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高中

1980年8月31日上午，毛筠龙的二哥毛银龙，正好要到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古镇——长寿镇的横山钢铁厂帮别人拉炼铁矿的炉灰，用于浇筑地面、建农房用。

于是，毛筠龙提前准备好行李，乘二哥毛银龙开的中型拖拉机去位于长寿镇的螺丝山中学报到，在Z省J县处于县第二所重点高中的螺丝山中学，离毛筠龙的塘富村庄有30多公里的路程，所以毛筠龙去上螺丝山中学，就必须要住校学习生活。

螺丝山中学和长寿镇上的街道只有一河之隔，因为螺丝山中学学校旁边的一座山，外形长得像田螺丝一般，山坡螺旋，山尖突出，所以该中学因地名所在，也就叫螺丝山中学了。

螺丝山中学地处螺丝山的山脚下，青砖碧瓦的教室，整个校园栽满很大的青松、香樟、梧桐树、雪松、茶树、桂花树等树木，显得绿郁葱葱，绿树成荫，苍翠欲滴。

螺丝山中学的校道两旁又种有许多杜鹃花、牡丹花，还有学生宿舍周围长满的喇叭花，8月底的螺丝山中学校园，鲜花盛开，缤纷烂漫，在螺丝山中学的教室、图书馆外面，种有许多古老的雪松，它们守护着无数的师生追求求学梦想的点滴回忆。

螺丝山中学校园里有一个很大的田径运动场和四个篮球场，田径场上的青草挥发着青草的芬香，篮球场四周种着茶树和白玉兰，螺丝山中学整个学校的校区相当的漂亮并具有内涵。

毛筠龙随二哥毛银龙到达长寿古镇上后，如果要开车去螺丝山中学，就要饶一大圈走下面的公路大桥，但如果直接趟河过去，到了河对岸，螺丝山中学就近在寸尺了。

于是，毛筠龙的二哥毛银龙挑着毛筠龙上高中的行李，毛筠龙背着书包、提着脸盆等洗漱用品，一起往对岸趟河，因为前一天刚下过一场暴雨，河水很是喘急，而且越往河的**，河水也比较深，慢慢地河水都漫过毛筠龙的膝盖了。

一不小心，毛筠龙的二哥毛银龙把行李掉到了河里，并差点被河水飘走，幸好毛银龙抓得及时，可是已经有部分行李已经被河水打潮了。

而毛筠龙也是十分艰难地、一步步移动地趟河到对面，这也算是对毛筠龙上高中的第一个考验。

毛筠龙和二哥毛银龙来到螺丝山中学时，学校还没有正式开始报到，要到9月1日螺丝山中学的学生们才正式报到，所以现在在学校的学生很少，毛筠龙和毛银龙正找着学校的寝室，却碰上了毛筠龙同塘富村庄的发小林子富的哥哥林达富，林达富是到螺丝山中学来进行高考复习的，他这是第二次参加高考复习了。

林达富和毛筠龙谈起前两次的高考，林达富是感慨万千，他平时成绩都很好的，高考前一模、二模考试成绩都不错，可是每次参加正式高考就发挥失常，名落孙山。

林达富的父亲是在J县电机厂工作的工人，由于他父亲解放前几乎没有读过什么书，解放后参加工作深知读书的用处，因而对他的几个孩子期望都很高，特别是对林达富，更是希望他能考入大学。

林达富也只能坚持，继续复习，把高考作为提升自己的华山一条道，坚决走到底了。

其实，像林达富这样参加第二年的高考复习，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毕竟参加高考复习，会承受来自家庭、社会、同学、老师等各方的多重压力，能坚持复读，真的特别不容易。

林达富还有一姐姐叫林娜，比林子富大2岁，也在螺丝山中学进行复读，在那些年，把高考作为唯一出路的岁月，年轻学生只有高考成功，上大学了，才能出人头地，她们的父亲也真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愿啊！

