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五年前在浅港市，光头等三个匪徒对李慧红实施绑架时，因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恰好被在附近的潘高峰看见。潘高峰将三个匪徒中的两人打跑，将其中一人擒获，他们恨之入骨。在格斗的时候，三个匪徒都注意到，潘高峰始终只用左手出招。现在看到潘高峰右手不能用力，他们都怀疑眼前这个村民，就是当年坏了他们好事的那个“程咬金”。

当他们听到李邻臣问他们怎么了，凶光眼露出了凶光，咒骂了一句：“这是个王八蛋！”他放下手上的塑料桶，用手碰了一下光头，小声说道：“把刀还给我！”当年他被潘高峰抓住，蹲了三年半的牢，因此他对潘高峰最为仇恨。

光头也放下了手上的塑料桶，从口袋里掏出弹簧刀来，还给了凶光。凶光按下刀柄的按钮，让刀子跳出来，冲到潘高峰的背后，用刀尖顶着潘高峰的背，喝问道：“说，五年前，你是不是在浅港市打工？”

听了这话，潘高峰意识到，这些匪徒很可能已经认出他来。三年的武警部队的生涯，不仅使他学到了对付匪徒的各种本领，也磨炼了他的意志和心理素质。但他非常镇静，并没有回答凶光的问话，而是突然像失去重心一样，往前扑地而下，然后脚下顺势拌了一下凶光。凶光便失去了重心，往前倒了下去。这只是潘高峰拿手的格斗套路之一，小菜一碟而已。

可凶光也是个老手，他人虽倒地了，但手却不松开刀把。潘高峰见凶光手上仍然握着刀，便用左手将木箱翻转过来，猛地压在凶光握刀的手上。凶光哎哟一声，放开了刀。

“对不起，对不起！洞里太黑了。”潘高峰假装连连道歉道。说着，他双手在地上到处乱摸，仿佛要找个平坦的地方撑着，好爬起来的样子。他顺手将凶光的刀扒到一块石头背后去。

匪徒李邻臣也开始对潘高峰有了怀疑。首先，潘高峰说普通话的口音非常特别，自从五年前那次夜战，他对潘高峰的口音就有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刚才，潘高峰又巧妙地躲过了凶光从背后捅刀的威胁，这不是一般村民所能做到的。他断定潘高峰不是个普通人，要跟潘高峰斗，在这狭窄的长洞里，一对一，不仅他们都不是他对手，而且会将他们的制毒材料和工具打翻打烂，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必须等到了大洞室，他们四个对付他一个，才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为了防止凶光忍耐不住，现在就跟潘高峰打起来，李邻臣趁潘高峰和凶光还没爬起来之前，挤到他们中间，先将潘高峰拉起来，然后转身又将凶光拉起来，责怪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同时向他是个眼色。

“对不起，老大！”凶光会意，但说话口气还是恶声恶气的。他拿出手机，开启手电筒功能，在地上寻找他的弹簧刀，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他弯腰捡起了刀，按下按钮，将刀子收了起来。

李邻臣搬起地上的木头箱子，递给潘高峰。等潘高峰接过木箱后，他假装客气地问道：“兄弟，辛苦你了！贵姓？”

潘高峰毕竟是个老实人，听到别人对他客气，他想都没想，就脱口答道。“免贵，我姓潘。”话说出口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姓潘？”匪徒李邻臣嘀咕了一声。五年前的夜战导致他被捕，这件事同样深深地烙刻在这名悍匪的头脑里。当时，他躲在一块大石头背后，追捕他的就是潘高峰。班长王文虎连连呼喊“潘高峰”，这个名字便牢牢地刻在匪徒的脑子里。他日夜都想找到潘高峰，报仇雪恨。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表面温顺的村民，就是当年抓捕他的武警士兵。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枪，决定暂时忍耐那么几分钟。

不久，潘高峰搬着木箱，将匪徒们领到了大岩洞里。他放下木箱，低头看见中午他自己留在洞里的救命绳和救命钉，还有一根救命绳还栓在一块大岩石上，绳子的另一头垂落在洞口外面。

潘高峰趁匪徒们在忙着找地方放搬运的东西的时间，迅速捡起了地上的救命绳和救命钉，扔出洞外去。接着，他又走过去，要解那根栓在大岩石上的救命绳。

“你干什么？”李邻臣看见了，放下手上的木箱，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枪，边朝潘高峰走过去。

潘高峰撒谎道：“这是栓水牛的绳子，挺脏的，我收拾一下，你们好休息。”他也真是个老实人，连撒谎都不会。

“你不是说这里谁也进不来吗？怎么还有栓牛绳？”李邻臣掏出了手枪来，边说着边打开保险，用枪口指着潘高峰，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要确认，这就是他的冤家对头潘高峰。

就在这时，岩洞下面传来了潘高枝的喊声：“高峰哥，妈叫你回家吃饭了！”原来，高凤枝做好了晚饭，不见潘高峰回来，就让二儿子到断崖下去找潘高峰回家吃饭。潘高枝到了断崖脚下，见潘高峰的旅行包还在那里，估计定潘高峰在岩洞上，就扯开嗓门喊了上去。

李邻臣仔听到岩洞下面的喊声，没有听得很清楚。他仍然用枪对着潘高峰，侧身朝岩洞口横跨了几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潘高枝喊了一遍，没听到潘高峰回答，又连连喊道：“高峰哥，高峰哥，晚饭好了，你快回家吃饭吧！”

这一次，李邻臣完全听清楚了潘高枝的喊声。他点了点头，完全确认了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五年前抓捕他的武警士兵，那个他无时无刻不想置之死地而后快的仇人——潘高峰！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悍匪李邻臣咬牙切齿道：“原来你就是潘高峰！”说着，用枪瞄准潘高峰，扣动了扳机！

说时迟，那时快！潘高峰听到弟弟的喊声，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暴露，料定匪徒李邻臣必定会开枪。就在李邻臣扣动扳机之前，他已经朝洞内的侧面一跃而起！

李邻臣的枪打空了，接着他又对着潘高峰连连开枪！

潘高峰来个就地十八滚，迅速滚回到那块栓绳子的大石头背后去。

李邻臣朝石头这边大步走来，边走边开枪！

凶光掏出弹簧刀，按下刀柄上的按钮，让刀子跳出来，手倒握着刀柄，也气势汹汹地朝大石头这边走过来！

光头和黑脸双手从地上捡起了石块，也朝大石头这边围了过来！

断崖脚下，潘高枝喊了几声，没听到他哥哥回答，却听到了岩洞上传来了枪声。由于岩洞的回声作用，这枪声异常凄厉刺耳，比起他听到过的鞭炮声不知响多少倍！

潘高枝吓坏了，转身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