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日久生情

我痛苦的经历和职业生涯更坚定我要坚强走下去，我在等一些人，等苏雨，等我的亲娘，等着我魂牵的亲人。

我每天疲劳到家，我捏着亲妈给我那张照片，默念着：“爸爸，难道我无缘叫上你一声爸爸吗？”

张晴从上班中觉察到我的变化，觉察我就像换了整个人，由原来开朗换成埋头工作的人，不爱说笑，也许张思过也忙于他的事和他新的恋情，根本无暇顾及我，工作大部分，都由我电话汇报。

这事直到张晴有一天叫我去她家吃饭，当我到她家，豆子换新衣服，体质变好，兴高采烈，她和张思过在逗乐：“叔叔，你刚才说什么呀，要去你家吃饭吗？”张总捏她的鼻子：“小调皮，还不快过来，叫一声爸爸。”

豆子灿烂地笑，然后她发现我推门进去，豆子指向我：“爸爸，看，阿姨来了。”张思过回头，懵住，他大概不知道我会来。

豆子从椅上跳下地板，发现新大陆似的，冲到我面前，开心愉悦地说：“阿姨，张爸爸要带我和妈妈去他家吃饭喽，你高兴不高兴啊，走，我们一起去呀！”

张晴和隔壁的阿婆聊天，回来被阿婆拦住，说有一些新栽种的果实要给豆子吃，所以她迟我后到，我看到他们温馨的画面觉得多余。

张晴回来，见我便说：“许琼，你来得正好，最近工作上事多，编辑部你也没省心，我听张总提起，你状态不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摇摇头，许多时候我不想表达语言，简单的动作告诉对方，在去张总家里的路上，我坐在车上无语，敢情他们觉察我真的出了大事。

张晴挨着我问：“许琼，告诉我，你怎么了嘛？”我摇摇头，装作没事，但我感觉到脸部很僵硬，她拿过我的手，悄悄地问：“你告诉我有什么事？”我再次摇摇头说了一声没有。

张晴叹口气，没有再问，直到张总的家中，他的家我去过，我想他真该有个女人，张晴就是个最合适的人选，她是别墅新的主人。

豆子蹦蹦跳跳，像院中自由飞翔的蝴蝶，傍晚时分，霞光映照在她的脸宠，她眯着眼向蝴蝶扑去，张总抱着她，在美丽的花圃一角，鲜花簇涌，香气扑鼻，绿草如茵，他们奔跑着，仿佛就是父女一对，张思过捉她，然后又放开她，任她自由地跳来蹦去，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和张晴扶在二楼的木栅栏上，看到温馨这一幕，我心逐渐开朗，被感化了，便对张晴说：“晴儿，祝福你，你终于找到家的港湾。”

张晴嫣然一笑，漂亮精致的脸上绽出一个笑意，回道：“和豆子是前世的缘，和思过是今世的份，多亏你，许琼，促成了我们一家。”

张晴捋着被风吹得飘飞的头发，问起在阳光下淡定偶尔露了一点笑容的我，大概从我的眼神中还是不禁意读到心灵疮疤透出腐烂的气味，她问：“许琼，不知我该问不该问，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你有心事吗，我可是你的红颜知己，我们是一对患难真情的女朋友。”

我望着她，望着她的真诚，像当初我解读她一样，也希望打开她的心门，去打开我的心门。我说：“你还记得去年要你安排一个人在茶水间等我吗，是一个男人，不过，他当时没上来，我在楼下碰上了，张总也碰上了。”我回忆那时的场景。

“记得，你说你怕被人发现，他是你的男友吗？”

“是的，我的男友，他叫苏雨。”

“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吗？”

“去年九月开始，他销声匿迹。”

“找过他吗？”

“找过，所有他的通信都中断，我们是邻居，他的家没有再被打开过，他是躲避我，还是发生什么状况，我不快乐。”

“他出事了，对吗？”

“我不知。”

“你们最后一次通话时间？”

“去年八月底，他对我提分手，我很伤痛。”

我看着夕阳下落，慢慢坠向黛青色的山头，我一想到苏雨，泪水盈出泪眶，告诉张晴：“他承诺过我，叫我做她女朋友，我对谁都没有答应，唯独对他，心里答应了。”

