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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现实题材>秋歌>第二十六章 超度庵祈祷高副官落入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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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超度庵祈祷高副官落入魔爪

小说:秋歌 作者:徐舟 更新时间:2019/11/1 11:18:46

李银魁把高炳文叫到办公室。

“司令找俺有事?”高炳文连问两遍,李银魁坐在办公桌前摆弄着银币,头都没抬一下全神贯注。高炳文毕恭毕敬的站立,停顿好一会再问一遍。李银魁瞥视他一眼,指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不怕司令爆就怕司令笑,高炳文预示情况不妙,说:“请司令有话直说。”

“经过反复斟酌,决定你提前退伍,至于退伍安置费吗,加倍补偿。”李银魁停顿一会,吞吞吐吐说。

“炳文没有违反军纪法规,为什么要俺提前退伍?请司令明示。”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还要老子一一列举吗!”

“是炳文伤害你的侄女李岚吗?”高炳文上前一步,掷地有声说。“炳文家中有童养媳司令是清楚的,你也知道自从俺跟随司令闯荡江湖,婚约已经废除。当兵吃粮是把脑袋系在裤带上,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俺不能伤害无辜,让她寡居一生。”

“这是其一,李岚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李银魁慢声细语说。

“那其二呢?”

“你给老子惹得麻烦还少吗?”李银魁突然站起身,怒声说道。“你在手枪营里宣传赤化,教唆他们不安分守己;三十里岔劫粮,新四军怎会知道的,而且那么巧合,轻而易举夺走万吨粮食。程强孙家驹不是蠢蛋傻瓜,早盯上你了。老子也看出你是**。在节骨眼上老子不想得罪**,井水不犯河水,请你离开老子身边,他处高就。”

“自古忠良惨下场,司令懂得这句话的含义吗?”高炳文问。“炳文之所以成为众矢之的,因为炳文心目中只有司令一人,不论天王老子只要触犯司令的利益,炳文都会奋不顾身,舍身拼命。如果脚踩两只船,刀打豆腐两面光,程强孙家驹还会恨俺吗?孤掌难鸣,炳文需要一批患难兄弟。”

“老子没你文化高,嘴皮子老子不利索。老子也是为你好,离开是非地,免得惹麻烦。”

“‘清君侧’是奸人惯用的伎俩,程强孙家驹最希望你把身边的铁杆弟兄统统赶走,那时你成了孤家寡人,再收拾不难。”

高炳文的话击中要害,李银魁回到办公桌前,躺在高背椅上一声不吭。

李银魁粗鲁暴戾,阴险狡诈,且又心怀狭隘,疑心重重。高炳文跟随他这么多年,对他的秉性了如指掌。李银魁要求部下,尤其是身边的铁杆弟兄要对他坚贞不渝,忠贞不二,决不允许朝秦暮楚,离心离德。不论在公众场合,还是私下闲聊,他都大放厥词一再强调,老子没文化大老粗,不管你崇拜什么主义,敬慕什么信仰,归根结底对老子都要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他比谁都明白,在当今时代,群龙无首主义横生,要阻止禁锢人们,尤其是进步青年的思想,等于螳螂挡车自不量力。国难家亡,山河破碎,每一个良心未泯的皇冠体育投注:人,都在思考寻找着救国救民的灵丹妙药,有信仰共产主义者,有崇拜三**义者,还有推崇无政府主义者,形形色色,五花八门。他们不但崇尚,而且开始暗中践行。李银魁以不变应万变,他只相信为我主义,以我独尊,打下一片江山占领一席之地。网罗的弟兄们理所当然要以他为轴心,向心旋转。主义丛生,信仰混杂,不是坏事,相反还能相互牵制。李银魁利用政治信仰混杂,互争互斗,掌握很多鲜为人知的内情。

刘晓丽揭发高炳文是**,并提醒他谨防赤色宣传内部开花。李银魁不可能仅凭猜测怀疑他人,要刘晓丽拿出证据。刘晓丽只言片语罗列一些道听途说,李银魁不以为然说,这些老子比你听到还多,俺要铁的证据,以后多留心眼暗中监视,发现新情况随时向老子汇报。沈连成告发刘晓丽是日伪特务,李银魁用同样的语言要求沈连成拿出证据,沈连成提供一条重要情报,一次偶然机会发现刘晓丽的办公桌上有本可疑的密电本,封面有特高课的标识。可能利用工作之便,与荒井暗中来往。李银魁心中有底不动声色,要求沈连成多双眼睛,盯视刘晓丽。后来沈连成又发现刘晓丽与孙家驹打得火热,一一都告知李银魁。

