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归心似箭

宋明明好事近，他的小助理追他，并且追得紧，去哪她都跟去，刚开始姑娘叫他大叔，他不想当大叔，他问很老吗？姑娘笑而答不老，没有她爸老。宋明明觉得姑娘做助理很合适，仅于宋明明希望我能主动开口成为她的女朋友，他在等一起走完后半生的有缘人。

自从舒莹和宋麦琪同性秘密结婚后，没有不透风的墙，引起掀然**，宋明明碰到头痛的是他儿子阿宝老吵着要见爸爸。

宋麦琪有个疙瘩是，阿宝老称她为假爸爸，说她没有像宋明明一样的棍棍，操着女声的话，听起来像太监，把舒莹的新老公比喻得一无是处。

宋明明压根没想到，在中年过渡时期碰到一个极大的心理障碍，儿子阿宝受女方抚养，远距离要求还不允许他有女朋友，更可恨的是，儿子阿宝耳濡目染，每次宋明明带他出门，要是宋明明和男朋友一起走，儿子阿宝马上起疑，便问：“爸，你跟他一起，是不是打算娶他呀？”

宋明明瞪他一眼：“话不能乱说，我不像你妈，我有正确取向。”

儿子阿宝天真地问：“

“什么叫正确取向啊？”

“就是...”宋明明说不出口，不愿在大众面前应答儿子诸多疑问。

儿子阿宝变得有点不太听话，要是旁边有位小公子，他就攥着人家的胳膊，还要亲对方的嘴，小公子一个径地拍他，拍不成，用牙咬，还骂得凶：“流氓，流氓，臭流氓！”到了如此地步，儿子没被吓倒，还一个跨前责问凶他：“我可以娶你吗，我娶你可以吗？”

宋明明觉得舒莹扰乱了儿子审美情趣，大人坏榜样，小孩学坏样。

宋明明对我说：“舒莹有次追着儿子打，说他不懂事，大人的情趣，几岁的小朋友还管。”宋明明告诉我：“舒莹教导孩子出问题，以后他儿子教出来都会犯错。”

因此，宋明明要夺回抚养儿子的权利，但舒莹不迁让。

直到宋麦琪东窗出事，她被人揭发是房产多达三四十幢，被查，舒莹彻底傻眼，原来刚刚筑成的幸福突然坍塌，她有点始料不及，她害怕这样一件事牵扯到她的家族买房，所以日夜受怕。

于是有一段日子回到龙城，舒莹的儿子阿宝对她独身一人十分好奇，张口就问：“你老公呢？”

舒莹不知儿子问的是宋明明还是宋麦琪，当下节骨眼，她不能再提宋麦琪，于是懒洋洋不太搭理儿子。

儿子阿宝对她不理不睬十分懊恼，嘴刁咕嘟说了一句：“你老公不就在香岛吗，他有女朋友啦？”又见舒莹不理他，儿子脾气暴跳地说：“我说的是宋麦琪，那个假太监！”

舒莹方醒，一个巴掌扫过去把儿子打得头晕目眩，他乱蹬乱跳伤心啼哭，拿起电话就给宋明明拔话：“爸爸，妈妈打人，你回来。”

当夜宋明明二话不说搭乘飞机回到龙城，宋明明告诉我：“那天晚上他和舒莹吵得很厉害，她说她儿子就是她的儿子，要怎么管就怎么管。”

宋明明夜不能寐，他邀请擅于解决问题的我，一诉烦恼：“许琼，我一晚上睡不着觉，觉得夫妻间，家庭教育，是一门很大的学问，我问自己做错了什么，舒莹寸步不让得到她想要得到的，结果到头来跟股票一样，上证指数从二零零八年的六千点，一经波折降到一千八百点，她现在很后悔，知道吗？”

“是宋麦琪对她的打击？”

“舒莹不过就是一位妇人之仁，见人赚钱，心痒痒，在商场她经不起大风大浪，更没有经验，宋麦琪没被抓，她觉得有她的琪总做靠山，宋麦琪被抓，她没了依靠。”

“我就不理解，舒莹为什么不觉得你是靠山呢？”

“在我看来她想尝试一种新的活法，和宋麦琪做朋友，我能理解，和她一起，说什么好呢？”

“那种观念我没有发言权。”

宋明明苦笑：“我真不知道在我家还发生有这种怪事，就是我儿子都会嘲笑宋麦琪，说她不是爸爸。”

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无奇不有的事还不断发生在我眼前，宋明明似笑非笑，很讽刺地说：

