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清波案

原来，牛保伦离开那家日料餐厅后，就直奔苏佳犬办公室门而去，事涉皇冠体育直播：人、不能自己私下行动，他必须趁着事情刚刚发生，寺井理真以为已经彻底揪住自己的小**，进而放松警惕的机会，快刀斩乱麻的解决这个危机，因为牛保伦根本没有那个权力、也不可能给《寺井商社》帮上忙。

牛保伦当然不会说是自己中了“仙人跳”的丑事，他是用寺井理真偷偷调查《保利商事会社》、《金伦进出口公司》，并且掌握了《金伦进出口公司》收了巨款，却根本没有从皇冠体育直播：进口布匹的证据，用这个威胁牛保伦帮他疏通公营单位，必须从《寺井商社》采买进口商品。

“《保利商事会社》、《金伦进出口公司》是“**”安排您设立的，主要就是给《江岸警卫队》筹措资金，这是高度机密的事情，那个寺井理真调查这个目的何在？他怎么查到的？我怀疑他还在秘密调查江南的其他情报！”牛保伦找到苏佳犬汇报道，原本他可以直接找蔡崇明的，但是，他觉得还是让苏佳犬帮背书一下比较好。

“这是真的？”苏佳犬对寺井理真并不陌生，以前很多洗钱的事，都是通过《寺井商社》办的，寺井理真靠雁过拔毛的佣金，每年都有巨额的收益，自从成立《保利商事会社》、《金伦进出口公司》后，为了省下那笔不菲的佣金，确实没有再从《寺井商社》走过账，难道寺井理真、真这么丧心病狂的要揭露这件事？

苏佳犬没敢自作主张，他给蔡崇日打电话汇报了此事，蔡崇日指示按牛保伦的意见办。

牛保伦也就不客气的让苏佳犬以“蔡办”的名义，给蔡崇明下达调查《寺井商社》的命令，拿到这一纸不算公文的文件，牛保伦才去找蔡崇明。

牛保伦找到蔡崇明后，把苏佳犬的文书交给他，他直埋怨牛保伦多此一举。

“能不能今天夜里就派人，把《寺井商社》给查抄了？”牛保伦单刀直入的说道。

“这……是不是太仓促了？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呀！”蔡崇明不完全相信牛保伦说的，而且查抄的是皇冠体育直播：人的商社，老成持重的他、不会轻易同意的。

“寺井把他收集的‘公管委’购买布匹，却没有海关记录的证据、都摔到我的面前了，这还不算证据？”心急如焚的牛保伦说道，明天他根本不可能让寺井理真得到满意答复，到时候他恼羞成怒，把剪辑过的影像一公开，那就算最后事情被压下去，牛保伦也要彻底离开、现在好不容易得到的位置，他身负重任、他不能离开！

“这些东西，只要我们稍微做点工作，就能在海关把手续补上。”蔡崇明笑着说道。

“可是，我们没法把皇冠体育直播：的出关手续、也给做份假的吧？”牛保伦说道。

“那倒也是，不过他仅凭这一条，是威胁不了你的，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办。”蔡崇明依然不肯吐口。

“今天我是假意答应他了，他暂时不会把证据转移，万一明天他得不到我的答复，把所有证据给转移了，那可就什么都晚了！

给《江岸警卫队》筹备资金，可是绝密中的绝密，我们还是不要冒这个险吧。”牛保伦继续催促到。

“你说的也是，这个《寺井商社》是皇冠体育直播：黑龙会的分部，黑龙会又是非官方情报机构……我们的人，化妆成普通劫匪，等他们都回到《寺井商社》，突袭进去、把人都控制住，然后马上开始搜查、搜集证据。

只要证据确凿，再把人带回来，如果只是你说的那点儿东西，就抢点钱完事。”蔡崇明当然知道，《寺井商社》不纯粹是个商业单位、而且一直处在他们的监视当中，他有把握找到他们从事间谍工作的证据，只是他很奇怪，性格还算稳重的牛保伦、今天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太好了，那现在就开始行动吧。”牛保伦如释重负的说道。

“你也太心急了，我先跟负责监视《寺井商社》的九室，问一下情况，让他们来处理这件事。”蔡崇明说道。

“是我太心急了……能不能让六室的李铁来办这个案子？”牛保伦想把自己的丑事儿，尽可能的掩盖住。

“李铁？这么件小事儿，派个组长足够了……你跟他比较熟……我让九室派人配合李铁。”蔡崇明人老成精，马上想到，牛保伦并没有跟自己说实话，肯定还有其他原因、让他迫不及待的要查《寺井商社》。

