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小学

毛筠龙的小学是在本村庄的学校上的，校名叫塘富小学，毛筠龙上小学期间除了课堂的上课以外，那就是各种花样的玩耍，说到小孩子玩耍这一件事，可以说毛筠龙带领着左邻右舍的小伙伴们在塘富村里，可算是能上天入地。

毛筠龙的铁杆发小是林子富，小毛筠龙一岁，他爸是J县电机厂的工人，他妈是在生产队干农活的，还有毛国俊，是毛筠龙的叔伯堂弟，毛广君也是毛筠龙的叔伯堂弟，祝俞盛是毛筠龙的叔伯表弟，祝俞盛的妈妈姓毛，是毛筠龙的叔伯姑姑，祝俞盛的爸爸姓祝，是个毛氏家族的上门姑爷，这些叔伯堂弟、表弟都小毛筠龙一二岁，另外，毛筠龙还有众多的别的小跟班。

毛筠龙记得小时候，在他们塘富村小学的后面上，有一棵他们十几个小伙伴手拉手都围不过来的大枫树，大枫树的下面有个很大的树洞，枫树的前面就是毛筠龙所在生产队的晒谷场。

毛筠龙和小伙伴们在大枫树下玩“小兵站岗”，他们一群小伙伴们几乎能爬到大枫树的顶上，观察东面村口是否有人进村，然后向枫树洞里的“指挥部”报告，然后由毛筠龙为首的“指挥部”根据敌情，布置各路兵力出击处置。

有时，毛筠龙他们十几个小伙伴又在大枫树下，找枫树落叶，比拼谁的枫树落叶坚韧，把所持的枫树叶相互对拉，谁的枫树叶断了，谁就输了，最后赢的，拥有最强兵器，他们仿佛就寻找到了枫叶神器。

有时他们又到塘富村的后山上，找个长满青草的大斜坡上玩，毛筠龙带领小伙伴们，玩滑雪地，穿林海，越雪山，演智取威虎山，毛筠龙当然演扬子荣，叫小的表弟祝俞盛演座山雕，把其他人分成两队，一队演解放军，一队演土匪。

小伙伴里谁有不服从分配的，经骨干人员讨论决定，开除出游戏的团队，下次再也不能参加游戏。

反正，小时候的毛筠龙和小伙伴们玩各种游戏，什么翻打香烟壳、滚铁环、捉迷藏等，再大一点，他们的“军事演习”升级，演“我们的英雄儿女”、“我是王成！我是王成！向我开炮！向我开炮！”。

演“渡江侦察记”，“站住！你们是那个部分的？”，反问：“你们是那个部分的？”，“我们是皇冠体育投注：人民解放军！缴枪不杀！我们解放军优待俘虏！”，“报告！报告！报———告！汤司令!共军已经打过来了！”，模仿村里露天电影里看的打仗游戏，模仿演电影里的各种场景、台词。

毛筠龙和小伙伴们在村里上小学，离家很近，一日三餐都回家里吃饭，中餐吃过饭后，一般都回学校午睡，记得有一次中餐，毛筠龙吃了很多姑婆做的甜酒酿，在学校的板凳上午睡，下午1点钟，大家都上课了，毛筠龙还呼呼大睡，最后被老师揪着耳朵，到教室后面罚站，出的丑可大了去了。

在农村一般学生早晨上学前，或者下午放学后，大家各自都有家庭任务，如在稻田放鸡、采猪草、割兔草，暑假期间的各项任务更重，农忙季节，家长们都忙于农田收种，毛筠龙等小伙伴们还要学会做饭，夏季做洋芋拉面条，农村自己家磨的小麦粉加上新鲜的洋芋，放点猪油。

做这样的手工拉面可有些讲究了，和面时要放点盐，然后反复揉面，这样拉出的面条又有劲道，又滑润，吃起来可香了。

春天季节采猪草时，毛筠龙和小伙伴们玩扔泥块，比谁扔的准，夏天在村庄里的池塘里学游泳，学会游泳后，小伙伴们一起去玩摸溪鱼，在河坝上玩高台跳水，比谁胆量大，10几米的河堤，河水深有3、4米也敢跳。

