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雪地追踪

“你从关内来的吗？”

“我的父亲，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莫凝怡的嘴里，又是一连串儿的追问。

郎娃把枪抓在了手里，郎娃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把莫凝怡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师父死了！”

莫凝怡的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了一起。

当泪水，从莫凝怡的眼睛里，滴落出来之后，莫凝怡突然紧紧地抓住了郎娃的两条胳膊。

“你快告诉我说，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他是不是被仇家杀死的？”

“他既然被仇家给杀死了，你是他的徒弟，你为什么不给他去报仇呢？”

“你不去报仇，你还跑到关外来干什么呢？”

“我去了，我报仇去了！”

“但，仇报的不彻底！”

“因此，我才遵照我师父的嘱托，来到了这里。”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继续寻找那个逃脱了的仇家！”

“你是怎么报仇的，你说给听听！”

郎娃用手，指了旁边儿的一家小吃店儿，说道：“我早晨就没有吃饭，现在的天气也不早了，差不多都快中午了。”

“咱们先吃点儿饭行吗？”

“我一边儿吃着饭，一边慢慢地给你说，行吗？”

郎娃的心里，似乎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疑虑。

郎娃慢慢地吃着饭，郎娃又开始了自己的回忆。

郎娃快速地冲进了土地庙里，拿起了五个弹夹。

郎娃知道，师父同佟伯父之间，一定有什么约定好的秘密。

而且，郎娃还敢断定，当时，师父抽出枪来，朝着山下跑去的原因，就是为了接应佟伯父。

郎娃没有犹豫，郎娃把自己应该带好的东西，全都带上了。

因为，郎娃知道，自己只要离开了这里，自己也就再也没有必要回到这里。

毕竟，师父死了，翠翠儿也死了。

同时，翠翠儿的父亲，也不在了。

在自己的记忆当中，总有一男一女.

在晚上，自己醒着的时候，用一个拨浪鼓儿，来逗自己开心的两个人，形象已经有些模糊了。

可是，当这些模糊的记忆，真正地都成了曾经的过往之后。

在这里，自己也就没有了可以留恋的人。

郎娃看了一眼翠翠儿家的方向，郎娃快速地沿着师父跑下山去的小路，冲下了山。

报仇，报仇，这是就是飞奔的郎娃的头脑当中，唯一尚存的一个概念。

郎娃要去寻找仇人，郎娃想到了，自己的杀人生涯，可能，也就从此开始了。

郎娃走在路上，郎娃在漫天皆白的雪地当中，自己默默地祷告着。

我郎娃，并不是一个嗜血成性的人。

可是，翠翠儿的父母死了，自己的师父，还有翠翠儿，也死了。

而且，还是让人给杀死的。

我不得不为翠翠儿，还有翠翠儿的亲人报仇。

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师父报仇。

毕竟，自己的师父说过，见了该杀的人，不杀，那就是自己的罪过。

翠翠儿的父母是好人，翠翠儿是好人，自己的师父，也是好人。

杀了好人的人，都他妈的该杀。

也就是基于一个这样的念头，郎娃的心里，也就得出了一条理直气壮的理由。

可是，在茫茫的雪地当中，郎娃奔跑了一天，郎娃的心里，也就充满了迷茫。

因为，自己只是从伯父的嘴里，得到了两个信息概念。

一个是十里八乡的二十八条汉子。

另一条信息，就是周家店。

可是，当郎娃冷静下来之后，郎娃才知道，要为翠翠儿的父母报仇，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毕竟，仇人是谁，自己不知道。

二十八个人里面，包括不包括翠翠儿的父亲呢，自己还不知道。

还有，这十里八乡的二十八条汉子，到底都有谁呢？

他们同翠翠的父亲，遇害的时间，是不是一样的呢？

他们是一个一个地让别人给杀死了，还是一下子，让别人拿枪，都给突突了呢？

郎娃觉得，自己出来的可能有点儿莽撞了。

毕竟，这样的事情，只要细想起来，就是一头的雾水，根本理不出什么头绪。

郎娃在雪地里，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郎娃的眼前，又浮现出了翠翠儿家的门前，那洁白耀眼的雪地上，那一大滩殷红殷红的血迹。

想到那一滩殷红的血迹，郎娃似乎来了主意。

对了，自己要想找到仇人，自己就必须得倒着来。

毕竟，翠翠的父亲，是流着血，跑到的家。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但是，翠翠儿的父亲，毕竟是刚刚死的。

而且，翠翠儿的父亲，就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郎娃，绝对自己相信自己的鼻子。

虽然，这漫天的大雪，已经下了好多天。

虽然，地上，所有的有关人，或者是动物，走过的脚印，都让这漫天飞舞的大雪，给覆盖住了。

但是，郎娃的心里最清楚，那就是那血腥的味道儿，却能够在雪地上，保留更长的时间。

甚至，还要一直保留到冰雪融化之后，这股浸透在雪里的血腥味儿，才会慢慢地消失。

循着味道追踪敌手，这也是师父，在传授自己必杀技的时候，刻意让自己训练过的科目。

郎娃又想起了，自己的师父那残酷的一面。

在炎热的夏天，自己的师父总会选择一个早晨，自己还没有睡醒的时间。

早早地就起来，然后，把兔子、山鸡、狐狸、野狗、有时候，还会有别的动物。

早早地杀死了，把它们的血，分别挤在不同的碗里。

然后，就是师父提着血淋的动物的尸体，把它们扔到不同的地方。

而且，还是很远很远的地方。

当师父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完了，师父才会把自己叫起来。

先让自己闻闻每一只碗里的血腥味儿，最后，师父才会说出来，今天中午，咱们要吃的动物是什么。

自己只能凭借着血碗里的血腥味，根据滴落在路上的血滴，去辨别不同的味道儿，把自己需要的动物，给找回来。

郎娃又回到翠翠儿家的门前。

郎娃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所有的尸体，都不见了。

郎娃又用自己的双手，扒出了那滩血迹。

郎娃用力地闻了闻血迹的味道，然后，郎娃就是沿着翠翠家门前，一条通往山外的小道，飞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