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谍海浮云

由于英法联军在长江口的集结，太平军在占据黄河以南华北平原后，暂时停止北伐，准备应对英法联军的威胁，左宗棠也从前线来到天京城，黄玉昆，李强等人进行了隆重迎接。因为北伐的成功，左宗棠在太平天国的声望急剧飙升，黄玉昆还为左宗棠准备好了右国师府。走完客套场面后，最后只剩下黄玉昆，左宗棠，李强三人。

“来！我们到里面谈，”黄玉昆带左宗棠，李强进入会客厅后面的密室。他对左宗棠有着莫名的敬仰之情，觉得他是可以讲出实情的人。李强是天王的铁杆支持者，也是天王一手提拔的，也是他认为可以说出实情的人。他现在实在没招了，而这两人都是当世最聪明之人，他现在想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左宗棠早就耳闻石达开因为洪天骄的死，深居后宫不上朝的事，但是以他经天纬地的神算之能，也算不到石达开会出走，因为这事历史上从未发生过。左宗棠淡定地说道：“可是为天王不上朝之事？”

“左先生果然是神算子，您能算到天王为什么不上朝吗？”黄玉昆早就耳闻左宗棠有着当世诸葛的之誉。

左宗棠平静地说：“怕是心结未能解开！”

“先生真是名不虚传啊！黄某自持读过不少书，但是天赋上的差距不是用功读书就能弥补的，您能算到天王在哪里吗？”黄玉昆想看看两人到底有多聪明。

“难道天王不在天京城，”左宗棠与李强几乎同时说出口。

“两位真是神人啊！天王因为洪天骄之死，心灰意冷，居然不告而别，这件事黄某快压不住了，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好法子？今日才求教两位，其他人黄某是真不敢讲啊！”黄玉昆自责地直摇头，或许不杀洪天骄，就不会有这档事了，可能他真的做错了。

左宗棠陷入沉思，李强直言：“会不会一时糊涂去了满清控制的区域，想回回不来了。”

“哎！就怕是这样，又不能派人去找，一旦走漏风声，对天国将是灾难性的，对天王的安全也是很大的威胁，我是真没法子了，”黄玉昆这些天陷入深深地自责，他开始怀疑他那些做法是不是真的正确。

“打下江南！”左宗棠几乎与李强同时说出口，除了外形年龄上的差别，左宗棠只是比李强更加沉稳老练外，两人几乎一模一样。

黄玉昆顿时茅塞顿开：“还是你们两位聪明，应该早点与你们讲就好了。”

“所有将发生的都是最好的，以前天王迟迟不进攻苏南浙江，就是担心遭遇英法军队牺牲太大，而且没有必胜的把握，现在我们新军已经渐渐成熟，到了一较高低的时候了，”李强迫不及待地想打洋鬼子了。

左宗棠看着爱徒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只默默微笑。

黄玉昆看向左宗棠说道：“我觉得还是左先生任主帅，我们现在有10万新军开路，可以调集两百多万普通军队，将领有李强，李秀成，石镇吉，石尊，汪海洋，杨辅清，李世贤等等，以排山倒海之势，在短时间内吞并江浙，以最小的破坏将江浙的富庶保存下来。希望可以在江浙找到天王。”

左宗棠平静地说：“左某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即使泰山崩于面前，左宗棠仍然是面不改色，他是一个无法从表情察觉到内心的人，但却总是能让人信任，他就是有这种人格魅力。

很快太平军就转动了巨大的战争机器，李强抵达金坛前，石尊抵达武进前，李秀成抵达湖州前，石镇吉，汪海洋，杨辅清，李世贤等率230万普通军队在新军身后或旁边伺机而动，而挡在他们前面的清军连10万都不到的普通军队。

不知过了多久，被五花大绑的赵驼才被带进冯子材大帐，冯子材神态自如地说道：“你为什么杀我两名官兵？”

赵驼狡辩道：“我本来想投靠将军，为国效力，不想半路被那伙官兵拦截，他们想杀人越货，小人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手保护自己。”

