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 凤凰障壁

最后褚羽两人在西北角的一棵树上，停留一会，观察了一下动静，才悄然进入山庄。

山庄里一处歌舞升平，一群十八人左右的舞女，在此罗列开去，跳的是一种霓裳羽衣曲之类的舞蹈，各处琴瑟齐鸣，还有不少编钟铿锵做声，一些人在此慢慢击缶，还有淡淡弹着古筝，这韵律却是极美，宛如天籁之音。

这是首来自修罗界琴师自创的平湖秋月歌舞，舞姿曼妙，借了西湖十景之一的美名。

西湖十景”是指西湖及其周边的十处特色风景。最著名的以南宋苏堤春晓、断桥残雪、曲院风荷、花港观鱼、柳浪闻莺、雷峰夕照、三潭印月、平湖秋月、**插云、南屏晚钟闻名。

这里的平湖秋月改做了各种乐器结合，琴瑟为主调，古筝和否竞相唱和，编钟为其增添了肃穆之风。

来此观舞的有四大修罗，和龙眼殿帅，国师丁蛮，和一众的诸洞府宗师和各路豪族。

在修罗界界内有九洞十八寨，分立各处，是这里江湖的主导力量，其九洞分属各方，不受殿帅的控制，十八寨也是各自为战，不受朝廷的节制，而国师丁蛮刻意拉拢，才将不少的江湖人物邀进了山庄。

这类人才济济，褚羽他们可观到这国师之霸道与专横，还有龙眼的沉闷与不息的戾气。

四大殿帅最不好惹的就是这龙眼殿帅，其次为白虎殿帅，比较温和持重的是青玄殿帅，稍显放旷不羁的是朱阙殿帅，总是四大殿帅性情各异，倒也是相得益彰。但在国师的挑拨下，顿时不和。

九洞十八寨也有不少的能人，这些人的武功也不弱于薛武鹫或邬炎麒等人，甚至高过棠棣山的奇女子鬼罗刹等人。这些受邀进入山庄的江湖豪杰，都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忽然褚羽他们发觉到，一道风声从外面掠过，一时两人警觉，回头看时，却是个黑影落到了屋脊上。

这黑影却是个女子，二十多岁的年纪，一时向褚羽他们打个手势，褚羽他们看到好像她示意他们离开，一时这女子倏忽向北遁去，褚羽他们向北面跟随而去。

这女子在一处大河边驻足，回头看看跟来的褚羽两人，拱手说道：‘二位侠士，我乃是凌烟洞洞主范希靓，此次冒昧请两位出来，就是想告知两位，我们需要小心戒备，龙眼殿帅可能在秘密召集人手，反扑你们的。“褚羽说道：’姑娘为何告知我们此事？”这范希靓说道：‘我那凌烟洞，也本是十分偏僻的一个所在，加之多年来受到了白虎殿帅和其麾下几个洞主的逼迫，我已近乎无路可走，故而特来求助，希望可以改善我凌烟洞的处境。“

褚羽说道：‘各位洞主何以受到白虎殿帅的辖制？“范希靓说道：‘利益使然，情绪使然，勾连结党，企图做大，仅此而已。”褚羽说道：’那么在此时，如你这样，不受他们节制的洞主寨主，还有多少？“范希靓说道：‘没多少了，多数都趋炎附势，或跟随龙眼殿帅，或白虎殿帅，或国师之流，能够出淤泥而不染的洞主仅存了白鹤洞，百机洞，和我凌烟洞，其余皆归属各大殿帅了。”

褚羽说道：‘观国师言行，奢华无度，贪财忘义，不似可以叛乱作祟的人，何以非要如此笼络人马，在此聚众观舞呢？“范希靓说道：‘人各有所好，或许他贪慕虚荣，故而才将自己推到如此一个奇特而尴尬的处境，实在是叫人费解。”褚羽说道：’或许吧，他有争竞心，而无争竞之能，倒还好办些，只是龙眼殿帅难缠，不好对付。“

