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前往馒头山

“怕，但麻木了”大叔呵呵，“反正横竖是个死，不是死在上等人手里，就是死在拼装人嘴时，有区别吗？”

“这个......”兰姨不知怎么接话，原来乐观的外表下，是大叔内心极度的悲观。

“现在好一点了，基本能吃饱，干些体力活，还能吃得好，隔个一周，喝碗肉汤，但我更喜欢酒，哈哈，醉了后，这个世界才是我的”

“那，上等人不是对你们开放食物了吗？怎么还会吃不饱，连肉汤都只有一周才能喝到一次？”

“唉！”大叔摇摇头，“我们老了，不中用了，并不是上等人眼里的合作对象，你看他们”

大叔指了指在码头上的另外几个年龄差不多的老人，“我们都是同类人，年龄大，身体差，患有很多慢性病，除了搬运货物争个零钱，哪有能力跟拼装人斗呀，要是在以前，这些活都轮不到我们干”

“大叔，这里有拼装人出没吗？”兰姨小心地问。

“很少，我在这里二年多了，没有见过拼装人，它们现在在聪明着呢，不轻易出来，特别是白天，怕被围攻，正躲在堡垒内修炼呢，我也只是猜测”

这让兰姨放下心来，看来他们在岛上遇到的拼装人，是个特例，那些拼装人也是可怜，被同伴抛弃，不得不靠抢劫谋生，可能也怕被人类抓到，所以躲在远远的孤岛上，人有贵贱之分，鬼也不平等，各有苦衷。

兰姨把这里的情况向乐哥报告，但乐哥还是抱谨慎乐观的态度，他现在不再相信谁，除非亲眼所见，那个老头的话，也并不能全信，事情太复杂了，一不小心就会中计。

“下一步，怎么办？”兰姨问乐哥。

乐哥建议再进一步深入扩大探测范围，要兰姨他们去附近再详细了解情况后决定，大部队不能贸然上岸，最好能打探到更可靠的消息。

兰姨决定问一下大叔，看是否有途径买到食物。

“食物呀，有的，你可以去找光头”大叔很爽快地回答。

“光头？什么光头？”兰姨不懂。

“我说的光头，以前是一名反抗军，听说职务还不小，后来右腿受了伤，但他人脉广，聪明，思维灵活，被上等人招安后，就做了中介人，专门为上等人和反抗军之间牵线搭桥，谈条件，合作，都是他做中间人，蛮吃相的，因为手中权力大，上等人转送给反抗军和贫民的物资，都是他来转交和分配的，私下有很多截留，如果你有钱，可以去向他买，不过，他肯不肯买给你们，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消息给了兰姨极大的信心，她向乐哥通报了这个信息，决定要去找大叔所提到的光头，去碰碰运气，一是希望能买到点食物，二是可以打听到反抗军的情况。

经过商量，乐哥同意兰姨前往，但要她注意安全，随时通报情况，如果意识到不妙，马上撤退回码头，王易会在海面上等候接应。

大叔告诉兰姨，光头就住在不远处，向东走五公里，有一个山头，当地人称作馒头山，状似大馒头，光头就盘居在山上，山脚下有一个大洞，里面是光头的仓库，放着很多物资，他有自己的武装军队，没人敢抢他的东西，但光头讲义气，不会欺负贫民，有时还会偷偷把食物送给附近的贫民。

“谢谢你，大叔，等我回来，我送瓶好酒给您”兰姨道了谢，让一个同伴留守在小艇上，她与另二位沿着大叔指的方向，去找光头。

沿途一片荒凉，很少有见到人影，路上更是没有汽车和其他交通工具，偶有一两个人在远处的田里劳作，但地里庄稼长得很少，只有少量的绿色，叫不出是什么菜，树木都是枯萎的，光光的树枝，或许是气候的关系吧，反正眼前一片萧条之色，毫无生气。

所经之处，偶尔有平房在路边，门紧闭着，房子破旧不堪，屋顶用树皮或茅草遮羞，地是泥地，难以想像，在如此寒冷的冬天，里面的人是如何御寒度过这个冬天的。

走了十多分钟，看到小溪边有一个铁皮搭的简易小房，有一个老人在门口晒太阳，花白的胡须，杂乱的头发，背靠着一块石头，着地而坐，眯着眼睛打盹，看起来有六七十岁的样子，这样的寿命，在贫民区应该算是极其高寿的了。

兰姨走近，叫了一声老伯，把老人从瞌睡中惊醒，见面前站着三个陌生人，而且一看还不是当地人，吓得坐直身子张大着嘴。

老人太意外这里会有陌生人出现，而且眼前的这些人，衣着体面整洁，面相倒是友善，他揉揉眼睛，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兰姨。

兰姨向老人打听馒头山怎么走，老人并不开口说话，但他明显是听懂了兰姨的话，用手指了指远处，用手势告诉兰姨，翻过前面那个小山，后面就是馒头山了。

不知道老人是不会说话，还是愿说，但只要意思懂了，兰姨也不想打扰他，他们现在最急切的是去找到光头，多一事就会节外生枝。

向老人挥手告别，兰姨他们继续前行。

老人所说的那座山，并不高，五六十米高的海拔，说是山，其实是一个土坡，只是面积比较大，绕过去估计得半个来小时，而翻山会快得多。

走到坡顶，兰姨手搭额头向四周眺望，除了整片荒凉的土地和星点状散落的小农舍，并没有看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倒是山后面不远处，确实有一座形似馒头的小山，比脚下这座要高出许多，而且山体有岩石，山上植物树木很多，显现出活力来。

下坡再走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到达馒头山，兰姨脑海里不断设想出等会见到光头会是什么样子，他会是什么态度对待他们。

为了安全，兰姨决定让一个人留下在这里，如果发现情况不妙，马上回码头做好撤退准备，她带着另一个男同伴前去见光头。

兰姨跟留下的那个同伴约定，如果她进入馒头山二十分钟不出来，他就立即回码头，上独乐号后离去，不用再管她。

早就想好了，要是见到光头后，被控制或者其他恶劣情况，兰姨不会说出有独乐号这个事实，只是说自己是途径路过这里，牺牲自己保全独乐号的安全。

兰姨把随身带着的一把匕首，藏在了裤腿里，用绳子绑好，以备不时之需。

刚靠近山脚，就见到有两个男人走过来，远远地看着她们，兰姨向他们挥手，以微笑表示友善之意，两个男人并没有作出反应，只是站在路口，等他们走近。

可能是他们已经发现了兰姨他们，就派出手下前来拦截和盘问，应对的话，兰姨已经想好了，先以旅行者的身份接触，如果情况良好，再告诉他们实情，但她必须要亲面光头，才有可能把实情相告。

停下来深深吸口气，兰姨调整好情绪，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