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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父母之命小说:野庄风云 作者:遨游红尘 更新时间:2020/12/1 17:35:52 民国十三年,郝景芳以优异成绩考入直隶省立第七中学。在学校里,郝景芳除了学习文化课以外,还积极参加学校各种活动。那一年,皇冠体育投注:**领导人**派遣张兆丰、郝久亭两名党员在学校建立起了石家庄地区第一个党支部,宣传革命思想,领导天下劳苦大众闹革命。郝景芳深深地为**的光辉思想所吸引,一想到二姐在婆家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想到种种藩篱对广大妇女的约束,又想到沦为乞丐的谷谷莠地位低下,心里的不平此时澎湃起来。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为贫穷老百姓谋幸福。郝景芳对两位老师的谆谆教诲深受鼓舞。他浮想联翩,感慨不已。便写了有关被压迫人民的一篇论文,这篇论文字迹清秀俊逸,文笔雄健酣畅淋漓,从伦理道德到尊重**,细致入微地揭露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黑暗的一面,论证有理有据,铿锵有力,观点鲜明。张兆丰知道后,对郝久亭说这篇文章可做范文,应在全校树立典范。 此后不久,郝景芳秘密加入了皇冠体育投注:**,成了一名**员。 正当郝景芳从直隶省立第七中学毕业报考大学那年,家里给他传信,让他回去说家里有急事速速回家。郝景芳急急忙忙连夜赶回家,方才明白:父母做主,给他说了邻村一家闺秀,准备为其完婚。 郝景芳一听大为不悦地喊道:“我不愿意,我不结婚。” 父亲郝荫蜜呵斥道:“成家才能立业,你已经不小了,该结婚时就结婚。” 大哥郝景星说:“像你这样的年纪村里人都当上爹了,你想让家里大人管到你算一站?!” 于是,家里人撺掇郝景芳把婚结了,以了却大人心愿。 郝景芳反抗道:“我不让你们管,我自己也能过,我不想结婚,我还要上学。” 母亲任德民沉下脸,说道:“那怎么行呢?婚期都已订好了,三天过后就是你们结婚日。” 郝景芳瞪大双眼,看着母亲恳求着,他的嗓音都变了调:“我今年是十八岁了,比我小的不少结了婚,可我现在不想结婚。” “结婚也得结,不结婚也得结。”父亲严厉地怒喝道。 “我就是不结婚,我看你们怎么着吧!”郝景芳撂下话就要外出。 “把他关到结婚屋子里,不得离开。”父亲提高了嗓门。 他的哥哥姐姐上前就拽住景芳就要往洞房里推。郝景芳一看,这不是霸王硬上弓嘛,一个猛不防,使劲挣脱家人的束缚,然后奋力向外面跑去。 郝景芳边跑边喊道:“你们谁愿意结婚谁结婚,反正我就是不结婚!” 郝景芳这一闹,气得父亲郝荫蜜脸色蜡黄,催促家人赶快把郝景芳弄回家来,要不这婚事可就砸了。 郝景芳在前面跑,家里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郝荫蜜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吹胡子瞪眼,脸色蜡白。他在地上使劲地戳着拐棍,咳嗽又不停地打了起来。 五黄六月,地里的麦子一片金黄,丰收在望。路边的野花,开着各种颜色的花朵,在微风的吹佛下,摇曳生姿。麦穗随风俯仰,波浪般一浪压着一浪,此起彼伏,蔚为壮观。 郝景芳惊了魂似的奔跑起来,他感觉到力量倍增。郝景芳将追赶的家人远远地丢在了身后。郝景芳一看麦地里有一藏身好去处,便出溜一下子趴在凌口里,在浓密的小麦的遮掩下,不留任何痕迹。 “笑仁,你在哪里?笑仁,你在哪里?”郝景芳听出这是二姐的声音,他二姐特别关爱他。笑仁是郝景芳的**名,郝景芳小时候长得很受看,眉清目秀,话语不多,一笑起来脸蛋两边便漾起了小酒窝。一个会相面的说,这孩子长大了地一顷,有福,好笑,长大了仁义。 二姐郝秀芝一看眼前的弟弟没了影踪,自己出了一身汗,大口喘着粗气。二姐觉摸有点使慌,便一屁股坐在田埂上。 郝景芳躲藏地与二姐咫尺之遥。