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彩民惨死

郭莉带领刘德鸣等警员五六人从市局开三辆警车迅速出警，一路闪着警灯、鸣着警笛，向本市兴桂路富丽酒楼赶去，待她们一行赶到时，派出所民警已经全部就位，充分保护好了案发现场。

富丽酒楼共6层楼，经营餐饮、住宿和足浴业务。

上午11点，服务员去301住房打扫卫生时发现命案。

“郭队，死者名叫何先明，男，四十岁，秃头、矮胖，系本市二中数学老师。”熊昵领着郭莉等警员进入富丽酒楼，再走楼梯向案发现场301住房走去。

一路上，熊昵细致地向郭莉介绍死者的情况。

“据报，死者何先明生前酷爱彩票，他不仅把工资买空，而且还向银行贷款三十二万，同时还向社会放贷人员借了许多高利贷，也向市二中同事借了许多。这些钱，他全都买了彩票。我们还去他常购彩的彩票站了解过，死者生前每天购买彩票款不下一千块，遇到心水号码时，他购彩三千五千也是常有的事。”

“他这不是疯了吗？彩票有那么好中？以为他是数学老师会算吗？”郭莉从熊昵描绘的死者情况，想象出他那副痴迷彩票的形象，道：“这人我听说过，李彤前夕带领警员调查死者李晓燕‘5。11’案时，曾去市二中询问过他有关与李晓燕的情况。那个时候，我就听李彤说了他的情况，当时我就担心他会出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

“嗯，是啊，他这是玩彩票把自己给玩死了。”熊昵叹息说。

不一会，郭莉等人来到客房301室，看到何先明的死相，她不禁用手捂了下鼻子，而后命随行来的技术人员勘查现场。

死者何先明死相凄惨，遍体鳞伤，不堪入目。额头、脸颊、下巴和颈脖，均有被人重击的痕迹。眼睛臃肿，眼球爆出，血迹累累。其身上残留多处被重物击伤的痕迹，尤其是下半身伤痕累累，且**被人剁去一大半，其身下残留一摊黑中透黄的紫血。

“岂有此理，是谁会对他这么狠心？”郭莉对何先明的死相甚为震撼，从警近十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触目惊心的场面。

“报告郭队，死者应该死于七至八小时前，应是5月23日凌晨三四点左右，根据对现场的初步分析，死者生前曾与人激烈搏斗。”法医秦晓亮向郭莉报告，“经过我们初步勘察，此处留有三人的指纹和鞋印，还有一枚指纹含糊不清，目前无法确认。”

“为什么？这枚指纹有什么说法吗？”郭莉有些疑惑。

秦晓亮点下头，“是这样的，这枚指纹是根断指，即其上半截手指残缺，而残留死者身上的指纹大部分是这跟手指留下的。”

郭莉若有所思，“晓亮，那么，按你所说，死者生前与其搏斗时，是否咬断了这人的手指？”

“嗯，这有可能。”秦晓亮赞同郭莉的判断。

这时，李彤带领警员小方和小刘走进来。

李彤说：“郭队，我们奉刑队命令来协助你。”

“嗯，来得正好，你先看看死者。”郭莉说。

“啊，是他？”当李彤看到死者何先明时也是惊骇，如郭莉刚才一样用手捂下鼻子，对死者不忍直视，还爆句粗口，“妈的，谁这么狠心呀？吃豹子胆了？竟敢这么丧心病狂？”

“确实可恶，若是金钱上的事，也不至于把人害得这么惨吧？”身为一个刑警，郭莉对凶手如此把人杀害极为愤怒。

“郭队，死者何先明是个彩票迷，前夕我们去市二中调查5。11案时曾去学校找过他，没想到才这么几天，他就……”

“嗯，你再带领小方和小刘深入市二中了解情况，尤其向教导处谢菲妮主任了解死者与社会闲散人员的关系。记得你曾说过，据与死者同一任教室的葛春和老师反应，曾有社会闲散人员去学找找过他追债，因此我们要重点调查那几个社会闲散人员。”

“是，我马上带小方和小刘过去。”李彤正色说。

郭莉点下头，“去吧，有情况立即报告。”

李彤淡然微笑一个，带领小方和小刘离去。

“小刘，跟我走。”郭莉再看一会现场，带领刘德鸣到楼下大堂询问情况，她命老板娘把昨晚值班员叫来。

老板娘是个肥婆，名叫傅海棠，珠光宝气，年约五十，说话叽里呱啦，似乎说话不经大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个酒楼经营的。她名字倒起得秀丽雅致，可与她本身形象极大反差。

老板娘说：“啊呀，警察同志，我们店出了这档子事，这叫我们店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呀？也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怎么跑到我们店里来杀人了？这不是想害死我们吗？”

“我们队长喊你叫值班员过来，你没听清楚吗？”刘德鸣看不惯她搔首弄姿的泼辣劲，止不住恼火吼她一声，“还不快去？”

“……”，老板娘被吓得一愣，尔后才说：“这关我外甥什么事啊？他帮我做两三年工了，你们难道怀疑是他杀的人吗？我们又跟那个死者无冤无仇，打开门做生意，我们对每个顾客都是客气接待。”

“你？！”刘德鸣还欲发火，郭莉把他止住，再对老板娘说：“阿姨，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向他了解一些情况。”

“哦，这还差不多，那我去叫他，他上夜班，现在楼上睡觉。”

“嗯，你去吧，就说我们只是……”

“行了，我这就上楼喊他去。”

未料，老板娘这一上楼就是十多分钟，好半天才从楼上下来，其身后跟着一个睡眼蒙眬眼睛惺忪的小伙子，年约二十五六，寸头、精壮，名叫周勇，三年前从武警部队退伍。

郭莉打量周勇一会，向他问道：“周勇，你昨晚有听到301室打闹吗？还有，301室死者是什么时候住进你们酒楼的？”

“大约是昨晚11点，我那个时候刚接班，他是一个人来开的房，我认识他，我就读市二中时，他是我们班的数学老师。在开房时，他还跟我谈了一会彩票，说他今天太可惜了，把写好的号码改了两个数，不然就中了一等奖800多万。”

周勇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们这家酒楼隔音设施特别好，我昨晚一直没有听到楼上有什么杂音，更没听到什么打闹声。”

“那你昨晚有没睡过？还有昨晚你当班时的入住情况。”

“哦，我在值班时绝对不会睡的，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当兵多年养成的习惯，我们酒楼在附近的口碑很好，入住率很高，每天都几乎满员。昨晚我当班时开了十多间房，电脑里都有客人的入住记录。”

郭莉瞟眼前台，再问周勇：“那你中途有查看监控录像吗？”

“哦，这倒没有。”周勇愧疚地摇下头，“嘿，谁会想到会出这事呢？这是我的失职。”

“行，那你去把昨晚的监控录像拷贝一份。”郭队话毕，示意刘德鸣去协助他，“仔细点，把住客信息记清楚。”

“是，郭队。”刘德鸣点下头，同周勇到前台拷贝。

他刚打开电脑，一个住户的信息便闪现出来。

刘峙，男，二十三岁，本市草堂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