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形势逼人

实际上元末的农民起义，也是对武林势力的一次重大洗牌。首先是江南五大豪门中松江鸣凤山庄朱家与会稽威武山庄钱家投奔了张士诚，嘉兴的名剑山庄伍家和常熟的紫荆山庄刘家却投奔了陈友谅，它牢牢捆绑在陈张两家的战车上，被历史的洪流所淘汰。而在战火的洗礼中万梅山庄、飞燕山庄、剑庐与放鹤园异军突起，取代了其余四家。

八大名家中诸如杭州浮云山庄赵家、富春江畔的神拳山庄马家、无锡垂柳山庄范家、太湖鱼鹰山庄阮家、扬州捧月山庄鲍家、池州飞马山庄董家、丽水飞瀑山庄高家都因为押错了宝而失去了曾经的荣耀，它们富可敌国的财富不是在战争被消耗殆尽，就是战后被朱元璋抄没充公，子女奴婢的命运更加凄惨。

景德镇的名瓷山庄许家能够幸存，因为没有押宝。虽然它也失去了乘机坐大的机会，但总比押错了宝一无所有好。当太祖定都南京后，名瓷山庄才来效忠犒军。所以有人建议将它剔除出八大世家，但是太祖说了名意味深长的话：至少它没有资敌！

世家大族如此，门派的更迭也是如此。越是有底蕴的门派越是中立，不会冒然参与进来，以免将来不可收拾。只有局势非常明朗的时候它们才会公开表态，支持胜者。如少林武当与与泰山及华山派等历来如此，它们本来就地位超然，经历的风雨也多，处世自然就老道。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门派都如此的的，万一押对了宝就可以咸鱼翻身，甚至名利双收。如陇右的神射山庄，虽然它没有冠名天下第一庄，但它是世家中无冕之王，也是唯一一家名列九大一级门派的世家。其次是蜀中的唐门、青城原本是撮尔小派，一举跻身到了二级门派，尤其是青城后来还跻身到了一流门派。

但并不是所有的门派都这么幸运的，如一流门派崆峒派就押错了宝，投靠了张士诚，结果输得一败涂地，战后被太祖派军队接管，强制把它的门徒遣散，资产抄没充公。还有一部分人成了通缉犯要么被格杀不论，要么被流放充军。从此崆峒派元气大伤，一蹶不振。曾经的一流门派如太行派、邛崃派、浣花剑派也全没落了。

而王屋剑派、八卦门、九华山、巫山派、五行遁甲门、洱山派等原本就是小门派，只想在乱世中搏一条出路，哪知输得如此之惨，沦落为炮灰还永无翻身之日。但还有更惨的如蹑云宗、六合门、形意门等被灭门。

有失败也就有乘机崛起的门派，如点苍派原本是个二级门派，但是突然冒出一个玄圣剑佛，在对战张士诚时是他冒死掩护唐门的掌门唐季礼突破张士诚的部队，灭杀张张士诚的最后一批精锐。剑佛曾是朱元璋手下的一名传令兵，在几十年的战争中不断成长为一名绝世高手，通过此役使他声名大噪。

但原来籍籍无名的唐门掌门唐季礼也曾出足了风头，他两次参战，第一次是在江南三侠的老大吕青的掩护下灭杀陈友谅的精锐，第二次是在剑佛的掩护下灭杀张士诚的精锐手下，观音篮两次出手竟然杀了四名玄圣及十几名武圣，武王以下更是不计其数，直杀得武林中人闻名丧胆，望风而逃。

所谓时势造英雄，当时三家各有高手投奔，朱元璋是在凤阳起家的，所以最先得到黄山剑派与江南世家的拥护。特别是江南三侠作为朱元璋的幕宾在帐后为他引见各地的武林人士，由于三侠在江南的巨大声望，许多江南世家都投靠过来了，掷杯山庄是第一个表态的，紧随其后便是那飞燕山庄。

当南北少林与武当和点苍也主动投靠了朱元璋后，他手中又多出了四个玄圣。在陈友谅和张士诚节节败退后，原先支持他们的昆仑与峨眉和长白剑派几大派分别退出，宣布中立。它们经历过多次的改朝换代，有着丰富的经验，见势不妙，就马上开溜。

常言道英雄不论出身，朱元璋能夺得天下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优，尤其是他手下的能人异士最多。有人说大明的建立朱元璋离不开三个人：义妹云淡墨、唐季礼、施凤鸣。云淡墨与吕青和万梅山庄的白孤城人称江南三侠，而且云淡墨还是武林盟主，坚定地站在朱元璋一边，为他摇旗呐喊。唐季札却应运而出，凭借观音篮的赫赫威名立下巨功。

