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山崽山妹

“不！”叶凡大惊：“我们是兄妹，千万不要有这种念头，以后，我会为你找一个好丈夫……”

“不嘛。”她搂住他的后颈撒娇：“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她尽管已经认了很多字，但说起话来，仍然是直截了当口无遮拦。

其实，叶凡非常渴望有一位温柔的妻子，也非常喜欢叶子，但在他的心目中，他将她视为自己的骨肉同胞亲妹妹，兄妹做夫妻便是**，东方人固有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牢不可破。

他的语气很坚决，叶子幽怨地望着他，哭了。

叶凡慌了手脚，慌忙搂着她的肩头，安慰说：“好妹妹，别难过，人类规则中有一条，兄妹绝对不能做夫妻，不然就是**，是丧行败德……”

“你骗我。”

“怎么会？”

“你是一千多年前的人，我是一千多年后的人，有这样的兄妹吗？”叶子据理力争：“我们的父母又是谁？”

叶凡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你要是不喜欢我，我现在就走。”叶子使出了女人们惯用的杀手锏。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离家出走，是女人们整治男人惯用的，也是最有效的法宝，她居然也会。与生俱来，天生的。

“别别……好妹妹，我们当兄妹不也很好吗？”

“不好！我就要当你的女人！”

望着叶子坚定不移的神态，叶凡心知她心意已决，不可更改，想了想，推诿说：“这……好啦，妹妹，这几天要把实验室搬过来，然后还要修复城门的供电系统，太忙了，以后再说好吗？”

“以后你答应吗？”叶子紧盯不放一点也不傻。

望着她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他委实不忍心惹她失望伤心，心一横，说：“好吧，我答应你……”

“哥哥！”叶子扑入他怀中，喜极而泣。

诸事草定，天气转凉已至深秋，屈指一算，在大本营已经住了三月有余，和常三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该起程了。

这天，叶凡对老大说：“老大，我要走了，你和兄弟们留在这里，没有要紧事，千万不要出城乱跑。还有，夜间要实行灯火管制，三楼以上的楼层和楼外绝对不能开灯，暴露了目标，我们刚刚得到的，又会马上全部失去，明白吗？”

“开车去吗？”老大问道。

“不，老鼠的警觉性很高，而且严禁使用人类文明的任何产物，开车去，不啻插标卖首，后果不堪设想。”

此外，经过数百年沧海桑田，人类修筑的公路早已荡然无存，有车也无法开。当然，库房里有几辆履带运兵车，开着它既快捷，又舒适安全，开着它，不消几日，便可抵达目的地。可是，这玩意儿是军用物资，它一出现，保证会引火烧身。安姆的耳目遍天下，那些四处乱窜的原始小老鼠，都是它的耳目，想瞒过它，难如上青天。

“老天爷，又要辛苦这二条腿了。”老大拍着双腿满脸苦相。

“你说什么？”

“我跟你去。”老大说：“请放心，这些弟兄，都是久经考验的好兄弟，你我在不在都一样，山生和草生精明强干，绝对不会误事。”

叶凡觉得有老大在旁，诸事方便多多，便首肯说：“也罢，你给山生和草生交代一下，明天就动身。

老常依稀记得，小时候曾听父亲说，关于宇宙飞船的故事，好像发生在泰山附近。因此，他与叶凡等人分手之后，一路向东，赶向泰山打探飞船的消息，双方约定，在泰山脚下会合。

著名的泰山，自古都是华夏民族心中信仰的神山，历代皇帝，也都喜欢来着泰山来封禅或者祭祀，昭告天下和神灵，所谓登泰山而小天下，便是这个道理。其实泰山最高海拔也不过1500米，算不上什么高山，只是因为它在古代人们的心中具有神圣的地位，所以也就高居庙堂了。

泰山最著名的古迹当属岱庙城，此城堞高筑，庙貌巍峨，宫阙重叠，气象万千，隐隐有紫气霄直冲云顶，

这座宏大的古建筑始建于秦汉，拓建于唐宋，金元明清多次重修，与北京故宫、山东曲阜三孔、承德避暑山庄和外八庙，并称皇冠体育投注：四大古建筑群，皇权威仪，不一而足，远远瞧去，如真龙盘踞，散发宏威。

可惜由于泰山周边有一个宇航中心和不少重要的军事政治经济设施，核大战一开始，便遭到极其猛烈的核攻击，山上的文物古迹被摧毁殆尽，荡然无存。

腊月，是一年中最冷的季节。

朔风怒吼，大雪纷飞如瀑，天地一片苍茫，树木和岩石，被冻得“咯吧吧”乱响，一切生命都躲在洞穴树窟中躲避寒冷。

山崖下，有一间矮小的窝棚，听到呼喊声，窝棚中颤巍巍地钻出一个全身裹满乱草的人，站在风雪中举目四望，瑟瑟发抖。

他是常三，人类文明崩溃之后，人们便用这种方式挨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寒冬。冬季的死亡率，是其他季节的五倍。

“老常！”叶凡奔上前去，一把抱住常三，心潮汹涌鼻子发酸，哽声说：“你辛苦了。”

