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 莫家寨主

他们一时从此南下，直奔栾川，这伙人翻山越岭，直抵栾川。

栾川是伏牛山北麓的重镇，此地西通卢氏山口，东接南召，从此也可通南阳腹地。

在此栾川靠山的地界，有个偌大的山寨，四处岗哨林立，简直是十分气势恢宏，看来足足上千人，在此屯扎。这里木栅林立，勾连着一些碎铁片在木栅上，以防人在此翻越过去。

一些岗哨都设置在周围木屋里，可谓是戒备不弱，弓箭手，和长矛手都暗藏屋里，四下还有狼犬守卫，窃听动静以示警。

这么个栾川之地，靠近卢氏，接近周围的福景门，也接近这西北的贲牛帮。而两派都已覆灭，的卢马不见了，看来是事有蹊跷的。

夜色慢慢拉开大幕，四处昏暗下来，常风他们穿着黑衣服，来此寨后勘察。

寨后是个山壁，这里有些陡峭，故而设防不多，仅有些许兵丁在此看守。

两个人迅速飞奔，查看寨墙的薄弱处，最后看到一个四方拐角处十分薄弱，护卫不严。

那时，常风运气，用力掰开了两道木栅，木栅当时慢慢折断，露出了一个缝隙。

两人陆续从这木栅缝隙钻过去，进入了这偌大的山寨。

四处还有不少高达三丈左右的木制塔楼，可瞭望周围的一切。

四处还有狼犬护卫，这才是最好的报警器，故而他们十分谨慎，在木寨边循着阴影四处攒动。

他们迅速躲开了两个木制塔楼的监视，一直奔到一处木屋下，这里木屋建筑在一个石台上，石台又一丈多高，木屋在此端立，倒也很宽敞，足足三四丈见方的一个大屋子在此矗立。

木屋此时因为天热，多开着窗户，可望见里面人影绰绰，灯火闪烁，有人在此闲谈。

一个人说道；‘莫兄，在此清幽之地，享着清福，倒也逍遥自在。“

另一个人说道：‘丕忱兄，我可是老朽了，不中用了。“

常风听着前面那人好像很耳熟，原来是连丕忱在此，一时狐疑。

连丕忱淡淡说道：‘这几日外面风云再起，先是嵩山一事爆发，潘伯隐天元僧都是自寻烦恼，得了果报了。而此时，这贲牛帮和这福景门先手陷落，无人生还，看来是不对啊，水深似海啊。“

这个莫寨主叫做莫通远，这名字起得有趣，也真是不远走，只是在卢氏，嵩县，洛水洛宁一带活动，东面去趟南阳就算是出远门了。

莫通远呵呵笑道：‘丕忱啊，人家是奔着你来的，才开了嵩山大会，不过是事先不招呼主人家，非要强行在嵩山禅院开此盛会，潘伯隐这一招玩得太机关算尽，总是算了自己卿卿性命啊。“

连丕忱笑道：‘是啊，这次他潘伯隐，天元僧，大**可是螳螂捕蝉，却被人家潜月宫，梵奎和盛鹤彦，鲁迪梦来个黄雀在后，一时潘伯隐真是不堪，遭人突袭，无力反击而死。其实，盛鹤彦在他潘伯隐开始挑唆廉青萌去斗潜月宫时，在他潘伯隐企图利用何云歆给蜀州高手传讯，进而**出了如此大的动静，乃至于廉青萌和旧日情人封长镜同归于尽，恐怕那时盛鹤彦就对他潘伯隐动了杀机啊。“

莫通远说道：‘人心难测，而潘伯隐这次捋到了老虎须上，可算是罪有应得啊。盛鹤彦不好惹，廉青萌虽然到处惹事，也不省心，可是却也挡了许多恶事，许多坏事都是廉青萌去做，恶人她去当，好名声都留给了这盛鹤彦，盛鹤彦能不感激她？潘伯隐真是自寻死路，很不识趣啊。”

连丕忱说道：‘虽然莫兄不常出远门，却是闭门家中坐，尽知天下事啊。诚然，廉青萌有她的毛病，嫉妒成狂，任意胡为。但是除了这被潘伯隐利用的事情上，和这对待何云歆的事情上，略显笨拙外，还是处事比较得体的。或许她该遭此劫，难逃此关。“