高炳文透露的情报更加离奇,说刘晓丽可能是中统与特高课双料特工,他的证据确凿,说沈连成接到上司莺雀的指示,命令偷盗“闪电计划”,那张纸条他看了,尽管用左手写,还是能辨出刘晓丽的笔迹。并且根据“闪电计划”失盗现场推断,有可能荒井和刘晓丽共同策划导演的一场闹剧,以此加害司令。李银魁沉思不语,半晌才心平气和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眼睛都给老子睁大些,发现可疑情况立即向老子汇报。

桂虚碧以回老家探亲作掩护,私自冒险去西山,高炳文事先从李岚口中得知,他特意问司令知道此事吗?李岚吱吱唔唔说,听三小姨口气应该知道,不过没有表态,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听之任之。

程强突然出现,李银魁的两面手法暴露无遗,一面听任三姨太千方百计与**接触,一面又暗中和重庆联络。组织上委派老郑听取过他的汇报,高炳文明确回答,根据李银魁的秉性不可能投诚**,他是典型的现实主义者,轻政治重现实,有奶就是娘。连汉奸他都敢当,还有比这事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银魁相信高炳文,同时又害怕高炳文。十年的相处,高炳文对他忠心耿耿,有目共睹,连李银魁自己都大言不愧说,没有高炳文,老子的骨头渣早生黄锈。高炳文是**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尽管高炳文不承认,在军营官兵的心目中,他就是真真实实的**。

李银魁当汉奸司令,自认秃头癞脑就那一堆。皇冠体育直播:人仇视**,也憎恨国民党,国共联合共同抗日。池浅王八多,不论你们是那个党派,只要对他尽忠报效,一概铁杆弟兄相待。现在形势突转直下,皇冠体育直播:靠山**,他厚颜无耻又重新与老蒋拉扯起关系,**自然没有生存的空间。李银魁在念着曾经的救命之恩,放高炳文一马,驱赶出军营放生一条活路。高炳文心知肚明,他知道李银魁的用意,一来感恩,偿还一份人情;二来对他也减少许多麻烦。高炳文坚决不走,他宁愿丢失性命,也要善始善终完成党交给的任务。

“炳文是司令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除了炳文司令还能找到第二个像俺这样的人?”高炳文采用心理战。

李银魁骑虎难下进退维谷,矛盾的心理使他纠结。

两人面面相视一言不发,桂虚碧急匆匆跑来。

“不好了,岚岚不知去向。”

“莫慌张,说清楚些。”李银魁腾地从靠背椅上站起,急切问。

漏屋偏遇连阴雨,破船又遭顶头风。李岚刚从生活的阴影中走出,在爱情的滋润下,渐渐恢复青春朝气。桂虚碧看了感到快慰。岚岚有文化又懂事,而且能够接受新事物,与这位大不了几岁三小姨心有灵犀,心心相印。他们有着许多的共同点,同属于新时代的新青年,尤其对时局的政见,不约而同,相得益彰。人生难逢一知己,桂虚碧把李岚看做知心朋友,李岚也把三小姨当作房中闺蜜。两人无话不说,之间已经毫无秘密可言。李岚说出对高炳文好感,桂虚碧也认为岚岚有眼光,抛去政治信仰不谈,但就男人而言,高炳文值得信赖,依附终生。

高炳文是个做事精细,责任心很强的男人,虽然成天和手枪营的弟兄们混在一起,但是事事都有主心骨,色而不淫赌而不烂,掌握分寸火候恰当。岚岚如若能与高炳文走到一起,他会认真担当起家庭的责任。岚岚有了好的归宿,也了却她这个三小姨一生的愿望,她愿意尽力促成这桩婚事。

当高炳文坦诚说出家中有童养媳时,桂虚碧第一反应,那是旧时代的产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为新时代新青年,有恋爱的自由和权利,选择自己称心如意的伴侣,何况高炳文离开家乡已经十多年,在他们最美好的青春时代远隔千里,不可能产生爱情的火花。李岚接受过新思想的教育,她的思想开拓解放。童养媳怎么啦,即使结过婚的人,也照样能解除婚约,去追求他向往的幸福。李银魁也觉得童养媳不该成为他和岚岚相好中间的障碍物。

桂虚碧过高的估计李岚,事到头不自由,李岚猛然间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柳翠真实活脱的出现在面前,她的精神支柱垮塌了。桂虚碧承认自己做事不够精细,没有和盘托出说出事情的真谛。