“你……你们到底来了……”常三蓬头垢面冻得脸色乌青，饿得眼前发黑摇摇欲坠，看到同伴们，不禁老泪纵横。

“快进屋……”叶凡抱起常三奔进窝棚，吩咐老大快取衣服。

老大打开旅行包，掏出一大堆棉衣棉裤，还有一件叶子特意缝制的羊皮大衣，七手八脚帮他穿在身上，叶子则取出二瓶白酒和许多罐头食品。

常三身上有了衣服，腹中有了食物，又喝了几口酒，冻僵的脸膛露出了暖意。

等他吃饱喝足之后，叶凡命老大在窝棚前生起一堆篝火，而后问道：“老常，有收获吗？”

“有，”常三烤着火回答：“我找到了三十多名同伴，其中有我的四个义子。飞船没找到，但打听到了一个传说故事。”

“啥故事？快说！”叶凡对传说故事尤为关注，因为它可以为他提供寻找人类文明遗迹的线索。

“我在这里找到了一对夫妻，他们说，很久很久以前，这里发生了大地震，一座山崖崩裂了，露出了一个很大的人工隧道，人们想进去看看，可是没走多远，就被一种神秘的力量阻挡住了，怎么也进不去。有人朝里扔石块，结果被反激出来……”

“防护力场！”叶凡失声大叫：“隧道在哪儿？”

“不知道。他们说，人们知道这是祖先留下的，怕被老鼠发现，把洞口又堵上了。我请他们去找，估计这几天就有消息。”

“太好啦！老常，你立了一大功！”叶凡喜悦地说。

“谈不上功劳，我们都在为生存而奔走。”老常谦逊地说，回头问老大：“你还怀疑我们是人奸？”

老大“嘿嘿”傻笑，说：“他现在是我们的老祖宗，我们把我的弟兄们都带来了，都跟着老祖宗干。”

叶凡说：“老大，去附近看着点，别让那些家伙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这么冷的天，老鼠不会出来……”老大“咕咕哝哝”地走了。

叶凡将大半年的收获，统统告诉了常三。

第二天，常三所说的那对夫妻来了。

丈夫叫山崽，三十出头，浓眉大眼，强壮结实，眼睛里闪动着机警的光芒，身上公然穿着鼠皮缝制的裘袍。

妻子叫山妹，瓜子脸黑里透红，健康强壮，朝气勃勃，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叶凡等人，身上的长袍，也是鼠皮缝制的。

略事寒暄，叶凡说：“二位穿这种衣服，不怕惹火烧身？”

“没关系。”山崽扬扬手中带铁尖的木棒：“它们不敢到山里来，这里是俺们人类的天下，还有一群金钱豹，也是老鼠不敢进山的原因之一。当然，俺们也轻易不敢出山，公然向老鼠挑战。”

“山里有金钱豹？”叶凡的心“怦怦”直跳，将信将疑。他曾听专家们说，野生的猫科动物，已经在地球上灭绝了。

“是这种动物吗？”他拿出铅笔和笔记本，画了一只豹，递给山崽看。

“是的。”山崽瞥了一眼，作了肯定的答复。

“能不能给我捉一只？”叶凡问。找不到猫，能复制一大群金钱豹出来，这个世界一定会更加多姿多彩，热闹非凡。

“不行！”山崽直是摇头，态度坚决：“同胞们把豹子视若神明，宁可豹伤人，也不伤害一只豹，它们是俺们的保护神，不能捉。”

叶凡解释说：“请放心，我只想从它身上取一些细胞，然后完整无损地送还给你，绝对不会伤害它。我的计划若能成功，地球上就会出现成千上万的豹。”

“啥计划？”

“无性繁殖，就是克隆技术。”

“你真是科学家？”山妹抢着问。

“就算是吧。”

“山崽，送给他，要几只给几只！”妻子热心地说。

山崽说：“那就捉吧，不过，要对大家讲清楚才行。”

“谢谢！记住，千万不要泄露天机。”

“你当我们是傻瓜？”山妹心直口快，顶得叶凡直倒气：“喂！科学家，你多大岁数了？”

“不算休眠期，整整三十二岁。怎么？想招女婿呀？”叶凡以牙还牙，也开起了玩笑。

“美死你！”她剜了一眼叶凡，目光一转，盯住了叶子：“她是谁？”

“是我妹妹……”

“不是妹妹，我是我哥哥的女人。”叶子挺起胸膛，及时加以纠正。

山妹笑了，说：“俺说呢，听老常说，你睡了一千多年，咋会有妹妹。唔，很般配，有孩子吗？”

“没有，我哥哥说，现在太忙，没时间生孩子，等忙完了这一阵子，就和我生孩子。”叶子心直口快抢着说，直率得令人受不了。

叶凡脸色发赤，苦笑不已，慌忙改换话题问山崽，他有多少人。

“老少千把号人，”山崽说：“虽然穷，但活得自在，人人都有家，孩子有书读，打下的粮食自己吃，所以，常有外地同胞前来投奔俺们。”

“简直是世外桃源。”叶凡仰慕不已。

“谈不上，只能算是避难所。”山崽谦逊地说。

“洞口找到了吗？”

“还没有，那是几百年前的事，很难找，不过一定能找到。还有件事，忘了告诉老常，山里有个飞机场，飞机很多，大部分已经损坏了，有几架看上去还很完整，如果用得着，俺带你们去看看。”

“太好了！”叶凡兴奋地说：“不管是否用得着，值得去看看，啥时候去？”

山崽说：“如果没有别的事，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