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与辩解（二）

“松本，你的问题相当严重，如果你自己认为是清白的，就主动和我们一五一十地说，不许有遗漏，否则我也帮不了你！”对面传来了龟田严肃无奈又充满威胁的话。

“好吧，我配合！”松本知道这是龟田的主意，膨胀的肚子像一个大皮球迅速瘪了。

“松本队长，配合就是对的吗！”刘亿进拿到了尚方宝剑接着问道，“松本君，你到明月茶楼去和谁接头啊，为什么对方没露面啊？”

“说去收人家90根金条，这不是重罪吗？肯定不能说啊！”松本想了一小会儿，马上说道：“我去看看有没有坏人在那里出没？”

“那你没去看人，去查看垃圾捅干嘛？”龟田问道。

“这有啥，我想看看垃圾桶里有没有违禁品？”松本回应着。

“可是里面有一根金条，还有一张纸条，松本队长，你咋知道里面有金条和纸条啊？”刘亿进直接切入了主题。

“我哪知道啊，就是好奇心随手一模，巧了，里面还有石头呢！”松本是铁了心不想说实话了。

“可是好几个垃圾桶，你只对其中一个感兴趣，这难道是巧合吗？要是真有这等好事，我也天天摸垃圾桶去！”刘亿进冷笑着，“松本君，现实点吧，你蒙小孩呢，说说看，金条是给你的经费，其余的89号见是啥意思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不是特务科的科长你去查呗，反正我不知道！”松本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来了。

“别在那硬扛了，隔壁的小野已经把他知道的都说了，你先说说你和那个宁老板如何认识的？”龟田气得拍了一下桌子。

“他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们问他就好了！”松本倔脾气也上来了。

“你这样做对你很不利呀，来呀，给松本君的衣服瘦瘦身！”刘亿进非常满意松本的不配合，他越是不配合对他越是个沼泽地越陷越深。

“你们敢动刑，老子是皇军，你们活够了吗？”看到汤小员几个人走过来，松本叫喊着，内心也莫名地有些恐惧。

“紧张啥，害怕了，我们只是搜身而已！”汤小员冷笑着从头摸到尾，头发里。袜子里都不放过，松本也只能是怒目而视，因为双手被铐着，动弹不了。

“找到了，找到了！”汤小员也没想到这么痛快地发现了他梦寐以求的纸条，看到上面的字，刘亿进也乐开了花，“将军，就是在医院发现的那张纸条，是内线奉命放到那里的。”一边耳语，他又掏出了上次他抄写的纸条，两个纸条一对应，内容完全一致。

“松本，这两张纸条你如何解释？”龟田拿着两张纸条，走到他面前。

松本揉了揉半天被刺激的眼睛，认真看完，“将军，这两张纸条不是一摸一样吗，都是古诗，这有什么啊？哎，不对呀，我的口袋里啥时候有了这个纸条啊。对了，一定是特务科的人为了陷害我，故意把纸条放到我的口袋里来的！”

“狡辩，完全的狡辩。”刘亿进也绕过桌子走到松本面前，“就按照你说的，你不知道纸条内容，可是你怎么会在纸条上规定的时间2点十五分，规定的地点明月茶楼出现呢？”

“是你个混蛋做的局，完全是你做的局，你小子真阴险啊，将军，这个是条疯狗，就因为我瞧不起他，他们联手给我下套，请将军明察啊！”松本再次暴怒了，手动不了，嘴还能动，破口大骂的同时一口痰吐向了刘亿进。

“混蛋，你还是不配合，这样你很难出去了！”看到松本如此嚣张，龟田摆了下手，“先把他带下去，关禁闭室！”

“我是被陷害的，将军明察啊，这个刘亿进就是条疯狗，你不要上他的当啊！”松本一边被架走，一边高声喊道。

审讯室里平静了下来，刘亿进擦完自己沾满污秽的嘴角，走过来，向龟田提出了建议，“将军，是不是可以公平对待？”

“公平对待，难道你要动刑吗，恐怕你没这个权力吧？”龟田瞪了一眼刘亿进，转身快步走开了。

“那好吧！”刘亿进也觉得欲速则不达，得想个好的办法。

回到特务科办公室，程上齐早早地在这等着呢，“怎么样，白科长、池田局长挺配合吧？”

“很快，就给腾空了好多屋子，我们抓的人都关进去了！”程上齐回答道。

“按照我设计的方案审讯如何？”刘亿进靠在椅子上，两条腿搭在了桌子上。

“哎，给钱的不少，可是让他们只认松本是同伙，说自己是抗联，那帮人就是打死也不承认啊，谁不知道那是死罪啊？”程上齐一边把各种各样的钱财物摆在桌子上，一边摇头叹息，“可惜没有找到松本通敌的人证！”

“没有人证，那就找物证，记住拿到钱财，千万按照我说的办，钱我们要，松本的命更值钱，你想想他要是全身而退，我们几个还能活着吗？”刘亿进晃悠着大麻杆腿说道。

“活着，肯定生不如死啊，科长，我们没有退路了！”程上齐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和刘亿进捆在一起，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是搜查他的房间，我们是不是得拿到龟田长官的授权？”

“这个由我来说，就说为了洗清松本，我们看一下他的办公室，我估计龟田早就动摇了，他也不敢保证松本到底是不是抗联的？”刘亿进站起身，“松本，我们走着瞧，你在里边闭门思过，我在外边整理你的材料！”

办公室的搜查还真有收获，抽屉里、沙发里层。床底下，陆陆续续查出了整整50根金条，这里面当然也包括刘亿进自己以前给松本送的几根。

“王八蛋，真黑，这么多钱？”龟田看到这么多金条摆在自己面前，心想，自己这么多年也没弄到几根，就冲这个，至少可以治松本一个重罪。更何况如果他说不清金条的来源，他和抗联的关系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