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漫漫修真路 第四章 气海如渊空相心

归元派，主殿内。

新晋通过进修考核试炼的四人立于大殿**。

至左往右依次为林可儿、韩溶、穆正平、左夏衍

大殿之上，左右分立六人。

正中确明显是一尊虚位，想必应该是留给归元派掌门的，其次，右位首席也是虚位。

若是如此，这六位与未至的两位若是不出意外，便是归元派掌门与七大长老，而这至的，应该便是归元派大长老。

次位二长老首先发话：“首先，恭喜诸位成功通过进修考核试炼，正式成为我派内门弟子。”

“自此之后，你们便与从前师门中除去了典册之名，不再是它门弟子，二是我归元派内门长老亲传弟子。”

“目前掌门师兄尚未归来，故又我主持此次拜师典礼。”

“现在，你们四人依次报上自己修为姓名、年龄、境界、兵器、所证所求”

话毕，林可儿便向前一步，“林可儿，十四岁，育灵后期，法器紫檀透甲针，所求道法气海根源，。”

大殿之上六人互看一眼，二长老望向右侧：“老五，于你所证之道倒是有几分相似，可有兴趣？”

左夏衍抬头看了看五长老，只见五长老相貌平平，脸颊上却有一道明显的伤疤，经过时间的打磨，仍能想象得出当年是此伤当年是会多么的触目惊心。

虽华服加身，掩盖了部分五长老的戾气，却仍旧能感受到这五长老杀伐一生的威严。

“丫头，我问你，若至炼虚，需历三劫，若情劫难过，你当如何？”

林可儿愣了片刻没想到五长老会问出这么个问题，略微沉吟片刻，她便吐出让在场人都震惊不已的回答。

“禀上师，我会自斩己身，转世修行从头来过。”

“好！倒是与我大徒儿天薇颇有几分相似。”五长老略微点头：“你可愿跟随我修行？”

“我愿。”

二长老见两人都是首肯，便不再啰嗦，“下一人。”

韩溶立身而出，“韩溶，十四，育灵中期，法器空灵镜，求道法尽头。”

众人等了许久，也不见韩溶再多说半个字，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咳。。。咳。。。老三。”

三长老是一贵妇做派，双手环抱胸前，见二长老唤自己，手中玉扇在空中旋出一朵花后被收入掌中。

“道法尽头为无道，你可愿证之？”

韩溶略作思量，不过三长老这句话貌似点中了韩溶的心思。

最后，只见韩溶的身子略微的颤了颤，周身气息陡然炸开，左夏衍与韩溶中间隔着似山一般的穆正平，仍是被韩溶这一突然释放的威压所波及。

随着韩溶渐渐扩散的气息，一声无比坚毅的声音如刀剑一般刺入众人之耳。

“吾愿以有到证无道。”

“然。”五长老玉扇再次出现在手中，只是向着空中轻轻一挥，刚刚韩溶所释放的威压，便瞬间消散无踪。

“穆正平，十七，育灵后期，法器己身青龙，求证无相法”穆正平不等二长老发话，便站了出来。

“这个孩子我要了，都不许跟我抢！”排行最末的七长老也率先开了口：“小子，我且问你，若无相大成前法无存进，你可愿？”

“愿！我十三遍至育灵后期，未得寸进，已有参悟！”

“然！果是同道！”

七长老与穆正平同时发出长笑，而这两者的笑声，伴随而出的竟然隐隐有龙吟虎啸之势，整个大殿都略微有些颤动。

“老七！你是非要把这归元殿给拆了不成？差不多得了。”

此时，自上而下的威压自殿顶传来，本在飘摇的主殿立时便稳固了下来。

之间这上位六人，皆是一愣，随后便拱手向虚空拜去。

“掌门师兄！”

“免礼，下一个！”仅是从这鸿蒙之音中传出的阵阵威压，便能够压制龙吟虎啸，若不是这世间法尽头的大能，又有谁能做到，然而从这句话中便能够听出，这声音的主人，却是不太高兴。

