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毫不留情，齐家归墟

姜尚瞳孔骤缩，刚刚只见到了齐云的凤凰绝学和诡异身法，他险些忘了这位可是齐家的弟子。

这个宇宙中只有两个势力主修剑法，一为混沌剑宫，二为……齐家。

而齐云正是齐家千年以来的最强剑道天才，可姜尚不会阻止他，因为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场间一片寂静，除了火焰巨虎和凤凰的碰撞外再无动静，那些唤着大师兄的弟子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齐云递上一柄剑来。

良久，终于有一名弟子来到齐云身后，道：“大师兄，我的剑可以吗？”

齐云察觉到了这名弟子的气息，正是那个差点被杀死的弟子。

他点了点头道：“可。”

姜尚对着那些想要阻止那弟子递剑的杂役轻轻摇了摇头，那些杂役瞬间在不解中退下。

那名弟子手中的剑仿佛受到了牵引，凌空而起落入齐云手中。

齐云左手持剑，轻轻一挥，顿时有剑纹争鸣，在地板上划出了一道一尺深的沟壑。

他看着这般再普通不过的剑，道：“许久未曾用剑了，但道不灭，剑就在。”

姜尚看着拿到了长剑的齐云，手中火焰大盛，形成了两个虎首，虎口大张，锋锐无比。他大喝一声道：“再战，看我的赤虎双神拳！”

炎影微乱，姜尚已经失去了身影，一道道虎啸声开始在齐云身旁炸开，一道道金属的碰撞声也不断响彻天地间。

姜尚的行动诡秘无踪，绝难判别方向，可不论姜尚的动作如何刁钻，力道如何巨大，始终被齐云手中的凡剑挡下。

这柄长剑仿佛成为了齐云的一件天衣，而天衣无缝！

就连他右臂抱着的白猫都没有掉落一根猫毛，甚至睡得很是香甜。

姜尚越打越是心惊，越打心中的战意也越浓厚，出手的力道不断增加。

原本压制在迁越巅峰的修为也在渐渐提升，只差一线便要破入洞天。

齐云手下长剑微沉，一道剑影忽然消失在眼前。

而下一刻，另一道身影被迫现身。

随之而来的是另一道穿越空间而至的剑影，姜尚匆忙中举起双拳。

叮！

长剑落在双狮口中，被双狮紧紧咬住，一道道剑纹在长剑上流转，抵挡这一击的攻击力，否则这柄长剑早就断了。

看着那繁复的剑纹，姜尚眼中终于出现了震惊之色，道：“听说你在在孩提时代就凝出了九百九十九道剑纹，种出了超品剑种，没想到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打破了九百九十九的界限。”

世人皆知，剑纹凝到了百道便可以着手凝练剑种，可每个大势力都知道百道只是开始而已。

古往今来多少天才，凝聚出的道纹大多只是在八百便顶了天，像他这般有着姜家的培养，有着绝世的天资才只凝聚出了七百余道便突破了洞天，孕育了火种。

只有传说中的三位大帝还有九宗之首天帝宫的天帝据说在年轻时凝聚了九百九十九道道纹。

可这齐云现如今表现出的道纹数量却远远超过了九百九十九。

否则哪里能让一柄凡剑甚至是观赏品挡住堪称洞天一击的防御能力。

齐云不语，忽然收回了长剑，他持剑而立，无数道纹疯狂涌起，根本不知道有多少。

姜尚大喝一声，身后一口洞天猛然打开，释放除了远超之前的血气和灵力。

如决堤的大坝般，灵力和血气一下子倾泻下来，覆盖在姜尚身上，那头火焰巨虎仿佛得到了增强，刹那间便将那只凤凰吞掉，转身便朝齐云扑去。

姜尚本人也不再玩耍，顶着一口不断垂落火焰灵力的洞天向齐云冲去，一双拳头上的虎首变小却是不知凝练了多少倍。

这一击，可逆杀洞天二级的强者！

当齐云将可以调动的剑纹全部聚集于于剑身之上时，一种奇特的味道飘散了出来。

一尊伟岸的身影出现在齐云身后，似可捉星拿月，一剑开天！

姜尚的瞳孔缩成了一个小点，心中的紧迫感大涨，甚至后悔了为什么要一点面子而给了齐云一柄剑。

这道剑招他自然认识，这是记载在齐家最高剑道“墟渊”剑道上的最强招式之一——归墟！

一剑之下，尽成虚妄；一剑之下，神鬼莫当！

在与齐家的战争中，姜家多少长老家主因此剑而负伤甚至身死？

可令姜尚奇怪的是，明明他身后的身影应该是齐家老祖才对，为何看上去……和齐云一般无二？

为何只有轮回境才能发挥出一线威力的一剑，他在明道境就用了出来？

在无数的疑问中，长剑落下，与三虎相遇。

轰！

整座大殿都轻微地颤抖了起来，火焰巨虎和两个虎首爆出的庞大火焰瞬间席卷开来，令众人皆是忍不住后退一步。

待火焰散去，姜家众人皆是面露不可思议之色，只见姜尚单膝跪地，衣衫破碎，面色难看而苍白。

败了……姜家来的洞天弟子，败给了齐家身在明道的重修废物！

历经了惨烈的战斗，齐云依旧衣衫未乱，就连一粒灰尘也没有沾到，他看着脚下的姜尚，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姜家的仆役全都向前一步，将齐云团团围起，但每一个敢再向前一步。

