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背后捅刀子

当何先明去教室找学生吴剑平时，一个女老师向李彤貌似深意地点下头，她是高三英语老师，名叫葛春和，年约三十五六。

葛春和与何先明相对而坐。刚才，李彤与何先明谈话时，她装作备课，其实一直在注意倾听，内心似乎希望何先明倒霉。

李彤觉得她有话要说，便也笑着向她点下头。

“小姐，你是李鸣的妹妹吧？我与你哥是大学同学。”、

“嗯，您是？”李彤点下头，立即对她亲近。

“哦，我姓葛，你哥能力强，都当市委大秘了，不像我们当老师的，要权没权，要利没利。”葛春和失落地说。

“嘿，都是为人民服务。”李彤不知说什么好，搞笑一声。

“嗯，也是。”葛春和瞟眼门外，看没外人进来，便向李彤似乎蓄意地说：“李警官，你们要注意这个何老师，我们是同事，较为了解他。他沉迷彩票，贪婪无度，他老婆就是受不了他买彩票嫁了别人，可他依然执迷不悟，整天做着500万的梦，说他是高级数学老师会算。那个李晓燕人挺不错，为人热情，喜欢帮忙，跟我们许多老师都很熟悉，我和几个亲戚也在她那里买过几份保险。李晓燕曾对我说，何老师要跟她分提成，她也曾经分给过何老师。可何老师买彩票亏空，把工资也填了进去，时不时找她借钱，次数多了，李晓燕便没再借钱给他，所以他就到处向人说李晓燕是骗子，还败坏人家保险公司的名声，说从事保险的人都没素质，更说李晓燕没良心，认识她那个人真是白瞎了。”

“呵呵，那他这个人跟你们相处的怎么样呢？”

“还能怎样？我们都烦他，深怕他向我们借钱。”葛春和说着一脸鄙夷，似乎对何先明饱含仇恨，“他跟我们这个任课室的老师全都借过钱，有些人的钱到现在都没还，许多老师对他都有意见，不仅如此，他还找人借高利贷，前几天就有几个社会闲散人员找到学校，后来是我们教导处主任出面说话，才把那些社会闲散人员赶走。如果我猜得没错，他这几天肯定度日如年。”

“……”，李彤暗记于心，心想一个沉迷彩票又债务累累的人完全可能做出出格的事，这在以往的案例中不胜枚举，好些人因为负债，或者借了高利贷，被逼的铤而走险，甚至跳楼自杀。

依葛春和的说法，即是暗示何先明是杀害李晓燕的凶手。

葛春和还欲说话时，何先明拿着一张纸条走进来，他把学生吴剑平父亲的联系方式递给李彤，“李警官，这个你可千万要对人保密，我跟学生只是说有人找他爸谈一单建材业务。”

“嗯，这个你且放心，我们绝对保密。”李彤说着拿过纸条看下，再把联系方式存进手机里，“吴天，139XXXX1288。”

“谢谢你，何老师。”李彤存好号码后，把手机往兜里一塞，再向他握下手，道：“如果你想起另外线索，请您与我及时联系。”

“好，一定。”何先明笑道，把李彤等警察送出任课室。

李彤等警察走没多远，就听何先明向葛春和笑道，“葛老师，今晚双色球开奖，我一定中个千八百万，一旦中奖了就娶你。”

“切，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谁愿意嫁给你。”

“嘿，你还别较劲，如果到时候我中了五百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我牙口好，老牛吃嫩草。”

“去，你中一千万，老娘也看不上你。”

“哈哈，到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李彤听得忍俊不禁，本来她还打算接下来深挖何先明一下，但听他谈笑风生和如此得瑟的劲头便打消了再挖他的念头，她想一个对大奖饱含信念的人不至于会铤而走险去杀人，即使他东挪西借甚至借高利贷也会想方设法把日子挺过去，何况他是高级人民教师，能借钱的地方比较多，银行贷款、网贷，铺天盖地。

这个葛春和也真是八卦，刚才把何先明说的一无是处，没想到接下来就跟何先明打情骂俏，虽然她把何先明说得那么刻薄，但听口气明显对他有意思，李彤心想葛春和也是个离婚的女人。

