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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扶贫遇断崖(9-12)

小说:断崖十日 作者:一笑YeShell 更新时间:2020/6/10 20:03:00

9.问张支书希望破灭

潘高峰扭头见公路远处,一辆大巴正朝这边开过来,便看着闵捷,问道:“闵先生,您说,只是什么?”

闵捷一咬牙,心想这话不管多残酷,也得告诉潘高峰。他说道:“只是这交通要命!要走五六个小时的山路,即使岩壁条件再好,也不会有人愿意来的。”

听了这话,潘高峰愣住了。这是他以前没有想过的。他想了想,问道:“要是我们想办法修一条进村的公路呢?”

闵捷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士兵有一股冲劲,一股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干劲。他不想让这个年轻人感到绝望了,就说:“小潘,要是有了公路,问题就解决了。”

可潘高峰接着问道:“闵先生,您看,我们这里要修这一条路要多少钱?”

面对潘高峰的问话,闵捷又不知如何回答了。他想了想,说道:“从这里修一条笔直的公路进你们村,估计也有10公里吧?小潘,我不是修公路的专家,说不好要多少钱。”

他们说着话,大巴来了。潘高峰招了招手,大巴在路边停了下来,然后打开了车门。潘高峰将旅行包递给闵捷。闵捷抬腿,迈步上了车门,抚着车门,又转过身来。他见潘高峰眼巴巴递望着他,便说道:“我有个朋友是修高速公路的。他说,在平原地区修高速公路,一公里至少要两千万。你这里要修一条10公里的低等级公路,少不了两千万,多了两亿都不够。”

“你到底走不走?”大巴司机催促道。

“走走!”闵捷赶紧放开车门,上车去。他通过车窗,见潘高峰呆呆地站在路边。他向潘高峰挥了挥手,算是告别。但潘高峰就跟没看见他一样。

原来,闵捷说“你这里要修一条10公里的低等级公路,少不了两千万,多了两亿都不够”的话,彻底将他心中的希望摧毁了。两亿?对他来说,这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他们村1000多人口,平均每人要出资20万,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即使是两千万,平均每人也要出2万,像他家有4口人,就要出8万,他爸妈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到哪里去弄这么多钱来?

潘高峰呆呆地站在路边,等他回过劲来,闵捷乘坐的大巴已经走远。潘高峰离开公路,上了山坡,沿着山路,垂头丧气地往村里走去。由于他走得慢,他回到村子里,天已经完全黑了。

张小娟拿着手电筒,在村口等着他。她见潘高峰耷拉着脑袋,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就问道:“高峰哥,怎么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潘高峰没有回答张小娟,反而问道:“你爸在哪里?”

“在你家呢,等着你回来吃饭。”张小娟答道。原来,昨天中午的菜不少,还剩了一些,晚上,潘岩又将张开明叫过来吃晚饭。菜已经热好,只等潘高峰回来了。

潘岩见儿子和张小娟进来,就说:“峰伢子,怎么才回来?你们两个洗手吃饭吧。”

张小娟说:“表叔,我吃过了。”

潘高峰打了一瓢水,洗了洗手,拉过张凳子,到张开明身边坐下,不端碗,不拿筷,对张开明说道:“表叔,我问你一件事。”

潘岩瞪了儿子一眼,说道:“都当了兵了,还不懂事。你表叔等你半天了,肚子都饿了。有事边吃边说嘛。”

潘高峰没办法,只好对张开明说:“表叔,你吃饭!”他等张开明端起饭碗吃饭,他也端起饭碗,扒了两口饭到嘴里,然后又问道:“表叔,我们村一年能拿到多少扶贫款?”

张开明把嘴里的饭菜咽下肚子去,道:“我年年都去乡里开扶贫会,乡**都强调说,我们县是个小县,人口才80万,但却是个贫困大县。这80万人口就有一半属于贫困人口。这一半就是40万啊!”说完,扒了一口饭,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嘴里去。

潘高峰着急道:“县里我不管,乡里我也不管。我只想知道,我们村一年能拿到多少扶贫款?有没有一千万?”

张开明嘴里装着饭菜,停止了咀嚼,瞪大眼睛地问道:“你说多少?”

“有没有一千万?”潘高峰重复道。

张开明把嘴里的饭菜咽下肚子里去,这才没好气地说道:“哼,告诉你,有一亿多呢!可那是全县的!你上过高中,会算账,40万人分一亿,每人分得多少?”

潘高峰低头默算了一下,说道:“才250块?”

