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林曦临大感意外

一连两天，林曦临的心情总是惴惴不安的，总觉得常怀庆和黄桂林他们把抓来的那个**一样的人搞得那么神秘，包括后来营长回来后对那个**的秘密审讯，以及昨天下午营长卢锦程又神神秘秘地派警卫排排长陆天明带领着常怀庆、顾子晨、黄桂林四个他的亲信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林曦临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重要的秘密。

林曦临本想，等中午给那个“**”送饭时，就伺机向那“**”了解一下情况，打探一下这个**的身份，了解一下此人被抓来的原因。这种给关押人员送饭的事，以往也都是营部伙食房里的老包师傅和林曦临负责的。老包师傅又是一个一向随和好商量的人，争取这个机会，林曦临觉得应该不成问题。谁知到了中午吃饭之时，当林曦临跟老包师傅一起去给被关在牢房里的人送饭时，当林曦临欲去给唐耀杰送饭时，老包师傅却对林曦临说：上头吩咐了，不准给这个人送吃的，包括一口水也不给送。

林曦临不禁大感意外大惑不解，遂道：“为什么？谁吩咐的？”

老包师傅道：“你管他谁吩咐的干什么，当然是李管理员跟我说的，李管理员让咱们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呗。至于为什么连口水也不让喝，这就不是咱们该问的事了，咱们是军人，咱们只管服从就是了。”

林曦临只得道：“对……老包师傅您说得对。”

其实这是因为，审完唐耀杰后，卢锦程便觉得再留着这个唐要钱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但又担心把他放出去他会在外面乱说，会泄漏他和常怀庆黄桂林审他的秘密，枪毙这么个人吧，又觉得没那个必要。当时的卢锦程也就对李纪周交代道：那个**是个傻子，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还是死了的好，以后就不要再给那王八蛋送吃的了。这种王八蛋，早死早好！

李纪周又是一个一向做事一丝不苟的人，随后不仅对老包师傅作了这样的交代，并对狱卒也作了这样的交代，让他们连水也不要再给唐耀杰送一口了。就这样，林曦临也就未能接近唐耀杰和向唐耀杰问上一句话。尽管此后林曦临也想过找一个借口去问一问唐要钱，去探一探情况，但却未能得便和找到机会。

第二天的半下午时，惴惴不安的林曦临去河边洗笔，不想这时却见陆天明和常怀庆、顾子晨、黄桂林一行四人竟然驾驶着一条乌篷船回来了。林曦临分明记得，陆天明、顾子晨、常怀庆、黄桂林是步行出去的，林曦临不免又一次感到意外。

平常，林曦临得闲之时，大多的时间都是用在写字上，而笔豪不经常清洗，运笔就欠自如。而且随后林曦临并还发现，陆天明和顾子晨还有常怀庆和黄桂林在开回来的这条乌篷船上，却还押着五人，其中的三位都是二十多岁的陌生男人，另外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和一个三岁大小的孩子。尤其是这时卢锦程还也急匆匆地过来了，还也迎着陆天明他们开回来的乌篷船直向河边码头去了，林曦临见此，便更是不禁大感意外、更觉蹊跷。

林曦临本来也是想过去看过究竟的，何况这又是他急于想知道的秘密，不过这时林曦临的耳边却忽然仿佛响起了楚天泽的临别嘱咐：冲动是魔鬼，任何时候遇上任何事情都要沉着冷静，为了你的安全潜伏，在任何时候和任何情况下，对任何人和任何事，你都不要表现出过分的关注。结果，尽管林曦临距乌篷船停靠的码头也就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而当林曦临想到了楚天泽的所嘱，林曦临也就还是独自一个人先回了营部。

此时，正是到了夕阳西斜、太阳的光照强度渐渐减弱之时，也就是到了嗮在外面的东西应该收回屋里的时候。这一天，又是一个太阳较好的晴天，林曦临又已将营部里几个人的被子都拿出去嗮在外面，这其中就包括营长卢锦程的，副营长郭亦卿的，营部**员于文悦的，和林曦临本人的。而且另外还嗮着他们四人的衣服鞋袜等，因此这时，林曦临也就借着为营部四人收回被子衣服鞋袜之机，一边进进出出地收着这些被子衣服鞋袜，一边悄悄地注视着卢锦程于文悦他们的行动，以及那五个被抓来之人的动静。

这时林曦临就见，卢锦程还没走到河边码头，警卫排排长陆天明就奔向卢锦程来了。然后就见陆天明先是向卢锦程敬了一个礼，接着就在向卢锦程报告着什么，然后就见这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营部走过来了。

