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 惊魂之变

两个人从这里缓缓灭了火把，在此倾听那里的话语，登时一呆。

只闻得一个冷冷声音说道：“妙囍大师，你可知道我？”妙囍大师说道；“施主何人？”

那时那人淡淡说道：‘大师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昔日这里从武当山南麓到这南漳，西至渝州之东，南抵武陵山之畔，都是昔日暗狱天堂的地盘，那时暗狱天堂何等辉煌，人才济济，堪称是荆襄第一大派。可是后来暗狱天堂遭到了来自蜀州风灵，终南山道教，和轩辕道派，和中四道，以及襄阳禅院的联合打压，进而是逐渐败落，从此淡出江湖，十分悲惨，而当时这荆襄四杰晏施道，令空子，霍离韶，和殷开陵，都是派中高手，而随着这时暗狱天堂的瓦解，各处高手都是潜藏民间，四处躲避，进而无事。嗯，你家族的晏家即使如此，那殷百龄的家族族长殷红聆也是如此，故而殷家得以壮大，接了皇亲，得以威势见长。可好景不长，都纷纷落败，而唯独大师你完好无损，不是吗？“

妙囍大师十分黯然，说道：‘施主既然调查的如此清楚，还来做甚呢？你是石登崭？“

那人哈哈笑道；‘大师好记性，我是昔日石家的石登崭，也是那时候暗狱天堂唯一逃出来的帮主派系里的一员。多年来我都是矢志不渝，立在恢复这暗狱天堂的光辉，重振我暗狱天堂的门庭，哼，来日方长，我可超过蜀州风灵，超过什么中四道，上三道，那什么千家帮，厉家，浮灵门等等都不是我的对手。嗨，说起来，这昔日的湘北的黄蝎宗，赣州的玉阶堂，福州浮灵门，都是我们暗狱天堂流亡弟子所创。而那时的千家帮，厉家和鲁西淬火堂都是我派中弟子演变出来的门派，可谓是我们的附属门派，可是都昙花一现，也就是厉家得以壮大，嘿，我若成事，则可大展宏图，叫武林为之震颤。“

当时处于丛媛嘉闻得此人豪言壮语，不是佩服，而是觉得此人稍显狂妄大胆，可谓是痴人说梦之成分大于豪言壮语，简直叫人难以接受。

妙囍大师叹道：‘施主之言，却是叫人记忆深刻，可是此时此刻，想恢复暗狱天堂，却是难上加难，单单蜀中的七星判官，五散人六尊者，三道四宗客，恐怕我们都招架不了，何况四处人才济济，岂能任由我们起来重树暗狱天堂 大旗，那真是有点有点自不量力啊。‘

这石登崭气道：‘大师此言可是数典忘祖了，你晏家当初也是江南望族，十分叫人钦佩，闻名遐迩，可是此时你如此说，是不是稍显露怯，而且和你大宗师身份十分不符啊？“

妙禧大师说道：‘嘿，施主无论如何说，我也是方外之人，什么晏家石家殷家都与我无关，我如今面对的是青灯古佛，炼狱超脱，三界之外，五行之离，是为禅道归我心，凡事不扰根啊。“

没想到妙禧大师如此说，叫这石登崭稍显愤懑，一时说道；‘大师，此时你不可改变了吗？难道都忘却了家族的旧事吗，不想重振家族辉煌了吗？‘三声问换来了是三声阿弥陀佛。

此时，陡然间这时传来了砰地一声，接着是大师喷血之声，这时妙禧大师惊道：‘你竟然暗施偷袭，真是卑鄙无耻，我纵然一时不同意你的事情，你也不至于杀我，哼。‘

这时，石登崭冷冷说道：‘大师之言，却是看来冷血，既然对我所提之事毫无兴趣，也就可以安心下地府了，你下去和阎罗王解释吧，哈哈。“

那时两人砰砰砰过招之下，四处的蒲团飞起多高，一处铜佛像当的一声，被石登崭掀去了半个脑袋，十分惊魂。那时一时褚羽他们就要从地下暗道窜上来时，陡然看到一处窗棂间，接连纵进来三个人，赫然是那如今的江陵三杰，谭广善，姚自威，薛纽枢同时赶来，夹攻面前的石登崭。

可是，石登崭却是毫无畏惧，简直是威如下山猛虎，猛似出海蛟龙。

眨眼间，谭广善，姚自威和面前的薛纽枢都被石登崭击飞，摔倒在地。

那边的妙禧大师，陡然过来，和这石登崭双掌相接，四只手粘粘一处，内力迸发，一时对拼内力。

接着四下里倒着的三杰陡然窜起，三般兵刃都是直插向了面前的石登崭背心。

石登崭暗道完了，此时虽然内力可以稍胜过大师，可是背后三人齐集，姚自威的判官笔，谭广善的长刀，薛纽枢的峨眉刺都是倏忽即至，自己既然一时难以震开妙禧大师，则背后三人齐至，岌岌可危。

