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暗哨

程银章躲过了最艰苦的训练，直接参与到保卫志司总部首长的工作中。表面上看起来，他的工作好像轻松得很，就白天黑夜同战友们轮流站岗放哨。实际上，心理压力特别大，看起来非常简单的站岗放哨，实际上并不简单，肩上不仅担负着总部机头和首长们安全，还得保护好自身安全。

志司总部虽然离前沿阵地还有一段距离，实际上时刻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时常有特务潜入捣乱，更有敌机侦察轰炸，几乎每天都不得安宁。尽管敌人可能只掌握了一个大概目标，还是时常派人前来骚扰，弄得警卫团高度紧张，时刻都将神经绷得紧紧的。

就在今天凌晨三时十五分，程银章负责站距离总部十多公里以外的外围岗哨，这是志司总部最远的一道岗哨，也是最危险的一道岗哨。假如这道岗哨没有发现敌情，让敌人越进来，第二道防线和第三道防线，能否抵挡得住，还难说得很。不用说，就算抵挡得住，至少也要发生激烈战斗，造成重大伤亡。

凌晨三时正，程银章和陈中华刚刚换班，负责暗哨的程银章，就看到远处有几个黑点在移动。每个岗都设置了一明一暗两个哨位，陕西人陈中华个子高大，不便隐藏，程银章就自然成为潜伏哨。明哨当然也不是直接杵在那里的，实际上也算是暗哨，而暗哨则更加隐蔽。

程银章的眼睛有点像周勇排长的眼睛，能看很远的地方，距离哨位五百米远处，有几个黑点在慢慢移动。雪白的地面，黑点移动虽然慢，却非常明显。他给陈中华轻轻吹了声口哨，像鸟叫似的，这是约定的暗号。

陈中华赶紧躲到程银章身边，问他看到了什么，他怀疑会不会是熊瞎子，或者狼什么的。程银章没见过这些动物，凭他估计，应该是人。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一般的人，如果是志司总部外出办事的同志，一般不会从山沟里回来。再说，谁敢几个人走这种山沟？由此，程银章判断，一定是敌军特务，只有特务才会这个时间走这种地方。

陈中华不敢大意，问程银章：“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程银章回答：“静等，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胆敢闯我防线。”

陈中华是老兵，他不怕在战场上面对面杀敌，就怕这种偷偷摸摸的人。他胆怯道：“万一是特务，我俩能弄得过他们吗，看样子至少有四个人呢。”

程银章说：“弄得赢要弄，弄不赢也要弄。我看是五个人，要真是特务，你负责两个，我负责三个，总该没问题吧？”

陈中华说：“两个没问题，你弄三个有把握吗？”

程银章将声音再放小些：“你要是说不行，五个我一个人包了也行。”

陈中华没见过程银章显身手，见他个子这么矮小，以为他在吹牛，担心道：“我们求助吧？看他们的距离，现在求助还来得及，再近些就会暴露了。”

“求个球的助啊，枪声都不能有，怎么求助？你要是真害怕，趁敌人还没上来，回第二道岗哨去求助吧，我坚守十分钟不成问题。”

陈中华是解放战争时期入党的，他哪好意思在这种时候离开？他盘算，一般的皇冠体育投注：兵，对付三五个也不成问题，可这是特务，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人，要想对付两个，只怕没什么把握。他不好意思在新兵面前怯阵，只好硬着头皮静等敌人上来。

敌人偷偷摸近了，的确是五个，一看身手，绝对是特务，还应该是皇冠体育投注：特务。程银章向陈中华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负责前面两个稍微矮小一些的，后面三个交给他。

五个特务排成一队，弯腰向上行进，他们哪里知道这里有个暗哨，更不知道是双岗。陈中华翻身向后滚出两三米，等待鬼子到来。程银章则一动不动，万一陈中华被鬼子发现了，他好抢先下手。好在陈中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快接近他俩的鬼子，根本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五个人走过去了，程银章突然跳起，先给最后一个鬼子一拳，再给倒数第二个鬼子一拳，中间那个鬼子听到响声回头看时，正好碰上程银章第三次挥出拳头。与此同时，陈中华也突然跳出，挥起匕首刺向最前面那个鬼子的咽喉。

四个鬼子就这样倒下去了。第二个鬼子手疾眼快，不仅躲过了陈中华刺过来的匕首，还躲过了程银章从后面打过去的一拳。程银章怕陈中华的匕首误伤到他，喝道：“退下。”

陈中华没有退下，反而跃过正在缠斗的二人，去检查程银章收拾的三个鬼子，他想看看有没有全部死亡。他不相信，程银章仅凭拳头，便能一拳收拾掉一个鬼子。事实上，陈中华的担心简直是多余，三个鬼子死得透透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了。陈中华直起身，抱着冲锋枪，警惕四周，怕暗中还有鬼子。

与程银章缠斗的鬼子先也不太相信，嘴里叽哩咕噜小声说话，一边掏出匕首对付程银章。二人不知鬼子说的是什么，见鬼子这么难缠，陈中华心里不免很是着急。

程银章倒还好，他像**似的，围着鬼子转来转去，寻找出拳机会。程银章没有系统学习过徒手夺白刃的基本功，见比他高大的鬼子，手中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开始自然有些手足无措。