“哈哈哈！法租界的警探，会来我们这里当兵。法租界的两百名警探突袭英法军队，说实话，我很佩服啊！你来我们这边有什么目的？”冯子材以前参加过天地会，后被朝廷招安，对于农民起义，在他看来多是乌合之众，身为清军副将，又体恤百姓，从不横征暴敛，是清将中的异数，对于敢打洋人的人他是很佩服，他想弄清楚他来做什么？对于被杀的官兵，他早有耳闻他们打家劫舍，因为是上司张国梁的亲戚，他不好管教。

“我可没参与他们，我看到他们准备跟洋人开打，怕受他们连累，就从新去找前程，我又不会别的，就想过来投靠官军，”赵驼拼命转移注意力。

“你要是真的跟他们一样打洋人，我肯定就收了你，原来不过是个怂货，不过，你也很有可能在骗本官，掩盖秘密，有秘密吗？”冯子材盯着赵驼的眼神。

赵驼虽然年轻，在巡捕房也审问不少犯人，对这些了然于胸，竟一点慌张没有。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看来你是不会讲实话的？”冯子材的旁边是满将德隆阿，也是负责监视冯子材的，“唰”地抽出刀来。

“哎！不急于今日，先饿着他吧！等他想吃饭了，就会说实话了，”冯子材深知德隆阿的残忍，轻则断手指，重则砍手脚，也感觉这个犯人不简单，想给他一线生机。

上司这样讲了，德隆阿也不好说什么？

“来人啊！把他给我绑柱子上，等他想讲实话了，再带给我。”

过了没多久，张国梁来到冯子材大帐说道：“听说子材兄抓了一个法租界来的警探？”他感觉冯子材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在他心里，若是顶不住，就投靠洋人，太平军现在气势如虹，他感到大清气数将至，但因为亲手杀死石达开亲哥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投降太平军的，而冯子材是他手下第一悍将，他需要冯子材的支持。

“是的，将军，他不肯讲实话，我把他绑起来，饿到他讲实话，”由于时刻被监视，冯子材也无法得知张国梁的想法，他与张国梁情同手足，他知张国梁很难投降太平军，这也是他摇摆不定最大的原因。

“听说吴松县现在乱成一锅粥了，据说是斧头帮勾结小刀会造反，连巡捕房都跟着造反了，子材兄怎么看？”张国梁试探冯子材对洋人的态度。

冯子材明白了张国梁的心意，兄弟与民族之间他选择民族：“戳一下洋人的锐气也不错！”冯子材这句话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会与洋人为伍。

“多少正规军队都打不了几千洋人，何况现在是几万洋人，一群帮派分子闹腾不了几天，怕是他们自己都知道，所以才想到长毛哪里请救兵吧！”张国梁的意思是让冯子材明白洋人的强大，让他识时务者为骏杰，好自为之。

“当年小刀会起义，长毛贼也并未去支援，我看是他们一厢情愿吧！”冯子材明白了好兄弟的心思，更是打定主意投靠太平军，哪怕是死，他也不会做汉奸。便想方设法将眼前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看没这么简单，以前长毛贼实力不够，今非昔比啊！早做打算吧！那个奸细来这边之后有没有接触过谁，会不会有长毛贼接头，都是要考虑的啊！明日将其当众处斩，看看会不会有长毛贼出现，”张国梁想让冯子材沾更多长毛的血，与自己牢牢捆绑在一起。

“下官遵命！下官疏忽，明日定当清查长毛的奸细！”冯子材当然知道这里有太平军的间谍，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被张国梁催促，就只能做做样子出来。

“你我兄弟这么多年一路打过来，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也是你的事，”张国梁又拿个人感情捆绑他。

深夜里，吴松县那边正在激战，而张晓琳派了一个心腹万永来到客栈于老三门外敲门，于老三打开门见是万永，又看了看四周，将万永引进来。

“先喝口水，辛苦了，”于老三忙拿桌子上的水壶倒水。

“老哥，不麻烦了，给你说个天大的消息，”万永心急得不得了，他可没有于老三那么悠闲。

“什么消息啊！永哥，看把你急的，”于平平从里屋走了出来。

“万国公司的高欢就是石达开石天王，这会儿正在吴松县跟洋人打仗呢！得赶紧把消息传到天京去，”万永是知道洋人的厉害的，不知道他们能顶多久。

“此事当真？”父女俩本来对信上的内容将信将疑，听万永这么一说，他们开始相信信上是真的，于是把信的事与那位小伙的事讲出来。

“此信是真的，我们头就是怕他对这里不熟，没有将消息传到，才让我赶紧过来传消息，那位仁兄是真不错，哎！没想到还是被官兵拿去，生死未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信传过去，”万永此行的目的，就是把消息传到太平天国去。