当时丛媛嘉就要飞身出去，褚羽陡然按住了她的肩头，示意她别动。

此时，丛媛嘉看时，陡然看到一个人昂然飞来，宛如凌风乘雪而来，内力迸发，十分超然脱俗。

这个人却是五短身材，骨瘦如柴，眼睛脸庞都十分窄小，一身的淡红衣服，稍显宽肥。

这个人一挥手之极，劲气迸发，不仅击倒了对掌的两人，而且内力过处，宛如流星赶月，当时击倒了面前薛纽枢三人，五个人都是一时栽倒，惊诧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丛媛嘉才知道褚羽适才的用意，原来他察觉到了有人来了，故而阻拦她出手相助。

当时妙禧大师淡淡说道：“嗯嗯，你是巫山东华洲的枯星判官，果真是不同凡响，可是出手偷袭，却是十分卑劣，看来你也是黔驴技穷啦？”枯星扬扬头间，抖了抖宽大的袍袖，露出了一条纤细的胳膊，说道；‘所谓成王败寇，既然几位都是为我所擒，当听我一言吧。’

那时，五个人也都是怒目相向，听着他娓娓道来：“诸位，可谓时过境迁，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而你三位号称江陵三杰，不管是否名能符实，其实皆为虚幻。诚然如这位石登崭公所言，旧日暗狱天堂十分壮大，壮大到半个武林都是暗狱天堂的，这句话都不为过吧？可是，时过境迁，事不可言，嘿，不然的话，你可说交址之地，西域诸国，漠北之地，和东北靺鞨室韦等族皆是中原领土，也无不可，但是那是隋唐的事情，和现在无关，而有人苦苦追寻隋唐遗风，而行现今之梦，是为可叹啊。时过境迁，今非昔比，纵使你有心收服漠北，西域石国，交址林邑之邦，东北靺鞨室韦契丹之胡虏之地，可是你能够守得住吗？“

当时妙禧大师闻言，一时默然，暗道精妙，而那时石登崭却是辩解道；‘那是现今之人无能，朝廷无度，才得以叫宵小之辈占据西域和漠北，交址和靺鞨室韦故地。哼。“

这枯星说道：“好好，你听我说，你现今可以去荡平青海吗，可以荡平西侧的高昌回鹘吗？”

这时石登崭说道：‘事在人为。‘枯星说道：“苍鹰飞舞，尚可知不可过高，因为那里虽然开阔，却可能是缺少灵气而死，或者是飞过高的话，也难停留觅食，终究是后患无穷。而寻常鱼类尚知不可下沉过深水域，因为水下过深处则无光无气，无有生机，何以苟活？你却不如鱼虾，不如苍鹰，可悲可叹。”

当时驳得这石登崭十分愕然，妙禧大师十分赞服，丛媛嘉两个人都是暗挑大指。

那时，枯星还是说道：‘我之所以控制诸位，是希望可以叫大家都安稳心绪，想想自己的能为，能够可以翻云覆雨，折腾到九天变色，沧海为竭，天地合，夏雨雪，冬雷震震，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这是几句古词间的字句，但是夹杂在这里，却也不嫌突兀变味。

石登崭想了想适才这里枯星所言，确系十分有理，时过境迁，想单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简直痴人说梦，而此时曾经因一己固执，击伤了妙禧大师，却是稍显愧疚，一时叹气。

那边的三杰也是自叹不如，对枯星十分佩服，简直叫人五体投地。

那时，忽然一道人影倏忽而至，接着四个金钵盂陡然飞向了面前倒地的石登崭身侧，砰砰砰扣中了石登崭的背心，双肋下，和后颈大椎穴上，登时惨呼出声，喷血之下，气息奄奄。

那时，另一个人陡然窜出来，凌空一刀从薛纽枢三人背后一掠过去，三人登时中刀惨死。

那时，诸人骇然间，枯星喝道：‘两位何故如此？’击出金钵盂的是辛钵，划刀杀死三人的却是五散人之一的凌均。当时继三人死后，这石登崭也是歪头倒毙。

当时惊煞诸人间，辛钵收回了这里的四只金钵盂，昂然而立，这时的凌均刷的一声，收刀入鞘。

接着凌均不慌不忙，走到了三人面前，一时掀开了他们的衣服，露出了胸前皮肤。

诸人看去，看到那里出现了一只蛇形刺青，诸人骇然。

这是昔日地灵府的标志，当时枯星低低摇头，似有所思、

那边褚羽他们还是不得其解，当时妙禧大师却叹道；“看来他们是地灵府安插到江南的眼线，哎，真是无孔不入啊。‘没想到，三人竟然是地灵府在中原之地的线人，而之所以凌均等人击杀三人，就是因为他们皆是地公地婆的人，不得不除，以免后患。

