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万福楼 3

贤明到家时二旺在家等他，他们都住在贤明管的清风堂的院里。有一对夫妻给兄弟们做饭打扫房子。男的有点瘸，大家都叫他阿福哥，是上次为阿鹏堂主报仇时伤着了的。

贤明留下了他，让他老婆福嫂春意也一起，他们没有孩子，也没有爹娘，跟贤明一样是个孤儿。

洗衣的事儿贤明都让兄弟们自己洗，他这个堂口小，院子大，兄弟少也就十一二个人。平时没事时大家都在前院练练功夫，这到武汉又折了两个兄弟，也就有十个兄弟了。大多随贤明去的都是总堂龙爷派去的人。他这一回来，阿福就一瘸一拐的过来问他吃了没有。

贤明说：“龙爷那里吃过了，兄弟们吃了没有？”

“吃过了。”阿福嫂春意给端了茶来：“兄弟们说您回来就去龙爷那里了，我们想龙爷可能会留您吃饭的。我们就不等您了。哦，听兄弟说您受伤了？”

“不打紧，好了。”贤明接过茶，“嫂子，我都说过多少回了，你以后别老是您呀您呀的。我的脸都发烫。”

“好吧，以后我就说你，你。嘿嘿。”贤明能平安回来。阿福和春意都很开心。

“哈哈哈。”二旺说：“怎么听起来像是说我阿福哥。”

“去你的。”春意拍了他一下。

贤明说：“二旺，我哥他们住哪儿？”

阿福对春意说：“阿明有事说我们出去吧。”

“哎。”春意应着丈夫，对贤明说：“嫂子这就给你烧水，等一下你也好好的洗洗澡。明天给你炖只鸡补补。”

“谢谢嫂子。”贤明看着阿福两口子出去，阿福顺手的也带上了门。他让二旺坐下来向他汇报。二旺站着说：“大哥他们住在英租界的香槟客栈。”

贤明说：“是一家小客栈吧，怎么不住酒店饭店？”

“我也说了，可是大哥说，暂时先住下，以后他开了饭店就天天的住饭店。”

贤明说：“好了，你歇了去吧，明天带我去见大哥。”

“嗯。”二旺回去了。

贤明喝了一口茶想着明天对韩京浩说的事，他觉得天都在帮韩京浩一样。他自言的说：“哥，天都在帮你们，你们不成事那才怪。”

“阿明，水好了。”阿福在门外喊他洗澡。

“哎，知道了。”贤明应着站起来找找换洗的衣服。

第二天韩京浩他们吃过早饭后，也不出去，都坐到他这边来。烤着火等贤明。

韩京浩告诉江元和王立国在大城市生活的一些常识。

早饭后，贤明带上两个兄弟还有二旺，叫了黄包车就到韩京浩这边来。他没有开车，是因为那是一个小客栈，又考虑到韩京浩他们的身份，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

贤明走后没事的兄弟在家练练功，学学文化。

这是贤明要求的，他觉得一个人识得字还是方便好多。在清风堂这个院子里他就是家长。院子里的兄弟们，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和睦

贤明他们到了香槟客栈外下了车。刚好看到江元下来，江元就带贤明去见韩京浩。是韩京浩叫江元下来看看贤明到了没有，来了就直接带到他那去。

贤明到房间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他带来的两个兄弟和二旺都站在外面等。

韩京浩也不与他客套。王立国给贤明倒茶，

贤明看着江元和王立国，笑说：“还真看不出来呀。这两位兄弟这样一饬倒饬倒还真像个老上海。不错，不错。很适合你们。”

“嘿嘿。”王立国有些不意思的说：“都是韩掌柜给选的。”

“嗯。我哥眼光就是好。”贤明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韩京浩说：“阿明，这些日子来，我们都是好兄弟，有话我就直说了。”

“嗯，哥，你说。”贤明把茶杯放到桌子上认真的听。江元看韩京浩与贤明有事要谈，他拉了王立国一下准备出去。

“你俩别出去。”贤明说，“我哥如果对我说在上海要做的事，也是你俩的事，就留下来一起听听吧。门外有我的兄弟。放心。”

江元和王立国看着韩京浩。

韩京浩让他俩坐下，他俩又坐了回来。韩京浩对贤明说：“昨天晚上我们去吃晚饭，看到有家万福楼关门了，也听食客们说了一些情况。阿明，你可不可以帮着去问问。我们想接。”

“哥，停下。”贤明轻摆了一下手，阻止了韩京浩。

韩京浩问：“怎么？不好办吗？龙爷他？”

“不是的。哥。”贤明看着韩京浩他们说，“我今天也是为这事儿来的，你们听我说。如果行，我们就过去看看，如果不行我们再说。”

“好。”韩京浩他们认真的听着，贤明就把万福楼的情况和龙爷的意思详细的对韩京浩他们说了一遍。

“好呀。”韩京浩拍着桌子兴奋的说，“这真是太好了。”