莫通远说道：‘唉，说来也是啊，潘伯隐也恰恰抓住她廉青萌的弱点，知道她恨屋及乌，故而挑拨她去暗中对付潜月宫，同时也白搭上了一个何云歆，这是廉青萌他们没料到的。而师偃风等人都是过于托大，抓住了封长镜，都不知道封长镜的具体实力根基，才导致最后两人同归于尽。当时封长镜想得长远，自己的女儿都在潜月宫，十分显赫的位置上，不可轻易出错。而自己和廉青萌同归于尽，也可以给自己的女儿留条活路，叫潜月宫缓解点被围的困厄。而也可震慑蜀州高手，叫他们稍稍忌惮。盛鹤彦纵然得知此事，也无可挽回，也不能因此去报复潜月宫，所以封长镜此举算是一举多得，心思深长啊。’

连丕忱说道；“是啊，盛鹤彦虽然霸道，但是不至于欺负小辈，不像这师偃风，元星轸为了夺得鸿鸣堂的主位而不惜一切代价，毫无底线的做事。盛鹤彦还暗中培养了鲁迪梦，做此后盾，而留此一手，也足可以叫廉青萌心寒，这有可能是她最后选择和那封长镜同归于尽的主要原因。”

莫通远叹道：‘女人心海底针，可是盛鹤彦的心，却是比海深，比地广。当时深藏不露，蓄积力量，联合梵奎等人，作了个局，就把潘伯隐，天元僧全部击杀于嵩山禅院，可谓不出手则已，出手即一鸣惊人。“

连丕忱说道：‘据说当时梵奎是和两女子，一起坐在棺材里，从山上俯冲而下，落地沙尘不起，可见梵奎十分霸道，武功精绝到了化境。而那时潘伯隐先被盛鹤彦突袭，接着被大棺木阻住了退路，进而被杀。天元僧哪里是他们的对头，早被梵奎杀死，不可逆转。“

莫通远说道：‘不服高人有罪啊。唉，而如今这江湖之事，乾英霸被杀一事大概明了，是妖道叶宗琦所为。而这冷剑亦之死，和这偷袭左渏芳两女之事，都是无果，十分蹊跷，耐人寻味。“

连丕忱叹道；“哎，此事却是一头雾水，茫然无果，宛如迷雾重重，难办啊。“

莫通远说道：‘你看这福景门和贲牛帮为何而陆续被灭呢？这是我两个近邻啊，真是物伤其类啊。“

连丕忱说道：‘据说因为一匹的卢马而起，而的卢妨主，古有应验。而此时可能这福景门的丘门主，和贲牛帮的史帮主都是见过此马，因此死去，倒应了的卢妨主的预言。“

莫通远摇头，说道：‘我不信鬼神，不信卜卦，不信的卢妨主之事，定有人暗中筹划，杀了他们两个，夺马而去。而能够顺利杀死两派几百人，而毫无多大动静，定是厉害门派，或是——“

连丕忱说道：‘不可说，此事不可说破，一旦如此，则大事不妙，不过为了一匹马，而杀人上百，却是十分不值当。想来有钱有势之人，可以顺利从大宛买马，或得到西域各国进贡，何必如此煞费苦心，此为不可思议啊。“

莫通远说道：‘不，千里之外有女婵娟，秀色可餐，而你邻家小妹也俏丽无双，你选哪一个？“

连丕忱豁然，常风他们也是备受启发，而连丕忱阻住了当时莫通远的话头，两人也隐约猜知，在此时他莫通远想说的是官府之人，在此设局杀人夺马，如此看来，则凌三也可能是官府之人。故而他说叫他们不要多管。他们一时也是稍显无语。

这时，连丕忱叹道：‘如果不幸言中的话，则两位一派之主，都可能枉死，沉冤难雪。“

莫通远说道：‘江湖上为了财货，而大动干戈，四处杀戮，残害无辜，这种事太多了。虽然千里外有良驹无数，然则太远，近处有此，何必求远啊？‘

连丕忱说道；“看来，这股力量不可小觑。那么看来，这潘伯隐的力量也就算一时的辉煌，未必是稳如磐石，藏于深山，匿于大海的那种力道。”

莫通远说道：‘或许他潘伯隐有这种潜质力道，可是没有挖掘好，利用透彻，故而到了嵩山，被人所算，倒也是情有可原。贪，急，好高骛远，都令潘伯隐利令智昏，无可挽回。纵有身后万般劲，力到山前被雾缠，何以反攻？只有死路一条了。“

常风暗道此言却是十分犀利，对啊，纵有身后万般劲，你到了山前迷雾重重，也来不及调动身后万般劲力，早已被迷雾所陷，不可自拔了。

潘伯隐是这样，许多因为贪急而死的人，大半如此。

连丕忱赞道：‘好，莫兄所言甚是，我万分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