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峰回路转

第二天清晨，牛宝玲和牛宝莲很早就来到家里，还带来了丰富的早餐。

06：20还在赖床的牛保伦被牛宝玲叫了起来。

06：25皇冠体育投注：驻江南联络处大门打开，三台轿车驶出联络处。

这时，牛保伦也洗漱完了，大家开始一起吃的早餐，吃完饭，两个姐姐去收拾东西，牛保伦则点上烟、走出门去。

06：46江南安全部门值班负责人收到报告，皇冠体育投注：驻江南联络处处长座驾在内的三辆轿车即将进入高速公路，目的地不明。

这一情况被马上反馈给‘**办公室’，值班负责人马上开始联络陈献菊，使用了各种办法一直没有联络上。

蔡崇日一再声明对美关系是江南外事第一要务，下面人又不敢轻易越权直接给蔡崇日汇报，只能让安全部门加紧跟踪、保护。

见司机已经来了，牛保伦去把轮椅推出来，司机赶紧接过去、把轮椅放进后备箱。

06；56四个人坐这台车往墓地开去，其他人已经分头、各自赶过去了。

头七是传说亡者魂魄回来省亲，要看到家里人都安好，才会去转世投胎。

按照吴张氏的要求，今天还请了三清观的道长和弟子来做法事、超度亡魂，本来时间还早，吴张氏想早点过来、单独跟吴实坚聊聊，几人不敢忤逆老太太，所以，一大早陪她先过来。

牛宝玲的丈夫和儿子，开两台车去接三清观的道长和弟子，她们家有一台比较大的箱式货车。

牛保粱一家更早出发，他们要在老太太到达墓地之前，打扫卫生、摆设祭品、点燃香烛。

牛宝莲一家要稍微晚点，她家没有汽车，要分开搭乘吴实坚义兄们的子弟的车，在道长和弟子开坛前赶到。

今天都是家里人和至亲来，所以就没有安排人负责接待。

清晨，路况很好，汽车一路无阻。

07：44牛保伦他们来到墓地后，吴张氏坚持不坐轮椅、不让人搀扶，牛宝玲、牛宝莲分侍左右，牛保伦推着轮椅跟在后面。

来到吴实坚的坟地后，吴张氏坚持要一个人陪吴实坚聊聊，大家只好四散开去。

07：45既不敢越权汇报的安全部门负责人，在要求手下全面跟踪、保护的同时，给各个县市的手下打电话，让他们负责监视、皇冠体育投注：驻江南联络处的汽车去向。

07：50想来参加今天祭祀的张梦芸和跟她有一样想法的几个人，都开始起床、洗漱、吃早餐。

与此同时，安全部门得到最新信息，皇冠体育投注：人的目的地，很可能是雄迪市，没有预约行程，他们要去干什么。

安全部门的幕僚开始绘图作业，研判他们的目的地，为上级判断他们要怎样应对、提供参考意见。

高速路上还有几路要来祭奠的人，要么开车在快速公路上，要么乘坐在快速铁路首班车上。

8：22牛家人和那些结义的义兄、义姐、义弟、义妹陆续到来，牛保伦姐弟赶忙过去打招呼、陪他们说话。

“保伦，回头你跟市里打个招呼，看有没有适合你侄女的位子，她今年大学毕业。”大伯的二儿子顾青君把牛保伦拉倒一边说道，他最心疼这个小女儿，生怕她在社会上受欺负。

“我一定尽力，雅文学的什么专业？”虽然已经失势，但是做这点儿事儿、牛保伦还是有把握的。

“这孩子太任性，都是我给惯的，大学非要报什么昆虫学专业，出来以后、都不知道干什么好！”顾青君颇为无奈的说道。

“学什么无所谓，只要孩子喜欢就好，市防疫暑、农发委可能需要这类专才，您回去问问雅文，看她愿不愿意去。”牛保伦把这两个自己比较有把握的单位说了出来，这种市财政供养的单位、收入虽然不是很好，胜在舒服、轻松、没压力，还不用参加**考试。

“这可太好了，我就说嘛，咱们五家里，就你最有出息！”顾青君笑着大声说道，忘了当初骂牛保伦最狠的、恰恰是他自己。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说话的是吴实坚三哥的儿子李兵，他跟牛保伦关系最好，就是胆子有点小，现在是阔民党雄迪市党**员。

