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坚守肥城

夜幕刚刚降临，有眼尖的士兵便大叫起来，因为有大批人影靠近肥城。于禁跟段萍两人都在肥城西边的城墙上，听到士兵这么说，都极力眺望西边，果然看到夜幕中有人影晃动的样子。

于禁一挥手大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城戒备，进入弓箭范围立刻以弓箭射杀，不能让黄巾贼越过护城河。”

西边城墙上的士兵个个将弓弦尽力拉到最大，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在夜幕中晃动的人影，段萍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影响到这些准备射箭的士兵。

于禁朝着城墙外面大声喊道：“尔等听着，此乃肥城，尔等报上名来，否则再敢上前，必定万箭齐发，误伤人命可就不好了。”

于禁喊完，发现人影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于禁缓缓举起右手说道：“左轮阵准备！”

段萍听到于禁说出左轮阵，差点笑出声，虽然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发出笑声不合时宜，但是段萍总觉得自己随便取的名字被于禁这么严肃的说出来总有一种莫名的喜感，段萍强忍着笑意，站在于禁身后探出头往城外看，段萍感到奇怪，这黄巾贼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攻打肥城，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点火把，这走夜路总会影响速度。

段萍正想着，于禁看到人影已经到达弓箭可以射击的范围，再次喊话说道：“再上前一步，立刻放箭，尔等不惜命吗？”

于禁见到人影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重重将手放下，大喊道：“放箭！”

段萍只听到无数破空之声在耳边响起，由于段萍设计的左轮阵，大大提高了射箭速度，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朝着人影飞过去，听声音似乎弓箭打在什么坚硬的物体上，人影前进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

段萍连忙接下裤腰带，绑着火油罐让人赶快点火，段萍将火油罐高举过头快速挥舞着朝人影扔了过去，这是一个古老民族一直保留的打猎技巧，段萍偶尔看电视学到的，没想到来到古代还真的派上用场。

只见火油罐飞到人影上空发生爆炸，火光瞬间照亮了朝肥城前进的人影，原来第一排的黄巾贼每个人都拿着人形木牌，后面的黄巾贼只是举着十分简易的木牌，黄巾贼也没想到自己头上怎么突然一阵爆炸声，还有无数火球从天上落下，吓得有些人直接扔掉木牌。

于禁见状连忙说道：“放箭继续放箭。”

士兵听到于禁这么说，不假思索地搭弓射箭，又是一阵密集的箭雨朝黄巾贼飞过去，由于许多黄巾贼被刚刚的爆炸声给吓到，或把木牌放下，或被吓到将木牌给扔掉，这一次的箭雨射杀或者射伤许多黄巾贼，黄巾贼见到周围同伴出现伤亡的情况，前进的速度明显降低，肥城城墙上此时气氛却大大改观，之前一片漆黑士兵们射了箭也不知道到底射到了什么，这段萍一个火油罐扔出去不仅起到惊吓的效果，还让城墙上的士兵知道自己到底射没射中，士气一下大增，士兵们都欢呼雀跃。

于禁一脸严肃地吼道：“高兴什么，黄巾贼还没退，继续射箭。”

不过高兴只是暂时的，火油罐火光消失后，城墙上的士兵再一次找不到目标，段萍见状立刻又去拿火油罐，这时十个士兵来到段萍身边，段萍一脸诧异地看着十个士兵，各个膀大腰圆，一看就是力气特别大的人。

为首的士兵双手抱拳一脸恭敬地说道：“都伯大人命我等听从段先生吩咐。”

段萍听到士兵这么说，探头看了看这时正全神贯注指挥作战的于禁，心想：“我去真聪明。”

段萍教了士兵如何把火油罐扔的远扔的准，士兵们听完连连点头，十个士兵都各自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段萍看到士兵们的做法，连忙制止道：“你们解裤腰带干嘛？”

为首的士兵说道：“刚刚见段先生就是解下裤腰带绑在火油罐上扔出去的。”

段萍差点气晕过去，大声说道：“去找绳子呀，越多越好。”

在士兵找寻绳子的时候，黄巾贼借着夜幕让城墙上的弓箭手看不清目标连忙朝着肥城前进，于禁看到这个景象心中大叫不好，于禁已经猜到这应该是范正出的主意，范正知道肥城实际守卫兵力以及武器库各种武器的库存，肥城弓箭只有几万支存量，这黄巾贼看来并不是进攻肥城，而是想消耗肥城的弓箭，可是如果不进行弓箭射击，这城墙下大批黄巾贼可能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虽然这射箭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黄巾贼也不是完全无伤，少数黄巾贼还是被箭矢射中，于禁站在城墙上明显看到有些人影摔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这时，段萍这边总算找来不少绳子，段萍让十个士兵把绳子剪短，段萍边剪边暗暗骂道：“妈的，什么绳子，做这么长干嘛。”