安全部门的效率、还真的很高，不到一个小时，已经下班回家、接到通知后，所需人手就都到位了。

九室值班的组长，把了解的关于《寺井商社》的情况，都汇报给了李铁，李铁很快制定好了行动方案，而九室负责监视《寺井商社》的人汇报说，寺井理真到现在还没有回去。

泰央市前一段时间，出了一起入室抢劫案，案件到现在还没有侦破，事情闹得很大，只知道劫匪是穿的黑色夜行服，李铁决定先假扮他们，根据查抄的的证据、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牛保伦假装面授机宜，偷偷把自己中了“仙人跳”的事情、告诉了李铁，求他帮着把所有录影都找到、销毁或交给自己。

李铁看了一眼这个没结拜的义兄，用手指点了点他，然后做了放心的手势，摇着头走了，牛保伦为了自己那点儿私事，搞出这么大动静，万一搜不到重要的间谍证据，这件事可不好收场。

牛保伦见李铁面色凝重，还以为他只是觉得自己做事荒唐，牛保伦难得的感到脸皮发烧。

李铁带着人走了，牛保伦只得再到蔡崇明的办公室，等候李铁的消息，做惯大事儿的蔡崇明、显得风轻云淡，看着明显焦虑的牛保伦，给他上了一会儿“每遇大事要静心”的心理课，然后拉着他下围棋。

“我连象棋都是一级臭棋篓子，我哪儿会围棋呀，您别取笑我了”。牛保伦自谦的说道，他的象棋还算凑合。

“那就来盘象棋，你们年轻人跟我这个老头子、又没有什么好聊的。”蔡崇明说着，从茶几下拿出棋盘，牛保伦赶忙过来、帮着摆棋子，这是一套黑龙墨玉和疆白脂玉做的象棋。

两人谦让了一番后，牛保伦执红先行。

“知道人们为什么说钓鱼和下棋，都是修身养性么？”蔡崇明边走棋、边说道，然后也不等牛保伦回答，就自问自答的说道：“就说钓鱼吧，把钩投入水中后，钓者看似一动不动，其实每个人眼观漂，心里却难免思考其他事情。

这就像你要做某件事，总是免不了庞杂纷乱的外部干扰。

怎么屏弃干扰、找到事情的真相，就像钓鱼时，不论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当鱼儿咬钩时，钓者都能排除一切杂念、迅速收杆！

这不是一心两用，而是气定神闲的从容。

下棋则是另一种情况，当头炮、把马跳都不一定是定式，遑论每个人下棋的棋道皆不一样，有喜欢横冲直撞的，有爱挖坑设局的。

所以，好的棋手，总能安神定气、不论对手如何出招，应对时，总是要把自己落子后，对手会如何应对、有几种应对之策，自己再怎么应对对手，反复琢磨。

高手甚至可以考虑到很多步之后的结果，进而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你那喜怒必行于色的性格，做一个人、这是个性，没有问题。

但是，做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军队主官，这种莽撞的性格，就会让你在关键时候、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一将成名万骨枯，一帅败落江山丧！

你已经不再单纯的是牛保伦了，你的任何一个不冷静的决定，都会葬送部下的生命。”

蔡崇明说完这些，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被说的冷汗直流的牛保伦，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谢谢您指教！”

“说说吧，今天为什么这么不冷静。”蔡崇明看着棋盘说道。

牛保伦迟疑了一下，他知道蔡崇明既然这么问，就是他早就从自己的言谈举止看出破绽了，就一个李铁、根本不可能完全掩盖那件丑事。

“……，事情就是这样，我根本满足不了寺井理真的贪欲，他要是真把他们剪辑过的录影拿出来，再加上那个女人的诬陷，我是跳进大海也洗不清了。”牛保伦厚着脸皮把事情讲了一遍。

“所谓当局者迷，其实就是你自己不够冷静，定力不够！

寺井是要拿着所谓证据、逼你就范，而不是一定要置你于死地，所以，即便他拿出所谓证据，你们也不过是势均力敌！

而你定力不够、一下子就心慌了，心慌则意乱，也就不可能冷静的分析、判断，直接落了下风。

如果你能冷静的想到，公开所谓证据，寺井一样一无所获，进而摆出鱼死网破的态度，他会怎么做？

平等的坐下来谈，那么你就告诉他，他敢公开、你就跟他接下死仇，他是个商人，如果公开这些东西，以后还有人敢跟他做生意吗？

退一万步来说，寺井硬要公开，而你就算你变成平头百姓，他也要掂量一下，能否承受你的报复，寺井理真一定知道，你可是还有200私兵的！”