“没什么，你现在怎么样？”既不想让李兵知道刚才的谈话内容，又感到自己有点失态，顾青君赶忙抢着转移话题。

“败选以来、天天应付思普利特党的追杀、抹黑，简直是应接不暇。”李兵摇着头、接过牛保伦递过来的香烟。

“你不是早就戒了吗？”顾青君问道。

“你还不如保伦了解我。”李兵看着这个上司、副主委说道。

这时有人叫牛保伦，他赶忙过去了。

8：39牛保伦的大姐夫和儿子把道长和弟子接来了，大家开始手忙脚乱的搬东西，按照道长和弟子的指点，帮着布设祭坛。

吴张氏被牛宝玲、牛宝莲扶到轮椅上休息。

8：40张梦芸也到墓地了，陆陆续续又有人过来。

陈献菊刚到办公室，就接到这个消息，身体疲惫的她、立即紧张起来，皇冠体育投注：人要干嘛？她一面嘱咐安全部门紧盯着他们，一面拿起专用电话给蔡崇日汇报，蔡崇日也很惊异，马上让她去她办公室，不一会儿，赖罄德和几个相关**首长也来到蔡崇日办公室，她们一边猜测皇冠体育投注：人要干嘛，一边商讨对策。

前方报告，皇冠体育投注：人的车队在雄迪市前面的高速公路站口、下了高速。

8：55孟鹏远、白慧堂代表五福会来了。

8：57雄迪市思普利特党主委王弘益带着市党部的人也来了，虽然他是赖罄德的亲信，但是，牛保伦在此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节，要想给他使绊子、太容易了，王弘益的命令已经有人阳奉阴违了，本着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想法，他刻意赶来示好。

8：58蔡崇日办公室，前方报告，皇冠体育投注：人的汽车、开上了去青龙山公墓的专用辅路。

皇冠体育投注：人去那里干嘛？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赖罄德，他假装内急、快步走向客用卫生间，边走边把手机掏了出来。

“你代表我封一个99万的奠仪给牛保伦，姿态放低点儿，跟他搞好关系！”王弘益的电话一通，赖罄德也没做过多解释，直接吩咐到。

打完电话，赖罄德假装没事儿人一样，回到办公室，屋里的几个人还在猜测皇冠体育投注：人要干嘛。

08：59由于有外人前来参加祭奠，临时由牛保粱负责接待，记录来宾的奠仪，这个情、将来是要还的。

09：02“牛保伦的父亲是不是上周去世了？”已经占的先机的赖罄德，见这些人还在盲人摸象，而很快皇冠体育投注：人就会到目的地，所以，他就装成刚想起来的样子说道。

“会不会就葬在青龙山公墓？”见一群人像看傻子似的望着自己，赖罄德进一步说道，他自己也觉得皇冠体育投注：人去祭拜牛保伦的父亲、有点匪夷所思，万一是呢？多年的政治生涯、让他变得并不像表面那样莽撞，刚才的决定、就是基于小心的判断。

“很有可能！牛保伦跟皇冠体育投注：联络处的文化代表查尔斯关系不错，他们还自称‘色友’！”负责安全部门的负责人说道。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每个人都在盘算，万一真是这样，自己该怎么应对？

最难受的是蔡崇日，赖罄德抢了牛保伦的地盘，可是，她明白，牛保伦最恨的反而是自己，当初看着是最软的柿子，怎么突然有这么强的靠山了？

牛保伦以前在党内，伪装的人畜无害的样子，底气在这里？

皇冠体育投注：人突然这么高调做事，明显是做给别人看的，是不是专门做给我看的？蔡崇日有些不知所措了。

09：11祭坛布设好了，因为还没有到吉时，道长和几位弟子盘坐在地上诵经。

牛保伦的几个红颜知己也都到了，牛保伦一一点头致意。

地方上的一些头面人物也来了，毕竟，牛保伦表面上看起来是高升了。

政府里的一些关系不错的人，也都没打招呼就来了。

09：26蔡崇日收到最不愿听到的消息，皇冠体育投注：联络处的车队已经到达青龙山公墓的停车场，包括皇冠体育投注：联络处主任鲍勃在内，联络处的高官几乎悉数到场，而现在，公墓里面最热闹的就是吴实坚的坟旁。

现在做什么都有点晚了，但是，必须做点什么！

09：28在墓地工作人员的引导下，鲍勃、查尔斯一行来到坟前致祭。

牛保伦看到他们的出现、也是惊异万分，还好，有个熟人查尔斯。

09：30吉时已到，道长和弟子们不管旁边发生了什么，立即开始开坛做法。

这就化解了牛保伦的尴尬，这群老外显然没见过这种仪式，都兴致勃勃的围观去了。

牛保伦这才偷偷跟查尔斯聊了几句，虽然查尔斯说是因为跟他的私谊，才请鲍勃主任一行来致祭的。

牛保伦当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他们的关系没好到这种程度，再说鲍勃主任是谁，说是江南的太上皇、都不算太夸张！

