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贡戈行动（4）

刘胡子带着赵小飘和古尔娜开始下山，沿着在乱石堆里事先步好的冷光标志，三人很快下了山，摸进了此时还是寂静无声的小镇，进入了一栋外表普通的小楼，黑乎乎的房间里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赵小飘听出是普图什语“人都来了吗”，刘胡子也用普图什语回答“你的任务结束了，先撤吧。贞主保佑你。”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里的高瘦男子从阴影里闪出来，蒙着脸看不到什么样子，他甚至没有看一眼赵小飘和古尔娜，只是轻轻握了一下刘胡子的手，“贞主保佑你，兄弟。巴扎七点开始，美军顾问已收到请报，今天上午九点会前往纽巴尔镇，今晚以前他们不会返回图瓦镇。”神秘男子说完很快闪出房门，消失在黑乎乎的街道上。

刘胡子低声告诉二人，“从现在起，只能用普图什语交流，今天的巴扎集市有我这个人口贩子，消息已经放出说我有好货色，火昆一定会出现。我会想办法进入目标楼房，摸清武器情况再动手。记住，任何一点手软都可能会让我们全军覆没。”黑暗中古尔娜突然抓住了赵小飘的手“如果我失手了，千万别犹豫，绝不能让我落到魔鬼手里。”古尔娜的手柔软修长，略有些冰凉，赵小飘轻轻用力握住古尔娜的手，他的手传来的温暖干燥的感觉让古尔娜安心了许多，赵小飘在古尔娜耳边轻轻说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我。”

图瓦镇外的高地、河谷甚至就在镇子路口路边的一口枯井里，一串串信息传出：“突入三人小组已经潜入”“一号狙击点就位”“二号狙击点就位”“三号狙击点就位”“突击救护组就位”。比石先生所在山坡更高一些的山脊处，雪狼六队的少校正在高倍夜视镜中静静观察着留在石先生几人的行动。

早上六点半，东方初现出一丝曙光，小镇开始苏醒了，此时正是玛斯林的晨礼时间，诵念可兰经的声音开始从小镇各处的房屋里传来；不一会儿，镇子的街道上开始有人走动起来，不时有骡马驮着货物进入小镇，今天这里是一个每月一次的大巴扎集市日，周围村庄的人都会带着货物来此交换或者买卖自己需要的粮食、药品、日用品、武器等等，人口买卖也是大巴扎集市的重要交易内容。

山坡上的叶天放飞了他自己改良的“幽灵”无人机，无人机很快飞到了800米的空中，清晰的小镇画面出现在了方小强面前的大屏幕上，幽灵无人机在空中无声得缓慢飞行，即便此时有人抬头看向空中，那一个小小的黑点也不过会被当成一只飞鸟而已。

屏幕上出现了刘胡子、赵小飘和古尔娜三人，他们都蒙着面，在屏幕上被一个蓝色小圈标记着。方小强拉近镜头画面，刘胡子走在最前面，手里牵着一条细绳，绳子的另一端捆住了古尔娜的双手，衣衫破旧的古尔娜在不时扯动的绳子牵引下踉踉跄跄地前进着，她的侧后方赵小飘紧紧跟着。

他们到达集市时，这条临时充作集市的街道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人在交易粮食、牲畜；赵小飘看到有人用一只羊换了两支老掉牙的莫辛纳甘步枪和一大袋子弹。还有一些摊位直接就堆放着大堆杂乱无章的武器，其中俄制AK系列应该是最多，看着那些锈迹斑斑的枪管，估计膛线早就磨平了，用这样的枪开火，本身就有很大的风险，至于能不能击中目标，主要是看运气。赵小飘真是有点担心那些一看就是三、四十年前的手雷突然就爆炸了。

穿行在喧闹、充斥着马粪味、腥膻味、劣质烟草味道的街道上，不时有人用普图什语向刘胡子喊道：“小姑娘怎么卖”、“兄弟，二十只羊可以换她吗”，虽然面纱蒙着脸，可是古尔娜宝石绿色的大眼睛和娇小玲珑的身材却显示出这绝对是一个小美女。刘胡子一边摆着手，一边用普图什语大声嚷嚷着：“不换不换，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搞来的，贞主作证，没有三千美元面谈”。

刘胡子三人刚在街角站定，好几个人就围了上来，显然都是对古尔娜感兴趣的，不过刘胡子三千美元的报价堪称天价，折合成阿汗阿尼差不多有九千万阿尼，而阿汗政府工作人员的月薪也不过一百万阿尼左右。

三人的通讯耳机里传来方小强的声音“目标出现，两台月产越野，共四人，西边街口，一分钟后接触。”刚收到信息，两台月产越野车霸道得从拥挤的街道开过来，商贩行人慌忙地闪避着，越野车径直开到三人面前，前车跳下一个大汉，把古尔娜推到了后面一辆车前，副驾座玻璃降了下来，那饿狼般的眼神让赵小飘一眼认出这就是目标人物火昆，赵小飘极力压制住一刀干掉目标的冲动。

古尔娜低头站在车前，火昆上下打量了几眼古尔娜，低声喝道：“抬起头来”，看见古尔娜没有反应，刘胡子谄笑着跑上前，扳起古尔娜的头：“绝对好货，处女，13岁，这要卖到中东，一万美元都不止。”火昆不耐烦地挥挥手“上车”，大汉拉开前面一辆车的车门，三人上了车，车开出了集市，转过两条小街，开进了那幢赵小飘他们早已烂熟于心的建筑物的院内，下车后，赵小飘注意到院内的一楼、二楼都有持枪警卫，院子门口有闭路电视监控系统。

火昆没有下车，一个警卫靠近车前，火昆给他吩咐着什么，依稀听到“三人.....夕礼.....熟悉疆新......不能走动”，警卫把三人领到了一楼的一个空房间里，“房间里有水，有馕”警卫出门前说道：“不准走动，头儿傍晚后回来”。透过花窗看见火昆的越野车又开出了小院，刘胡子在通讯器里低声说道：“方小强，跟踪目标车辆，我们已进入目标建筑。”古尔娜告诉二人，火昆说的是“让三人等着，晚上的夕礼后把他们带过去，这个人贩子长期在疆新活动，可以帮我们运货，记住不准他们四下走动、打听。”赵小飘知道古尔娜的读唇语是他们几人中最好的。

“看来这家伙是准备在国内行动了”赵小飘心里想到。通话器里传来方小强的声音“目标车辆出去后没有离开镇子，就进了你们这幢楼南边相邻的一个建筑里，无人机探测到那幢楼里有大量的热源信号，估计不止30人”，刘胡子挥挥拳，“太好了，这回正好给他们来个一锅端！”方小强继续报告：“一辆皮卡车开出了镇子，车上四人，驾驶员是美丽国人。”刘胡子告诉赵小飘和古尔娜“我们放出消息，有人想出卖帕萨登的行踪，约美丽国人在纽巴尔镇见面，这个帕萨登美丽国人已经追捕了十年，他们果然上钩了。美丽国人不在这里，我们的行动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