蔡崇明老而弥辣的分析到，他的话让牛保伦不禁汗流浃背。

蔡崇明分析的很有道理，自己要不是有安全部门这条退路，可能当时就给寺井理真跪了。

牛保伦真正认识到，自己距离蔡崇明的心智还差的很远，要不是之前自己给他留下点儿好印象，今天，他完全可以不采取任何行动的。

“谢谢您的指教！”这次牛保伦才是心悦诚服的望着蔡崇明说道。

“还愣什么，该你走了！”蔡崇明刚才那段话，让牛保伦听的入神，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走棋了。

“今天的事，如果查不出来什么大问题，你想好怎么善后了么？”蔡崇明问道，仅凭公开可以查到的海关清关单，就去查封一家皇冠体育直播：商社，怎么看都有些小题大做了，他以为牛保伦只是害怕丢了官位。

“我……我没……没想过这个问题”。牛保伦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了，当时他的全部思想，就是夺取那些影像资料。

“这件事，你就一口咬定原来的说法，其他的我来应付！”蔡崇明淡淡的说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责任我来扛，决不能让您受拖累！”牛保伦赶忙说道，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

《寺井商社》明面上是家进出口公司，但它是黑龙会在江南的总部，黑龙会本身就是非官方的一个特务机构，它在江南只是老老实实做生意，谁会相信？

我们早就盯上它了，只是他们没有明显的破坏活动，公开收集的情报、也以商业情报为主，所以一直没有动它。

要是这次搜不到它重要的、从事间谍活动的证据，也肯定不会空手而归，最多就是我那个选房表妹，埋怨我破坏跟皇冠体育直播：的友好关系，我一直想不通她怎么那么亲日，仅仅因为她的生身母亲是皇冠体育直播：人？

说远了，又该你走了！”蔡崇明突然停住话头，催促牛保伦走棋。

“哦。”牛保伦听的入神，赶忙慌乱的走了一步。

“将！”蔡崇明抓住牛保伦这个瞎招，将了他一军，这时牛保伦才仔细观察了一下棋盘，，他已经回天乏力了。

“我认输！您的棋力老道，我就知道自己不是您的对手。”牛保伦投棋认输。

“你的棋艺可不像你自己说的那么不堪，关键还是心不静，我随便说了几句闲话，你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说的那些话上了，焉能不输。”蔡崇明洞若观火的说道。

“听您一席话，晚辈茅塞顿开，多谢指教！”牛保伦再次说道。

接下来，牛保伦再也没法集中精力下棋了，向蔡崇明请教了一些时政和生活中的问题，两人相谈甚欢。

“滴铃铃！”电话响了，蔡崇明走过去接起了电话，电话里传来李铁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大，牛保伦坐在原地也能听见。

李铁汇报着搜缴的各种情报：军队布防图、营以上军官资料、简任以上行政官员履历、军工企业内况、江南工业布局、江南各政党情况及其领导者的详情……

蔡崇明淡然的听着李铁的汇报，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仅凭这些材料，定寺井理真他们一个间谍罪、已经绰绰有余了！

“丝带战机案、熊四飞弹案、潜舰自造专案、清波案……”就在这时、李铁的话，突然被蔡崇明打断了。

“你们马上把所有档案、资料装箱封存，我调派人员和车辆去接应你们，把寺井理真他们全部戴上头套、押回总部分别关押，随后等我命令！”蔡崇明表情严肃的说道。

挂断李铁电话，蔡崇明又安排好去接应李铁他们的人，然后看了牛保伦一眼，牛保伦识趣的告辞出来了，他在想到底是什么，让看起来胸有成竹的蔡崇明，突然神色大变！

丝带战机案、熊四飞弹案、潜舰自造专案都是高度机密，但是坊间早有传闻，潜舰自造专案，更是蔡崇日亲口告诉了媒体、等于公开承认了的。

清波案！

牛保伦认为，一定是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清波案”，让老成持重的蔡崇明大惊失色，让自己回避，肯定是要马上汇报给蔡崇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秘计划？

牛保伦在院子里边抽烟边思考着。

李铁他们回来了，他张罗着把寺井理真他们分别关押好，过来跟蔡崇明汇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牛保伦，假装接火、偷偷把一个硬盘和两个U盘塞给他。

两人故意大声聊了几句，李铁把抽了一半的卷烟丢在地上，就匆匆忙忙赶去汇报情况了。

拿到证据的牛保伦，并没有轻松多少，这一夜发生的事儿，够他消化的。

时间太晚了，牛保伦没有回家，他在办公室假寐了一会儿，《寺井商社》被一锅端，皇冠体育直播：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觉得明天，不，今天一定有事情要发生！

