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大神探”上任

原来，前几日古志军说过的那个与邓贤达关系极为密切的苟晓红被人谋杀了，时年45岁。她从事过泥水工、个体户、种植专业户，近几年以非法借贷为生。2016年6月3日晚11时，苟晓红在西山小区11栋楼台坠楼身亡。

这是警方“603”专案组暂且获悉的苟晓红情况。郭莉身为市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担任“603专案组”组长，李彤担任副组长，组员是小方和二刘。小方名叫方婷，二刘即刘德鸣和刘烨。

钟凡接到**电话后赶去西山小区。当他赶到时，郭莉和大队长刑仁等警察已到案发现场。苟晓红死相凄惨，身首分离，惨不忍睹。经法医初步鉴定，死者苟晓红颈脖有勒痕，身体多处有被人揍打的痕迹，并且判断苟晓红死前与人发生过X行为。

因为西山小区系移民区，大部分居民系东江水库的移民，如今尚未装置监控设备。苟晓红善于敛财，但也善于藏财，她因与房产局某局长的私人关系过密，获得西山小区一套100平米的廉租房居住，此事令人羡慕和嫉妒，曾有人向上头举报，但无果。

钟凡到苟晓红廉租房查看，被站在门口的警察阻拦，于是在门前观察。在房间勘察的李彤看到钟凡，把他请进屋内。

而后，钟凡、郭莉和李彤三人就此案展开探讨和争执。

郭莉初步认为苟晓红之死是熟人作案，极有可能是苟晓红“高利贷”客户所为。李彤认为是情杀，但钟凡另有推断，不赞同郭莉推断苟晓红系“高利贷”客户所为，心下比较赞成李彤的判断，认为李彤说的情杀的可能性比较大，但不能敲定是与苟晓红发生关系的男方所为，推断应该还有第三者，因为他在苟晓红住宅处的铁门边发现了一条不易发现的抓痕。

如果按照影视剧凶手作案的手法，钟凡心想案犯当时应是躲藏在楼层某处，待与苟晓红有染的男人走后，再意图敲门进屋，可当苟晓红发现案犯时神色紧张，意图把门再次关上，但她只是一个女人，哪是那个男人的对手，于是二人在争执时，苟晓红意图逃跑，因慌不择路逃往楼顶，结果被案犯追上去。

“姐夫，你这么判断有什么根据？”正当钟凡想事时，李彤打断他的思维，希望获得他进一步地提示，道：“姐夫，如果不是与苟晓红发生**的那个男人作案，你想那会是谁呢？你说的第三者又会是什么人？不会是她另一个‘尖夫’吧？”

“这个，这就得仔细调查苟晓红的社会关系了，你们想想像苟晓红这样社会关系极其复杂的女人，仇人一定不少？光那些高利贷客户就人人都想要她的命，况且她的男女关系极其复杂，又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女人，谁敢保证她在情场的路上没有诈骗过别人，一旦遇到心胸狭隘的男人，定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你们要知道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老实人凶起来可是让人极为害怕的。”

“嗯，也是，你真了不起，案子刚发生，你就能够想到这么多。”李彤对钟凡顶礼膜拜，未经多想就对钟凡的看法表示赞同。

钟凡不以为然，“其实这个案子说来也简单，只是没有对人性具有深刻认识的人想不到这一层，我也是这两天听人说过苟晓红的情况推断，至于真相具体是什么还需你们警方深入侦查。”

“什么你们警方，我们警方？你不是警察就请出去。”

郭莉产生懊恼，一是懊恼钟凡否定她的推断，二是嫉妒钟凡与李彤一唱一和，还有她最受不了的是钟凡一看到像李彤这样的美女就两眼放光。

“好，好，那我出去，你们继续勘察现场。”钟凡不敢招惹老婆郭莉，一笑过后转身走了出去，然后到楼顶去看看。

同时，经技术人员勘察，苟晓红屋内有居多杂乱不堪的指纹和鞋印，客厅和房内有多人吸过的烟蒂，其**胶大床的床单上残留有多人的“静液”，可见其私生活混乱到何种地步。李彤初步认为苟晓红之死像钟凡刚才所说有可能是男人之间争风吃醋作案，但她没有钟凡那个高度，想不到像钟凡那种深层次的东西。

俗话说“只有女人才会真实了解女人”，但这话反过来说，男人也是一样。钟凡身为男人，又是一个思想极为深邃的男人，当然会更了解那些作案的男人，他想的比其他人要透彻许多。

