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不是疯子

回到家里的莫刑天，也并不开心。

莫刑天捧着手里的两本书，呆呆地想着。

我莫刑天不是疯子。

我莫刑天不是神经病。

本来，凭借着自己的学历，还有自己的能力，自己认为，自己经营的农场倒闭以后，自己本应该，被分配到农业局。

即使，自己不配做一个局长，或者是他妈的副局长。

但是，自己做他妈的一个小科员，能力，还是他妈的绰绰有余的吧！

但是，当自己找到县里的领导，要求重新给自己分配工作的时候。

领导的一句话，让他妈的自己再也无语了。

“莫刑天，你还有脸，给县里来为你自己要工作吗？”

“领导，我怎么就没有脸来给自己要一个工作啦，工作，毕竟是我的饭碗吗？”

“再者，说回来，我还是当年，咱们省的高考状元吗！”

听到莫刑天的话，领导的眼睛瞪大了。

“吹，你他妈的继续给我吹。”

“你是当年的状元，你是当年的状元，你会他妈的上一个破农大吗？”

“就算是你的志愿报错了，你上了农大，你会回到咱们县里来吗？”

莫刑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放着当年的事实，为什么，到了现在，任何一个人，都他妈的不承认。

莫刑天刚想反驳两句。

可是，还没有等到莫刑天说话。

领导的嘴，又开始了。

“你是当年的状元，你别让你的农场破产了，我就承认你是当年的状元。”

领导这次说出来的话，还真的让莫刑天再也受不了了。

“你说话，可是要有根据，你说我的农场经营的怎么了？”

“我的农厂经营的不好吗？”

“既然，我的农场经营的不好，为什么在你都不说好的那个年代，我却是利税大户。”

“这几年，我他妈的经营的不好，农场倒闭了，那是我经营的不好的原因造成的吗？”

“你们拍着胸脯想一想，你们一下子，把你们那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一下子，给我的农场，塞进去了多少人。”

“你们一年，又从我哪儿，增加了多少非法的开支？”

“你们一年，又挪用了我那里多少经费，你们自己的心里不清楚吗？”

“我的农场为什么倒闭了？你们自己不清楚吗？”

“你们他妈的是捍上裤子不认脏阿！”

莫刑天急了，莫刑天真的急了。

但是，领导也急了。

“滚，你给我滚，你个莫大傻逼，还想要他妈的工作！”

就这样，自己在他妈的县城里，等了半年，也没有人给自己分配工作。

不但没有人给自己分配工作，反而，自己的莫大傻逼的名声，倒是越传越广。

莫刑天没有办法，莫刑天只好有时间，就在家里，看那两本书。

其中的一本，就是自己家传的那本儿字典一类的书籍。

另一本，也就是自己，最近从他妈的旧书摊上，倒腾来的一本，没有了皮的毛老人家的选集。

只知道，字儿都是竖着印刷的。

而且，还是从右往左翻的书。

当然，这样的书，字体，肯定是繁体字儿。

所幸，自己有着很好的底子。

自己的这点儿底子，还是自己的爷爷，在家里，给自己的父亲，请了个私塾先生，教自己的父亲的本事。

当然，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又把他的这点儿本事，传给了自己。

否则，自己也他妈没有办法，看懂这两本书。

当然，自己还是在必要的时间，去为自己争取那一份儿难得的工作机会。

但是，自己不但没有争取到自己的工作。

自己的妻子的工作，也他妈的丢了。

丢得都有点儿莫名其妙。

原因，就是单位人员过剩。

莫刑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妻子的单位，计生委，在这些年，这么烫手的一个单位，就会人员过过剩了。

而且，这过剩的人员，不多不少，就是过剩了自己的妻子一个人。

当然，这一切，还都是自己可以忍受的。

毕竟，现在，只要人不懒，干什么都能够养活一家人。

毕竟，自己的儿子还小，还没有到上学的年龄。

所以，花费也就小。

自己已经盯了那个卖鸡蛋灌饼的中年妇女，好长时间了。

当对自己的工作，不再抱任何幻想的莫刑天，也在街上，卖起了鸡蛋灌饼。

谁知道，第一天开张，就他妈的让莫刑到赔了个血本无归。

当然，还不是莫刑天经营不善造成的。

而是莫刑天忍受不了，人们对于自己的污辱。

“莫大傻逼，来，给我一个鸡蛋灌饼！”

一个大概，也就是上小学三年级的孩子，一大清早的，手里攥着两块钱，对着莫刑天说出了上面的话。

“去，滚他妈的一边儿去！”

莫刑天第一次用了粗话，来骂人。

“你真是一个他妈的地地道道的大傻逼。”

“给你钱，你都不要，你以为我愿意买你的吗？”

“我都怕吃了你的饼，我自己都变成了傻逼。”

“如果，不是边儿上那个人的摊子跟前，人太多，我怕耽误时间，你他妈的一个大傻逼，白给我吃你的灌饼，我都不吃！”

小孩儿走了，莫刑天也收摊走人了。

回到家里，莫刑天第一次当自己的妻子的面儿，掉下了眼泪。

大概前几年，或者说得更早一点儿，那就是自己自从在大学里，由于会卖弄那几个任何人都不认识的字儿。

自己的妻子，就不知道了自己的深浅，而他妈的真正地疯狂地爱上了自己。

所以，自己的妻子，从来，就没有给过自己气受。

说他妈的真的，自己的妻子，从来都是把自己，当她的儿子一样，来呵护着自己。

所以，自己从来不知道，当着自己的妻子，掉眼泪，是他妈的一种什么滋味儿。

自己的妻子，听了自己的叙述。

“好了，刑天，咱们不是大傻逼。”

“这里不养爷，咱们回到老家去。”

“凭借着你的本事，还有爸爸的那几亩薄田，咱们还不愁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