张开明接着道:“我们村1000多人,总共是多少?你自己算嘛!”

坐在一边的张小娟抢先答道:“25万。”

听了这话,潘高峰端着碗,呆在那里。

张开明又吃了几口饭菜,才又说道:“因为我们村最穷,县里算是照顾我们村,给我们加了一倍!”

潘高峰低下了头一想,加了一倍,也就是50万,要凑够2000万,就要40年。况且谁也没有权力让村民把这每年500块钱的救济款,全部都捐出来修路。潘高峰叹了口气。他现在算是完全死心了。

他三两下将碗里的米饭扒进嘴里,咽下肚子去。他觉得肚子已经饱了,因此将碗筷放到灶台去,不吃了。他对张开明和父母说道:“表叔,爸妈,你们慢吃。”说完,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母亲高凤枝看了看丈夫潘岩,问道:“峰伢子今天是怎么了,吃那么少?”

张开明说道:“我估计啊,还是跟那个客人有关系。峰伢子一回来,就问我村里的扶贫款,现在干什么都要钱啊!”

“我出去看看他。”张小娟说着,站起来,追了出去,在潘高峰的背后喊道:“高峰哥,你等等我!”

他们两人肩并肩,来到了村头的山坡上。他们相靠着,坐在山坡的石头上,望着天上的星星。看了一会儿,潘高峰低头见张小娟的双脚还是没穿鞋子,就想起昨天闵捷笑她,便笑问道:“哈,娟妹子,那首民歌是怎么唱的?”

“哪首民歌?”张小娟反问道。

“就是‘乡里妹子进城来’那首。”

张小娟小声哼了起来:

乡里妹子进城来

打双赤脚冇穿鞋

莫若嫁到我家去

上穿绫罗下穿鞋

等张小娟哼完,潘高峰叹口气,道:“唉,是啊,你爸可能已经在城里给你……”说到这里,他不往下说了。

张小娟扭头看着潘高峰,说道:“我爸在城里给我物色好了婆家,那高峰哥,你打算怎么办啊?”

“那我就只好像我们村的山歌唱的那样,‘留下打光棍’了。”

“高峰哥,那你就甘心?”

10.带“女老板”银行探底

“嘿嘿,”听了张小娟的话,潘高峰傻笑两声道:“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我是可以把你抢过来,可是家里穷,也留不住你。”

张小娟低下头道:“你当兵,在城里见的姑娘多了,哪里还会看得上我呢?”

“城里的姑娘想都不用想!”潘高峰说着,又低头去看了看张小娟没穿鞋的双脚,忽然来了灵感,问道:“明天我想到县城去一下,你去吗?”

“去!”张小娟高兴道,“我早就想去了,就是没人带我去。”

第二天一早,潘高峰吃过早晚,到张家去叫张小娟。张小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裤,从家里跑出来。潘高峰见她还是没穿鞋,也不说她。两人一起上了村头的山坡,手牵着手,沿着山路小跑着,三个多小时后,就来到了省道公路边。

不久,他们等来了一辆开往县城方向的大巴。他们上了车,潘高峰付了两个人的车费。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县城。潘高峰带着张小娟,先来到县城里最大的商场里,到一个卖鞋的摊位前,对女摊主说:“拿一双39码的女式旅游鞋。”

女摊主热情地问道:“谁穿?”

潘高峰扭头扫了张小娟,道:“她。”

听了这话,张小娟就往后缩,说:“高峰哥,我可不买鞋!我没带钱。”

“我给你买。”潘高峰说。

“你还是给表婶买吧。”张小娟说。

“先给你买,一会儿给我爸妈买。”

女摊主一听,这来了三双鞋的生意,更是热情百倍。她先拿起一双粉红色的,递给潘高峰,说:“这双给年轻妹子穿,很时髦的。”

潘高峰接过鞋子,递给张小娟,说:“你试试看。”

张小娟不接鞋子,说:“我脚脏。”

女摊主低头一看,见张小娟光着双脚,上面沾了不少的泥巴,确实是脏。但她觉得买鞋不让人试又不好,就说:“那边的卫生间有水,你去洗一下脚吧。”

潘高峰心想,洗了脚后,光着脚出来,还是脏,就从摊位上拿起一双拖鞋,对女摊主说:“这拖鞋多少钱,我先买了。”

“这拖鞋20块钱,便宜卖给你了。”女摊主答道。

潘高峰从口袋里掏出10块钱,递给女摊主说:“十块吧。过一会儿还买你的旅游鞋呢。”

