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密谈

大街上，景云带着郑四跟曹侃两人小心翼翼的走在路上，为何要用小心翼翼呢？主要还是丢人啊！

景云还好，也就是额头有点伤，可郑四跟曹侃两人真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衣服都破了，这让景云很怀疑张永的用心，不是说这两人是高手吗？连十几个下人都搞不定也算高手？

郑四跟曹侃两人则是一脸幽怨的看着景云，好像是景云把他们打城那副逼样的，这让景云更加郁闷。

三人在大街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不少人都对三人指指点点的，毕竟这年头锦衣卫可是 很牛的，敢把锦衣卫打城这样，绝对是少见的。

就在三人感觉无颜苟活于世的时候，两个锦衣卫的番子跟他们迎面碰上，顿时引起了一次口水仗。

“你瞅啥”？

“瞅你咋地了”？

“嘿，你是不是找打”？

“找打？你也不看看你们的样子，锦衣卫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丢人咋地，信不信我把你也打成这副样子”？

“怕你不成”？

见郑四要跟对面一锦衣卫动手，景云连忙拉住了他，马上要离京了，现在可不宜生出事端。

那边那个锦衣卫也被旁边的一个锦衣卫给拉住了，相比于对骂的那锦衣卫，那人的态度显然要好很多，他主动对着景云笑了笑，道：“这位可是锦衣卫百户景云”？

景云没想到对方认识自己，顿时戒备起来：“正是，不知你是”？

那锦衣卫拱了拱手，笑道：“我只是一普通的锦衣卫而已，大人不必挂怀，是我们指挥使大人有请”。

指挥使？石义文？景云更加小心起来，自己跟石义文没交情，他找自己干嘛？

“不知你们大人在何处”？景云问道。

“就在前面的酒楼，还请大人去一趟”。

“好，前面带路吧”。

景云没有拒绝，石义文跟刘瑾不同，这人虽然是刘瑾的人，可更多的只是为了保存自己，毕竟眼下没人敢得罪刘瑾，相信只要能扳倒刘瑾，这人会毫不犹豫的下黑手，因为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是不会甘心成为一个太监的走狗的。

水月楼，说是酒楼，在景云眼中连一家饭馆都不如，就跟前世的小吃店一样大，而且位置还特别偏僻，当景云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就只有一个客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石义文。

今日的石义文穿的乃是便装，并且还是那种非常低调的便装，生怕别人认出他似的，一点都不像个锦衣卫，别说指挥使了。

景云独自走了进去，郑四跟曹侃以及另外两名锦衣卫甚至都离这水月楼还隔了一条街，这是石义文的意思，可见他来见景云是有多害怕。

“石大人…”，景云进去主动打了个招呼。

石义文对着景云招了招收，笑道：“景百户来了，快来坐”。

景云走到他对面坐下，道：“石大人倒是真会选地方，这地方大人经常来”？

石义文尴尬的笑了笑，道：“不瞒景百户，这水月楼就是我开的，也不是为了赚钱，主要就是为了在这里招待一些好朋友”。

妈的，这么简陋的地方用来招呼好朋友？忽悠鬼呢，一看这里就是你平时做见不得人勾搭的地方。

“石大人真是会选地方啊”，景云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他了。

石义文干咳两声，正色道：“景百户可知我找你来所谓何事”？

景云道：“该不会是问我怎么合作利用那纸牌赚钱吧”？

石义文神情一滞，然后脸色更加尴尬了，他笑了笑，道：“那是次要的，这次叫你来，主要是告诉你，你此行不会一帆风顺，要小心才是”。

景云心中一紧，自己得到得是密旨，也就是说除了皇上跟张永外应该没有人知道自己要去大同查案的，却不想石义文也知道了，那么也就是说刘瑾肯定也知道了。

“大人，你坦白告诉我，刘瑾跟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景云问道。

石义文深吸了口气，道：“不管是毒杀锦衣卫还是勾结鞑靼，此事跟刘瑾都没有关系，不过刘瑾这人贪财，只要有人给钱他就会把这件事摆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个阉狗，为了钱居然连边关百姓的死活都不顾了”？景云气道。