当晚，毛筠龙和林达富在一个寝室睡觉，林达富和毛筠龙谈了很多高考的体会，毛筠龙作为初中刚升高中的小弟，自称小弟是毛筠龙谦虚的称法，按毛筠龙叔叔姓林的辈分来评，林达富应称毛筠龙为叔叔，但毛筠龙坚持认为他们不同姓，只按年纪来论，可以以兄弟相称。

至于高考之事毛筠龙只有佩服的份，林达富复习高考多年，参加高考时，数学、物理的选择题他可以凭印象来答题，而且十之八九能答对，他说如非如此，后面就没有时间答其他的题目了，也真是的，他都高考复习的成神了，只是还是没有成仙的神云。

第二天即9月1号，新的螺丝山中学的新同学、老生同学都到学校来报道了，螺丝山中学一下就热闹非凡了，毛筠龙也去报到处注册后，重新把行李搬到自己的宿舍。

等毛筠龙来到自己的宿舍一看，我的天了！

毛筠龙的学生宿舍，竟然是在教师宿舍旁的小寝室，学校把毛筠龙他们班年龄最小的8个人，安排在这个小寝室里住居，关键是宿舍后面就是女生宿舍，晚上就寝前，一大片噪杂的女生的声音，还有在夏季时，一片白白的大腿，问题是毛筠龙等男同学还不能看，谁要是看了，被发现，会引来后面女生们一片的挑唆之声。

另外住在这室舍，毛筠龙本人认为周围的阴气太重，不利于毛筠龙他们小男生的成长，长期所往，恐怕他们这些小男生长不大啊！

还好毛筠龙和几个同学们，也就在这小舍室住了小一年，第二年就换回到北片男生宿舍去住了。

毛筠龙所在小宿舍住的8个同学，都是家里所在乡村较近的同学，也都是一些比较调皮爱玩的同学，有毛筠龙他们的班长徐斌奇，同学邹之焕、饶剑胜、翁书闲、王建频、王达纯、祝更青，还有作为班里数学、政治课代表的毛筠龙。

毛筠龙刚上高一的第一个礼拜，毛筠龙他们小宿舍的几个同学，就发现了螺丝山中学教师办公室的后面，有两颗结着许多梨子的梨树，当时正是九月的金秋之际，也正是吃梨子的好时节。

于是，晚上9点钟，在螺丝山中学全校所有的学生就寝之后，在毛筠龙他们班长徐斌奇的带领下，他们寝室的8个同学，就开始全体出动了，他们8个同学静悄悄地走在螺丝山中学校园黑暗的路上，来到了他们学校教师办公室的后面，借着柔和的月光，同学们静悄悄地爬上了梨树，然后把摘下的梨子一个个地传到树下。

正当他们8个同学得意洋洋之时、也正是来劲之时，毛筠龙往后一看，他们螺丝山中学的教导处胡主任，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螺丝山中学教导处胡主任，人还是比较随和的。

胡主任在树下叫同学们慢慢下来，然后问：“你们是那个班的？”

毛筠龙他们的班长徐斌奇回答到：“我们是高一（四）班的”。

胡主任说：“夜晚在树上摘梨子有多危险啊？万一不小心掉下来怎么办？现在你们拿着摘下的梨子，赶快回寝室就寝，明天你们还要起早晨读和上课呢！”

毛筠龙等他们8个同学，然后就像一阵风一样地跑回了寝室，回到寝室就寝时，大家还在议论：“这下坏了，明天毛筠龙他们8个人写检查，肯定是少不了的了”。

第二天上课，毛筠龙他们8个人都怀着忐忑的心情，等着挨批，可是一直等到傍晚，班主任翁智俞老师都没有找他们谈话，毛筠龙他们感觉，真是万幸哎！大家也有些奇怪。

毛筠龙的初中同学林辉春分在螺丝山中学的高一（一）班，另外初中同学厉悦梅也在高一（一）班学习，翁佳悦、凌晓云、曹原在高一（三）班，邹之焕、胡根须、翁书闲和毛筠龙都在高一（四）班，刚到螺丝山中学上高一那时，大家都是第一次那么远地离开家里，住校学习生活，毛筠龙很不习惯，每到傍晚特别地想家。