范希靓说道：“龙眼殿帅幼时损目，加之后来修炼天眼功时，形象上略受畸变，骨骼和样貌都有点戾气十足，其实其本性还是不错的。可是白虎殿帅则不然，这个野心膨胀的家伙，收罗了不少的人马，包括各洞主寨主，都悉数送来了这山庄观舞，其实借国师之名，招揽到自己的麾下，此乃是高招，叫人赞叹。“褚羽说道：‘哦，原来如此，此事龙炎殿帅是否知晓？”范希靓说道：“龙眼殿帅秉性淳朴，只是好斗，而白虎殿帅却城府颇深，多年来都觊觎青玄殿帅的主位，故而是十分迫不及待准备取而代之。”

褚羽从各路得到的情报，汇总后，也是将矛头指向了暗中酝酿筹措的白虎殿帅。

白虎殿帅是在东面一处近海的防区，四处山穴林立，山岭巍峨，十分 易守难攻。

那时，这里褚羽将这凌烟洞洞主推荐给了青玄殿帅，青玄殿帅闻讯，也是暗中戒备白虎殿帅了。

那时，褚羽他们只好暗中去打探白虎殿帅的地盘，企图得知他们的动向。

这时褚羽他们暗中直奔东海一带，这里山岭间可闻涛声，涛声中可窥山岭逶迤，十分山水交映。

一处山麓间，忽闻得一阵的呼声，从山洞里传来，一时他们直接奔了过去。

山洞里似乎是个女子的动静，但却是十分悲苦 **，似乎中了迷情药或**毒粉，在此苦苦忍耐。

褚羽他们看到一个女子蜷缩在山洞的一角，瑟瑟发抖，似乎十分不堪，看到有男子来到此间，更是搔首弄姿，十分不堪。

褚羽当时凌空出招，企图压制她的全身的邪异伤势，忽而觉得这一招的内息，宛如石沉大海，一阵骇异，第二次内力过去，也是宛如泥牛入海，十分骇异下，不敢胡乱出招解除她的困厄。

这女子却是陡然间窜出多高，宛如一条凤凰幻影，游荡当场，褚羽他们骇异时，这女子的凤凰玄影陡然扩大，宛如凤凰展翅，灵动九霄，十分惊魂。

啾啾凤鸣阵阵吼，灵动九霄震万洲。炫影飞舞惊煞人，却是奇功离魂游。

凤凰玄影之诡异，竟然搅得两人不得不去前倾，身体宛如卷入了无限的漩涡和热浪之中。褚羽他们不得不做抗争，而两人的功力打到这偌大凤凰的幻影，宛如一阵风吹到了风筝身上，只能叫凤凰之影越来越大。

霎时间，三五丈方圆内都是不断狂舞的凤凰幻影，叫他们吃惊不小，不觉间都被卷进了凌乱的玄灵结界，这结界四周闭塞，全然隔绝和外界的声音，光线和所有的能量交换。

褚羽他们方才明白，那适才女子**痛苦之状，并不是身中情药所致，而是走火入魔，不过走火时的情状十分诡异罢了，他们深悔此时接近了这个走火的凤凰女子，真是无可形容其时的心情。

褚羽当时使出了橙色的气息，在这个玄灵结界内乱打，希望可以打通这玄灵结界，逃出生天。然而这时却是适得其反，不但这时发出了所有功夫都无法击碎玄灵结界，而且所有招数气劲都在玄灵结界的球形外壁上，形成了凹面镜般的无限反弹，散射之光，反而折回，不知不觉反对他们的内力，实现了很大的干扰，渐渐两人十分不支，丛媛嘉更是深受褚羽这汩汩劲气的冲击，十分不堪，嘤的一声，闭气晕厥。

褚羽当时一看糟了，竟然一通乱打，全被凤凰障壁弹回，多数被丛媛嘉承受了，这可是她哪里能够承受的呢？褚羽颓然伤神，过来抱起了丛媛嘉，十分哀伤，喊道：“嘉嘉，我害了你啊，你醒醒啊。”