瞬间，程银章反倒放心了，并窃喜不已。鬼子用匕首就不可怕了，匕首没声音，还会泛光，他看得清，稍远处即使还有人，也听不到声音。要是鬼子掏手枪，程银章可能会慌神，他也和陈中华一样，害怕远处还有鬼子。

没过几个回合，程银章摸清了鬼子套路，不外乎就是劈、刺、挑、砍、拖几个简单动作，而且，在程银章眼里，动作还不快。程银章充分利用身材矮小的自身优势，趁鬼子弯腰刺他的当口，一跃而起，真像**，竟然沿着鬼子手臂，稳稳落到鬼子肩膀上。

鬼子眼前突然不见人了，愣一下，一时之间居然没反应过来。程银章动作快得惊人，没等鬼子身体站直，就在鬼子肩上转过身来，坐下，双腿已经缠绕住鬼子双臂，鬼子怎么挣扎都挣脱不掉。

程银章发出了轻微的嬉笑声，有点像**戏耍人的样子，气得鬼子胡乱转动身体，想将程银章摔到地上。程银章确实是在戏耍鬼子，他并不急于收拾他，看他那架势，不玩玩就不罢休。

陈中华却在一旁急得不行，压抑着厉声催促：“有那么好玩吗，还不赶快收拾掉，留着过年啊？”

是的，要过年了。异国他乡，过年没什么好热闹的，要是抓个鬼子俘虏回去，是不是很好耍呢。程银章一念至此，并不向鬼子下杀手，他原本已经挥动双拳，准备给鬼子来一个“**贯耳”的。听到陈中华的话，击向鬼子两只耳朵的拳头，顿时收了大半力气，打得鬼子不痛不痒。

陈中华再次小声说：“你想俘虏他回去？他会乖乖听你的话吗？”

鬼子好像听明白了陈中华的话，居然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休想俘虏我，有本事就放开我，你们两个一起上。”

程银章当然不买账，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不敢大意。鬼子手中挥动的匕首，已经被程银章轻松摘下，鬼子双手一直被程银章双腿反剪着，根本没有力气挣脱。程银章现在明白了，鬼子同他俩叫板，并不是真想一对二硬拼，而是想找机会逃跑。自己现在就在鬼子肩上，怎么可能让他阴谋得逞？

程银章被鬼子转得有些头晕，这回又不想俘虏鬼子了，他原本可以用鬼子匕首，轻轻一抹鬼子脖子，便可万事大吉。为了显示自己的力量，程银章将匕首**鬼子臂膀，然后挥动双拳，再给鬼子来了一个**贯耳。程银章动作很快，快得连鬼子喊叫一声都没来得及，就这样见了阎王。

这两拳的力气真是不小，双拳落实在鬼子耳朵处，居然从鬼子嘴里鼻里眼里，喷出许多鲜血，差一点就喷到陈中华身上。尽管如此，陈中华还是后退了几步，害怕鬼子的脏血溅到自己身上。

陈中华和程银章都没估计错，稍远处真有一小队鬼子，向他们这边摸过来。程银章在鬼子肩上，高瞻远瞩，首先发现，否则，他还真不会向鬼子痛下杀手。趁鬼子还没倒地，他跳下来，一把将背上的冲锋枪取下，示意陈中华不要说话，赶紧埋伏好。

陈中华心里原本想过这问题，只是被程银章吸引，眼睛没有注意别处，见他收拾完鬼子急忙跳下来，心一紧，就在程银章示意的时候，赶紧伏在地上。慢慢伸头一看，原来真有六七个鬼子，向这边摸过来。陈中华侧头看了程银章一眼，挑逗似地说：“新兵，看你有几把刷子，这回我不给你争，干脆你独自包圆，如何？”

程银章没有听出陈中华戏谑成分，以为他有自知之明，点头道：“你可千万不要暴露，更不要开枪，今晚我们就将这十二个鬼子弄翻在这里。反正我两个都是五点钟下岗，就差不多天亮了，到时再让人来处理。”

“好，听你的。”陈中华见程银章居然同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鬼子已经接近他俩，容不得他再发出半点声响。

程银章将冲锋枪交给陈中华，要了陈中华的匕首，只见他双手反握匕首，背在身后，身体居然像蛇一样往前行进，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这姿势，好像是等待鬼子走近后，他好随时飞起来似的。

程银章确实有些小聪明，如果他不往前行进一段距离，等到鬼子走近他，就会发现路边的同伴尸体。只有往前蛇行几米，鬼子才不会发现他们的同伴。

七个，的确是七个，加上先前五个，刚好一个整编班。看来，皇冠体育投注：鬼子今次是下血本了，居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难道他们已经掌握了志司总部准确位置？否则，应该不会在这个时间段里，来这么多人。

这队鬼子比先前的走得慢，也没再弓身前行，皇冠体育投注：大兵一贯散漫现象，在这里展示无余。皇冠体育投注：鬼子这般散漫，只因为前面有人开路，且没向他们发出警告，证明并无危险。有一个大兵说：“摩尔·根他们，是不是太过顺利了一点？”

第15章：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