刚去螺丝山中学的时候，毛筠龙和林辉春、翁书闲还商量着准备逃学回家，不读高中了，可毛筠龙想想，是自己要求读书的，另外毛筠龙还是害怕他父亲毛幸守的毛竹烟筒的厉害，而作罢了。

毛筠龙在螺丝山中学的一日三餐都靠自己蒸饭，米是自己从家里带去的，有时还带点地瓜去蒸着吃，菜一般都是自带的梅干菜、腌辣椒、豆腐**等，过年过节时梅干菜中还带点肉，在8、9月份的季节基本就是梅干菜炒盐。

同学们偶尔买点5分钱的炒青菜、滚猪血就算是改善伙食了，倒是晚上就寝前的买麻花吃，大家都是很积极踊跃，3分钱一根的麻花，全宿舍的同学兜齐钱，轮着叫一个同学去买，而且同学们去学校小卖部买麻花的，同学队伍还十分壮观，要排长队才能买到。

毛筠龙班的班主任翁智俞老师也是毛筠龙家隔壁村庄的，同时教他们的历史课，翁老师有一种“八股文”般古板的感觉，但对毛筠龙等同学们管理还是十分严格的，同学们早餐吃一点米饭和咸菜，上午上完4节课后，往往早就饥饿难忍了。

上午一下课就往食堂狂奔，翁老师批评他们同学们说：“同学们上课无精打采，到中午吃饭，去食堂的路上，跑步加三级跳”，在上高中住校的三年里，毛筠龙和同学们生活可谓艰苦难熬，在高二最后一个学期，毛筠龙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体力，真有种想逃脱的愿望。

高中开的课程比初中要多很多，有语文、数学、政治、英语、物理、化学、生物、历史、地理、体育等，高一时，英语正常开课的同时，晚上还要进行集中补习，学校安排专门的英语老师在图书馆一楼的教室补习英语，从发音开始学，重新学习英语，老师们为了他们学好英语，也是花了良苦用心的。

在高中上英语课时，因为是同学们第一次比较正式地学习英语，初中时上英语课，同学们基本就忽略而过，

到现在上英语课时大家都很认真，毛筠龙班级的有一名的同学，在大家认真听课时，突然站起来大声地说：“I就是我，我就是I”，之后“I”就成了该同学的代号了。

毛筠龙在读高中时，正在进行2年制高中和3年制高中试点，毛筠龙他们高一（三）、（四）班确定为3年制高中班，初中同学林辉春在高一（一）班，毛筠龙初中班主任厉育林老师的女儿厉悦梅也在高一（一）班，毛筠龙因为经常去找高一（一）班的林辉春同学玩，所以和厉悦梅也就比较熟悉了。

厉悦梅学习成绩好，人外表亮丽，性格细腻柔美，毛筠龙和她熟悉以后，有机会毛筠龙都约她一起回乡下的家里，和厉悦梅一起回家的路上，毛筠龙的心里都美滋滋的，她的柔美和智慧让毛筠龙叹服，同时充满无限的喜欢。

在高中众多的课程中，毛筠龙和大多数同学一样，最喜欢上体育课，同时也喜欢数学、哲学政治课，代数是毛筠龙的强项，毛筠龙还担任高一时的数学课代表呢，喜欢哲学是喜欢哲学的逻辑思维，喜欢正反面观点的辩论，毛筠龙在整个高中都担任班里的政治课代表。

高中的体育课，可不像初中时那样，基本都是自由活动，高中上体育课是很认真的，还有很多的体育课内容的，有上体育课前的准备活动、短跑、长跑、变速跑、跳木马、跳高、跳远、跨栏、铅球、标枪、篮球、足球等教学课程。

毛筠龙年级的体育老师叫罗波志，他们课外都叫他“萝卜子”，同学们对他上的体育课有种神炫之感。

罗老师教学认真，态度和蔼，大家都很喜欢他，毛筠龙的体育基础动作几乎都是在高中体育课练就的，毛筠龙高中时，曾经有一段时间和邹之焕、刘卫东、施忠亮、王盛力、女同学柳方迪、谢知娟一起跟罗波志老师练体育，当时毛筠龙有准备考体育专业特长。