“好吧!”女摊主爽快地答应道。

潘高峰拿着拖鞋,领着张小娟朝卫生间走去。

女摊主见他们走远了,便跟旁边的摊主说笑道:“哈,平时只听歌里唱‘乡里妹子进城来,打双赤脚冇穿鞋’,今天可真见到了。没想道,现在还有那么穷的地方。”

张小娟在卫生间里洗了脚,穿着拖鞋出来了。潘高峰领着她,又回到那个鞋摊前。女摊主让张小娟坐下,试了试那双粉红色的旅游鞋,挺合脚的。女摊主要120块钱。听说要120块钱,张小娟惊得瞪大了眼睛。120块钱的鞋,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贵了。潘高峰给了80块钱买了。他又花同样的价钱,给他爸爸妈妈各买了一双黑色和灰色的旅游鞋。

“给我一个大纸袋吧。”潘高峰对女摊主说道。

“好。”女摊主找出一个进货用的大纸袋,将两双旅游鞋和那双拖鞋都放了进去,递给潘高峰。

潘高峰接过纸袋,领着张小娟又到了服装摊位,花了200块钱,给她买了一件衬衣和一条牛仔裤,并让她到试衣间去换上。等她从试衣间里出来,潘高峰上下左右打量她一番,笑道:“哈,你现在有点像个小老板了!”

“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张小娟红着脸,看了看潘高峰说道,“高峰哥,我没钱还你。”

“娟妹子,这是我送你的,不用你还。”潘高峰说着,拿过张小娟换下来的衣服,也塞进大纸袋里去,然后将装纸袋交给张小娟。张小娟接过袋子,抱在胸前,样子有些滑稽。

潘高峰看了看张小娟,笑着说道:“走,我们去一下银行。”

张小娟问道:“高峰哥,去银行干什么?”

潘高峰没有回答张小娟,只是说:“你跟着我来,不要说话。我说什么,你点头就行了。”

潘高峰领着张小娟,离开商场,不久到了县农业银行。他们进门后,保安问道:“同志,你们要办什么业务?”

“我要问一下贷款的事。”潘高峰答道。

“贷款?”保安指了指一个办公室的门,接着道:“到那边找戴经理。”

潘高峰朝办公室走去。他回头见张小娟怯生生地,不敢向前,就喊道:“张老板,您也过来一下。”说完,朝张小娟招了招手。

张小娟不知道潘高峰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见潘高峰朝她招手,也只好快步赶了上去。

潘高峰领着张小娟进了那个戴经理的办公室。这个戴经理就是戴宽惠,那时,她还只是一个管贷款的经理。戴宽惠问道:“同志,你们有什么事?”

潘高峰指着张小娟,说道:“戴经理,这是我们村养殖场的张老板。”

戴宽惠看了看满脸幼稚的张小娟,有些怀疑。她但见张小娟身穿新衣新鞋,虽然不是什么高档次的,但还算得体,又见张小娟胸前抱着一个大纸袋,虽然也不是什么高档次的,却是鼓鼓囊囊的。这个样子,有些像乡下的某些暴发户。戴宽惠这才换了一副笑脸,指着一边的沙发,说道:“张老板,请坐。还有这位军人同志,也请坐。”

“谢谢!”潘高峰在沙发上坐下。

张小娟也在沙发上坐下。这是她第一次坐软沙发。她见沙发是软的,自己的屁股都陷了下去,害怕把沙发坐坏了,便吓得又赶紧站了起来。

“怎么了?”戴宽惠问道。她还以为是沙发上掉了别针、订书针之类,扎着“张老板”了。

“她没事,”潘高峰赶紧向戴宽惠解释道,“戴经理,您这沙发太软,张老板不习惯。”说着,他又向张小娟使了个眼色,道:“张老板,您就将就一下吧。”张小娟这才又点头坐下。

戴宽惠也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问道:“你们要贷款?”