那时，枯星说道：‘那两位为何要杀死石登崭呢？‘那时，凌均单刀划过，石登崭的前身衣襟打开，露出了一块虎形刺青。那却是北华州的暗记，看来是高巅奇王的人，可是什么时候，这石登崭成了北华州的人，也是个谜团。看来北华州也参与到中原之事，叫人暗中警惕啊。

当时北华州十分好斗勇武，加之深藏不露，故而在江湖上威名不够显赫，但此时竟然派遣了线人进入这里，假托暗狱天堂之名，竟然一时准备为北华州开道，确实是叫人瞠目结舌了。

地公地婆派来了三个人在此，目的也和北华州相若，褚羽两个人都是稍显愕然。

凌均两人挑明此事，枯星叹道：‘东水长流逝，明花有谁知？“

枯星陡然飞去，没入了夜色中，不见影踪。

凌均此时，却是正要和这辛钵准备离开了此地，陡然间远处三声冷笑接连而至。

三个人影交替出现了，堵截了这时两人的出路，一个是狼星，一个是崖星，一个是魔星。

三星齐至，枯星堪堪刚走，看来是有所察觉，故而不闻不问了。

当时五散人叛离东华洲，独自出来，招致七星判官前来捉拿他们，简直不遗余力啊。

当时三星齐集，两人愕然，顿觉似乎中了这枯星的调虎离山之计，也可能中了地公地婆的暗算，这可能是个连环计，而此时枯星在外，则鳌星不远矣，两人稍显畏惧。

那时，褚羽和丛媛嘉还在地面下倾听几个人的动静，而忽觉背后一麻，一时被人闭住了穴道，一时提着他们窜出了暗道，落到了地面上，正是久闻大名的鳌星到了。

鳌星一到，登时无声无息的擒下了大名鼎鼎的褚羽丛媛嘉，当真震撼了凌均两人。

一时四下愕然，都是无声，鳌星叹道：“还，还真是我鳌头不出，天下不安啊，哈哈。‘

有句话叫做独占鳌头，而此鳌星却是七星武功之最，还在参商二星能为之上。

凌均当时稍显悲伤，知道仅凭他们两人想逃出鳌星的手掌心，简直是自不量力。

当时这老方丈妙禧大师缓缓站起，前走三步，缓缓说道；“嘿，想不到鳌星一出，谁与争锋，我真是自愧不如啊。老和尚班门弄斧，试问鳌星此来，所为何事？”

鳌星看看凌均，说道：‘东华洲之事，不劳大师见问。‘妙禧大师说道：’不，起码我还是东道主，是为本寺住持，可以过问半句吗？“鳌星说道：‘五散人各自为战，六尊者彼此心肝，这句话江湖尽知，大师你不懂吗？”

妙禧大师说道：‘我自然懂得一二，却是关键在于蜀州之下，一翁叟天高云淡，时而无为淡泊，不管世事，而二公婆机关算尽，是为此次事件的主因，我没说错吧？‘鳌星不置可否。

妙禧大师说道：‘嗯，多年来蜀中都是十分人才济济，外人不敢擅闯其地，其实多数源于齐心协力，才有此壮观之事。而如今无端猜忌，致使五散人各怀心事，六尊者分派内斗，难道都是他们十一个人的过错吗？“鳌星说道：‘我是上支下派，不可不为。”

妙禧大师叹道：‘如果你和五散人六尊者易地而处，当如之何？“鳌星不语。

妙禧大师那时缓缓在走了几步，宛如无事般走向了鳌星身侧，鳌星稍稍诧异。

当时妙禧大师停在了他身前五尺之地，和褚羽两人相去不远了。

这时，鳌星不解道：“大师何意？‘此时妙禧大师忽然说道；’嘿，此时此刻，我也是无话可说，当告诉你们真相，其实我只是一个小小人物，我是那——”

当时，这鳌星暗自倾听时，忽见到这大师陡然袍袖一甩，劲气拉动，鳌星都是一时手中一松，褚羽两人都是飞到了大师之侧，而且同时解开了鳌星奇特的闭穴功夫。

鳌星之惊骇，更胜那魔星，狼星崖星三人。

当时明明看到这妙禧大师被石登崭偷袭而喷血，几乎伤势很重，可是没想到也就咫尺转瞬间，妙禧大师陡然出手，竟然夺走了两人，瞬间借势解开他们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