其实，从前两天古志军对苟晓红其人的介绍，钟凡对苟晓红这样的女人有种不祥的直觉，觉得苟晓红有朝一日定会有今天的下场，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来的这么快。通过她与邓贤达的关系，钟凡不用侦查就可以把邓贤达排除在外，他们之间不管是情还是利，邓贤达也不至于会把苟晓红杀害，还有那些“高利贷”的客户也不至于会杀害她，谁也不会那么傻，因为一张“借条”就把人杀掉，况且苟晓红对人既然长期放贷，红黑两道的势力鱼龙混杂，一般人根本不敢动她；还有像苟晓红这种长期放贷的人，也不会随便把钱借与客户，用一句话说：“她会专检软柿子捏，吃不下的绝不敢放贷，这种风险她作为一个长期放贷的人定然知晓，深知社会上流传的‘你要我利息，我要你本金’的行为。”

当然，这点也不是绝对。作为警方，这些苟晓红的社会关系也必须深入调查。接着，技术人员从苟晓红房间的保险柜里收出上百张借条，数额最小的一万，最大的八十五万，总计金额一千三百万元。郭莉命令李彤带领方婷和刘烨调查这些借款人，她带领刘德鸣调查死者苟晓红的情人关系和昔日的丈夫或同居者。

钟凡上去楼台，发现残留在楼台的苟晓红血迹和秽物，这秽物应是被凶手揍打苟晓红的呕吐物，然后他发现死者苟晓红被凶手推下楼台的痕迹，最后导致苟晓红从13楼楼顶坠落身亡。

苟晓红的尸体被警方拉到市公安局进行解剖和研究。死亡结论与之前警方勘察现场的结论一致，即死前**和被殴打。这个杀害苟晓红的凶手也着实狠毒，把她打得七孔流血，内脏俱裂。

如此情形，任何一个警察都可判断出凶手对苟晓红有多么仇恨，下手之狠完全可以说明凶手曾与苟晓红的关系极深。

可是，警方经过多日走访调查也未获得结果，案件陷入谜团中。郭莉和李彤等人毫无脸面束手无策。刑仁大队长向郭局汇报，希望郭局请省厅派遣刑侦专家协助侦查。

郭局经过思虑，向省公安厅报告，可是省厅刑侦专家一行也没查出结果，那些被调查的苟晓红关系人都被排除在外。

“真是个完蛋的玩意，这凶手到底是谁呢？”身为市公安局长，郭局如坐针毡，不仅有来自于市委市政府的压力，也有来自于死者苟晓红家属的压力和社会压力，让他感到颜面尽失。

忽然，郭局想起女婿钟凡，他对钟凡侦破何先明一案极为赞赏，可由于忙于日常工作，一时之间竟然把钟凡忘了。

“小子，你不是大案终结者吗？老丈咋把你忘了？”郭局拍下脑门，打电话给女儿郭莉，问道：“莉莉，钟凡这段时间忙吗？”

“我也不知道，我每天回家时他要么作画，要么睡了，我第二天起床时，他不是还在作画，就是在睡懒觉。”郭莉回话说。

“哎，你们呀，夫妻关系这么不融洽，什么时候我才能当外公喔。”郭局摇头叹息，既怨女儿忙于工作不顾家庭，又怨女儿不顾忌钟凡的感受，道：“有时间还是要多陪下钟凡，一要工作，二要家庭，二者都要兼顾。”

“是，爸，我知道了。”郭莉深知父亲对钟凡的器重，不敢违逆，道：“爸，等我忙完手头工作，就回去好好陪陪他。”

“好，那行，你明白就好。忙吧。”郭局撂下电话，走出办公室，亲自去女婿钟凡家，看他在画室认真作画极为感动。

钟凡的《京沪乾隆年间大型工笔画》接近完成，这画也叫《丰都乾隆年间大型工笔画》，其画作气势磅礴，工笔细腻，建筑和人物栩栩如生，完全可以与北宋画家张择端的存世作品《清明上河图》相媲美，让人见之心地震撼，像邓贤达前不久说的，将来定会震撼朝野，享誉海内外。

“爸，您来啦，您先坐，我再画几笔，给您泡茶。”