“慎言…”，石义文吓了一跳，这小子就不能小声点骂。

景云缓解了下情绪，道：“也就是说，我这次前往大同查案的消息很可能被刘瑾透露给了那幕后之人”？

“这是肯定的”，石义文点了点头，喝了口茶才道：“我这次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你的人千万不能集中在一起前往大同，不然很可能被人一锅端了，前车之鉴不能忘记”。

想起那被毒杀的六十多名锦衣卫，景云还真觉得很有这可能，那些人显然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大人为何告诉我这些”？景云好奇起来，石义文是刘瑾的人，告诉我这些无疑说不通。

石义文叹息一声，脸色颇为凝重，道：“刘瑾这几年所做之事早已引起朝堂公愤，只不过却少一个时机而已，我担心刘瑾早晚会出事，到时候我也会受到牵连”。

“所以你打算另谋出路”？景云立马明白了石义文的意思。

石义文咬着牙齿道：“锦衣卫本就是独立替皇上办差的，我原本也只对皇上一人负责，可刘瑾权利太大了，我不得不听命于他，不甘心啊”。

“可这跟我有何关系”？

“你”？石义文咧嘴一笑，声音再次小了下来，道：“我可不是傻子，朝堂之上你跟那闵武对质的时候，清流一派的官员居然没有一人出来为难你，嘿嘿，小子，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站在了刘瑾的对立面”，景云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因。

“不仅如此”，石义文嘴角扬起，眼中精光直冒，道：“更重要的是，那些大臣都看出了皇上很欣赏你，所以他们把你当成了马前卒，一颗扳倒刘瑾的棋子”。

棋子么？景云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棋子，这些李东阳都跟自己说过，自己也明白，不过到最后谁是棋子可还说不定呢。

“石大人会下围棋吗”？

“额，会一点”，石义文有点跟不上景云的思维。

景云道：“可是我不会，我只会下一种棋”。

“什么棋”？

“天下…”。

石义文神情一滞，表情惊恐的看着景云：“你…你想造反”？

造你妹啊，这么激情澎湃的时刻你就不会说句豪情壮志的话吗？害得老子满腔的激情瞬间烟消云散。

“石大人，你这间酒楼不错”，景云打量着酒楼笑道。

石义文表情再次凝固在了那里，这家伙脑子有病吧？说正事呢，扯什么酒楼。

“景百户，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想造反”？

景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听我的，在整个京城多找一些这样的酒楼，等我回京以后一起做大买卖，保证你数钱数到手软”。

石义文眼睛一亮，瞬间把景云造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笑道：“你是打算跟我合作做那纸牌的买卖”？

“纸牌不算什么，还记得我说过的那麻将吧”？

“额，那麻将比纸牌更好玩吗”？石义文狐疑起来。

景云点头：“那是自然，你只管等我回来数钱好了”。

“好，我这就在京城买这样的门面”，石义文也豁出去了，反正他是一点不怀疑景云的话。

“既如此，那下官就先告辞了”，景云起身道。

石义文同样起身，拱手道：“景大人，还望平安归来”。

“有石大人相助，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景云笑了笑，转身就往外走去。

石义文的表情却再次凝固，深吸了口气，他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了，天下么？我倒要看看你能下到何种地步。

“来人，立马给大同的锦衣卫传信，全力暗中帮助景云，不得懈怠”。

说到这里石义文顿时就愣住了，仿佛自己好像落入了某个圈套当中，麻将？好小子，居然用利益诱惑我，果然还是小看了你。

就在景云刚离开，一锦衣卫走了进来，面色不解的看着石义文：“大人，我们不是有边关将领屠杀普通百姓的罪证么，为何不交给景百户”？

“还不是时候”，石义文摇了摇头，道：“景百户虽然受到了皇上的器重，不过跟刘瑾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现在就倒像他这边不是明智之举”。

“眼下朝中不少大臣可都在等着那景云扳倒刘瑾呢，大人可知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来得好”。

“雪中送炭”？石义文撇了撇嘴，道：“眼下局势可不明朗，现在的雪中送炭保不准就是在送命，还是等那景云拿出扳倒刘瑾的实力后在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