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八 九龙山上

仅此一次的偷袭，石灰粉下落的瞬间，诸人应变很快，除了褚羽扛了云阙道人，戮仙和魏月三招受伤喷血外，宫阑成一掌解了困厄，瞬间击杀魏月尊者。

那时，云阙道人暗道不好，一时飞身上了屋脊，喊了声撤，戮仙尊者却还恋着自己女人的尸体，一时过去扛起了魏月尊者尸体，飞身上了屋脊。

恰在此时，丛媛嘉陡然娇叱一声，寒云夺魂枪陡然离手飞出，嗖的一声，击中了刚刚上了屋脊的戮仙尊者，噗的一下，枪身都刺穿了他的后心，枪尖从他前心穿出，他嗷的一声，反跌向了院里，两人坠地，先后毙命。云阙道人气得一顿脚，飞身遁走。

这一次的突袭，却是以褚羽他们险胜而告终，褚羽受伤最重，倒也无事，混乱中击杀了魏月两人，和大**嫡可利，也算是大功一件。丛媛嘉那时过去，缓缓拔出了这寒云夺魂枪，看到他们都死了，心头一酸：“哎，如果你不去抱她的尸体，你本可以溜走，可惜你恋着她，心有不忍，害怕她尸体落在我们手中，故而耽误了片刻之功，遭我击杀。哎，其情可悯啊。”

褚羽几个人面对魏月和戮仙两人先后死去，倒也是微微唏嘘，可是想到他们卑鄙偷袭，居然使用了最下做的石灰粉，简直是街头流氓混混才有的无耻伎俩，竟然落到了他们身上，简直防不胜防啊。

地公地婆若知道今日丧失两元大将，必定是暴跳如雷了。

那时鲜于三鸣给褚羽疗伤，一时萧公辅去安排人埋葬尸体，一时安定下来。

萧公辅心道；‘哎，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只想着对付大**，没想到这个云阙道人三个人，暗中窥伺，还来个石灰粉偷袭。机关算尽，你只想着石灰粉可以祸乱他人，其实也可祸乱你们自己啊。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得不偿失。“

那时诸人以菜油洗过了眼睛，倒也恢复如初，一时暗道侥幸啊。

七九

诗云：龙山之地啸声翔，萦绕湘鄂渝**。排教湘西风云起，叱咤万端红雾扬。

迷途不返有哀叹，苦海无边谁迷狂？啾啾凤鸣近悲雨，不及逍遥早离伤。

褚羽他们在这里歇到了次日清晨，才拜辞萧公辅，出了排教分舵。

虽然此时几个人在混乱中，石灰乱舞之下，击杀了魏月尊者和戮仙尊者，大**嫡可利，可是几人却似乎不觉轻松喜悦，反觉得此时算是跟地灵府结下了难解的恩仇，一时难以尽灭。

从鳌星之死，到黑洞道人，接着是参商二星，接着是这眼前的魏月戮仙二人，几个人都是亲历此事，眼看着他们陆续死去，心头也不觉微微感伤，然都已成云烟，只好坦然面对了。

几个人出了武陵西面的竹林，来到西南角的一处地方，却是个不大的池塘，这里看来是农家积粪之池，前些时被大雨浇灌，倒是稀释了不少，但也是微微难闻，几个人悄然走开。

从此向南越过了一片田地，那里即是一片的乱葬岗，乱葬岗前，忽然连葭盈一招手，几个人看时，却看到了一丛荆棘边，树枝树叶遮掩下，却有个尸体，这赫然是个武人，身体健壮，眼珠太阳穴都微微突出，嘴角还有血丝，这人看来是死去有一阵了，身体冰冷。

那时，褚羽过去摸了摸，这个人心口衣襟敞开处，清晰可见一个红黑相间的掌印，褚羽心里突地一跳，因为这和他师父以前用的一种功夫，叫做玄麟掌所造成的伤痕一般无二。

可是，当时褚羽跟随师父学武，出徒前师尊曾严令他发了毒誓，不可再用此种狠毒武功。

故而褚羽自从出徒以后，直至今天，都没在用过玄麟掌，而此时忽然见到此种功夫，登时十分惊诧。

几个人正在此呆着，忽然东面人声大作，一队三十多人蜂拥而至，包围了这里。

褚羽看时，却都是湘西排教的人，那为首之人喝道：‘你们几个狂徒，竟然行凶伤人，简直猖狂之极。“褚羽起身说道：”尊驾是湘西排教何人？“那人说道：”我是桃源分舵言公良，死的是我的好兄弟，益阳分舵的谈公何，哼，你们几个居然丧心病狂，击伤我的好兄弟，给我拿下。’

四处人马骚动，就要涌上来，褚羽他们忽闻得北面人马呼啸，来了三十多人，以萧公辅为首。

那时，萧公辅喊道：“公良，切莫动怒，此时还需冷静啊。”那时言公良喝道：“冷静个屁，你看看谁死了？”萧公辅那时低头看去，在荆棘丛边，树叶遮盖下，竟然是那谈公何死了。

一时萧公辅愕然，愣了一会，摸摸他的心口，早已冰冷，说道：“公良兄，他们昨夜都在我武陵分舵，我可以作证，我们在夜半时还击杀了三个狂徒，帮众弟子都可以作证，以他们的时间推算，也是早晨才到了这里，这谈公何兄早已死了，这是栽赃嫁祸之策。”