“亲爱的，你知道，爱一个人幸福，也有伤痛，直到他慢慢靠近你，拥到你在他怀里，才明白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我把他丢了，张晴。”

“如果他没有出事，一定会回来，相信我。”张晴紧紧握着我冰凉的双手，即使三月的春天，厚衣穿在身都还蚀骨，我仅仅感觉那时我穿不出张晴的明媚和亮丽，因为我的天空都是黑沉的。

晚餐，张思过在酒店订了一桌上等好席，他在酒席上告诉，他和张晴五一劳动节订婚。”

我举起酒杯向我最好的朋友、我的上司敬上酒，祝贺他和张晴：“祝你们白头偕老。”一饮方休。张思过同样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张思过便从口袋掏出盛放一枚戒子的盒子，在精致的盒子里取出，套在张晴的中指上，满怀深情对她说：“晴儿，感谢你几年时间在公司无偿支持，感谢你培育聪明的女儿豆子，从今天开始，她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

我望着他俩，深深地祝福。张总给我夹来一块鲍鱼，道：“许琼，张晴说你是她的好姐妹，当初多亏你开导，化解了张晴的阴影，并让我和她相爱，成为一对夫妻，我衷心希望早点喝上你和苏雨的婚酒。”

张晴忙给他暗示，叫他不要再提苏雨二字，我放下筷子，声称要去卫生间一趟，豆子却聪明跟在后面，牵着我的手说：“阿姨，是不是要给爸爸妈妈空间呀？”

我觉得豆子是他俩的有缘人，张晴生下豆子，先前吃上苦中苦，就是为了等待她真正的爱人，她等到了，我感到欣慰。

“我妈说，她很爱过儿爸爸，阿姨，过儿是不是很爱我呀？”

“呃，过儿在断肠涯找到了你妈妈，大团圆了。”

“他俩为什么非要在断肠涯见面呀？”

“这个。。。”

“是不是断肠涯上就会爱上呀？”

豆子着实是个开心果，我被她逗乐了：“阿姨，我们现在是不是在断肠涯呀？”

“呃！”

那天晚上，张晴没有回到她的出租屋，张总开车送我回去，问我一个问题。

“许琼，假如当初我与秦真分手后主动追你，你答应吗，我暗示过你。”

我吃惊不小，难道2008年年会前一天，在酒店天台上，张总假戏真做？员工都说：“傻子都能看出张总在暗恋追求许琼。”

“张总，你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真的想确定流言不是空穴来风

“去年年会。”我心一震，微微抖动：“你的诗歌震憾到我，我觉得你的诗歌和心都是强大和高远的，许琼！”

“那篇《母亲》？”

“对！”

“当时我出稿急促，之后我又修改了！”

“原稿是这样写的”他大声地、掷地有声地念道：

“今天，我面对你，我的母亲，你满目沧桑，我曾向往童年纯净的山寨，油绿绿的树木，树丛有果子和芳香。

我曾如此祭奠，母亲，你哺育我们一代又一代，你的胸脯丰润圆隆，只因你和我一样孩时喝着干净的井水，健康的肉类，安全的食品，我们虽贫穷，我们虽苦难，我们大家同心。

绿叶在枝叉抖动地笑，溪流在河床彻底地欢愉，原野有獾来鹿往，天空有自由的鸟类飞翔，我的母亲，你汤汤之水灌穿整个华夏，哺育九州炎黄！

你问过我，我们为什么生活不幸福？当看到天空惨鸟在叫；当震聋发聩天空的怒嚎，当生活变迁；当城乡离合，母亲，你一定神伤了，哪里干涸了；哪里洪灾了；哪里又地震了，我和你一样流泪，我们的家园因为保护不了，而日趋变得苦难深重。

满目疮痍，神州哀痛。母亲，你的水是洗浴我心中忧伤的圣水，可你还有多少圣洁之水？我们喝着不干净的**汁，我们一部分人从此分离，在痛苦中痛苦；虚浮如此虚浮。”

张思过感慨激昂朗诵，我流着泪听完，直到他把我送到家，粗犷的声音还在我耳鼓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