潘高峰赶紧答道:“对。张老板想给村里修条路,资金有些不够,想贷点款。”

“不知张老板以前贷过款没有?”戴宽惠问道。

“没有。”潘高峰答道,“所以想先来问问情况。”

戴宽惠耐心地解释道:“你们以前没有贷过款,因此就没法证明你们的信用程度。不过,这不等于说你们不可以贷款,只是有两个条件。这两个条件,只要你们能满足一个就可以了。”

“什么条件?”潘高峰问道。

“第一个条件就是有担保人。担保人的意思,就是当你们无法偿还银行贷款的时候,他替你们偿还。”

“我们没有这样的担保人。”潘高峰说。

戴宽惠继续解释道:“第二个条件,就是要用财产来抵押。打个比方说,你们在县城里有一套100平米的房子,现在价值20万块钱,你们把房子拿来抵押给银行,银行就可以贷给你们20万。万一你们到期还不了贷款,银行就变买你们的房子还钱。”

听了这话,潘高峰彻底没气了。他扭头扫了张小娟一眼,心想,眼前这个“张老板”,别说20万的房子了,就是连20块钱的现金都没有!他忙说道:“哦,明白了。那我们回去先考虑考虑再说。”说完,站起来,拉起张小娟,就往办公室的门走去。到了门口,他回头对戴宽惠敬了个礼,说:“谢谢戴经理!再见!”

回家的路上,潘高峰想,看来从银行贷款为村里修路的想法,也是完全不切合实际的。

20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潘高峰没想道,这是他改转士官后第一次休假,也是他最后一次休假。

11.武警军营深夜遭袭击

潘高峰回到部队一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军营里静悄悄的,官兵们都正在熟睡着。突然,嗒嗒嗒,一阵枪响,将官兵们吵醒。中队长李天力听到枪声,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喊了一声“不好”,拉开电灯,披上衣服,取下挂在墙上的手枪,拉开保险,就往门外跑去。

军营门口设有双岗。李天力朝军营门口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道:“谁打的枪!”

一名哨兵端着枪,跑步过来,顾不上敬礼,喘着气道:“报告中队长,我们刚才受到了袭击,一名岗哨被打伤,他的枪也被抢走了!我开枪还击,打伤了一个人,但还是让他们跑了!”

“多少人?”李天力问道。

“有四五个人。”

“回到岗位去!”

“是!”哨兵跑步回到军营门口去。

李天力跑到集体宿舍门口,大声喊了起来:“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其实,宿舍里,战士们都醒了。大家听到中队长的喊声,都从床上蹦起来,拉开灯,迅速穿衣戴帽穿鞋,取武器,跑出宿舍来。

李天力也趁这个时间,回到自己的宿舍去,快速将自己穿戴整齐,系好武装带,佩带好枪,跑出操场来。指导员和副中队长也出来了。他跟他们简单解释道:“刚才匪徒袭击门岗,一名战士受伤,枪支被抢走。我估计这些就是今天下午,州公安局通报的那几个漏网的毒贩子。”

原来,下午武警中队接到州支队转来的州公安局通报,有一个活跃在边境地区的贩毒集团,被公安局侦破,但是有五名首要分子逃脱了,这些首要分子有枪支武器。通报中,州公安局要求边防武警部队提供协助,以围剿这几个匪徒。

指导员说:“我们还没出动,他们倒找上门来了。”

“哼!”李天力冷笑一声道,“他当我们是吃素的。绝不放过他们一个人!”

李天力扭头看见了卫生员,便喊道:“卫生员,到营门口救人!其他列队!”

一分钟后,战士们列队完毕。李天力命令道:“一排二排,戴上夜视镜,戴上通话器,跟我和指导员去追剿匪徒!三排由副中队长指挥,留守军营,保障军营的安全!现在解散,两分钟后做好准备!”

“是!”战士们应答一声,回到宿舍去。一排、二排戴上夜视镜,戴上无线通话器,跑出操场来重新列队。中队长李天力和指导员也戴好了夜视镜和通话器,领着队伍,跑步出了军营。

李天力将夜视镜推到脑袋顶上去,用手电筒照着地上的血迹,领着部队沿着地上的血迹,朝匪徒逃跑的方向追去。潘高峰所在的三班属于一排,因此,他也在追敌的队伍中。

不一会儿,他们出了营房前的小路,来到了大路上。也许匪徒包扎好了,也许匪徒不走大路了,大路上再也看不到血迹。

这时,一个当地村民老太婆,从大路上坡的方向,神色慌张地跑下来。当她看到部队时,一屁股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快,快!”

李天力用手电筒照了照老太婆,让潘高峰将她扶起来,问道:“老人家,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婆这才缓了一口气,说道:“五个坏蛋,有枪,有一个人浑身是血,抓了我的老头子。”

“抓你家的老头子干什么?”李天力问道。

“不知道。”老太婆喘气道,“我从睡梦中醒来,看见了,吓死了,就悄悄从后门跑了出来,打算去派出所叫人。”

“我们就是去抓这些坏蛋的。老人家,你给我们带路行吗?”