秋天在生产队的稻草垛上，玩摔跤，看谁力气大，有一次毛筠龙他们几个小伙伴，把生产队的很多稻草垛都给弄倒塌了，第二天一帮孩子都被父母骂得够呛，毛筠龙也又一次体验了父亲竹烟筒的厉害，冬天毛筠龙和小伙伴们玩堆雪人，滚雪球，印雪影子。

浙南农村那个时候是种两季稻的，冬天各家的孩子都要在收割后的稻田里放鸡，毛筠龙他们就玩斗公鸡，看谁家的公鸡厉害，还有夏天夜晚毛筠龙跟二哥去捉泥鳅，钓黄鳝，还有在村里的小渠沟中作坝抓鱼，打弹弓、上树、上房顶掏鸟窝等等，毛筠龙几乎玩过了农村孩子所能玩的所有游戏，只有人想不到的?，没有毛筠龙没有玩过和不敢玩的。

毛筠龙和小伙伴们做这些有趣的游戏和活动的同时，肯定免不了和他人打架，毛筠龙小时候专门找比自己年龄大的人打架，周围比自己小的都是毛筠龙自己的跟班，毛筠龙不会欺负他们，毛筠龙从小就认为欺负比自己小的，是一种卑鄙的流氓行为。

和比自己年龄大的、不讲道理的人打架，是一种英雄壮举，是打抱不平，记得有两个**筠龙年龄大的叔伯堂哥，一个叫毛右灵，一个叫毛景灵，平时为人很恶、很坏的，他们两经常以大欺小，蛮不讲理。

毛筠龙和小伙伴们都称他们为“坏幽灵”和“坏精灵”，毛筠龙不服气他们两个，就和他们对着干，打不过他们两个也和他们对打，不怕痛！也不怕死！毛筠龙和他们两个对抗的结果，往往是血流满面、惨不忍睹，但毛筠龙的内心却是无比敞亮和痛快的，因为是为正义、为自己的权利而战。

过了许多年，在毛筠龙读初中的时候，那个很坏的叔伯堂哥毛景灵，因为雷雨天，家里打沼气井，被电触死了，其实也不知是否被电死的？还是被雷劈死的？

那个叔伯的叔叔家，可是老来得子啊！人死之后，哭得那个惨啊？在毛筠龙的脑海里，一直认为应验了恶有恶报！你恶，老天会惩罚你的！你要做“坏精灵、妖怪”就会被雷给劈了。

至于另一个毛右灵，也是个混混，初中毕业当过几年兵，之后去杭城的工厂里干过几年，之后违反厂纪，被开除。

再后来开过车，因为睡觉把车开到山沟里去了，最后混到外出打工的份上，还专门来找毛筠龙帮忙，毛筠龙念在他是叔伯堂哥的身份，请他吃饭、留室，还帮忙为他找了工作，可是他在工厂干了一段时间后，离开的时候也不说一声，最后在他家人的要求下，毛筠龙去工厂找他，才知道他，拿了同宿舍人的东西不辞而别了，这叫毛筠龙怎一个情何以堪？

毛筠龙上小学的时候，塘富村庄小学总共有4、5位老师，其中有一位女老师姓雷，叫雷艳芬，是个少数民族移民到我们村庄的，毛筠龙和小伙伴们私下里称她为雷婆婆，雷艳芬是小学1至3年级毛筠龙的班主任。

这雷老师有些心术不正，专门搞势力的一套，谁送点青菜、送点番薯、花生什么的给她，或者谁给她抱抱小孩，她就对谁特别地好，少先队员都给那些马屁精当。

毛筠龙这种品学兼优的学生却不受待见，记得小学上毛笔字课，要买毛笔、黑墨、毛笔写字本，那时毛筠龙家里的生活条件有多艰苦啊？根本买不起这些学习用品，毛筠龙家没有钱买这些东西，毛笔、黑墨，毛筠龙的妈妈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也许是之前哥哥、姐姐们用过的，可是毛笔写字本没有啊？

毛筠龙的妈妈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食品包装纸，自己装订了一本，毛筠龙的妈妈还自己划上方格子，这对于从来没有上过学的妈妈，是多么一件不容易的事啊？