左夏衍也不敢怠慢，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左夏衍，十三，练气，无法器，误闯山门，寻道而来”

无道？寻道而来？练气？这一连串匪夷所思之事饶是让诸位长老疑惑不解。

“不用疑惑，此子气海如渊，空相心。”此时，又从门外进来一人，正是之前考核时的苍髯老人。

众人见此人自殿门而入，又是躬身一礼：“无相师叔！”

老人自殿门如后，便对在门内侍应的林山说道：“我都跟你说过了，若是此子通过试炼，便引他来见我，你可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林山连忙解释：“师叔祖恕罪！林山入殿后未寻得您仙踪，便只得带他先见过众长老师叔。”

“罢了，罢了。既然你引他到此，自然那人也只得现身而来了。”老人摇摇头，便自顾自的走出殿去了？

什么情况？那人？何人？

并不是只有左夏衍有此一问，大殿中人莫不是不知所云。

这时，二长老突然醒悟，大惊失色：“那人？！，莫非。。。。。。”

此时，大殿之上的威严之声又响了起来。

“万法，既然已到，何不现身与我等同门一聚？”

随后众长老皆是大惊失色，连之前气定神闲的三长老，负在胸前的双手也如脱力一般睡了下来，玉扇更是从袖口啪嗒一声掉到了台上。

随着玉扇落地，周遭竟然有四股渺渺仙气向高台中两处虚位汇聚。

仙人？！

台上台下十人皆是一惊，即可拱手负身行以大礼。

“拜见掌门师兄！”

“拜见大师兄！”

来人正是气宗大能，归元掌门，玉清道人！

归元大长老，万法道人。

二人自仙气凝聚出现出身形，为首之人头冠金饰龙首，一袭黑衣暗金华服，手握赤色金纹杖，浓眉白须间隐有金龙盘踞，威严之气瞬时充满整座主殿。

身后，竟是一只通体红色的三足金乌法相！

果然是一代宗师掌门，此等法相，不愧是仙人之姿！

众人再次拱手施礼，竟是有一番君王临朝之感，若是定力不够之人，此时怕已是欠身俯首而拜。

“免礼。”玉清道人单手轻挥，施礼众人便感觉有如一双大手正托着自身撤去礼数。

只可顺意，不可妄为！

众人撤去礼法，便看见了随后现象的万法道人。

饶是一众长老至少都是悟道大能，却都差点没有稳住身形！左夏衍更是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

自仙气中出现的万法道人，竟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赤脚踏在虚空，手中朽木拐杖似是一阵风便能吹得散落一地，腰上别着的酒葫芦也是污秽不堪。

自他出现后，本来檀香弥漫的主殿之中，竟然混入了一丝不可名状的酸臭味。

我靠！同是仙人，这差距也太大了吧？一位如君王临朝。另一个。。。。。。乞丐现世？！

“额。。。。。。众位师兄弟别来无恙啊。”万法道人对自己以这身打扮所示众人自然也是比较尴尬，挠了挠头，咧嘴一笑。

这一挠头，这一咧嘴，好嘛！空气之中那屡屡异味更是浓郁了起来，而这万法道人的牙齿，更是毁了一张本就看着难受的脸。

饶是法相俱全的玉清掌门，也是露出了鄙夷之色。

而距离万法道人更近的三长老，更是所受波及只轻不重，三长老手中玉扇早已变大了十几倍，搁在了在三长老与万法道人之间，待着万法道人挠头咧嘴时，三长老更是立刻施法布下结界，护住周身。

看着结界的阵势，估计即便是法相威严如玉清，怕也是顷刻难破！

“万法！换个法相！你这成何体统？！”看来这云清真人实在是受不住这万法的样子了，连身后三足金乌的法相现身居然隐隐都有了消散的势头。

“额。。。。。。掌门师兄，我在外云游这么些日子，被偷的偷，骗得骗，也就只剩这么一个法相了。”万法道人尴尬一笑。

“师兄你少蒙我们！”不知何时殿中宫灯上的一只铜兔被法力赋灵，自顾自的从灯台上跳下来到三长老远离万法长老的身侧，三瓣嘴一开一合传出三长老的声音：“你的本相法相呢？”

