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好人

谁在自己的屋里？大宝养的看家狗黑虎特别高兴摇头摆尾地向他示好。他已经闻到饭的香味。

他推开门一看，见春花穿戴整齐，正微笑地望着他，桌上摆着已炒好的白菜。他仿佛在梦中，他梦中的仙子回来了。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晴，他揉了揉眼，现在他终于完全看清楚了春花的容貌：鸭蛋型脸上，月芽似的弯眉下，扑闪着一双美丽的双眸。蛇胆似的鼻子下，棱角分明的樱桃小嘴，身材苗条极了，看得龙大宝口水都流出来了。此刻，春花正在往柴火灶中添柴。饭已经煮熟了。

龙大宝冷冷地说：“你回来干什么？”

“你以为我是骗子？”春花莞尔一笑说：“我是到医院去给我妈送钱，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过两天，我妈就要动手术了，我要去陪妈。相信我，我不会走的。”

龙大宝沉默了好一会，喃喃地说：“你以后就不要来了。”

“你不要我了？”

“你还是去读书吧！”

“我不想读书了。”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

“大哥，我家穷，我妈又有病，我是老大，妈病了，我有责任把妈的病治好。弟弟妹妹还小，我要管他们。大哥，我想通了，你是好人，我已经决定嫁给你。我今年十八岁，还没有到结婚年龄，两年后，我们就结婚。”

“你真想好了？”

春花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说：“大哥，我今夜就把自己交给你，你要吗？”

“要要要！你是我龙大宝的宝贝心肝！”龙大宝高兴得合不拢嘴。此刻，他仿佛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龙大宝说着，情不自禁地把春花抱了起来，兴奋地说：“我要你给我生个娃。”

“这要看你的本事。”

“你不嫌我大？”

春花摇头。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别哭，不就是钱吗？你妈的手术费我全包了。”

“真的？”

“你不相信我？”龙大宝说：“明天我去看你妈。你是我老婆，你妈也是我妈。”

“大宝，你是好人！”

龙大宝傻笑着说：“我是军人，我是**员。只要是好事，我都愿意做。不瞒你，今天我还做了两个决定。”

“什么决定？”

“第一个决定，年前把石村家家户户通电。我住的石山上每一个猪圈都亮得同白天一样，我还要把我们的石洞打扮得像皇宫一样。第二个决定，过年后，马上动工从乡政府修一条公路到我们石村。怎么样？”

“好！太好了。”春花情不自禁地依偎在龙大宝怀里。好一会，春花见大宝一动不动，便说：“我的腿不好，你不要嫌弃我！”

“不会！”

“这是你的真心话？”

“我是军人，我是**员。我说话算话。如果我有一句假话，就不得好死。”

“好！我愿意为你生个娃！”

“你愿意嫁给我？”

“嗯。”春花点了点头。

天完全黑了下来，今夜是他的新婚之夜。石村的人都知道，大宝买的老婆跑了。今夜没有贺喜的，也没有闹婚房的。石屋里只有他和眼前这个他买来的新娘。十八九岁的样子，模样长得很端正，龙大宝他惊叹遇到仙女了。四十年来，他感到自己在做梦，一个美丽的梦。他觉得今夜才像一个真男人，人生一辈子，没尝到女人是啥味道，死都不闭眼珠。

他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一年前就买的蚕丝被，铺在床上，然后，把石屋唯一的一扇厚实的木门拴得牢牢的。春花站着，低着头。瘦小的身体在寒冷和惊慌中瑟瑟发抖。龙大宝立刻脱下自己的棉衣披在她身上。她的身体一下子被龙大宝的棉衣遮住了，只露出美丽的五官和一根长长的发鞭。龙大宝从屋外抱了一捆干柴，升起了火，熊熊的火光，照亮了低矮的石屋的每一个角落，石屋内没有一样像样的家俱，唯一的一张木桌也只有三只脚，一只脚靠在石壁上。新娘不禁暗暗惊异，他不是很有钱吗？这个家与她想象中的家相差太远了。听媒人说，男人高高大，很勤快，承包了一座荒山。办了一个养殖场。一年下来，有四五万的收入。没想到他住的石洞。这那里是人住的地方。

龙大宝望着美丽的新娘，深感不安，歉意地说：“妹子，对不起，没做准备。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拿了你的钱，我如果走了，我还是人吗？”

她仰起脸，终于看清大宝的脸很大很宽，嘴唇很厚，眼晴不大，额头上刻着一道深深的皱纹。他身材高大，像一座山峰耸立在她眼前，她从未见过这么高的男人。没想到他年龄比她想象的大多了。可以做自己的父亲了。如果不是妈病了，需要钱，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

龙大宝望着春花的身体在火光里显得极为细长，胸前刚刚发育起来的一对小**鸽在破旧的衣服下一浮一起的。

突然屋外窜进了一股寒风把木门撞开了，龙大宝拿起门旮旯里的一把锄头把木门顶住。不一会，屋外下起冰雨来，打在石洞门外砌的猪栏屋顶的瓦砾上，发出了叮叮的声音。雨不停地下，春花胆怯得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她感到恐惧。一种暂时让恐惧止步又无法预知后果的等待。

火光中，龙大宝望着新娘清秀的脸，低声说：“我家就这样了。”停顿了一下，他才说：“以后会好的。我能吃苦。”

春花眼睛闪动了一下，低声说：“听我姑说，为了修路和村上通电，你花了十多万。你图啥？”

“这里的一切，都是村里给的，我是军人，我是**员。我要给大家带个好头。”

“你这个人太无私了。”

“你放心，一切都会有的。”

龙大宝说着把春花抱了起来，说：“你是我老婆，我要你给我生个儿子！”龙大宝将她甩到了床上。春花脸上布满恐惧，汪着眼泪看着他。龙大宝生气地问：“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你要和我说话，懂吗？”

春花听完他的恐吓，长长的睫毛下簌簌的落泪。龙大宝说：“你后悔还来得极，不愿意，你明天回去。”

“我是残疾人，我不会干活，你还要吗？”

“不要，我背你回来干什么。”

龙大宝冷冷地说：“你不愿意？”

“我害怕！”春花望着牛高马大的龙大宝，低声说：“我害怕！”

龙大宝说：“夜深了，睡吧！屋里有两张床，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逼你！”他说着走进另一间石屋，和衣躺在床上，一会儿，便打起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