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小别墅（续2）

老三就当了一回白痴，不说话了。

“如果你要成家我就送20万给你做成家的本钱，你要是没事可干就跟舅去合伙做生意，20万也够你用的，不够我还有……”

“用不着跟别人合伙嘛。”丹丹温柔地说，“跟我爸爸合作就行了。我爸爸有三个厂子呐，给他一个很容易的，找别人干嘛？跟别人合伙还要听别人的，哪有自己说了算好呐，是不？大哥。”

柯南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抽出一支雪茄点上，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一种会心的微笑，他看到三弟的前途很有指望。

看到兄弟幸福的样子，柯南心里有些酸楚，老三既没有众人仰慕的声誉，也不具备他的才华，然而，他过的很幸福，如此看来，名誉意味着什么呢？

柯南笑了笑，大口地抽着烟。

回家不久，他找到了梁丽娜。

当时她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只小脚高高地呈现在他眼前，“这只小脚很美！”柯南在心中说，不由地伸出手去，没想到她居然把脚掣回去了，朝他皖尔一笑。

“还那么风流吗？”她说，“柯南。”

这是梁丽娜第一次这么叫他，柯南心中沉了一下，他缩回了手。

这时的梁丽娜已经是一名小学教师了，自从离开学校，她就一直在这里。比起先前，她更漂亮了，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看上去她少了几分孩子气，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稳重与妩媚。想到这么长时间将她抛在一边不予理睬，柯南从心中多了几分内疚感。

“很不好意思！”他说，“这段时间我很忙，没时间照顾你，对不住了。这半年来我一直在研究一本书，不过总算没有让我失望，它成功了。”

“祝贺你！”她说，“我相信我会成为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可是，我想我们之间也许越来越远了。我不在是以前那个靠幻想生活的梁丽娜了，我很现实，我不过是个平庸的小丫头，没有太多奢求的。柯南，我觉着我们之间的跟离很远。”

“为什么这么说？我亏待过你吗？”他掏出一支雪茄烟点上。“自始至终我对你始终如一……我觉着你今天好像有些反常。”

“我不能嫁给你！”小姑娘看着他。

柯南心中一沉，烟掉在地上，柯南凝视着她。

“你……”

“我要跟另一个并不优秀也不英俊的男人结婚了，虽然我并不爱他。这就是现实，我爱的人并不一定就会跟我结婚。世上的很多事都不是让人满意的。还记的在我生日晏会上的事么？我妈妈没有在场……”

“可是，我可以改变你的生活，你也会幸福。”

“这我知道。”小姑娘哭了，“不要说了，这是天的安排。”她扭过脸去，“你走吧，把我忘了。你还会找到一个爱你的人的，而我……你就当不存在了吧。”

柯南从怀里拿出一支花来。板过她的身子，“宝贝儿，我知道你有苦衷，好了，我不问了。这朵花送给你，这是株罕见的樱栗花，一般人是弄不到手的，送给你。”

梁丽娜把花捏在手里，泪流满面，身子不住的颤抖着，“谢谢！”她说。

柯南捧起她的小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转身走开了。他心中很难过，“也许过了今天，我们就要永别了。”他发动车子，离开了学校。

柯南坐直了身子，又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想到哭泣的梁丽娜，他感到心如刀绞一样。“谁能安排自己的命运？”他苦涩地笑了笑，“人啊！人。”他心中一阵剧痛，血顺着嘴角流出来。仿佛汩汩的溪水一样，尽管不快，但却不间断。“我的血会流尽的。”他笑起来，“流吧，流吧，流完了就不流了。”

“干什么这么糟贱自己呢？一个美丽的声音传过来。柯南抬起了头。

“我相好的来了。”他说，“秀秀，这么关心老公啊？”

“当然了，你是我的人嘛。”她笑起来，“走吧！去医院，坐我的车。”

“太迟了，小寡妇。老公要驾鹤西游了。”他站起来，到秀秀身旁，“宝贝儿，看到我这个样，你还跟我吗？死皮赖脸要嫁给我。现在，我心有而力不足了。来！让我亲亲你，我怕是快死了。”

“别说不吉利的话，没事的。我有一张三十万的信用卡，治好你还不是举手之劳？再说，这又不是什么绝症嘛？”她搂住柯南的脖子，“我们走吧！”

“不会有事的！”柯南笑起来，捧住她的脸亲了亲，“你不会做小寡妇的，宝贝儿，我怎么忍心丢下你不管？”

说是没事，他的血还是流了下来，柯南掏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血迹，毫不在乎地又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抱起秀秀坐到自己的老板椅上，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搂的紧紧的，仿佛怕她逃走一样。

“宝贝儿，我不希望你再离开我了。”他很严肃，“爱情这玩艺儿不能一次又一次的玩儿。你如果是真心爱我，就别离开我了。我不管他什么命运的安排，也不管什么贫富差距，这次我想认真的，好好的爱一回。如果你也想半途而废，那么现在你就可以走了。”

“我不走！”小姑娘郑重地说，“只要你要我。”

“那好极了。”柯南长出了口气，把烟熄灭了。“我经不起折腾了。”

“你刚才写什么了？”她问，“我看看行吗？”

“随便！”他说，“还是搂住她不放。

“你这样会把我勒死的！”小姑娘说，“我可是个女孩儿，你怜香惜玉一点好不好？”

柯南放开了她，秀秀直起身子，拿起了桌子上的稿纸看了起来，上面写的是：

我是宇宙中匆匆一过客

来自虚无 归自虚无

没有天堂 没有地狱

不及落花 落花可再生

不及尘埃 尘埃即永恒

只比昙花一现

死后影无踪迹

寂寞夏夜

遥望无限夜空

摘一缕星光

——埋藏心中

好比那寂静的沙滩

体验片刻的温存

——海的波动

我是宇宙中匆匆一过客

来自虚无 归自虚无

没有天堂 没有地狱

“我们就那么渺小吗？”秀秀歪着头看着柯南，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