“老于，你那边顶不顶得住？”

于禁此时左手已经死死握住佩剑，听到段萍的声音，回头看了眼段萍，段萍此时正低头弄着绳子，于禁勉强挤出笑容说道：“还行吧，不过段兄，现在情况十分危急，段兄还是快点吧！”

段萍给十个士兵分工，五个人绑，其余五人跟着自己将火油罐扔出去，段萍大喊着让城墙上的士兵让开，六个火油罐几乎同时被扔出城墙，刚刚一个已经让黄巾贼受了不小的惊吓，这次六个点燃的火油罐一起来到黄巾贼头上，刚刚的经历让不少黄巾贼心有余悸，这时透过木牌缝隙看到朝自己头上飞来的火油罐，连忙朝后跑，这一跑，黄巾贼阵型大乱，不少人被火球烧伤，六个火油罐瞬间如同一头火狼，撕破了这幽暗的黑夜，让黄巾贼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刚刚已经憋了一肚子气的弓箭手总算找到目标，根本不需要于禁指挥，按照左轮阵的攻击方式，第三轮密集的箭雨朝着黄巾贼射过去，这时段萍看到有些黄巾贼的木牌着火，段萍立刻想到一个好主意，连忙准备跟于禁说，于禁此时也回头看着段萍准备告诉段萍他也有个好主意。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异口同声地说道：“用火箭。”

于禁连忙让一队弓箭手换成火箭，段萍让那十个士兵先不要点火，直接把火油罐扔出去，黄巾贼看到城墙上又扔出一批火油罐个个担惊受怕，也有几个眼尖的发现这次没有点火，黄巾贼阵型没有大乱，无数火油罐落在黄巾贼的木牌上，黄巾贼还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天火的洗礼。

黄巾贼正感到纳闷，这次为什么都没有爆炸声，突然不知道谁发现木牌上已经布满火油，这时于禁一把拔出佩剑，大喊道：“火箭，放。”

一队已经将普通弓箭换成火箭的弓箭手对着城墙下的黄巾贼射过去，火箭一射中木牌，木牌瞬间起火，这刚刚的火油罐爆炸的火只是瞬间，这次可不一样，黄巾贼手中的木牌全都起火，不少黄巾贼吓得将起火的木牌给扔掉，于禁看到这个景象，嘴角轻微上扬，双眼尽露杀机，大声喊道：“弓箭手，给我射杀贼人。”

于禁话音未落，第四轮箭雨借着夜色朝着黄巾贼飞了过去，本来黄巾贼是想借夜色消耗肥城的弓箭，这时却没了防御的木牌，黄巾贼只听到无数破空声，抬头看空中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躲避。

当然想躲也躲避不了，于禁在西面布置了大量弓箭手，如果白天看的话，这箭矢密密麻麻，如同乌云般遮天蔽日。

不少黄巾贼看到这次的行动已经失败，转身想跑，却被射成刺猬，惨叫声从城墙下持续传来，段萍只感觉这些惨叫声撕心裂肺一般痛苦，段萍后背汗毛都立了起来。

黄巾贼的这次进攻总算在段萍跟于禁的合作中给打退，不过于禁脸上一丝胜利的喜悦表情都看不到，段萍看到于禁这个这个样子，一手提着裤子，一脸疑惑地看着于禁问道。

“老于，这黄巾贼这次这么大的一波进攻都被打退了，你怎么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是不是同情那些被射杀的黄巾贼。”

于禁“哼”了一声，缓缓说道：“黄巾贼祸乱天下，文则对他们一点同情之心都没有，只是。。。。。。”

于禁转身看着段萍，看到段萍一手提着裤子，十分诧异地看着段萍，连后面的话都忘记说了。

段萍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刚刚一时情急用裤腰带把火油罐给扔了出去，快帮我找根裤腰带呀！”

于禁连忙扶着段萍走下城墙，段萍边走边问道：“老于，你刚刚话还没说完，你在担心什么？”

两人回到县令府，县令府中大小官员都用充满着崇拜感激的眼神看着于禁跟段萍，主记室看到段萍一手提着裤子，一脸疑惑地说道：“段先生，您的裤腰带呢？”

段萍连忙说道：“别废话，快给我找根裤腰带。”

黄巾贼因为前一晚损失惨重，驻扎在山谷口避免被于禁在山谷中追击。于禁派人连夜轻点武器库存，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