当时褚羽几个点头，言公良听他如此说，倒也有理，一时看看尸体上的伤痕，愕然道；‘这不是褚羽师尊的功夫，叫做玄麟掌所致的吗？“那时，褚羽说道：”师尊故去了五年多了，我也曾在师尊面前立下重誓，终生不用此功，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这时，萧公辅说道：”老兄，别意气用事，哎，我想是有人嫁祸给褚公子他们，也是为了谋害公何，哎，这是一石二鸟啊。真是恶毒。不过，话说回来，可以模仿这种功夫，造成假象，倒也并非全无可能，我想那昔日江湖失传的九冥阴煞掌，即可如此，而不少的黑沙掌，玄沙掌，西域摩云手，都可造成如此类似的伤痕，不可认为仅仅是玄麟掌可以做到。“

那萧公辅一向以博闻强记，心思缜密而令人叫绝，连那时的言公良都不例外，闻言说道：‘饶是如此，此事也不可就此定论，我看这公何身上似乎少了一件重要物事。“当时褚羽诸人呆了，那萧公辅过去，摸了摸，却是不见了他日常佩戴的一个绿色葫芦，萧公辅说道：”哎，看来是被人夺去了，这个绿葫芦，葫芦头上还有个钥匙模样的东西，挂着个红穗头，看来此人也是为了谋夺此物而来，糟了。“

那时，萧公辅看了看他的尸体，仔细查看下，竟然在他的左手掌心，以指甲划破了左手皮肉，依稀可见两个字，是九尤。可是诸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这九尤是何用意。

丛媛嘉当时一怔，说道：‘不，这是他临死前仓促留下的，所以很可能在咽气前，没有写完，其实他想写的是九龙山。“

那时萧公辅一时呆了，接着说道；”对对，姑娘说的是，这该是九龙山，既然他的绿葫芦丢了，很可能跟九龙山相关。这样吧，我差人把公何的尸体先存放在我武陵分舵，然后我们一起去九龙山，便可知道端倪。‘一时诸人点头，虽然言公良还是微微不情愿，但是既然这里萧公辅都说了，而自己十分敬佩萧公辅的为人和处事手段，故而同意和他们前去九龙山一看究竟。

一行人留下了四个人，在此将尸体处理完灰尘树叶等，再抬回武陵分舵。

那时，褚羽他们一共五六十人，直奔南面和益阳，武陵成犄角之地的九龙山一带。

据说自古以来就有一苍龙和八小龙盘居在九龙山下，一天九苍龙携八小龙飞往东海，中途回望，因见峰峦叠嶂，灵秀钟聚，顿生恋故之情，于是折道回归，安营扎寨，润物造化，衍育众生，最终化作一大八小九座山脉。

九龙山洞内多钟**石，形状各异，或倒挂天壁，如吊灯、如天缦、如龙腾、如凤翔……或耸立平地，似擎柱、似将军、似磐石……既象神仙洞府，有如来佛祖讲经，有十八罗汉列阵，有太上老君炼金丹，有观音大师坐莲台……亦如花果山福地，天女散花，群猴相戏，飞禽走兽斗奇，郁林芳草争艳。沿暗河溯流而上，有以状命名的狗环眼、汽车路、飞机坪、千丘田、黄鹤楼、金銮殿等47处大景观，小景观无数，千姿百态，无奇不有。

九龙山竹木葱茏，巨石林立。在山的东面有人面狮头石，侧面看，活象仰面的高尔基在望天兴叹；正面看，又似雄狮呼啸山河，反面看，又如骆驼昂首健步，奔驰沙漠。沿山而上有燕于岩，燕巢高筑似**燕横飞。山腰上，黄果瀑布、三重瀑布气势迭宕，白雾缭绕。百读不解的“有字天书”高悬石壁，笔力猷劲；连理古银杏，郁郁葱葱，直插云天。

这些景点错落有致，分布在一条完整的旅游环线上，令游人目不暇接。沿山上黄金洞，一条树木掩映的狭长通道里，有龙头石，独立山头，吞云吐雾，有形似碧螺的九龙山水库，嵌镶在奇峰峡谷之中，有梵音缈缈的九龙古刹，给人一种清净境界的享受；赶在清晨登上山顶，站在一块名叫观日台的巨石上，远看一轮红日破雾而出，冉冉升空，无不为大自然的壮美而欢呼。

自山南而下，有一条青石板驿道，它是湘西南通向川、黔的必经之路，沿路又是一步一景。望梅亭有曹阿瞒率军望梅止渴之典故；巨石嵌镶的夜明珠曾给夜行人带来了黑夜的光明；行至膝头岭，有一磨膝石，光洁如镜，相传为仙人所赐，凡过路行人，无不对石套磨双膝以解疲困；岭中名曰“仙迹亭”的古亭，不仅可供来往行人歇脚纳凉，饮茶聊天，也是名人骚客评品亭门两边石刻名联之乐的佳处。联曰：“客从何来，者番劳碌征程，极岭峻山崇，世路几经奇险处；我行且止，对此放空眼；界，笑云奔雾逐，众峰都在急忙中”。这副对世事人一生深刻揭示的对联不知引来了多少游人驻足流连。

九曲回环的岩口溶洞以其深、奇、险远近闻名，堪称隆回乃至邵阳内第一大自然溶洞。

褚羽他们挂念绿葫芦之事，故而无心观景，在溶洞里四处搜寻。

当她们搜到一处山洞口前，却是看到洞门已开，而且洞门上就有个钥匙孔，和当时谈公何身上佩戴绿葫芦上的接口，十分吻合，看来是有人进去了。

几个人分批进入，褚羽鲜于三鸣和宫阑成开道，诸女居中，萧公辅和言公良断后掩护。

一众人等进去了，里面却是赫然好大的一个溶洞，只有三丈来高，足足几十丈深，却是在几丈之地开外，矗立着一个大石门，厚重不堪，一时拦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