在言谈开导时,还流露出夹杂着的私念。高炳文正处在危险困境中,程强怀疑他是**,成为不争的事实,三番五次言明要在军营里肃清**,都有所指,锋芒直指高炳文。如若能与李银魁的侄女定亲成婚,不看僧面看拂面,程强再有能耐也不敢轻举妄动。程强孙家驹也许看到这一点,捷足先登,派人把柳翠接到谯城,企图演一场真实版的《秦香莲》。李岚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辗转反思也认为三小姨的话有些道理,如果高炳文真像外面传说的那样是**地下党,她倒愿意体验一下“革命”的滋味。

李岚这头有了转机,没有达到城门失火殃及鱼池的地步,下一步高炳文应该尽早把翠柳送回老家,相安无事,硝烟平息。当桂虚碧路过李岚的房间,没有听见那熟悉的琴声,随手敲敲门,里面没有响声。她转到窗下,窗帘严实。再次敲门,里面依然没有动静。她急忙找来宋妈,说明情况。宋妈不假思索,猜测李岚肯定去超度庵了。超度庵离谯城二十里地,丛山峻岭中,偏僻荒野,地理险恶。桂虚碧第一时间想到李岚此行凶多吉少。她不敢怠慢,及时来向李银魁汇报。

高炳文自报奋勇:

“炳文带人保护。”

“多带些人,以防意外。”李银魁吩咐。

李岚得知高炳文家中还有童养媳,她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刚刚萌发爱情的幼芽,意外又遭霜冻。她委屈痛哭一场,她责怪自己的命运不好,从小失去父母的疼爱,长大又遭到汉奸司令二叔的影响,腰杆弯曲,尊严扫尽,见人矮三分。众灵杂还,命俦啸侣,同学将她排斥在外。加上爱情屡遭挫折,她的精神接近崩溃,已经失去生活的信心。是高炳文唤起她生活的勇气。她也明白童养媳不应该成为他们爱情道路中障碍物,但是一心追求完美的李岚不愿承认这个现实,她选择的白马王子,应该洁白无瑕,没有一点杂质。童养媳在先,按照顺序排列,柳翠属正房,她只能算小。一个堂堂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有知识有文化,漂漂亮亮的黄花少女竟然给人家做小,传说出去被人耻笑。李岚钻进牛角尖,始终转不出来。越想越气愤,恼恨不已。三小姨劝说,高炳文解释,紧闭的心扉稍有松动。柳翠一番表白,让她哭笑不得,愚昧无知竟把爱情当作转送谦让。她不需要怜悯,更不需要馈赠,她要得到真情相爱,相濡以沫。三小姨说到高炳文的处境,打动李岚的内心。甭说别人,连她都认为高炳文是**,至于是真是假,她有权利和义务保护那些真正抗日救国的人。她认命了,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在进退两难的时刻,她又想到父母在天之灵。 她要到超度庵跪拜父母,祭奠亡灵。

第二天一早李岚悄悄从官邸的后门溜出,要了一辆黄包车赶往超度庵。

李岚走出军营,守候在门前的密探立即向程强孙家驹禀报。程强喜上眉梢,天赐良机给他第二步计划的设施,送来了由头。

一场凶险开始向李岚悄然逼近。

李岚赶到超度庵,小尼姑飞快报信慧如师太。师太丢下手中禅事,迎接山门,双手合十,道声:

“阿弥陀佛,欢迎施主光临。”把李岚邀请到禅房嚷座献茶。“施主上香祭拜都是在年根,这次上山,不知有何贵干?”

“近日心烦意乱,惶惶不可终日,想必父母在天之灵惦念女儿,因此想祭拜一番,告慰父母亡灵。”

“哦,原来如此。”

慧如师太把李岚迎进佛堂,李岚一眼看见父母的灵位摆放在显眼的位置。小尼姑搬来蒲团,李岚燃香跪拜,口中喃喃祷告。祭拜完毕,李岚来到功德箱投进十块大洋,吩咐师太,平日多给父母灵牌上香祈祷,显灵保佑。

慧如师太再次把施主请进禅房吃茶闲聊,正说着闲话,孙家驹带领侦缉队闯进。

“据情报反映,一名女**窝藏在超度庵,奉上峰命令例行搜查。”孙家驹朝着李岚不停扫射。

“阿弥陀佛,佛门净地,哪来什么**,不许你们胡来。”师太发怒。

“老东西,你敢阻挠先把你抓起来。”孙家驹呵斥。

“阿弥陀佛,罪孽罪孽。”师太不敢言语。

不一会,侦缉队员进来汇报,均没发现女**。孙家驹盯视一眼李岚。

“这位香客是李司令的亲侄女,绝对不是**,师太愿拿性命担保。”

“是否**,你俺说了都不算。”孙家驹冷笑几声,命令手下人,“带回去审讯!”

