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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头岗亭，李方酬看到山口处走来两个人，前面的是薛小高，后面怎么跟着一个地方人？这时候有牧民进来了？他纳罕的想着，捅了捅身边的西日阿洪。

西日阿洪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说：“薛大厨在打暗语。”

望远镜里，薛小高的两只手不停在比划，身边的地方人听得津津有味，却不知他反复比划的是边防勤务里的手语命令：“警戒”、“包围”、“抓捕”。

李方酬说：“薛大厨搞什么鬼？”

西日阿洪则很快拿起了对讲机：“2号2号，薛小高带了个人回来，用手语告诉我们立即实施抓捕。”

对讲机停顿了两秒，响起罗雪生的声音：“你俩下来一个人，绕到后面，另一个人注意观察后方动静。”

一路上，顺子听薛小高详细地说褚斯山和山盗头子勾结的过程，薛小高像是不慎失言又说起些褚斯山倒卖军粮、**的事儿，直听得他眉飞色舞，疑心大去，嘴里反倒骂起来这个皇冠体育投注：人民解放军的军官竟然这么贪得无厌，简直是党和国家的蛀虫，人民的败类。骂得薛小高心虚得直打哈哈。他骂得倒是高兴，孰不知一个天罗地网已然展开。

褚斯山巡逻回来时，长了一口龅牙的顺子正蹲在院子里痛哭，光着脚板，两手还提着裤子，显然鞋子和腰带都被拿走了，薛小高正甩着他那根皮绳一般的腰带转圈圈，只听得空中唿唿地响，似乎一不小心就打到他身上。

抓捕过程十分简单，还沉浸在即将要立功喜悦中的顺子完全没想到。薛小高走着走着忽然停住了步子，等他回头时，已有三个人围堵上来，轻松地将其制服在地。

“山盗，薛小高抓的，跑掉一个。”罗雪生简单交待了一下情况。

“追了吗？往哪儿跑了？”陆奈问。

“估计是看到同伙被抓，就当即钻进林子跑了，我们赶到时已经不见人了。”

看到在面前缓缓蹲下身子的颇像哈萨克族的军官，顺子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冒出刚才骂人的词：“贪得无厌，国家蛀虫，人民败类……”

“那个，连长……”薛小高小心翼翼地说：“刚才我使了一招儿诱敌深入，这个，这个，把你当诱饵了……我这也是不得已，你别往心里去啊！”

褚斯山愣了一下：“啥诱饵？”

西日阿洪显然已经得知了事情经过，看到薛小高这幅贱兮兮的样子，不由的扑哧笑出声来：“连长，大厨说你是个**受贿，勒索战士，倒卖军粮，拍卖采集证的大军阀！”

盘问十分顺利，这个顺子大名瞿广顺，确实不是以前山盗头子海豹子的心腹，但的确跟随过海豹子，那次清山清边动作太大，海豹子被当场击毙，他幸亏被同乡救了一把，得以逃出搜捕。

他的同乡就是同行的高个子，叫瞿昌，跟海豹子的时间更久，为人聪明谨慎，一有风吹草动溜得比兔子还快，正是这股机敏劲儿，让他上次得以逃脱。一个月前，瞿昌接到了自称海豹子的电话，说阿尔泰山里有一笔数量巨大的财富，不用他们辛苦采挖虫草、倒卖山货，只要跟他进一趟山运出来即可。他吃惊于海豹子竟然还活着，又素知海豹子为人，当时就心动了，找到瞿广顺，与海豹子汇合后，一群人直奔**阿尔泰山。

他们一行人数众多，带头的海豹子外还有七个人，除了马筒子的侄子马金库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其他都是跟过海豹子盗过山的。他们分组进入阿尔泰山区，先官兵一步潜入山中，准备等最后一组的马筒子叔侄两个到达后再深入，却发现了巡逻官兵，马筒子两人现场被抓，剩下的人仓惶逃进深山。

“马筒子！哼！”陆奈哼了一声，那对叔侄说话不尽不实，还说海豹子是第一次联系他们，原来却是早就认识。

褚斯山却说：“咱们想到海豹子时，他就知道事大了，急于撇清关系，自然不肯吐露详情。”

瞿广顺说，看到了巡逻的马队，他们便在海豹子的带领下改走狼道，不想遇到了一只狼被猎人的捕兽夹夹住，海豹子当场让他们把狼打死，剥皮吊到树上，也不知道是啥意思，一个同伙还被狼咬到，右手几乎残废。后来他们走上狼道时，就发现吊狼尸的地方狼群开始聚集……中间的事官兵都已经知道了，禁不住又暗暗咒骂海豹子的阴狠毒辣。

“怪不得十二里雪海有那么多条雪通道，你们竟然有六个人，真是没想到。”罗雪生说。

海豹子在十二里雪海设了疑阵后，本想直奔那仁，后来又担心官兵骑马速度快赶上他们，又改了主意，翻过山丘绕了一大圈，一路只挑有林子的地方走，总算到了那仁，却发现官兵已经驻进了哨所。今天，又派了瞿广顺两人来摸情况，顺便到一处山洞里取一个木匣子，没想到遇到了薛小高，被骗进了官兵的包围圈。

瞿广顺的讲述让大家都起了疑心，褚斯山恶狠狠地说：“你说是海豹子带你们进的山？”

瞿广顺点点头。

“哼！几年前他已经在清山中因为持枪拒捕，被当场击毙，他怎么带你们进的山？”

瞿广顺一脸惊诧，那神色倒不似作伪：“不是吧？那就是当年他命大，死里逃生了。”

“我问你，和你们以前跟的海豹子相比，现在的海豹子有什么不一样吗？”褚斯山忽然问。

瞿广顺一怔，说：“没啥不一样啊，就是瘦了点，白了点，这都离开阿尔泰山那么多年了，也正常吧？”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如果海豹子是一个人，那他们发现的尸骨就不是海豹子了，可他身上的东西又怎么解释？

“连长，这个人怎么处理？”罗雪生问。

“先关着，等我理一理，还有些问题要问他。其他等赵海帆他们回来，再说。”赵海帆和王关龄回来后，自然就带来了物资，离开时顺便移交给派出所。

薛小高说：“咱们要不要按他说的地点，去追一下？最好是直接把他口中的海豹子抓回来？”

陆奈翻了翻白眼：“如果真是海豹子，还会等着你去抓？跑那一个一报信，他指不定又钻到哪片林子里去了。”

呛完薛小高，陆奈转向瞿广顺问：“你们当年，是不是抢了我们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