但是，他们的到来，怎么说都对牛保伦有百利而无一害，牛保伦甚至有了峰回路转的感觉。

来参加祭奠的人也都觉得来对了，有人偷偷把自己拍的、像是跟皇冠体育投注：人很亲近的相片，悄悄发到脸书上了。

09：36已经确认皇冠体育投注：人确实是去参加祭奠的蔡崇日们，又看到了脸书上的照片，这是**党部的一个女委员发的，蔡崇日他们更关心的是照片的背景里面：牛保伦正搂着查尔斯的脖子、两人像是在窃窃私语。

蔡崇日又气、又怕，她要求见鲍勃、还得提前预约，查尔斯见了她、最多也就是点个头，现在，他们出现在那里、还表现的如此亲密，让她情何以堪？

不能再犹豫了，必须马上做出决定，拿出应对之策！

“你马上去安排两架直升飞机，我要去雄迪市。”蔡崇日看着安全部门负责人说道。

“你现在去填张支票，以**的名义致祭……填99万！”蔡崇日看着陈献菊说道。

“你坐镇中枢，随时向我汇报、那边的动态和皇冠体育投注：人的位置。”蔡崇日能当上党**，也确实有杀伐果断的手段，安排完这些，她就匆匆往“**府”停机坪赶去。

09：37牛保伦把牛宝玲悄悄拉倒一边，原来计划只是家人、亲友，午饭是安排在《彩云牛肉面馆》的，只要多做点好菜就行了，现在，由于皇冠体育投注：人的出现，就不能太寒酸了。

可是，牛宝玲虽然也算做餐饮的，但是跟高档酒楼却没有关系，最后还是牛保伦联系的，就在附近的《翠竹仙苑》，那儿是雄迪市最高档的休闲度假酒店。

青龙山公墓价格极贵，山下的爱河蜿蜒而过，山另一侧的竹海蔚为壮观，建在爱河之畔的《翠竹仙苑》空气清新、景色宜人，到哪里休闲、吃饭的都不是一般人，也就是牛保伦在雄迪市经营多年，否则，仓促间、人家都未必答应接待他们。