但是，早上上班后，牛保伦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一切风平浪静！

牛保伦假借他事、打了好几通电话，感觉对方跟平常一样，不像发生了什么大事，百思不得其解的牛保伦干脆不想了。

牛保伦把存在银行保险箱里的东西，全部取了出来，转存到《花猫银行》的地下保险箱里了，皇冠体育直播：银行太不地道！

牛保伦也不想想当初，孔婧兰给他打开第一把锁后，按照规矩是不能停留在保险箱前的，是他自己因为跟她有过肌肤之亲，还有点炫耀的意味，才没有让她离开的。

表面的平静，其实很多事都在秘密沟通。

李铁他们开始秘密审讯寺井理真他们的时候，得到蔡崇明汇报的蔡崇日吓得睡不着了！

清波案，是蔡崇日亲手掌控的秘密计划，知道这个名称的都不超过五个人，寺井理真怎么知道的？

蔡崇日亲自用加密电话跟那边取得联系，她肯定泄密是出在对方那边，蔡崇明也只是知道“清波案”这个名称而已，这个秘密计划、如果提前曝光，对她来说将是万劫不复！

对方显然不知道寺井理真是什么人，虽然他们这边知道这个计划的，也只有极少数人，但是，由于不能有任何具备官方背景人，负责具体事务，所以把《清波案》的具体实施，交给了黑龙会执行。

黑龙会在江南有分支机构，会不会是从本土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的？

接电话的人，跟蔡崇日保证，一定尽快查明原因，保证堵住泄密的口子。

放下电话，蔡崇日精疲力尽的坐回到床上，她再也睡不着了，这件事太大了，她要赶紧告诉长老会的那些人，她不能一个人承受计划暴露的后果，因为后果只有一个，以死掩盖长老会的阴谋，不管她愿不愿意！

李铁亲自负责审讯寺井理真，他吓坏了，从小锦衣玉食的他，何尝遇到过这种情况？

该说不该说的，寺井理真都说了。

之所以苦心孤诣的算计牛保伦，是他在得知牛保伦去了两趟“江电”，就把陈斯昧的公司硬塞进煤炭供应商的名单，还拿到了50%的份额，最重要的是，价格每公吨还上涨了32%！

寺井理真认为只要控制了牛保伦，他在江南的公营单位、还有什么不能做？那是天天数钱数到手软的日子呀。

为此，寺井理真不惜把情妇孔婧兰推出来做诱饵，牛保伦果然如传说的那样，很快跟她上了床。

原本计划，通过购买《琴韵别苑》公寓，跟牛保伦搭上线的，没想到被牛保伦“设计陷害”，还被抓到泰枰市检察局。

感觉受到侮辱的寺井理真，决定要报复牛保伦，他利用手中掌握的间谍网，开始秘密收集牛保伦的不法证据。

为了保险，让孔婧兰假称已经离婚了，住到一处单身公寓里面了，这样的设计、让牛保伦彻底放松了警惕，为后来的偷拍、做好了准备。

……

“清波案，是怎么回事？”李铁先问了很多其他军事机密，借着那些铺垫、假做很随便的问道。

“我不知道呀！上次总部的三井贤太到江南来，是来跟他培养的一个间谍接头的，接风宴上三井贤太喝多了，为了显示他知道的多，说了好多国内秘闻，还吹嘘正在帮江南运作一个绝密计划：清波案。

我问他具体是什么内容，他又故作玄虚、不肯说，我估计他也未必真知道，或者本来就不存在什么清波案。

作为职业习惯，我就在第二天给《清波案》设了一份档案，就一个空档案袋而已，我不敢骗您！”寺井理真答道。

“那个跟三井贤太接头的间谍是谁？”李铁一直审视着寺井理真，感觉他不像在说谎，于是问道。

“三井贤太整得神神秘秘的，他是从我们商社地下室的暗道，进入隔壁公寓楼的地下室，那上面有一套公寓，早就被我买下来了，作为应急出口用的，他们是在那边见的面。

三井贤太的地位比我高，我不敢窥测他的秘密，我连那个间谍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寺井理真很认真的答到，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不妙，地下室的东西肯定被搜出来了，定他个间谍罪是轻的，被秘密灭口都有可能，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尽快拖长时间，等着外面的营救。

蔡崇明得到李铁的汇报后，马上把情况汇报给蔡崇日，她再反馈给对方，三井贤太被勒令切腹自杀了！

因为只有寺井理真掌握着江南的秘密间谍网，对方恳请蔡崇日马上释放他们，并承诺不再对江南的机密进行调查，不会做威胁江南的任何事，绝不参与江南内部事务，与江南安全部门共享情报等。

蔡崇日假装为难的答应了，蔡崇明接到她的电话后，也不问为什么，直接把寺井理真他们全部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