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嚣张女经理

周通已经26岁，父母还怕他冻着饿着，给他吃好穿好，还对他口口声声一个“儿子”亲密叫着，仿佛是他们夫妻的心头肉。

周母说：“现代的人就是聪明，有眼光，会玩，我儿子周通电脑、手机全都玩得溜，不像我们那个时候是土包子，连电视也不会开，我们周通从小就聪明，这些科技设备，他一看就玩得转。”

“嗯，是挺好，可游戏毕竟太虚幻了。”李彤笑笑，“阿姨，您不担心周通这么下去会荒废前途吗？人毕竟是要生存的。”

“哦，这没事啊，我们这个社会，如今生存哪还有什么问题？我们这代人苦吃的够多了，我不想我儿子再遭我们那样的罪。我们夫妻俩是双工资。这些年我们省吃俭用，有房有车，光存款就够他过一辈子。我们就他一个儿子，等百年后还不全都是他的。”周母溺爱儿子的程度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句话，儿子就是她的心肝宝贝。

周母道：“原先我们还想他考税务局**，他爸人老实，也没求过人。嘿，没想到他很争气，竟然考进了市政府。我儿子的计算机水平在我们市数一数二。听他同学说，我儿子被叫做‘黑客狙击手’，任何软件到他手里就像玩具。嘻嘻，人才就是有出路，只要是颗金子，到哪都会发光。这不，他下个星期一就要到市政府上班去了，为我们政府网站保驾护航，添砖加瓦。”

“是，你儿子牛逼。”小方暗笑一声，甚为周通有他们这样的父母开眼，但在这点上她很羡慕周通，不像她在家里没有丁点地位，老爸老妈时常合起火来坑她，催促她赶紧嫁出去。

“行，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李彤话毕，带领小方和小刘走出周通家，但刚一出门就笑出声来，“呵呵，有点意思。”

“李姐，你也觉得他很搞笑吗？”小刘生性内敛，对周通一家并不觉得“融洽”，他反而一根筋地认为他们教子无方。

小刘道：“李姐，就他们这点家业也值得吹，等他们百年之后，周通不费吹灰之力就会把他们的遗产败光，古时候有个大财主生个不孝儿，大财主即使给他留下365间店铺也被他败光了。”

“哦，那不至于吧，周通应该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他只是爱玩而已。”没想到李彤竟然对周通另有一番理解，“90后思想活跃，知识新颖，尤其是他这种整天在网上蹦哒的人。他把他爸都喊做菜鸟，即使我们有些方面也得向他学习，不然也out了。”

“啊？out？什么意思？”小刘挠下后脑勺，在下楼梯时差点跌跤，幸好小方眼疾手快把他一把拉住。

“切，你真是笨呀。”小方再推他一下，“out就像你这样的，要出局了，就是落伍淘汰的意思，所以我们要善于学习。”

“嗯，小方说的对，我们都要与时俱进。”李彤也不禁笑下。

下楼后，李彤看眼税务局家属院的环境，再抬眼看下周通家，觉得这次来找周通家是个多余，即使没有丝毫侦破经验的警察，也可断定他没有作案嫌疑。依她的看法：一个活跃又阳光的人绝对不会铤而走险杀人，而周通就是个特别阳光的男人，并非二货。

“走，我们去保险公司看看。”李彤拿出手机看眼时间，这时才十一点二十分，她觉得时间还早。

“小刘，你开车去。”

“是，李姐。”

小刘很听话，想必他上学时是个三好学生。

保险公司的人个个像打了鸡血，搞得像传销似的，喊着口号，吭着人寿之歌。李彤等警察去找旺平时，她们正在职场开展销会。

“大家好，打扰一下，请问谁是旺平？”小方看不惯她们这种行径，冲职场的人喊道。职场的人瞬间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她，再把目光投向在台上站着讲话的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旺平，年约三十，矮小肥胖，让人一看就是个性情泼辣的主，嘴巴像刀子般那么厉害。

“警察？”旺平暗叫不好，脸色刷地通红。

小方向她走过去，问道：“请问你就是旺平吗？”

“嗯，是的，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旺平说着镇定情绪。

李彤也走过去，“你好，你不用紧张，我们借一步说话。”

“嗯，好的。”无奈，旺平只好把李彤等警察请到旁边一间小会议室。她速度极快，不一会就给她们各泡了一杯茶水端上来。

“好，你先别忙，请坐。”在旺平泡茶倒水时，李彤一直观察她的反应。从她的表现中，看她体现的非常紧张。李彤心想，她即使不是杀害李晓燕的嫌疑人，也定有其他什么事。

“嗯，谢谢警官。”旺平窘红着脸坐到李彤对面，再怯懦地抬眼看下李彤等人，道：“警察同志，有什么事你们尽管问我。”

“好，那我们开始，请问李晓燕在你们公司的业绩怎么样？还有她与大家的关系处理的如何？”李彤问。

“哦，你们原来是来问她的呀，瞧我这笨脑子，刚才我就应该想到。”旺平如释重负，轻舒一口气，“李晓燕被人杀了，在我们保险公司传的沸沸扬扬，人心惶惶，好多人都害怕同她一样遭遇不测。我们今天开早会时，朱经理还一再强调，不许我们抢单。”