于老三叹气道：“近日越来越难过去了，而且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事要从长计议啊！”

“老哥！慢不得啊！那边都是拿命在搏，你不在那边，不知道现在情况多紧急！”

“你先别着急，草率容易出问题，得想一个妥善的办法来。”随后于老三讲此事讲与周久礼。

德隆阿粗人一个，听得一头雾水。

第二早上，太阳照常升起，于老三与于平平照常与往日一样求人点曲。这次让他们唱曲的是昨日抓赵驼的将领：“就唱昨天被抓那奸细点的！”

于老三与于平平当下就明白遇到麻烦了，强装镇定地唱着昨天同样的曲子，突然将领盯着于平平眼睛说道：“今日午时三刻公开处斩那个奸细！”

于平平被吓一跳，匆匆低下头。

“你是不是早就跟他认识，”将领盯着于平平问道。

“小人也是昨日第一次见他，”于老三生怕女儿说错话，抢着回答。

“没有问你，你答什么？”将领呵斥于老三。

于老三唯唯诺诺地回答：“小女从小胆子小，怕事，一害怕就讲不出话来。”

“我看没这么简单吧！哈哈！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们别紧张，”将领是冯子材的心腹，也明白做做样子就可以。虽然没有拿父女两怎么样？但还是让流浪武士监视他们，因为他也清楚，满人和张国梁的人都盯着这事儿。

于老三也感到被人紧盯着，做事更加谨慎了。

周久礼眼见于老三被盯上，带着几个伙计回到房间，他的得力助手李兵说道：“看来这信确实是真的，当务之急是把信送出去。就只能牺牲那位仁兄了。”

“人得救，信也得送，事情看起来是两件，其实是一件，”周久礼转动着眼珠盘算着。

“头儿！怎么听得有点懵啊！”另一伙计杨树林表示听不懂。

“你们想啊！所有人都去关注劫法场，是不是清军的探子就不会注意其他事了，是不是送信就容易得多了，但是劫法场是九死一生，你们谁不想去的，可以不去？”周久礼测试他们的忠诚度。

“头儿！咱们自愿过来深入敌后，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你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李兵第一个表忠心，其他人也纷纷表忠心。

“以现在来看，咱们硬闯清兵防线成功几率不大，这事儿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万一信落在清军手里，你我万死也难辞其疚。所以得让清军的人去，冯源我看就可以，”冯源是冯子材一个村的侄子，是他们策反最成功的人，虽清楚他们在这边策反，还帮助他们隐瞒，并帮助他们策反其他汉人将领，是周久礼认为最值得信赖的清军将领。

“这个主意好，我这就送过去，”李兵与清兵许多人关系热络，但除了冯源，都以为他是贩卖烟土的，周久礼一行人以烟土贩子隐藏身份。

周久礼将信藏于烟土中交给李兵，嘱咐道：“千万小心，不能有闪失啊！”

“小弟明白！头儿放心吧！”李兵带着烟土起身离开。

李兵靠近清兵营地，被巡逻的将领喊住：“站住！李老弟这是去哪里啊！”

“给冯源冯将军送点货，嘿嘿！”李兵满脸堆笑，心里却在骂王八蛋，常在这里混，被清军基层官兵勒索是常有的事。

“咱们兄弟也需要啊！只不过手头有点紧，不知道李老弟方便不方便，”将领嘿嘿笑着，他身后的士兵也嘿嘿笑着。

“我当多大个事儿，官爷发了军饷也不辞！”李兵说着拿出一些烟土交给他们，打发他们走人。

将领这才有说有笑地带着人离开。

李兵来到冯源营帐，等了约莫一个时辰才等到冯源进来。冯源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但是那个法租界的警探我可没办法，上面都盯着呢！”