“不行。我走不动了。”老太婆说着,浑身便发起都来。潘高峰一下子没扶住,她又滑落到路面上去了。

“你家在哪个方向?”李天力问道。

老太婆坐在地上,回头,指了指坡上,说道:“前面左边第一个路口,上了山坡第一间房就是我家。”

李天力对老太婆说:“老人家,你在这休息一下。”他关掉手电筒,将夜视镜从头顶上放到眼前,对战士们命令道:“不许出声!跟我来!”

战士们都戴好夜视镜,跟在李天力的背后,悄悄往大路的上坡方向小跑而去,走了不远,果然看到左侧有一条小岔路。李天力领着战士们拐入岔路,顺坡而上。

突然,他们听到了狗吠声!

“隐蔽!”李天力命令道。说着,他自己便往路边扑倒下去。战士们听到命令,都迅速朝路边两侧卧倒,然后抬头朝前方望去。

前方有一小栋房子,这就是那个老太婆的家。这时,房屋的前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手上还端着一支自动步枪。这应该是匪徒了,李天力想。由于情况不明,他没有轻举妄动。果然,不一会儿,里面又出来一个人,手拿短枪,前面还推着一个人。由于距离有些远,夜视镜不是很清晰,因此他们没法看清那些人的脸。

在星光下,两人在门外张望了一阵,不一会儿,又推着那人回屋去了。

李天力对着通话器的麦克风,小声命令道:“现在听我命令:一排往左,二排往右,将房子包围了!堵住所有的门口和窗户!”

“一排明白!”一排长应答着,领着一排的战士朝左边摸过去。他来到了前门,回头命令道:“一班守住前门!”

一班的战士在大门两边散开,用枪瞄准大门。

接着,一排长带领其他战士继续绕着房子包抄过去。他们遇到了一个窗户,他命令二班守住窗户。他们接续往前,直到遇到了二排的人。一排长见后面不再有门窗,就命令三班的战士在离开房子五米远的地方隐蔽起来,以便接应。他跟三班隐蔽在一起。

同样,二排从右侧摸了过去。这栋房子很小。他们从这一侧也发现了一个窗户,后面还有一个后门。二排长命令四班守住窗户,五班守住后门,六班在稍远的地方隐蔽以便接应。二排长跟六班隐蔽在一起。

战士们将这栋小房子团团围了起来。这样看起来,匪徒似乎是插翅难逃了。

潘高峰和三班的战士一起,手握自动步枪,蹲在草丛里,眼睛通过夜视镜,目不转睛的监视着前方的窗户和房顶。

12.亡命匪徒黑天被围剿

一排长通过通话器小声问道:“连长,要不要冲进去?”

李天力想了想,说:“不行,里面有老乡。打起来的话,匪徒乱开枪,容易伤到老乡。”

二排长问道:“那就这样围到天亮?”口气似乎不满。

“对了!”李天力用坚定的口气说道,“但是,出一个打一个,只要是拿枪的,必须一枪毙命!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两个排长同时答道。

李天力推开通话器,对就在他身边的指导员说道:“指导员,请你带两个战士回去一下,路上要是遇到那个老太婆,就拦住她,劝她到别的地方去休息一夜,千万不要回来。你回到军营后,连夜向上级报告一下这里情况件,同时跟州公安局联系一下,让他们赶快派人来。要不然我们把人都打死了,他们破案也不好办。”

“行!小王和小张跟我来!”指导员对身边的两名战士喊道。他站起来,弯着腰,轻轻地往坡下走去。两名战士小王和小张也跟在指导员身后,轻手轻脚地往下跑。

突然,小王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通一声倒了下去,他手上的枪不小心走了火,塔塔!子弹险些打着了小张。

枪声过后,房子内传出了狂暴的狗吠声。指导员和小张都迅速扑到,匍匐到路边隐蔽起来。

“你个混蛋!”李天力忍不住骂了一声。他命令道:“准备战斗!”

房屋的前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嗒嗒嗒,一梭子弹从里面打了出来。战士们连忙压低脑袋隐蔽,接着举枪瞄准大门,手指扣着扳机,只等里面的人出来,便开枪射击。

可是狡猾的匪徒并没有从里面出来。

突然,一个黑影窜了出来。战士们通过夜视镜看清楚,这是一条狗。狗的眼睛虽然不能夜视,但只要有微弱的光线,就能看清十米内的物体。这畜生看见李天力和一名战士小何就卧在大门外不远的边上,便嗥叫着朝他们扑过来!