黑四正要上前捆绑,高炳文带人赶到。

“谁敢动李小姐一下,老子先打死谁。”高炳文大声喊叫。

孙家驹一把挽住李岚的脖颈,手枪对准她的脑壳:

“高副官开枪呀,老孙愿意和李小姐一同入地见阎王。”

桂虚碧不顾死活拼死上前,把李岚护在怀里。

孙家驹高声说道:

“接到特派员的指示,超度庵窝藏一名女**,搜查半天,只有这位女香客,带回去审查。”

沈连成骂道:“狗眼识人低,你敢与李司令作对,小心你的狗头。”

孙家驹讥讽笑道:“汉奸司令,狗屁不当。程特派员说了,李银魁再敢作对,汉奸通共两顶帽子一起戴。”

高炳文见孙家驹人多势众,不敢贸然行动,双方对峙。

刘晓丽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举枪打死孙家驹手下一个弟兄,双方开始混战。孙家驹把枪口抵住李岚的脑勺:“老子先杀了她报一箭之仇。”

高炳文瞪了刘晓丽一眼:“你想干啥?”

刘晓丽说:“火拼抢夺人要紧。”

高炳文连声高呼:“冷静冷静,先放了李小姐,高某愿随你去见特派员。”

沈连成附和:“用我的命换回三小姨。”

程强如愿以偿,连夜突审,高炳文只有一句话,你们说俺是**,俺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使用大刑,高炳文也始终不愿招认。程强自以为熟知**,软硬兼施均无效。孙家驹低声说,继续行刑性命攸关。程强只得罢手,拿不出确凿证据,他知道李银魁也不会轻饶他的。沈连成在审讯时,直言不讳说出自己的身份,程强感到吃惊,他没想到中统早已安插进间谍。

“你的代号?”

“蜥蜴”

“你的上级?”

“莺雀”

“联系方式。”

“书写纸条,秘密传送。”

“这么说莺雀也在李银魁的身边?”

“我也是这样认为,从没谋面,碰鼻子不相识。”

程强感到事态复杂,不似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抗战时期,情报统一,军统和中统名义合为一体,犹如水油不能溶解,仍然两套系统运作,各行各的道,各吹各的调,互不相让。他接到军统总部的指令,作为接管谯城的先行人员,知道肩上的重任,同时也预示到发财的机会到了。汉奸财产一律没收充公,这是铁的法规。至于汉奸的划分没有详细规定,这样就给了他许多空子可钻。汉奸的帽子捏在手里,看谁不顺眼,谁的财产多,随时能给他扣上。打蛇先打头,他要拿捏李银魁,制服李银魁下面一切事儿都好办。李银魁桀骜不驯,汉奸的帽子似乎太小,不适用他,还需再加一顶通共的帽子。在与李银魁的较量中,张世番让他发第一笔横财。收受一万大洋的银票,还有一库的粮食。万吨粮食打了水漂,他把这笔账记在李银魁的头上。清共没清出**,倒清出中统特工,而且还是一条系统,隶属国民党江淮总部。军统与中统,相当于强龙与地头蛇,军统这些年忙于上层情报和锄奸活动,而中统一直植根地方,发展地方势力。沈连成的暴露使程强心有戒备,不敢妄行。他来谯城的所作所为,也许直通到中统的上层。

“小老弟,大水冲进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程强立刻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老哥这趟来谯城,还要靠老弟相助一臂之力。”

“为党国效劳,应该齐心协力。”沈连成庆幸参加中统,破屁股帘子还有大用时。

“你在李银魁的身边待这么多年,发现到**,谁的可疑性最大,高炳文是**特工吗?”他最关心的还是**地下党。

“军营里官兵口口相传,都说高炳文是**。**会这么呆傻吗,成为公开的秘密,还原地不动等着敌人来抓捕他?世上还没见着这样的傻瓜。”沈连成反问。

“以你的看法高炳文是什么人?”

“咱俩同一个庄子,发小玩大。高炳文喜欢标新立异,好大喜功,装作一副正统,充其量是个爱国青年。”

“不会那么简单,第一次与他交锋,能从骨子里嗅出**的气味。他的证据我会找到的。”程强凭着直觉,确定高炳文是**地下党。

请神容易送神难,高炳文沈连成同时被抓,放出沈连成到成了棘手难题,扣一个放一个,沈连成的身份无疑暴露,拔出萝卜带出泥,江淮党部万一怪责下来,程强吃不了兜着走。

“老弟只能委屈你,在敝处待住几天。”程强解释。

“陪着大姑娘撒尿,只能这样。”沈连成无奈的苦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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