与此同时，林曦临却也见常怀庆和顾子晨、黄桂林三人押着被他们抓回来的五人跟在卢锦程和陆天明的后面，而且常怀庆的手中还抱着一个紫红铮亮的小匣子。并且紧接着，卢锦程和陆天明也就走到了营部门口，也就是走到了林曦临的跟前，见此情况，林曦临也就一边掸着一条被子上的灰尘，一边静听着卢锦程跟陆天明他们的说话。这时林曦临就听卢锦程在对陆天明道：“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吧？”

陆天明答：“还不知道，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审。抓住他们后，我们因为担心走漏风声被人发现发生意外，又担心大哥等得着急，我们也就只顾着先赶回来了。”

卢锦程听了这话，却高兴地道：“好……，这样最好，这事办得漂亮。”卢锦程说到这里，就又转回身对顾子晨和黄桂林道：“你们两个，先把他们几个押到拘押所去。噢，记住，一定要把他们分开拘押，不要让他们互通信息，以免他们串供。”

顾子晨黄桂林立即道：“是。”然后，顾子晨和黄桂林也就押着何济桓张松林李炳均唐淑萍等一行五人向拘押所去了。

这时，陆天明却向卢锦程拍马屁道：“这一点我也早就注意到了，我在抓住他们后，我就把他们的嘴巴全堵上了，我就没让他们互通信息。”

“好——”卢锦程在跟陆天明还有常怀庆说着这话的同时，就也走进了营部，然后又穿过营部办公室走向了卢锦程的宿舍。林曦临见此情景，也就去收了卢锦程的被子，然后就也走向了卢锦程的宿舍。

林曦临走进卢锦程的宿舍后，就见刚才常怀庆抱在怀里的那个紫红铮亮的匣子，已被打开放在了卢锦程的办公桌上，匣子里却是多根黄灿灿的金条，同时，卢锦程正拿着一根金条在查看金条的型号和编号。另外，桌上还放着也是被打开着的一个青布口袋，口袋里装着的，正是当初何济桓背在腰间包裹里的那二百块大洋。

林曦临一见这些金条，心里就是一惊，心里就不禁咯噔了一下。林曦临当然知道，卢锦程早就安排了他的心腹正在追查他偷卖军火丢失的那九根大金条，包括那批枪支弹药；而这批金条包括那批枪支弹药却又都是被楚天泽领导的农民革命军截去的，林曦临的心这时也就立即悬起来了。林曦临就想，不会是卢锦程的属下亲信找到、并还获取了楚天泽属下的农民革命军截去的那批金条了吧？楚天泽他们不会这么大意吧？不会是卢锦程抓捕的这几个人就是楚天泽属下的革命党人吧？林曦临想到这里，就也不禁立即就警觉紧张起来了。

林曦临在将卢锦程的被子放在卢锦程床上的同时，便不禁轻轻地闭了一眼睛，努力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镇定下来。接着，林曦临也就一边折叠整理着卢锦程的被子床铺，一边悄悄地观察和静听着卢锦程和陆天明还有常怀庆这三个人的言行。

这时，林曦临就听卢锦程在道：“对……没错，就是这种型号。”然后，林曦临又听卢锦程在兴奋地道：“对……号码也没错。”接着，林曦临就见陆天明正在将匣子里的金条一根一根地拿给卢锦程核对。卢锦程却也每核对一根，就兴奋地道：“对……，这根也是……”

此时，这个红木匣子里共是七根金条，其中五根是从何济桓身上搜得，两根是从何济桓家的灶台后面的地下挖出来的。其实，从何济桓身上搜出来的这五根金条，根本就不是王万堂所说的编号，不过卢锦程为了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独占这批金条，卢锦程也就将这五根金条也说成了那批金条的编号。

林曦临自不能在卢锦程的宿舍里久待，林曦临帮卢锦程叠完被子、整理了一下床铺后，也就出去了。等林曦临收了卢锦程的衣服鞋袜再一次回来，林曦临就见卢锦程和陆天明还有常怀庆他们却已将刚才还在检查的金条和银圆全放进保险箱里了。林曦临这时也就只听卢锦程在对陆天明和常怀庆道：“走，这事耽搁不得，咱们这就开审。说不定这几个王八蛋就是**，咱们还是先弄清楚这几个王八蛋的身份再说。”

卢锦程和陆天明还有常怀庆从卢锦程的宿舍里出来后，陆天明并且还又叫上了此时正在营部里值班的警卫排的二班副班长丁学思、和新从下面连队抽调到警卫排来的二班士兵刘长友二人，让这二人也跟着他们一起向拘押所去了。

此时的林曦临当然也非常想知道这五个被抓来之人的身份，当然也非常想知道这四个人在被卢锦程和陆天明他们审讯的过程中，这四个人会说出些什么——那个小孩子当然不会被审，他还太小，不能作数——但又由于卢锦程没有让林曦临同去，林曦临即便再想知道这四个人的身份，再想知道这四个人在被审讯的过程中说出什么，但他也就不好、也就不能跟着去了。林曦临只能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