丛媛嘉宛如被无数劲气所伤，一时闭气，和前两次的情形类似，然而此次是在这封闭的凤凰障壁里，能否安然度过难关，都是个谜团啊。褚羽深深懊恼，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但早已是无济于事。

丛媛嘉还是闭目不醒，褚羽也不敢再去击打凤凰结界的障壁了。

凤凰结界障壁内侧，陡然显出了淡淡的影子，竟然是他们首次在一起喝酒的情形，也是他们最快意的一次见面。最后是他们一起进入江湖，辗转反侧，进入海灵界，魔界，石鬼界，猛禽界，诸多事端都历历在目，宛如无限的场景回放，活灵活现，宛如亲临，褚羽此时看到此景，顿时一阵的酸楚，怀里的丛媛嘉还是无所醒转，一时哀嚎一声，可是没人会听到，在这种障壁里，总是出现了山崩海啸，地裂风吼都不会被外人听到，简直是与世隔绝，却不是世外桃源，而是绝世哀伤的所在。

褚羽看着自己和丛媛嘉的种种过去的辛酸苦辣和欢愉畅快的情形，立时黯然神伤，抱着丛媛嘉，泪水从脸上淌到了丛媛嘉的脸上，头发上，直至心口衣襟处，褚羽心如刀割，万籁俱寂，心念惧灰。

然则不知过了多久，这里褚羽迷迷糊糊，昏昏欲睡之时，陡然间觉得丛媛嘉的胳膊动了一下，一时松开了自己的手，看了看，不是做梦，丛媛嘉真的手脚缓缓移动，一时眼睛缓缓张开，嘤的一声，说道：‘我在哪啊？“褚羽呼道：’你醒了，嘉嘉。”丛媛嘉宛如隔世，说道：“哦，你怎地哭了，是我不好。”褚羽说道：‘是我不好，不该胡乱出手，不然你不会被震晕了。“丛媛嘉一时起身，两人看时，四周还是被玄灵结界障壁死死困着。丛媛嘉低低说道：”你莫出手，我试试啊。“

褚羽一时点头，丛媛嘉单手一招，一声娇叱，宛如一连串的九个雷光球，击向了面前的凤凰障壁。

这时两人都是一呆，没想到丛媛嘉一觉醒来，竟然十分精进武功，似乎突飞猛进。

九个雷光球全部集中在了障壁一角，宛如炸弹落到了一个位置，轰然一声，障壁瓦解，两人竟然重见天日，欢呼出声，对着击掌，起身看时，却是眼前场景面目全非。

这里宛如是一个不大的孤岛，而四处全是浩瀚海水，无边无垠，而何时他们被移换空间，到了这里，也是无所得知。他们不知道在凤凰障壁里呆了多久，竟然被移换空间而丝毫不知，真是蹊跷。

褚羽他们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先是看到那女子受伤，褚羽击出内力相助，宛如泥牛入海般全无效用，然而第二次击出内力后，这女子陡然变作了凤凰玄影，接着将他们裹挟进了凤凰障壁，无可逃脱。

而可能是在凤凰障壁内，褚羽抱着丛媛嘉黯然神伤，时光飞逝的时候，被这凤凰移换空间，抵达此地。而此地全是海，身处孤岛，不知如何出去啊？既然不知是在哪里，也自然难知如何逃出去。

褚羽当时向移换空间，回去这修罗界范围，或是回去中原某处也好，然而在此地界无法施展，也无可运用，宛如这里被屏蔽了一切的遁术，风渡术，和异次元等等功法，十分奇特。

忽然，从海里钻出来一个大乌龟，朝他们点点头，说道：‘跟我走吧，坐在我的背上，我驮着你们逃离苦海。“那时，两人感激不尽，同时来到了海边，跳到了大乌龟的背上，一时大乌龟下沉，倏忽移换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