郝景芳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心嗵嗵地剧烈跳动着,脸色涨红。 “笑仁,你让姐找的好苦。”二姐说着说着便叕泣起来。 趴在凌口里的郝景芳听得真切。在麦子的摇曳下,二姐郝秀芝的举止他看的影影绰绰。他一想到二姐在婆家的冷遇,老实丈夫一经父母唆使便拳头巴掌挥向二姐,打得二姐鼻青脸肿,下手重时,竟皮开肉绽。那是不兴离婚,要是谁家离婚了,家里大人觉摸背兴里不行。 郝景芳想到这里,不由地同情起二姐来,又想到二姐对自己善心满满。便不忍心看到二姐为自己着急。 “二姐,我在这。” 姐俩相见同病相怜,彼此落下了滚烫的泪水。
后来,抗日烽火爆发,郝景芳遂投笔从戎参加抗日,因战事频仍,无法抽身回家探望亲人。母亲任德民抱病卧床期间,嘴里经常念叨着小儿子郝景芳的名字。那时,做为母亲,任德民心灵上多么需要在临死前能有个完美的梦呢! 做为二姐,郝秀芝与弟弟郝景芳关系融洽,彼此接触较多。因此,她模仿起弟弟郝景芳的声音如出一辙,逼真的很难有人分得清。每当母亲思念道:“俺笑仁什么时候来看娘呢?郝秀芝伪声道:“娘,我回来了,就在你的身边。”母亲两眼昏浊,只能看个人骨爪(俚语,大致轮廓之意。),便信以为真。母亲去世时,是微笑着走的。 多年之后,郝景芳回到故乡获悉这些情节后,痛彻肺腑为慈母;感恩不尽为二姐。 郝景芳在自己的日记中写到:《忆念二姐秀芝之恩情》 二姐教我恩四海,幼享服装贵食宿;忆姐后婆乱家务,姐回娘家苦默住;心苦笑颜日长久,余测姐婆迹待苦;不慎逐姐回婆家,姐痛持尺追击吾;一言之错致姐恕,恐姐继怒余外宿;事过数日姐惦弟,寻吾舅府责慰吾;携我回家双泪陈,一步一语严教吾;过事欲言先思虑,不知姐难受姐逐;不惑忆起幼小事,一言误志终身苦;今忆二姐爱护情,终身痛怀笔难叙;慈母抱病时呼我,二姐伪装我声应... ... 闲话休提,书归正传。 郝景芳回到家里第三天,如期举行了婚礼。那天一大早,媳妇那头送嫁妆的就来了,跟随来了一群人,有的人身上掖着配送嫁妆的小物件,比如茶缸,笼子,小镜子等,这样做的目的,是为讨点彩礼,图点喜庆。此时,男方把娶媳妇的大红轿刚准备好。郝景芳对这包办婚姻一直不情愿,二人也不了解,也没见过面。其实,那时候结婚,两口子入洞房半年了都不知道对方张嘛模样的事情,时有发生。过了门的媳妇一般不出门,男人呢,两头见星星在地里干活拾掇。入夜,燃着花生豆般的大小火焰,幽暗昏黄。只有两口子过上夫妻生活,才会感到幸福美满。郝景芳被亲人推进轿子里面,他感觉到了有种被绑架的境地。他满腹怨言,却又欲言又止。 新媳妇一落轿,只见新娘子穿着一袭大红衣服,在伴娘的搀扶下娉娉婷婷入了洞房。当婚庆主持朗声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四入洞房。在洞房窗户前,早已有两个半大小子伸出手来,彼此着力点不同,发出的声音也不一样,一个嗵嗵嗵,嗵嗵嗵,另一个透透透,透透透,一连贯动作将窗户纸各个击破。为什么在新婚夫妇入洞房的时候,将窗户纸捅破?是为了看新夫妇在洞房举止逼真,还是偷听新两口在洞房说话清楚,不得而知,亦或兼而有之吧。据说这个风俗古已有之,迄今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有句俗话:结婚之日,闹媳妇三天不分大小。在三天之内,辈分大的也可以闹。一阵喧闹声随着闹洞房的人离开的时候,才渐渐地归于寂静。此时已是半夜。郝景芳坐在圈椅里,一动不动,呆呆地发愣,没有丝毫冲动与新媳妇行鱼水之欢。新媳妇躺在红木床上,睁着双眼,静静地等着,期待心悸的时刻。然而,这一夜,什么也没发生。 新娘子叫谷玉岭,苗条身材,圆圆脸蛋上红扑扑的象熟了的苹果,两只丹凤眼,一双柳叶眉。新媳妇默不作声,看不出一丝不愉快,等她洗漱完毕。随妯娌两个一大早给公公婆婆请早安,晚上,给公公婆婆施礼道晚安。新媳妇过门没几天,就帮着妯娌拾掇家务,不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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