灵化万物，这三长老怕也是到了悟道中期的层次了。

三长老佝偻的身子往扇子方向靠了靠，似是想悄声解释

“别过来！就在那儿说！”

这铜兔突然向后一蹦，一下子变窜到了身后五长老的肩膀上，撕心裂肺的吼着，连着铜兔的嘴角，都被这尖声真出了两道裂痕。

当然，离得最近的五长老饶是杀气腾腾的样子，也被这尽在咫尺的惊叫声震得龇牙咧嘴，但是奈何这兔子本就三长老所化，他也不敢一把将兔子捏碎，只能苦兮兮的承受着。

“早就听闻这归元派五长老惧怕三长老的紧，今日一见，所言非虚。”穆正平见此一幕，悄悄的在左夏衍身旁嘀咕道。

万法道人胸前起起伏伏，像是鼓了数次勇气，最终终究是泄了气：“之前我回了趟青云殿，想去看看还有没有灵晶石什么的，结果被冰凝抓了个正着。。。。。。本相法相被冰凝抓破了相。”

万法道人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只有近在旁侧的三长老停了个大概。

“万法师兄，冰凝那孩子一人守着青云殿本就辛苦，你平日不帮衬帮衬也就罢了，你居然。。。。。。你居然还去偷她的灵晶石。哎~”玉清掌门一幅怒其不争的样子训斥道：“罢了，破相就破相，总比你这样子来得舒坦，换了吧！”

不多时，云雾消散后又凝聚，如玉清掌门相似打扮的万法道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只不过他那脸上渗血似红的两道印痕自他还算俊朗脸颊的左侧一直延伸到了鼻尖，甚是骇人。

众长老看着万法道人脸上的印痕，很是无奈，却又什么也没说。

“咳。。。咳。。。掌门师兄，此处还有一弟子尚未拜师，您看我。。。是否继续？”二长老想必是想用拜师一事将万法道人的窘态遮掩过去，小心翼翼的问着玉清道人。

“继什么续？刚刚师伯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么？此子气海如渊，空相心境，试问您们谁能教导得出？”玉清道人没好气的驳了二长老的话，然后看向一脸尴尬的玉清道人。

“你说吧，此子你收是不收？”

万法道人尴尬得紧，诺诺的说道：“玉清，你也不是不知，自那事后，我道根崩坏，如今能维持这散仙之体已是勉强，我还怎么。。。授业呀？”

“无妨，冰凝现在应是在悟道初期了，帮你教导此子绰绰有余。”玉清道人也是丝毫不给他面子：“再说冰凝这孩子一个人在你那青云殿着实也是苦了些，让他去那边，也好有个照应。”

万法道人见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实在是无法推脱，这，自然也就不再推辞：“那便按掌门的意思办吧。”

左夏衍刚想反驳，只见玉清道人的目光扫视而来，阵阵仙人威压铺面而来，本来几预出口的话，愣是被这威压生生的压制回了丹田之中。

“左夏衍是吧？”玉清道人对着左夏衍言道：“万法师兄虽不能与你授业解惑，可其二弟子沈冰凝确实我派弟子之中修为最高者，若不出意外，十年之内，必将悟道飞升地仙。”

随后玉清道人也是叹了口气：“冰凝自幼便跟随大弟子沈燚（yi）一道拜在万法门下修行。自从沈燚卫道身死后，便孤身一人在那青云殿打点上下。”

“以沈冰凝的修为，其实早可以出师，奈何她一直言若她一走，这青云殿便无人料理。”二长老也是叹气补充道：“左夏衍，你乃是气海如渊之体，正与这沈燚一般，而这沈冰凝，恰也是无相道心。怕是只有你去了青云殿修行，方才能有所成就。若是旁人，怕是教不得你什么。”

“今日便如此吧，各自领了徒儿散了吧。”

终于，这场拜师大典在这一片哀声叹气中草草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