小何十分紧张,将枪口对着狗扣动了扳机,只听啪的一声,狗哼了一声,便倒下死了。就在这时,后门又传来了响动声。原来匪徒从前门放狗,以便吸引战士们的注意力,却打算从后面逃跑。

“六班,你们还犹豫什么!”二排长急得喊了起来。

六班长正准备下令开枪,却见出来的是两个人,后面一个推着前面一个,似乎还用枪顶着前面那人的后背。六班长急忙报告道:“报告排长,前面是老乡!”

二排长瞪大眼,通过夜视镜,果然见后面的人用短枪顶着前一人往外走。刚才来的路上,老太太说匪徒抓了他家的老头子,二排长怀疑,走在最前面的人就是这家的老头子。其实,这两个人都是匪徒。这两个匪徒比较狡猾,他们的如意算盘是:如果后门没有人把守,他们便一起逃走,要是有人守着,走在前面的人就装做人质,以免被击毙。

二排长的说话声比较大,已经被匪徒听见了。后面的匪徒就假装被激怒了的样子,用枪猛顶了一下前面的匪徒,故作命令道:“快给老子说话!”

前面那个匪徒假装惊恐地喊道:“别开枪,别开枪,我是这房子的主人。”

二排长见匪徒已经知道他们在周围隐蔽,已经无密可保,便大声命令道:“往地上开枪,把他们压回去!”

战士们得到命令,立即朝那两个匪徒的脚前开枪。那两匪徒听到枪声,都喊叫着逃回屋内去。

“怎么回事?”李天力通过通话器问道。

二排长报告道:“报告队长,后门有人企图逃跑,被我们压回去了。”他接着问道:“要不要冲进去!”

李天力再次强调道:“给我守着!一个都不许放走了!”说完,他转身对指导员说道:“指导员,你们快走吧!”

指导员站起来,领着小王和小张,弯着腰,快速下坡去。

此时,潘高峰透过夜视镜,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窗户。忽然,他看到一只手从窗户里侧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身影敏捷地窜上窗台去。潘高峰心想,这个家伙要是去攀岩,也一定是个好手。他瞄准那个人影,小声问身边的班长王文虎:“班长,打不打?”

王文虎想了一秒钟,说道:“情况不明,开枪把他吓回去!”

只听啪的一声,潘高峰一个点射,打中了那个人影头顶上方的一块土坯砖,没等砖渣落下,那家伙听到响声,立即缩了回去。这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这伙匪徒的首要分子,名叫陈小果。

接着,六班也发现对面的窗户出现了人影,也将他打了回去。

匪徒们企图从四面突围,结果都被挡了回去。他们终于明白,他们已经被包围在这一小栋孤立的房屋里边了。房屋里面一共有五个匪徒,为首的就是那个陈小果,此人为人狡猾,使用的就是那支从武警岗哨抢来的自动步枪。另一个是悍匪叫李邻臣,穷凶极恶,使用一把境外购买的军用手枪,抢夺武警岗哨武器,就是他的主意,对武警岗哨开枪的也是他。剩下三个匪徒,一个叫孙河,一个叫陈耀,一个叫李乔,也都使用手枪。在武警军营门口抢夺岗哨枪支时,孙河左臂被武警岗哨击中,流血不止。

匪徒们见被四面包围,他们一商量,决定在天亮之前突围,因为他们知道,等天亮之后,他们都逃不过被抓或是打死的命运。他们决定,由李邻臣用短枪推着房主老头从后门突破,孙河、陈耀和李乔随后,使用自动步枪的陈小果断后。匪首陈小果和悍匪李邻臣都在境外接受过军事训练,有点作战知识。

悍匪李邻臣推着老头,走到后门内停下。他知道,武警战士们都戴着夜视镜,看得见他们。他也不让老头说话,而是自己喊叫道:“你们都听好了:快给老子让开道,否则就打死这个老头!”

六班长通过通话器,小声问道:“排长,怎么办?”

二排长故意大声喊道:“让开道,让他们出去!”接着,他对着通话器,小声命令道:“五班,等我的命令,从后面开枪!”

在外围布置的六班悄悄朝边上让开。五班的战士通过夜视镜,从侧后密切注视着从后门的动静。匪徒们一共四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当匪徒们背对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后,二排长觉得这是个射击的最佳角度和距离了。他当机立断,一声吼命令道:“五班,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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