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段平静的日子

今天，小弯约大莫一起吃饭，说他搬了新房子。

新房子是一个客户奖励的，替他付清了二年的房租，具体数字不清楚，反正免费住着呗，小弯很开心，原先的房子不但面积小，显得狭小而闷，没有窗户，冬冷夏热，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除了放下一张床，基本无立足之处。

现在的这个房子，虽然不在富人区，但环境不错，前面有条小溪，对面是一大片麦田，一天劳累后，可以在门口坐着吹吹风看看风景，对小弯来讲，已经混得很不错了。

人体清洁工这个活，只要你干得好，客户的打赏经常会有，但大部分只是给你加充二三十个点，够换半块面包，有的也出手豪爽的，可以打赏实物或大额点数，像小弯这样，能打赏到住房的，还是不多。

获得打赏，是因为他给客户清除了一块肾结石，这个客户体质较差，并有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心脏和肺也有问题，虽然上等区科技发达，人体维护做得非常好，但因为长期的慢性病侵害，她的身体综合状态日益衰落，这颗肾结石已经有好个月了，疼起来非常厉害，会引起整个肾脏和泌尿管的收缩，从而导致更严重的尿液滞留，做过几次碎石，效果不明显，而且她的重点并不在这里，还要对付心脏和肝脏等重要器官。

小弯那天自告奋勇，想用自己的方案试一试，他被授权看到客户的身体健康资料，认为在确保生命整体安全的情况下，除去结石是比较紧急的事情，他可以做出一个安全可靠的方案，来把结石打碎。

经过多次体外碎石治疗后，老太太的肾脏已经出现大面积损伤，内皮炎症严重，特别是结石附着处，红肿破裂，大面积充血，稍有不慎，就会引起严重后果，出现组织撕裂，老太太的体质，伤口愈合非常难，工作人员反复与小弯强调，要确保没有进一步损伤的情况下，才能给他进去。

老太太在上等区，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或者至少她的子女权高位重，只是年龄高了，有178岁，所以体质整体衰退得厉害，从他们的重视程度，可见这次客户对小弯的重要性。

小弯提出了一个冷冻定向爆炸法方案，获得了上等区的肯定和通过，并授权让他实施。

方案通过后，小弯让工作人员准备材料，高爆炸药管六个，不大于一万目的网一张，液态氮、高压水枪、活性蛋白保护膜。

钻孔，在结石深处放炸药，外面用网罩住，避免碎石飞出损伤到脏器内壁，在结石与肾脏内壁粘合处，用蛋白膜覆盖保护起来。

用液氮喷到结石上冷冻后，小弯启动了爆破装置，只听到哔哔几声脆响，巨大的结石被炸裂，但因为进行了冷冻处理，碎石并没有大面积飞溅开来，有一些表面碎块被炸飞的，也因为细网的保护，没有飞出。

细心地把结石分解成小块，逐个装袋移出体外，又对红肿的破损处进行了修复保护，清理效果出人意料的好，客户表示出极大的满意和感谢，执意要奖励小弯一套房子住。

“乔迁之喜，我总得表示一下的吧，说吧，要啥？”大莫刚一进屋，就四周打量，“这房子不错呀，朝南坐北，宽畅明亮，你小子有福气！”

“说得好像我要什么你有什么似的，这牛给吹的！”小弯拉过一张凳子，又神秘地从柜子里拿出一盘肉，“这些，我都处理过了，可以放心吃！”

小弯说的处理，就是每块肉，他事先都已经含过了，不会中毒。

在这里，贫民要吃到肉，那是非常难得的事，小弯也是忍着痛，下狠心在明天买的肉，说是一盆，其实只是小小的三块，比饼干还薄。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嘛？我家里可是百货公司，应有尽有，再说了，就是没有，你吱一声，我去拿就是”大莫豪爽地说。

说这个话，大莫是有底气的，他从小聪明，零零碎碎捡来的垃圾，只要到他手上，拼拼凑凑愣是能给你整出个电器或其他日用品来，他家里琳琅满目，都是他亲手拼起来的，还真别说，无论从外观还是实用性，并不比原装的差

“有没有办法帮我搞本书，历史书，要纪实的，别整虚的”小弯轻声说，盯着大莫的眼里，充满渴望。

“行，行！”大莫不时点头，他心里咯噔一下，小弯为什么突然要看这一类书，还要纪实型的，这一类书，上等区的人管理得很紧，是禁书。

但小弯提出来了，大莫觉得是个好事，小弯正在转变，他会想办法搞到书。

大莫答应小弯，五天之内，把书搞到，“要保密哦，禁书！”

“我知道！”小弯拿起一块薄肉，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深深地吸入，很享受的样子，然后张开嘴，小心地放入嘴里，闭上眼睛，合上嘴，细细地体会，很长时间舍不得咀嚼，让肉片在舌头上慢慢融化。

久违的肉味舒张了每一个毛孔，小弯久久回味，沉浸在肉香中，过了二分多钟，才慢慢地睁开眼，好似服了一粒仙丹似的。

三块肉，两人平分，每人一块半，肉末入胃，都不知道到了哪个角落，但那种感觉，足够令人兴奋好一段时间。

大莫当天给小弯带来了一把风扇，一个蓝色的窗帘布，以及三只小碗和一只汤勺，风扇并不用电，这里也没有电，有电现在也用不起，这是**摇式改装后的电扇，电扇是大莫在富人区捡来的，电机已经坏了，把它拆下，加上齿轮，再按上手柄，摇动后带动齿轮旋转，产生的风还挺大的，环保、节能，哈哈哈。

用了一天的时间，大莫和小弯一起，用白色的岩石灰调成浆，刷白了内墙，屋顶加盖了木板，可以防漏和隔热，地面铺了碎石块，用大石压平，这样的家，已经算是很豪华很温暖了。

水是小溪上游用管子引进来的，因为有落差，所以让它持续流着，洗澡冲马桶都比较方便，水很清澈，除了不能饮用，作为冲洗和清洁，还是可以的。

“恭喜你呀，有了一个好工作，你很努力，向你学习！”两人坐在门口的石块上，大莫伸出右手，与小弯击掌，表示祝贺。

“对了，上次你跟我讲的事，我想了好久......”

“嘘”大莫把中指竖在嘴边，示意小弯别说这个话题，他用眼神暗示小弯，这周围，到处有耳，不能乱讲。

在整理房子时，大莫已经进行了大致的勘探，房子里是没有特别的监听设备的，这应该是打赏人正常的奖励，没有存在阴谋，但并不是说，这里是安全的，四周树上草丛包括水中和空气里，同样布着无处不在的监视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