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众人说客

随后，马志超又对大家说道:“景芳老弟现在找了公卖局之差事，我有一百个理由不愿意让他去，而景芳老弟非愿意去不可。这可怎么办？”

这时，大家都说:“不能去，不能去。”

这个说：“郝景芳到我那里去住。”那个说道：“到我那里去住。”

统统说的都是这样的话。

马志超随后又说:“你要去干这事，你这老弟以后再不要与我见面了，今天晚上，我知道你不能吃酒，非叫你吃不可。

“就是为了这个，我请大家来的，我问你去干还是不干？”

这时，郝景芳顿时感到酒入愁肠，换出悲伤的泪水。虽然，被酒驱使的自身做不了自己的主。可他的心里还是清醒的，故而，他没有说话。

大家复又一齐哄哄嚷嚷地对着郝景芳说道:“不能去，去不得的。”等语。

此时，郝景芳心中复思道:“自己到了台湾以后，现在不能帮长官的忙，倒是挺吃坐穿，反而累及长官，实在有所愧疚。”

他转而一想:“倘若这样住下去，实在是精神难支。”

可他仍然无语作答。

马志超转过头来，看着郝景芳道:“大家都不赞成，老弟，你问毛先生让你去不？”

斯时，毛先生对着郝景芳说道:“老弟，当然不能去喽。”

毛先生接着说道：“既然马先生不叫你去，请你老弟还是千万不要去了。”

郝景芳仍然保持沉默，复感到肚子里高烧起来。他说道:“我吃多了酒。”并作揖致礼貌词语。

在酒精的驱使下，他身子摇摇晃晃，身不由己。

马志超及李梦伯、刘庆德，扶着郝景芳入老太爷室内床上。马志超复叫大少马竫亚等人，给郝景芳拿冷水与毛巾，并上前给他附胸部以及头部。

大家都到郝景芳床前，给他剥橘子吃。

他们设出种种办法意在让景芳安定。

马志超趁机又问郝景芳道:“老弟，你想好了吗？到底还去不去做这件事？”

郝景芳沉默不语，大家都等着不肯离去，只等着问出个结果。

郝景芳已喝得酩酊大醉，他的语言功能受阻，不能说话。

大家吃一会儿酒，便相继来看看郝景芳，看看郝景芳还在沉睡，便又去吃酒。

一直等到列席人离去时，约有十二点钟。马志超与老大爷在郝景芳床头亲切耳语道:“景芳，公卖局你还去不去？”就这样，他们一直问着他，大概有三个小时。

这时，郝景芳酒劲锐减，他稍微感觉得到，自己的心中跳动轻了些。

但是，他仍旧躺在那里并不说话。

大约下午四点钟，他们携着郝景芳上到楼上睡眠。马志超走下楼来，对老太爷说道:“景芳，这一下不去公卖局干了。”

他爷俩又说了多时，郝景芳不知什么时候入眠了。

第二天，是马志超的老太爷正寿的日子，庆寿的来了八桌客人。

于饭前饭后，均提到郝景芳到公卖局这件事情上。

不时，有人对着郝景芳低声说道:“马先生不赞成你干这事，千万不要去，马先生对你一切，可以说，无微不至。”

这个人接着补充道：“你要遵从他的意旨为是。”

接下来，大家都千篇一律地对着郝景芳说。

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郝景芳都是微笑着并一一点头，仍然保持沉默。

到了晚上，客人悉数散去。

马志超对郝景芳说道:“景芳，公卖局一事，你决定了没有？”

郝景芳回答道:“我还没有做出决定来。”

马志超问道:“这件事情，究竟是谁给你介绍的。”

郝景芳回答道:“徐松青。”

郝景芳随着说道:“这事，我决定不违背马先生对我诚恳教训，不去做。”

马志超开心地说道:“好的。”

还没有等马志超往下说。郝景芳便接着说道:“但是，我们到了台湾，站在我们的宝岛上，必需要刷新以往蛆虫的念头，更要实干硬干，埋头苦干，从头干起。

“想起来，我们都是穿过多年军衣的人。

“半途想试尝他业，万无一成。

“除坐办公桌外，他图事事，均可预想到的必失败。

“我，我这点小职，可是，真的费了好大的力量。

“尤其现在，台湾一则各部门人事冻结。

“二则，人浮于事。

“我想长久闲居家中，精神上很感无聊。

“不管大事小事，可以坐到办公桌上，俟得有点寄托。

“现在为了**抗俄，只有随分报国。

“还谈论选择什么工作好坏。”

马志超对郝景芳说道:“你交了赵芷青这么一个好朋友，这么一个——”

马志超言外之意，就是生气了，便说了一大堆气话。

郝景芳说道:“马先生，赵某这个人你所说的和想的，不是那么回事。

“你不要误会，赵芷青对我的一切，同你对我一切一样。更不要误听别人的话。

“你错把忠良当成坏蛋，赵芷青是忠国义友，英明干练，才学超人。”

马志超生气地说道:“这个人，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历？

“我告诉你，他是无人不欺负，他在香港，把我所认识的人，都被欺诈的敢怒不敢言。

“今日，他来到台湾，耀武扬威的，他来到我马志超家里还气势凌人的。

“进门还扬风炸毛，叫我志超兄，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今日，你这老弟竟与他为友，你要与他为友，你死也不要再见我！”

郝景芳随即回应了几句，说道:“马先生不要生这么大的气，你今天又吃多了酒。

郝景芳继续说道：“赵芷青这个人是不错的，你整个把他看错了。”

马志超说道:“你不要再跟我说话！”

郝景芳僵持良久，马志超离开座位悻悻去楼上就寝。

郝景芳带着沉重的心灵，莫名其妙想不出，为什么马先生与赵芷青哥，竟有这样深重意见，他俩又从哪里储积这么多的怨？

郝景芳回到寝室，一夜难眠，翻来覆去。至今，郝景芳的心中还是莫名其妙。

翌日早晨九点，郝景芳起来正在洗脸。

马志超已经起床，他先打电话请孙拨吾以及仝先生，还有马志超旧部共六个人。

郝景芳洗了把脸，便回到客厅与马志超说话，马志超一直也没搭理。

上午九点半左右，马志超请来的六个人均已赶来。其中，有五个郝景芳认识。

他们一一落座后，马志超说道：“景芳，昨晚气的我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