贤明说：“龙爷问我你是不是国民党和**，我说都不是。我对龙爷说，哥，你就是一个穷教书的，本想在武汉做生意的。后来遇上我，被我鼓捣来上海了的，其它的我都没说。”

“好。”韩京浩站了起来说，“走，我们去万福楼看看去。”

“哎。”贤明他们也站了起来，他对江元和王立国说：“以后你们就叫我哥是老师，我对龙爷说你们是我哥的俩学生。”

“知道了。”王立国和江元一起答应着。

“哦。”贤明说：“我昨天对龙爷说，我哥斯斯文文的还戴了副眼镜。哥，你可的配副眼镜去。”

“行。”韩京浩说，“就去眼镜店买个防风镜吧。”

“好。”贤明应着。他们一起出了香槟客栈，在来万福楼的路上，韩京浩就在路过的眼镜店买了一副眼镜。戴上还好，对视野没什么影响。

贤明对二旺说：“我哥的眼镜在回来的火车上让一个冒失鬼给撞坏了。”

“嗯。”二旺不关心的答应着。

韩京浩说：“本来想昨天晚上配的，可是天色晚了。就今天配。这大上海还真不一样，配的真快。立等可取，就是钱多一点。”

贤明和韩京浩这样对二旺说，是对龙爷有个交代，要不然龙爷就会说贤明骗他，这以后的事就不好说了。

他们一起来到了万福楼，贤明打开了大门请韩京浩他们进去。本来想走后门，敲门让德叔开门，他们自我介绍一下在进来。

贤明想，第一次来还是走大门的好，他就带韩京浩他们走正门进。

韩京浩他们进来看着宽敞大厅，大窗户都拉着窗帘，光线有些暗。王立国转着看说：“乖乖，这要多少客人才住的满呀。”

贤明带着大家边走边看说：“这万福楼开在租界，它有个特点。吃饭都在两边和雅间。这中间的大厅除了跑堂的服务员来回的给客人上菜外。白天就有人坐在中间唱曲儿，也跳舞。有客人会打赏。

晚上就更热闹了，有好些洋人与皇冠体育投注：的老板都会来这里跳舞。搂搂抱抱的。也是中西文化的一种融合吧。

不过，万福楼没有舞女也没有歌女。白天唱曲儿的是几个艺人在万福楼唱曲讨生活。晚上的洋舞都是客人自己带来的人喝酒尽兴。

万福楼就会放上唱片。让流声机给客人们伴奏，客人们自己跳舞。不过，更多的客人是来吃饭的。”

“滴答。”这时大厅的灯亮了，同时一个声音友善的问：“请问，你们是什么人？”这时从后面进来了一个看上去有五十来岁的男人。

贤明笑问：“是德叔吧？我是白虎帮的贤明。”

“阿明哥好。”德叔喊了一声贤明。这几天来，这万福楼的事德叔是清楚的。吴老板走后，也有人过来与他说了话，让他先还一样的守着。

德叔是老上海，对一些帮会几个当家的人还是知道的。

贤明对韩京浩他们介绍：“这是德叔。”

“德叔好。”韩京浩拱手作辑这样的与德叔打了招呼。

德叔一样的回了礼：“先生好。”

贤明给德叔介绍韩京浩他们说：“德叔，这是韩掌柜。这以后他就是万福楼的总经理了。”

“韩总经理好。”德叔对韩京浩又深深的鞠了一下躬。韩京浩伸了一下手扶他站直了。

贤明介绍江元和王立国说：“这位兄弟以后是江经理，这位是王经理。”

“江经理好，王经理好。”德叔一样的对他们深鞠了一下躬。

贤明说：“德叔，带我们去厨房看看。”

“哎。”德叔就前面走着，贤明带着韩京浩他们就后面跟上。看着厨房里的炊具，一应俱全干干净净整齐的摆放在那里。

韩京浩想，酒楼几天都不开业了。这些炊具都还这样的摆放好，看来这里的员工和师傅们是严格对自己负责的。他想，他的酒楼就是要这样的后厨团队，就能保证前面的客人用餐。

德叔说：“李师傅和杨师傅两位大师傅说了。万福楼这几天不开张，他们也就当休息几天。吴老板对师傅和伙计们平时很是和气。所以大伙儿都想他能在开起来。

可是，昨儿个听说他与大夫人回乡下去了。这万福楼是龙爷的了。李师傅和杨师傅两位大师傅昨儿个也来了一趟，说是等过了二月二，万福楼如果还没开张，他们就去别的饭店。如果有人接，他们看看老板在说。”

韩京浩说：“德叔。那服务员都还在吗？”

“在。”德叔说，“刚过完年。这一时都找不着事。天天的都有过来问我，听没听到消息酒楼重新开张？我说没有。”

“德叔。”顺着声音，韩京浩他们看到有两个大嫂与两个小伙子站的他们的后面，他们是从后面员工通道小门进来的。

江元与王立国是看到她们进来的，看不是那种特别的人也就当着没看见了。不能太过小心，反而让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