“不是警探的事，是比那个事重要百倍，你一定要答应我，这件事要是失败了，咱民族可能就万劫不复了，”李兵郑重其事地说。

“这么重要，你先说来听听？”冯源倒是好奇，有什么事能这么重要。

“兄弟，你先答应我一定办到。”

“能办到的，我一定去办，你说吧！”

“帮我把这封信送到太平军那边去，”李兵将信从烟土里掏出来。

冯源把信拿过来一看，吓一跳：“这信真是石天王的？”

“千真万确！石天王要是有什么闪失！咱民族就动乱了，到时候就真是大灾难了，”李兵想让冯源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我明白，我会想办法送过去，你先回去吧！”冯源帮助太平军间谍的事，冯子材是默认的，这么大的事他拿不定主意，想让冯子材来定夺。李兵回去后，冯源便找到正在大帐的冯子材。

“叔，借点银子我用用，”冯源瞄了一眼寸步不离冯子材的德隆阿，冲冯子材说道。

冯子材清楚冯源不是乱用钱之人，说这话肯定是别有用意，便顺水推舟：“借银子做什么用？”

“听说冯源将军最近喜欢上抽两口，”德隆阿嘲讽道，也告诉他们自己是颇有耳目的。

“你从哪里道听途说的，你这是污蔑！叔！他污蔑我啊！您是了解我的，”冯源扯冯子材衣服，趁机将揉成纸团的信塞进冯子材衣服，转身推了德隆阿一把。

德隆阿这个暴脾气，哪里容得别人欺负他，刀都拔出半截。

冯子材一拍桌子：“你们眼里还有我吗？都给本官退下。本官先去方便一下，回来再教训你们。”

两人这才分开，冯子材离开大帐，到厕所打开纸，把他都吓一跳，洋人这是想把石达开捉到手里，心怀不轨啊！他与石达开是旧相识，是认识他的字的。若是就此将信毁掉，很可能石达开就此落在洋人手中或者自杀，那样太平军必将陷入内乱，大清就可以挽回颓势，大清的运势就会拉回来，但是在洋人手里，洋人势必染指中华，中华很可能陷入灾难，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冯子材将信重新揉成纸团握在手心。

冯子材一回到大帐，“啪”给了冯源一耳光，站在冯源面前拉住其胸口衣服，趁机将纸团塞进冯源衣服内：“你小子从小跟着我，现在居然染上烟瘾，还敢在我大帐撒野，胆子不小啊你！你想干嘛就干嘛吧！老子不想管你了，你给我好自为之。”他是暗示冯源想去就去吧！

“叔，侄儿不敢了，”冯源一脸窘迫地低着头，他已经明白冯子材的暗示了。

冯子材用力推了冯源一把！怒吼：“给老子滚！老子不想看见你，滚！”

德隆阿一副得意的小眼神，冯源默默走出大帐，走向阵地，寻求机会。

赵驼这边被押向刑场，负责处刑的清军将领是冯子材心腹梁富，押着囚车，在周边四处转悠，他被暗示演一场戏。不明就里的赵驼也奇怪，这是生怕没有人劫囚车啊！于老三父女偷偷跟着囚车，张国梁也派人暗中监视，德隆阿也派人暗中监视，周久礼在暗处观察着这两伙人。

中午时分，梁富到一山脚下喊道：“大家在此处休息一下，晚会儿再赶路。”

旁边的小兵说道：“将军！此处到处都是草木，怕会有劫囚车的歹徒会藏在草木中。”

“我们这么多兄弟，还怕人劫囚车，你个怂货给老子闭嘴！”梁富故意走这条路，没想到被个小兵看明白，顿时动了杀心。

于老三父女在山腰看到囚车停了，便也坐下休息，这时张国梁的5名手下拔出明晃晃的大刀出来围住他们，领头的说道：“你们一路跟着囚车，想干什么？”他们跟累了，觉得就这俩人，能干什么？想把他们杀了了事。