09：46蔡崇日和陈献菊分别带着随扈登上直升飞机，往雄迪市飞去。

09：55牛保伦姐弟悄悄开了个会，把谁负责接待、陪同哪些来宾，匆匆分配了一下，然后就各自去准备了。

10：01直升飞机接到通报，牛保伦把午宴安排在《翠竹仙苑》了，蔡崇日多次入住过那里，她命令直升飞机、直接飞到《翠竹仙苑》，那里建有直升飞机停机坪。

10：06法事结束，道长和弟子最后一次摇着三清铃，围着坟墓吟诵经文。

10：10分大家帮着把祭坛拆开、运到车上，有人帮着打扫卫生。

10：30牛保伦一家以及所有来宾分成三三两两的次序，按照顺序、依次到墓碑前鞠躬致祭，道长和弟子分列两旁主祭。

牛保伦一家首先依次跪拜吴实坚，然后侧立一旁，给每位致祭的来宾还礼。

11：16头七祭奠仪式才算结束，牛保伦一家又赶紧招呼大家上车，告诉司机午宴地点。

11：21第一台车才开出停车场，驶向《翠竹仙苑》。

11：22蔡崇日乘坐的直升机降落在停机坪，《翠竹仙苑》的经理早就得到通知，带着电瓶车在一边迎候。

得知皇冠体育投注：人的汽车将直接开到宴会厅门口，蔡崇日示意，直接去宴会厅大堂等候。

“**”和皇冠体育投注：联络处主任，这两位江南最有权势的人，同一天莅临，让见惯权贵的经理也不免激动不已，早早安排公关部、务必要多拍些照片。

牛保伦把母亲和姐姐安排到其他车上，他坐车给皇冠体育投注：联络处的车队带路。

11：33让鲍勃主任的座驾停在宴会厅正门口，牛保伦快速折返回来，亲自给鲍勃主任打开车门，鲍勃一下车，惊讶的看到、站在宴会厅门外的蔡崇日。

牛保伦看到吃惊的鲍勃、扭头一看，他也有些目瞪口呆的看到，春风满面的蔡崇日迎面走了过来。

“欢迎您！鲍勃！”蔡崇日故作熟络的直呼其名、并伸出双手。

“你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神奇了。”鲍勃伸出右手跟他握了下手。

“请进！”蔡崇日放下手后，立即侧身、躬身，虚抬右手引路。

“牛！我们一起进去吧。”鲍勃并没有按照蔡崇日的想法，跟她一起先进去，而是转身招呼牛保伦和已经下车的手下。

当鲍勃跟牛保伦并排走进宴会厅的时候，蔡崇日的脸有些泛红，但她很快就把窘态掩饰住了，紧跟在他们身后进入宴会厅，要不然、她就成为酒店迎宾了！

11：49蔡崇日带着人向吴张氏表示慰问，并让陈献菊留下陪老人家说说话，她则很快赶回鲍勃他们待的那个包间，陈献菊可没资格直接跟皇冠体育投注：人联络。

11：55因为大家要从停车场坐电瓶车到宴会厅，这时人才陆陆续续到齐、坐到安排好的位置上。

大厅里的餐桌上，冷盘已经摆好，牛保粱作为长子致辞，代表全家向大家表示感谢。

11：59宴席开始。

牛保伦订的这个包间内，有张20人台的大圆桌，所以坐的很宽裕，鲍勃被请到首席，蔡崇日坐在他的左首，牛保伦本来坐在靠门的末座、被鲍勃叫他过去，让他坐在自己右首。

“我就坐在这里，给大家添茶倒酒，方便。”牛保伦可不是客套，他没有跟蔡崇日平起平坐的胆量。

“让你去、你就去！”查尔斯过来拉他。

“不用！真的，坐在这里、咱俩好说话。”牛保伦拉着桌子不起来。

“咱俩的话题、不方便在这里谈。”查尔斯坏笑着说道。

“保伦，鲍勃主任让你过来、你就坐过来吧。”蔡崇日很满意牛保伦刚才的表现，原有的一点儿不悦也烟消云散了，这时候故作大方的笑着说道。

“去吧，你们的‘**’都说了。”查尔斯松开手说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牛保伦先给蔡崇日和鲍勃点头示意，然后才站起来、走过去坐好。

酒过三巡，为了给蔡崇日单独跟鲍勃交谈的时间，牛保伦借口，要去给外面的人敬酒、致谢，走出了这个包间。

牛保伦找哥哥要来水单，他本来是想看看、蔡崇日是以什么名义给的奠仪，没想到第一行就看到五福会的礼金，差点儿没笑出声，略一思考，他让牛保粱给孟鹏远封二十万的谢仪，这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先用这二十万堵住他的嘴。

不论红事、白事，江南的习俗是这样，为给自己和对方撑面子、送礼的一定要大方，比如甲和乙分别给丙送100万贺礼，宴会结束后，丙在甲、乙走前，也要回他们一份谢仪，这个金额可以根据亲疏远近来定，甲是丙的近亲、谢仪就封98万，乙是丙的普通朋友，那就给乙封99万。

这样既显得甲、乙重礼教、大方，也显得丙重义、轻礼金，皆大欢喜。

姐弟四人、挨桌敬酒、致谢，牛保伦连道招待不周，可是今天的这个状况，包括他的那些红颜知己都没觉得被怠慢了。

一席酒吃到快下午三点才陆陆续续散场。

蔡崇日和鲍勃他们都被安排到不同套房休息，今晚都不回泰枰市了，蔡崇日跟鲍勃约好了，晚上在这里再举办一个冷餐舞会。

这一下午，把王弘益忙坏了，确定冷餐品种，布置舞会现场，邀请名媛佳丽……

晚上七点，冷餐舞会正式开始，查尔斯跳了两支舞后，就开始到处寻找牛宝伦，好不容易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他。

“牛！在这里跳舞太没有意思了，雄迪市有没有好玩的地方？”查尔斯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么多的美女，你还不满意？”牛宝伦故意调侃道。

“这些都不是你和我，喜欢的类型。”查尔斯刚才试探过了，这都是良家妇女。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看到蔡崇日、陈献菊、王弘益把自己当成主人，围着皇冠体育投注：佬忙前忙后的，正无聊的牛宝伦站起身带查尔斯离开了《翠竹仙苑》。

牛保伦虽然很滥情，但很少到声色场所，不过不代表他不知道雄迪市哪有什么样的服务。

这一夜，查尔斯玩疯了，等到他们想回《翠竹仙苑》的时候，他才感到饿了，牛宝伦把他带到《彩云牛肉面馆》，他连吃了两碗，赞不绝口。

第二天，所有人都睡到很晚才起床，大家准备吃完午饭就回泰枰市，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听查尔斯开始吹嘘他昨晚吃的人间美味了，说的好多人都动心了，鲍勃主任听说后，就说今天中午就去那里吃饭。

鲍勃这个决定让很多人忙碌起来，雄迪市警方高度戒备，便衣警察布满《彩云牛肉面馆》周围。

当鲍勃和蔡崇日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来到《彩云牛肉面馆》外时，立即引起市民围观，很快各路媒体也纷纷赶来。

牛保伦根本想不到，这顿饭让彩云牛肉面从雄迪小吃，一下子变成江南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