“抢单？”小方不解，问道：“什么是抢单？”

“……”，旺平诧异一下，没想到小方不懂，便解释说：“抢单就是同事们之间互相抢客户，比如您正在谈的客户被我横插一杠从你手上抢走，然后领取丰厚佣金，这一点李晓燕做的过分。”

“啊，是这样的啊？这不是业务吗？不可以竞争？”小方说。

旺平摇下头，道：“不可以的，若是这样我们这个团队就会闹不团结，我们是皇冠体育投注：X寿，是大公司，大家必须具有浓厚的团队意识，如果你**一杠，我插你一杠，那不乱了套？而李晓燕就没顾这些，经常抢同事们的客户，有些新人请她去做讲解时，她倒好，把她自己的名片递给客户，然后私下里再跟那个客户接触，因此我们许多同事都很讨厌她。我也对她火大，她竟敢抢我的单。前段日子我就是因为这种事跟她吵过一架，当时气的真是不行，肺都要气炸了。”

“你说过要找人教训她，有这回事吗？”李彤问。

旺平理直气壮，“嗯，我是说过，不瞒你们，我还真准备这么干。我外甥听说这个事后，也非常恼火，但我后来忍了这股火气。我外甥那个人脾气爆，我怕他惹出事来，让我吃罪不起。”

李彤眉头皱下，“你外甥叫什么？在哪工作？”

“哦，她叫张淼，但没工作。”旺平如实说。

“他家住哪？”小方做着笔录，抬眼问道。

旺平这才反应过来，感到事态严重，“警官，这可不关我外甥的事啊，我都不许他再找李晓燕的麻烦了。”

“我们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小方说，声音提高几个分贝。

旺平如遭反弹，“这真不关他的事啊，我为什么要说？如果你们去找他，还以为我把他出卖了，将来准骂死我。”

“没事，你如实说就是了。”李彤摆下手，道：“你别激动。”

“嗯，好吧。他家住西十四条柳青巷35号，绰号十四太子。”

“还太子？以为是十四阿哥吗？”小刘暗道，嗤之以鼻。

李彤看小方把笔录记下，再问旺平，“你在公司从事什么职位？是业务员，还是职场经理？看你应该从事保险有些年头。”

“是的，我是第二职场第三小组的经理，我比李晓燕要先入保险公司两三年，她来时还是我带的，没想到她会这么瞎眼，谁的单都敢抢，还敢抢我的单。”

“那请问你5月10号晚至11号上午在做什么？”

“那天啊？哦，我想想。”旺平理下发梢，想了一会，“哦，我记起来了，那天我在香满楼请一客户吃饭，然后我们去KTV唱歌，而后就各自回了家，一直睡到次日上午来公司上班。”

“哪个客户？都有些什么人？”

“就三人，我那客户是电力公司的钟立兴，另一个是他们公司的电工。唱歌时，我喊来同事谷晓丽和李小琴作陪，我们一直唱到十一点半回家，那晚我还和老公吵了一架，半夜才睡。”

“行，那我们先聊到这，有什么事我们会再来找你，请你保持通讯畅通，如果你想起什么事来，也请你立即向我们报告。”

“是，我们做保险的，手机24小时都会开机，不过我要说的就这些事了，我懒得再去想李晓燕那个人，她太不像话了。”

“好吧，先这样，打扰了。”

“哦，你们再喝杯水。”

“不了，你忙。”

从保险公司出来，李彤忽然感到一阵迷茫，她觉得这样调查杀害李晓燕的真相有如大海捞针。不是奉大队长刑仁的部署，她真不想这样工作。按她以往的侦破手法，这个时候她应该有如打扮时尚的风尘女郎游走在各个娱乐场所，或者潜到案发现场附近。

“李姐，我们接下来去干吗呀？到饭点了。”忙了一个上午，小方这个时候感到肚子有些饿了，觉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叫。

小刘也是饿得脸色发黄，只是他生性内敛，又是个男人，没说出来而已。李彤看眼他们两个，笑道：“行，那我们找个饭馆就餐，正好静下心来捋下头绪。对了，我们去芙蓉小区附近。”

“啊，那离这可远着呢。”小方心直口快，看李彤拿眼瞪她，赶忙改口，“好，那我来开车，小刘开车太慢。”

“呵，你也叫我小刘，多大了？”小刘笨拙地笑个。

小方嘟下嘴，道：“即使你比我大点，也得叫我姐。在刑侦大队，我们都是你姐。别墨迹了，车钥匙。”

“给，就你牛。”

“嘻！当然。”

小方也真是饿了，很快把警车开到芙蓉小区。李彤看眼附近环境，命令她把车停到小区对面，然后进去路边一间餐馆。

这个时候正是午餐时间，餐馆里坐满了食客。李彤三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可以从窗户看到对面的小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