姜尚看着齐云略显苍白的脸，道：“齐家的归墟为什么你身在明道就可以战出？”

齐云面无表情道：“归墟本身的起点很高，所以我将其简化了一些，让他可以在低境界就可以通过对剑道的领悟使用出来。”

姜尚一怔，心中更是一片沉重，但想到自己身处的地方，他又是哈哈一笑，道：“好！我姜尚记住你了，若是你有着一日可以出来，我一定请你到我的牢里做客。”

齐云的嘴角挂起一丝笑意，道：“蠢货。”

姜尚脸色一白，瞬间捏碎了紧握在手中的玉符。

这是每个姜家弟子都会佩戴的身份玉符，只要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危险便可以将其捏碎，自会有空间阵法将其传走。

这也是为什么姜尚在战败后依然不甚紧张的缘故，可此时一股浓郁的不安却在他的心底疯狂地蔓延。

玉符被捏碎，周遭的虚空中顿时出现了一股空间波动，一道白光隐约出现在其中，似乎想要穿破空间降临此间。

一息……两息……三息，那股空间方才悄然散去。

姜尚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齐云会给他发问的机会，恐怕在那几息之间，齐云已经断掉了他的后路，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干扰家族的神通的。

姜尚心中的希望顿时彻底消散，他颓然地坐在地上，失去了求生的希望。

齐家的剑，从来不会给他求饶的机会，这是姜家与齐家多年的纠纷中明晓的道理。

齐云轻声道：“是啊，去死吧。我也算是收回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利息了。”

强行屏蔽或是让空间阵法失去效果，齐云确实还做不到，可用自己的阵道源纹模拟姜尚的气息，使之无法确认目标却是太过简单了。

从一开始，齐云便没有想过要放过这个小人。

长剑猛然向前，透过了心脏，刺穿了姜尚的身体，姜尚倒在血泊中，瞳孔渐渐涣散，下一瞬便失去了生命气息。

齐云眸光一扫，周围几名杂役弟子顿时如遭雷击，纷纷后退，接着便疯狂向殿外跑去，在齐云的魂识范围内很快消失了他们的痕迹。

齐云轻吐一口浊气，终是结束了，姜尚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算好对付，自修成了剑祖道体之后他一直都在温养剑种，但距离可以使用剑意还差很多。

而他的剑法使用门槛便是剑意，可他堂堂剑祖自然不会缺剑法用，就算现在让他凭空造出一些适用的剑法也是轻而易举。

就像刚刚的“归墟”，是以他自己为尊，以齐家的“归墟”为本临时简化出来的，正是此时的他可以使用的极限。

此时他已经油尽灯枯，若是那几个仆役悍不畏死，恐怕真的会给他制造一些麻烦了。

齐云将手中的长剑递给那名弟子，道：“剑不是装饰品，而是一个伙伴，若是没有相应的觉悟还是不要去碰为好。”

说完，齐云撑着已经精疲力尽的身体来到噬炎宗主身旁，探了探他的身体状况。

齐云眉头一皱，没想到姜家弟子如此恶趣味，竟在噬炎宗主的意识和经脉深处设下了堪比半步道则的禁制。

就算是齐云也无法强行解开，可下一刻，齐云微微一笑，道：“好，今后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和选择了。”

在那禁制的背后，齐云真切地感受到了噬炎宗主强烈的反抗意识，那是对世界不公的抗争也是对自己弱小的悔恨。

若是他靠着自己的力量突破了禁制，便是进入道则之时。

他回首对那名弟子道：“你叫什么？”

那名弟子受宠若惊道：“弟子李洲。”

齐云点了点头，道：“李洲，照顾好宗主，给他找个舒适些的环境。”

李洲激动地点了点头，道：“是，弟子知道。”

齐云颔首，抱着白猫向殿外走去，脚步已经恢复了平稳，凡尘主天录的霸道尽显无疑。

短短几息时间便让他的状态好了太多，而涅槃之体也让他的身体素质大幅提升。

可惜，在剑骨和剑脉的影响下，凤凰血迟早会被迫离开齐云的身体，到那时所谓的涅槃之体恐怕也就会被完全改变了。

回到那个熟悉的院子，随手布下了一道隔绝阵法，将白猫放在泉水岸边，齐云褪下衣衫，静静地坐在泉中修炼了起来。

凝聚剑种的时间需要缩短，若是阴沟里翻了船，还不被诸天天道笑掉了大牙。

在剑骨的影响下，这里的剑道规则顿时变得清晰了起来，火焰规则反而被强行压下，来自天地间的大道不断打磨着齐云的皮肉。

而剑骨与剑脉也散发出淡淡豪光，从内到外熬练着齐云的五脏六腑。

这是磨剑，磨大道之剑，磨齐云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