掷杯老祖施凤鸣是朱元璋的贴身侍卫，曾经多次打跑暗杀朱元璋的杀手，他出生入死，数次救太祖于水火之中，化险为夷，其功有目共睹。他是掷杯山庄的绝世高手，也是明初禁忌人物，号称大圣之下第一高手。所谓禁忌人物是指玄圣大圆满，他们可能一辈子就困在那个境界，但是功力深不可测，非常可怕。

昔年陈友谅帐下有四大盖世高手分别是血手阎罗百里长青、祁连老祖袁继业、岷江老祖贺志清、勾魂仙子沙传春，而张士诚帐下却有五大盖世高手分别是崆峒圣手赵不为、武夷仙子冯采贞、毒手仙姑琼瑶圣尼、鸣凤老祖朱红绫、追魂书生钱枫、这九人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是世上最顶尖的高手。

他们长年与朱元璋帐下的五大高手铁面阎罗施凤鸣、惊天一剑薛素、霸天一刀王元吉、勾漏老怪向不邪、抽筋扒皮路天明厮杀，但其实朱元璋帐下还潜伏着无数的高手，作为暗棋使用，陈张两家也如此。论实力其实是朱元璋最雄厚，兵多将广。其中最关键的人物是江南三侠中的老大吕青，他也暗中突破成为了玄圣。

因他一向作为幕僚在军中出谋划策，所以根本没引起对方注意，所以形势一下子从僵持到明朗了。但是掷杯山庄也是居功至伟，由于让施凤鸣作为诱饵，调虎离山引走了陈友谅帐下第一高手血手阎罗百里长青，所以吕青才能掩护唐季礼接近陈友谅的大帐，实施突袭。所以论功唐门第一，掷杯山庄第二。

但是唐门是如何选择站队朱元璋的呢？都是给人逼的。原本它与世无争，多次搬家逃避战乱，可是战乱还要波及它。因为几路枭雄都知道武林五凶是夺取天下的关键，但是其余四家皆是非常强大，弄得不好会蚀把米，只有唐门是个软柿子。五氏联盟的家族日子都过得十分艰难，谁叫它当年那么嚣张，差一点就实现称霸武林的美梦，幸亏华仙子横空出世。

通过百般寻找终于让百里长青与沙传春找到了唐门，但沙传春不该欺侮老实人，她眼中不堪一提的老太婆竟然是峨眉太上长老追命仙姑云霄的大徒弟。当年她为斩道而失踪堕崖，结果成了白痴，但她还一心在斩道。因为她成白痴后心性单纯，所以即将成功，偏偏给沙传春与百里长青打断，结果发生了冲突。换了别人早就走火入魔了，但她却给沙传春打出放血，竟然恢复了正常。

就在那云霄仙姑与百里长青等人扯皮时，突然一朵祥云从金牙脚下升起，四面梵唱响起，副西天极乐世界的幻象就忽然包围了众人，只见飞天满天飞舞，异香扑鼻，那金牙的法身相就现出了，竟然是三头六臂，各拿法器，甚是凶恶。而她的本尊其实只是闭着双目双手合什。但诸多异相的出现，只能说明了一件事，她斩道成功，成就了圣僧，峨眉莫名就多了个高手。

那金牙原本痴肥不堪，模样十分粗俗普通，但当她一旦斩道，身形就拔高了，清瘦了几分，眉间自然就生出慈悲来，双眼灵动，一看就知是个高僧。她的两个师妹金枝与金瓶非常羡慕，围上来和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百里长青与沙传春风势不妙，抛下几句场面话赶紧溜了。峨眉虽然是支持张士诚的，但它毕竟名门正派，怎会出手抢夺唐门的观音篮。

一行人拥护着金牙就就兴冲冲赶回峨眉去了，那彭玉梅在外面正缩头缩脑窥探，半空中又降下一人，却是那掷杯老祖施凤鸣。他其实也不甚老五十多岁，身材挻拔，满脸红光，是个干净利索的老者。但是他双眼开合间如雷电闪过，精光直冒，一看就知是个很不好惹的人。光站那浑身就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势，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唐嘉良与施老头却是老相识，当年唐嘉良到江南游历，第一个拜访的就是掷杯山庄。那是有当年抱团取暖的交情在，所以几家关系比较密切，虽然说不上多和睦，但至少还有来往。唐嘉良请教了施凤鸣一个问题，他卡在上面很久了，就是那放鹤园老祖李长老，当年是羌人，他的后代是得大唐才赐姓李氏，他怎么会姓李？

因为当年施俊聪是太上长老，肯定能知晓原因。施凤鸣哈哈大笑道：“李是音译，应当是黎或里，原名叫李（黎）察，其实姓拓跋，宝典上为了记载方便就称他为李长老。”李凤鸣发觉唐嘉良这人虽然不求上进，但性格还不错，所以倒也相谈甚欢。尽管只大了二十岁，总叫他小良子，显得老气横秋的。但是他武功高，小良子就小良子吧，又不会少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