钟凡画的认真，小半天才发现岳父郭局进门。他也奇怪，岳父怎么会突然来他家，毕竟现在是上班时间，下午三点半。

“嗯，你这画真好，厉害。”郭局欣赏钟凡的画作，对画作赞不绝口，道：“你真是我们丰都的瑰宝，百年难得一见呀。”

“爸，您过奖了，惭愧。”钟凡在画作上再画几笔，把毛笔放在笔架上，出门去给郭局泡了一杯好茶回来，“爸，您请坐。”

“嗯，行，你也坐，我们聊聊。”郭局端着茶水，转身坐到画桌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再把茶杯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钟凡深看郭局一眼，端着紫砂壶茶杯坐到郭局旁边的另一张单人沙发上，道：“爸，您是有事找我吧？您请说。”

“你是我的女婿，也就如同我的半个儿子，我也不瞒你，前昔发生的603案遇到了瓶颈，现在半个月都过去了，可是依然没有半点眉目，上头和社会上议论纷纷，给我们市局的压力极大。”

“哦，是这个案子呀，我也听说过一些，这段日子我忙于画作，所以没有再多打听，有时候想问莉莉，但我还没出口，她就把我堵了回来，叫我少管闲事，不许添乱，所以我就没再过问了。”

“这个莉莉，真不懂事，改日我批评她。”郭局了解女儿郭莉的性格，但作为男人，他还是欣赏像钟凡这样铁骨铮铮的男子汉，“钟凡，你放心，以后爸爸给你做主，看我不骂她。”

郭局玩笑一句，其实他内心对女儿和女婿都视若珍宝。

钟凡笑笑，向郭局表示感谢，“爸，我想向您汇报一件事，半个月前我有一个哥们刘鑫找我去他别墅，他说被陷入桃色新闻导致股票大跌，于是我接触过一些有关人士，但他那个桃色新闻现在还没结果，鑫荣集团的股票依然还在暴跌，如今已经跌到每股七点二三元，并且还有下跌的趋势，不过有股势力却在不间断地只买不出，我之前向经侦大队长杨帆说过这事，他兴许由于其他案子没有对这件事深究，如今兴许已经搁浅了。还有，与刘鑫发生桃色事件的那个当事人顾瑶已经远走皇冠体育投注：，目前导致无法再进一步调查真相，毕竟我们警力有限，况且我们也没办法立案。”

“晕，你这扯得是哪跟哪呀？”郭局心里没反应过来，听得一头雾水，他滑稽地挠下前额的头皮，道：“凡凡，你是不是认为603案与这起桃色新闻有关？或者说与鑫隆集团股票有关？”

“这个，我如今也不好说，毕竟我已经不是警察了。”

在没确凿证据之前，钟凡也不敢下结论，毕竟是推理。他也不敢把一些事想多了，否则就会导致他心乱如麻，丧失判断力。

“那好，这个603案由你来牵头侦查，我马上向省厅打报告，聘请你为我们市局刑警大队大案组负责人，享受副处级待遇。”

“啊，我可要作画。还有，我们市局什么时候成立大案组了？”钟凡对再当警察没有兴趣，对作画已经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从事艺术创作既可以让他陶冶情操，又可以让他心如止水。

郭局深看钟凡一眼，板下面孔，道：“你作画可以暂且搁浅，有时间再画。男儿应志在报国，立于天下。现在形势逼人，市局成立大案组极为必要。我等会回去就命人向省厅拟写报告。”

“……”，钟凡思绪一下，只好点头答应，他也不敢违背岳父大人郭局的命令，知道他是一个有如电视剧《亮剑》中的李云龙的暴脾气，若是胆敢违抗，定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三天后，钟凡走马上任，成为市局大案组组长。一直压他一头的老婆郭莉成为他的下属，担任大案组副组长。

李彤依然为副组长，其余警察和技术勘察人员分别为大案组成员。法医兼任技术人员秦晓亮和李彤成为钟凡的得力助手。

可是，郭莉却被他“凉”了起来，钟凡动不动就叫她看家。

“嘻嘻，姐夫，你真牛。”李彤看郭莉坐冷板凳，笑的脸上开花，竖起大拇指赞赏道：“姐夫，你做得对，就是要这样治她。”

钟凡瞥李彤一眼，哭笑不得，“我这是疼她，你误会了。”

“行了，我还不知道，干得漂亮。”

李彤继续乐的花枝乱颤。

“别开玩笑了，干活。”

“是，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