毛筠龙练体育也就是高二的最后一个学期，当时练体育要早晨4点半起床开练，傍晚要练到5、6点钟。

有练五十米、一百米、四百米跑，练爆发力、短跑的手臂集合、高频率出腿动作等，像毛筠龙这样的农家子弟，每餐只能吃几俩干饭，练体育身体确实是有些吃不销啊！毛筠龙跟上体育课的罗老师锻炼了2个多月，后来罗老师测试了毛筠龙的体育成绩，表扬毛筠龙进步很快。

最后因为报考体育专业特长，要提前报名的原因，当年的体育专业特长的报考已经报过了，毛筠龙因而放弃了继续练体育专业特长。

毛筠龙在上篮球体育课时，罗老师还夸毛筠龙球感好，运球变向运得特别顺畅。

毛筠龙在螺丝山中学读高中时，因为每次回家要先乘大巴车，然后还要走较长的一段路，总体上感觉比较麻烦。

所以毛筠龙在第一学期的时候，一般一周回家一次，第二学期以后，基本两周才回家一次，每逢周日不回家，毛筠龙就在学校复习功课、做作业，有时还到篮球场练习篮球。

毛筠龙对篮球特别的痴迷，一练就是一两个小时，练三步上篮。

篮球三步上篮，可分中路三步上篮、左、右路三步上篮，还有练定点投篮、罚篮，运动中投篮，急停投篮，急停后仰跳投等动作。

有时毛筠龙到篮球场练球，也叫上初中的老同学厉悦梅女同学，毛筠龙练球，厉悦梅观看，帮毛筠龙捡球，此时此刻的毛筠龙无不感到惬意。

周末不回家时，有时约几个同学逛逛长寿镇的古街，还有冬天的周六晚上，和班长徐斌奇等几个同学，一起去螺丝山中学附近的长寿镇石粉厂、长寿镇的玻璃厂、还有横山钢铁厂等地方，满世界地找地方洗热水澡。

假装是工厂家属子弟，去各个工厂混洗热水澡，有点担惊受怕、鬼鬼祟祟的感觉，但是在螺丝山中学没有洗热水澡的条件，身体卫生所需，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在工厂洗热水澡的效果，还是十分显著的，全身干净、通体舒服。

到长寿镇上上高中，是毛筠龙第一次远离家门、离开父母，刚开始感觉特别的孤独，也十分地想家、想父母，这也就是所谓的游子念家乡之心了。

毛筠龙第一次到螺丝山中学上高一，星期六上午放学后回家，毛筠龙和一帮5、6个同学，在班长徐斌期的带领下，是徒步走回家的，中午吃的是学校食堂早餐买的2分钱一个的实心馒头，沿途一路走着，有时还爬顺道的拖拉机，毛筠龙走到家里，花了4个多小时，毛筠龙连脚底板都起水泡了，可见从螺丝山中学一路走回家，有多么的艰辛。

第二个学期，四月份螺丝山中学组织同学们去金华市的双龙洞春游，星期六早晨，同学们4点钟就起床了，6点在长寿镇火车站乘硬座的火车前往，毛筠龙还是第一次乘坐火车，看到长长的、宽大的火车，毛筠龙份外的兴奋，毛筠龙和同学们一起坐在一个硬座的火车车厢里，沿途一路欢歌笑语。

上午10点，同学们乘火车到达目的地——金华市的双龙洞，同学们依次坐小船进入内洞，观看了五光十色的钟**石和石笋，领略了蜿蜒在洞顶的两条石龙（黄龙和青龙），步入冰壶洞，观赏了雄伟壮丽的飞龙瀑布，轰隆隆的水声，加上珍珠般的水珠，如雾般的水气，美轮美奂，清爽畅快无比。

整个游玩双龙洞的过程，毛筠龙和厉悦梅都相伴一起，他们俩一整天都融入到同学们欢快的气氛中。

下午5点钟，大家坐火车回长寿镇，回到螺丝山中学都已是晚上7点钟了，虽然一整天的游玩，同学们都觉得有些累人，但更多的是新奇、欢快和满满幸福体验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