毛筠龙上毛笔课时，毛笔字也写得很端正，可交作业时，雷老师不收毛筠龙的作业本，还当场把毛筠龙的毛笔字的作业本丢在地上，雷艳芬简直比雷恶婆还恶毒，这个教师休养极差，同时还极大地伤害了毛筠龙的自尊心。

把毛筠龙给气得不得了，毛筠龙第一次知道贫穷会招人白眼，内心无比的难过，不过从此，每当有写毛笔字的课，毛筠龙就请假不上，到学校后面的大枫树上去玩，图个逍遥自在。

毛筠龙上小学时候，有个姓饶的语文老师，叫饶恩成，讲课特别认真，语文课也讲解得特别生动有趣，同学们都十分喜欢听他的语文课，等到毛筠龙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上语文课，饶老师讲解着语文课文，讲着，讲着，声音就越来越轻，最后饶老师在讲台上晕倒了下去。

之后，学校胡直良校长赶快把饶老师送到乡卫生院抢救，经诊断饶老师患有严重的肝硬化，已转为肝癌。

之后，饶老师在家休养不到1个月就去世了，最后，饶老师被J县里教育部门追认为J县优秀乡村教师，出丧那天，全校师生都怀着悲痛的心情，去给他送行，大家把小白花放在他的坟前，对这样的好老师，毛筠龙一直铭记在心，会时常怀念。

教毛筠龙小学数学的老师是毛筠龙的一位叔伯表姐夫，也就是毛筠龙的小伙伴祝俞盛的姐夫，叫胡迎胜，胡老师对毛筠龙很好，在小学阶段，数学是毛筠龙成绩最好的一门课程，毛筠龙经常能考100分的，毛筠龙在和小伙伴们玩“4张牌算24点的游戏”时，毛筠龙也经常能大获全胜的。

塘富村小学还有一个王根生老师，二胡拉得很好的，还能吹笛子。

哈！小学读书时，还有人偷铅笔、橡皮的，那时的铅笔、橡皮可是同学们的宝贝，有一个毛家的丑妞，把偷来的铅笔、橡皮全放在屁股底下坐着，后来被老师发现了，还一次，有一个姓邹的臭小子，把全班同学的新铅笔全都给偷了。

塘富村小学校长是我们村庄的胡直良老师，胡直良老师特别的严肃，也很严格，大家都很怕他，被他发现迟到、上课打闹都要被叫到校长室罚站的，同学间打架更要到老师（校长）办公室罚站。

可毛筠龙不怕他，有次有个同学欺负毛筠龙，毛筠龙和该同学打了起来，胡直良老师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两个人都叫到办公室罚站，毛筠龙对胡校长说：“胡老师，是那个同学先欺负我的，我是正当防卫的行为，你胡老师要主持公道的”。

胡直良老师说：“打架，两个人都要罚站”。

毛筠龙说：“胡老师，你不讲道理，这样没有公道啊？”，毛筠龙气的把胡老师办公桌上的算盘给推摔了，胡老师还叫毛筠龙写检讨书，毛筠龙理都不理他。

最后是毛筠龙妈妈到学校来领毛筠龙回家的，毛筠龙的妈妈和胡老师是叔伯堂兄妹，当着毛筠龙妈的面，胡老师说了毛筠龙很多的坏话，叫毛筠龙妈回去要好好教育毛筠龙，毛筠龙的妈妈虽然没有文化，但为人善良、正直，做事勤奋，毛筠龙一直是妈妈教育出的好孩子，善良、勇敢、勤奋、上进而刻苦。

记得毛筠龙上小学时，毛筠龙的乒乓球打得很好，几乎塘富村里全小学的同学都不是毛筠龙的对手，只有一个叫江筑新的同学，几乎和毛筠龙难分伯仲。

江筑新同学的父亲是我们J县公安局的刑侦队长，真的是背枪的，经常穿着公安制服，开着公安局的警用三轮摩托车，十分的威武雄壮，在毛筠龙的那乡村里是远近闻名的英雄。

毛筠龙和江筑新同学也是好朋友，他们还一起代表塘富村里的小学参加乡里小学年级的乒乓球比赛，还获得乡冠军呢！江筑新同学上初中时就转到J县城中学去上学了，后来高中毕业考上了青岛大学，大学是学化工专业的，再若干年以后，江筑新成了J县化工橡胶厂的厂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