如今社会，离婚率居高不下，一路飙升，比股票行情还要动荡和激烈，搞得民政局和法院对此应接不暇。在京沪市，教师离婚率居高。就拿市二中来说，500多名教职员工，就有七十多对夫妻在近几年相继离婚。何先明和葛春和只是市二中的个例。

按照教导处主任谢菲妮提供的线索，李彤带领随员警察到高二109班找班主任邓建中。邓建中年约五十，一头银发，满脸沧桑，看上去像是六十多岁的老头。从她儒雅的外表和深邃的目光，李彤想必他是一个教书育人为人师表的优秀教师。

李彤对他肃然起敬，“邓老师，我们是市局刑侦大队的，我叫李彤，这二位，一个叫小方，一个叫小刘，这次来学校，我们想向您了解一下您与李晓燕的交往过程。”

“哦，你们坐。”

邓建中收拾一下桌子，准备给李彤等人泡茶。

“邓老师，你不用客气。”李彤赶忙拦住他，“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您不用紧张，更不用客气，我们不渴。”

“嗯，好，好。”邓建中拘束地坐下，看会李彤等人，道：“这个李晓燕是谷岸老师的爱人，人很阳光，我爱人腿脚不好，还突然患过脑梗，幸亏李晓燕前些年劝说我给我爱人买过一份保险，使得我爱人在去年这次大病中得救。他们保险公司在我爱人确诊后，很快就送来30万治疗费。我们夫妻俩都很感谢她，还请她去家里吃过几次饭，一来二去，我们把她当女儿看待。昨天听说她被人杀害了，我爱人还哭了一宿，我也一夜没睡着。”

“哦，那请您回想一下，杀害她的人有可能是谁呢？”

“啊，不是说杀害她的凶手当场就被抓住了吗？”

邓建中真是老实巴交，这个时候才晃过神来。

李彤不堪苦笑，“邓老师，您是教书育人，我们是警察办案，同样都是追求真理，而我们还要更多查明案情的真相。我们警方对李晓燕被杀一案还存在疑点，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哦，这个我就没法帮助了，我们虽然感谢晓燕，但我们对她与其他人的交往不太清楚。她能说会道，为人热情，不仅跟我们学校的老师和学生走得近，而且市教育局好几个领导都跟她熟悉。她生活不易，为了业绩，东跑西颠，不是在与人谈保险，就是在给人送保单的路上。她人这么好，没想到会被人害了。”

“嗯，是的。”李彤赞同地点下头，“请您仔细想想，她最近与您有谈过她什么心事吗？比如，家常或者朋友，甚至是她的同事，我们希望从她与您和您爱人谈话的内容获得一丝线索。”

“哦，这个还真有，她说她的一些同事嫉妒她的业绩，到处向人传说她的闲言碎语，有个叫旺平的女同事就对她非常嫉妒，前不久跟她大吵过，还扬言要找社会上的人教训她；另外，她说谷岸对她很冷漠，她说有些怕他，每次见到她时都对她横眉竖眼。她说她一心为了这个家，可谷岸却对她不闻不问，还拿脸色给她看，所以她想跟谷岸离婚。我们夫妻劝过她，她才没再多说什么。”

“邓老师，那请问您，李晓燕那时有说过她外面有什么人吗？比如前男友，或者正在交往的什么人？”

“这个倒是没有，我虽然是个老师，但不善言辞，不过她倒是跟我爱人说过几次，说她最近爱上一个画家，可那个画家是有家室的人。对了，她说那个画家的爱人好像同你们一样是个警察，她害怕最后落不着好，所以也一直不敢与她丈夫摊牌。她还说过她有个初恋情人叫周通，在前昔来家找过她，说周通人长得很帅，就是人穷志短，不是整天玩游戏，就是整天瞎溜达。”

“那他找李晓燕做什么呢？是借钱吗？”

“好像不是，他说要娶她。”

“啊？”李彤哭笑不得，一时没懵过神来。

警员小刘也不禁笑道，“这人有病吧？”

“哦，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邓建中木讷地说。

“好，邓老师，谢谢你。”

李彤伸出手与邓建中握下。

邓建中笑笑，把李彤等人送出门口。

而后，李彤带领警员走访下一站，调查吴天。

可是，郭莉却因为钟凡身陷囹圄心烦上了，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