第十七章 暗流的中心（一）

“大白象是怎么回事？”北都某座别墅书房里，王潇然奇怪的和李先生说“原油交易的事情会让某些人生气，但怎么也轮不到白象第一个生气吧？他这么急干什么？”

“一方面是他被别人当枪使了，就像当年他们和我们作对一样。另一方面他们眼红空间传送门。”

“眼红有什么用？难不成他们还能做一座空间传送门？”王潇然这些年一直在安宁帝国混，对蓝星上的事情不大了解“我记得他们好像连一条子弹生产线都做不出来吧？难不成他们还有办法复刻我的空间门？”

（如果只是临时的小型空间门，王潇然确实可以单纯使用自己的修为和对灵气、法则的领悟做一个。可是现在这种大型长期空间门...那就需要借助工业体系了！

以屹立在诸夏划定区的空间门为例，这座空间门的能源消耗相当于一座拥有一万工人的大型汽车工厂。这座空间门的六根核心支柱也不是把钢水倒进模子里就行，那得是起码四万吨级模锻压机才能做好的！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的精密零部件...这些是一般人乃至一般国家做得到的？

这些东西没有一个完整强大的工业体系是做不出来的。实际上在王潇然看来，别说白象了，就连大毛搞不搞得好都得打个问号。王潇然是真不知道白象哪来的自信敢来要空间门技术！）

“距离产生美，不是吗？”李先生笑了“再说，真要只是白象我们还真不当回事，那座空间门是你出的设计图，我们两家共同建造的（设计图就是王潇然付给诸夏的建造费），空间门的难度我们还是比较清楚的。说句不好听的，真要只是白象，诸夏就算给他设计图，最坏的结果是运行几天就变成炸弹，最好的结果就是建到一半塌了。”

“可是鹰酱难对付啊。”王潇然笑了“设计图给白象没问题，给鹰酱恐怕就是...等等，你那什么表情，难不成你们打算用这玩意坑人？”

“有这想法，你那空间门是玄幻侧和科技侧联合的结晶，光凭一份没有相关魔法技术的设计图...诸夏实在是没有头绪啊。”

“我劝你别这么做，蓝星并不是没有修行方面的传承，只不过因为长时间、大范围的环境变化，一时半会用不了罢了。可是本质上这玩意还是真的。我可以想办法重新使用蓝星那已经惰化的灵性，万一他们也想出办法了呢？”

“最重要的是传承...国内就不提了，就连国外，我们也已经派人去教皇国找资料了。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倒觉得可以去这几个地方看看。”对于这类传承，王潇然也是非常重视的“我们可以联手探查。”

“哈姆纳塔？那个传说里的亡者之都？祖龙坟？还有那座传说中的失落之城？”李先生看着地图，皱起眉头“还有传说中的通天塔？没有教皇国？还有，你觉得哈姆纳塔比教皇国的传承多？”

“四大文明古国才是最早最古老的传承之国，蓝星所有的修行传承都来自这四家。虽然现在除了我们，所有的文明古国都已经换了文明，甚至连人种都换了，可是这不代表他们的传承没人继承了。

诸夏就不说了。古金字塔国的文明，啧啧啧，这是最早彻底衰落的修行文明体系。”

“诸夏的幕僚们研究了一下，是不是和历代法老那内部通婚的习俗有关？”

“是的，法老声称自己是神裔，实际上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没有说谎。法老一脉走的是先天血脉之道，在灵气元素强大的远古时代，这类存在天生强大，下限极高...不过上限就不好说了。毕竟走血脉一道的，先祖对后代的影响太大了，出生时多强，想突破先祖的限制就有多难。

而且维持这种先天强大的存在所需要的灵气太多了，可是那个时代，天地灵气的惰性越来越大，为此诸夏的神族消散，神族之王‘天’都死在周王手里，法老们怎么可能逃过这一劫？

对于这种无可逆转的趋势，法老们只有两种办法，一是像诸夏神族一样消散，二是想办法让自己渡过这一关。

走先天血脉，想变得强大，一是修炼，突破先祖的限制；二是提纯血脉，用先天血脉遗留的力量对抗天地灵气环境的变化。可是在那个大环境下，谁也没办法突破先祖限制，所以法老们只能选择用内部通婚的方式提纯血脉了。”

“每一次听你说这些，都感觉历史白学了。”李先生笑了“那剩下三个呢？”

“通天塔一脉走的是信仰封神。”王潇然点了点地图“以信仰之力修炼，将自己的修行和国运民族气运结合在一起。”

“然后呢？”

“借助信仰修炼，将自己和信仰自己的人捆在一起，形成因果关系。国运强，民生富，民众信仰他，修行起来自然一日千里。可是...”王潇然笑了“人，都是有私心的，都是永远不满足的，也是永远分远近亲疏的。用这种力量修炼，就要面对人心的分裂和贪婪，还要面对因为天灾人祸或者其他什么的导致的人心变动...实际上即便没有天灾人祸的影响，没有人心的分散，亿万人聚集的信仰之力也不是凡人能够承受的，被信仰力腐蚀后必将在达到一定程度后陷入意识崩溃中。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先例，数千年前，通天塔国国王吉尔迦美什无论天赋还是气运都横绝天下，硬是在修行路断后凝聚了一半的神格。可之后前路断绝的他被迫尝试信仰之力，结果疯狂而死。当年的通天塔国才几个人？现在那些大国多少人？”

“就没有办法绕开这个问题吗？”

“过去或许有，但现在真没有...实际上就算有我也不敢用了。”

“为什么？”

“想对抗信仰之力的侵蚀，最好的办法是让信仰者人心变得纯净，虔诚单纯的如同赤子婴儿，不含一丝杂念，一缕怨气。可这可能吗？世界在发展，人类的心思早已不再纯净，虔诚的信仰之力最终只会消失，没有任何神明可以抵挡。”

“是啊，”李先生苦笑道“真正虔诚的苦修士和无暇赤子...这个世界不是没有，可是能有多少？”

“未必。”王潇然笑了“或许可以试一试，比如说把这招给那些你看不顺眼的社团，让他们从小实行愚民教育，宗教教育，把人都教成虔诚的信神者。”

“你真当他们是傻子？”李先生翻了个白眼“开民智后，绝大部分老百姓还会真的相信什么鬼神？把钱和神放在一起，绝大部分人都会选择钱！

即便有人可以开倒车，又能怎么样？以宗教教育束缚民智？以宗教代替科学？先不说他们能不能超过那位吉尔伽美什王，即便能超越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吧？在他们成神前国家都会落后，都会变成弱鸡。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弱就是罪！

将问题消弭在萌芽状态，是我们最喜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