“当初，舒莹要跟着炒房，炒出一个假老公，哈哈哈，我一个真性情的男人放在她面前都不要，她是不是眼瞎了？”

“别伤心，宋哥，原本我认为舒莹那么漂亮的女性眼光不差呀，宋麦琪除了房多，就是刁钻，舒莹本身也有几套房，她究竟怎么想，我觉得作为一个外人也想不通。”

宋明明倒是说起儿子有几分苦涩：“苦的就是我那个儿子，成天吵着电话要见我，现在出事，想到儿子遭罪，舒莹又想我给她当回靠山！”

我笑：“那你继续当她老公吧。”宋明明望了望我：“这么说，我和她是上下折腾走一遭，又回到了原点。”

我说：“可不是呢？”

“可是，许琼，我怎么面对现在的她？她和宋麦琪，我就...”宋明明找不到更恰当的话，然后他说：“我就干脆不去想。”

我问道：“你那助理会不会紧抓不放？”

“说什么来着？她有意，我无情，助理，助理，到头被修理，不就是那个说法吗？”

“你其实还很在乎舒莹？”

“毕竟她是孩子的妈，我希望一个家庭完美。”

我也许有了答案，宋明明口头上说舒莹的不是，却还是有意跟舒莹复合。舒莹怎么想，觉得世界好像都抛弃了她，她遂跟林虹打电话，电话却转到林心那里，林心告诉她，林虹死了，舒莹有一瞬间嘴唇都在发抖，她打电话给宋明明。

“那一天舒莹拨通电话，第一句问，老公你还健康吗？当初我觉得舒莹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我告诉她健康，你是想咒我死吗？舒莹电话哭出来，老公，你要好好的，要好好的，我做错了，老公，老公老公我爱你！”

“儿子后来打电话给我，说爸爸，妈妈都在哭，阿姨叫她吃饭都不吃，我觉得真的有事，又返到龙城，那一次她态度完全改变，她留我下来，和我同床，梦里紧紧抓住我，我担心是恶梦缠着她，吵醒她后，她一个翻胃，把肚里的东西全吐出来，整个身体发怵不停，神情呆若木鸡看着我，说：老公，我身旁的人都出事了，你会不会出事啊？”

“许琼，那个时候真的心疼，我找到初识的舒莹，柔柔的，需要人呵护，我抱着她，告诉她，老公没做什么亏心事，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出事。”她哭得很厉害，嘴中叨个不停：“老公，你要出事我也不活了。”

“会不会宋麦琪的事打击到她了？”我问，

“那是其中之一，她身边的人和事对她影响是巨大的。”

宋麦琪怕舒莹独过，从狱中传话出来，解除和她的婚姻，舒莹在精神上获得自由后，她找到了我，说要和我好好聊一聊，我知道，她想跟我聊宋明明，聊她的荒唐的传奇经历。

这一次的舒莹少了几年前的傲气，但她依然漂亮，妆扮的容颜依然像她这种贵妇人所能精雕细刻的。

我们在往日的咖啡厅见，舒莹见到我那刻，她以为我不来，她夸我更有品味，着装上有很大修饰。

“两年前，我侵犯过你，在你面前撕毁一件香奈儿，我追求急功近利，你看我身前身后的人，死的死，关的关，哈哈...”舒莹笑中带泪：“我庆幸我没有走到那一步，还回到老公身边。”

她望着我，问我：“许琼，当年你为什么没有跟宋明明结婚呢？”

我摇头。

“当初宋明明条件那么好，你都没有动心过？”

“舒莹，我告诉你，爱情不是买卖，不是商品，更不是房子，基于你拥有了爱情再扎实建立自己的房子，总比空着一幢房子去追求你不合适的爱情踏实，舒莹，我想告诉你的是，经过我几年来的辛苦打拼，我什么都有了。”

舒莹万万想不到，当初被她随意**的许琼不复存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念在她以热情的观众送过我鲜花的份上，我改换话题：“我有很长时候没去唱歌，你想听吗？”

舒莹问：“能为我点一首歌吗？”我点点头。

那一晚上，我俩一起吃饭，一起点上烛光晚餐，我联系到原来驻唱的负责人，登上台，久违的我，在台下又听到老客户热烈鼓掌的声音。

我轻声地说：“《原来的我》送给一位久违的朋友，送给在座的新、老客人。”

“给我一段时间，没有人曾经走过；给我一段空间，没有人曾经爱过...”

连排的座位，没有了宋麦琪，只有舒莹，也许她听了会感慨万千，而我确实看到她在台下流泪，抹着一双红润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