“那位少年曾有一饭之恩与我们父女，就想送他最后一程，”于老三站起来后说道。

“既然如此，光明正大地跟着就行，为什么鬼鬼祟祟的？”领头的拿刀逼近一步。

“兄弟！你不也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于老三笑了。

“大胆！你......”领头的举刀就想砍人，于老三一按手里的琴，一根毒针插进领头的喉咙，见血封喉，直接倒地。

其他一见吓了一跳，于平平袖口出来两把短刀，一个漂亮的转身躲过看向她的大刀，短刀扎进来人手握大刀的胳膊，另一只短刀“唰唰！”扎进此人脖子。另一人砍向于平平，只见于平平一个滑翔从对方裤裆钻下，对方小腿被于平平割开两道大口子，痛苦地跪在地上，于平平飘逸地一转身在对方后背连刺数刀，对方一脸惊恐地爬到地上。

这边于老三，从琴中取出一把短剑，另一只手，抓住从袖口出来的短刀，躲过砍过来的大刀，短剑刺中起起胸口，短刀丢出去刺中另一人脖子。只短短几十秒内，只听几声“啊！啊！”大叫，于老三父女就已经解决了对方，他们都是从太平军中千里挑一的好手。

梁富这边自然也听到了惨叫声，旁边的小兵马上说道：“大人！果真有埋伏，咱们快走吧！”

“你给我过去探探情况，看下有多少人？人少，本将军就派人捉拿，人多，你就通报一声，咱们就撤走，”梁富怀疑这个小兵被收买了。

“将军！这不是让小人送死吗？”小兵一脸惊恐。

“敢不从命，现在就把你当逃兵处置，快去。”

“将军！我不......”

梁富一刀结果了他，说道：“都给我听好了，先按兵不动。”

这回，没人敢多嘴了。

德隆阿派的四人，一看这情况，转身想跑，被周久礼带着5人包围，刚想拔刀，就已经被捅死，周久礼带的这些人个个都不次于于老三父女。周久礼带着五人与于老三父女汇合，杀向山下。

梁富远远看着杀来的8人，转身上马就跑了，其他小兵一看，纷纷跑路，留下一脸懵的赵驼。周久礼与于老三看到躺在地上一个清兵，和被留下的赵驼，也是不可思议，还以为要大战一场。杨树林上前就用刀把囚车给拆了，恢复自由的赵驼一开口就是问：“信有没有送过去，那才是最重要的。”

“放心吧！兄弟，信已经送出去了，”周久礼不清楚的是，信能不能送出去，在冯子材的一念之间，差点就被毁了。

“客栈肯定是回不去了，咱们上哪儿去？”于平平问道。

“既然信送出去了，你们跟我回吴松县打洋鬼子吧！打死一个少一个，”赵驼开心地邀请他们去吴松县，平日受够洋鬼子的欺负，这次他终于可以放手一拼了。

“好！等接上李兵兄弟，我们就去救天王！”周久礼决定到。

冯源骑马来到自己负责的山头，突然就向太平军阵地狂奔，他的手下一脸懵逼。跑下山后，他举起准备好的白旗。因为时常有人这么干，太平军那边早已经习以为常。守在太平军阵地的守将是李强弟弟李水，很快冯源就被带到李水面前。冯源身上已经被收一空，士兵将不成样子的纸团交给李水，李水一看，也是吓一跳，说道：“我看不出真假，你先留在这里，先委屈你了！我去去就来。”

李水很快来到左宗棠大帐，李强也在旁边，正安排调度，为大战做最后的安排。李水将纸团递给左宗棠：“国师，您看。”

左宗棠早在湘军时就对石达开有研究，打开一看，对李强说道：“我们猜测的果然没错，天王有难了，今晚你就亲自带领一支骑兵旅突破敌阵，救援天王，明早就发动全面进攻！”

“遵命！国师。”

很快张国梁就知道奸细被劫，而且知道劫人的就是卖烟土的周久礼，周久礼的人当天与冯源有过接触，没多久就投奔太平军了，便气势汹汹地找到正在检查炮台的冯子材，愤怒地问道：“你到底按的什么心？”

“这冯源买大烟抽，被我打了，就投奔太平军了，真是不好管教啊！”冯子材一脸无辜地说道。

“你，”张国梁虽然感觉到冯子材的心思，但又没有证据，有口难言，一时脸都憋红了。

德隆阿是一脸懵逼，什么都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