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案情扑朔迷离疑团逐一解开

第四章：案情扑朔迷离疑团逐一解开

冷艳被刺案二十多天之后，再次遇险，得亏齐健舍命相救。专案组的干警们赶到时，行凶者已经逃走，冷艳被送到ICU病房，齐健还在手术室没有出来。

守在手术室门外的神探波罗心急如焚，他非常懊悔，恨自己粗心大意。这是他几十年破案工作中的最大的一次失误。冷艳被刺后，通过各种各样的办法寻找家属，可是快二十天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摸到。而冷艳又不配合，一咬定她没有亲人。找不到她的亲人、熟人，无法分析行凶者的作案动机，所以划定不了嫌疑人的寻找目标，使破案工作进入瓶颈状态。案发之后，冷艳家再次进去人，现在冷艳又第二次遭到袭击。使这个案子更加扑朔迷离。

他想不能坐在手术室门前等齐健出来，又不能进ICU病房找冷艳了解情况。于是他对助手小李说：“你在这等齐健出来，我到疗区去一趟。”

神探波罗到胸外科疗区，找到当班的护士和大夫，打听案发前后的情况。

大夫在此期间正在处理苏醒室里一位危重患者，所以对冷艳病房里发生的情况一无所知。护士黎丽丽详详细细地讲了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的情况。她说：“三点五十分左右，冷艳的护理员大齐，到护士站告诉白班病房护士刘颖，说他去冷艳家取东西，让我们帮助照顾一下冷艳。我四点半来接班，刘颖告诉我大齐还没回来，让我留心冷艳。我们交接班时，我看到冷艳还在睡觉，也没叫醒她。后来我就给新入院的患者打针去了。大约四点五十分前后，看到大齐回来了，我就放心了，再也没去109病房。可是五点前忽然109病房的呼叫器响了，灯亮了。我急忙跑去，看到大齐满身是血趴在床头柜上，手里还攥着呼叫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冷艳脸色青紫，呼吸困难，双目紧闭，问什么她都不吱声。我不断地按呼叫器，大夫和护士都来了，我们立即进对他俩行了紧急抢救。”

神探波罗问：“你接班后，看到有什么人进出109病房吗？”黎丽丽说：“除了大齐外，没看到有其他人。因为109是在走廊最后一个病房，不论谁出入109都必须经过护士站，而医院有规定，护士站绝对不能离开人。我在护士站时没有一个人在这经过，尤其是109呼叫器响的前后，跟本没有任何人从那里出来。”

神探波罗明白，这个行凶者除了冷艳和齐健以外，没有其他人看见过他，尤其是他逃跑绝不是从走廊尽头出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从窗口跳出去的。而发案后，刑侦人员并没有看到窗台有明显的足迹和手印。他想这一定是个有经验的惯犯，懂得灭迹。

大约晚上八点多钟，小李给薄大队长打电话，告诉他齐健从手术室出来了。神探波罗赶到后，齐健已经被推进苏醒室。他们等到手术医生忙完了，才到医生办公室了解情况。科主任和几位手术医生、值班医生都在。

ICU值班大夫介绍了冷艳的情况：“冷艳是因为外力引起的暂短性严重缺氧而出现的一系列症状。幸亏抢救及时，才保住了性命。我们到病房之后，看到冷艳的枕头在地下，根据当时的症状，我们判断可能是凶手想用枕头把她捂死。现在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因为上次的外伤和大手术，她的心肺功能还没有完全恢复，加上这次严重缺氧，有可能产生一些后遗症。她目前的临床症状，仍处在危重阶段，我们会采取一切有效措施，在加紧治疗。”

听到大夫的介绍，神探波罗非常内疚，如果这次真出意外，保不住冷艳性命，他真得引咎辞职了。还算万幸，冷艳大难不死。

他又问了齐健的情况。抢救医生说：“他身上的外伤很多，估计双方进行了殊死的搏斗，刀伤也有好几处，但是没有损伤脏器官。只是流血过多，除了缝合以外，还输800毫升血。因为缝合时间过长，我们不得不给他进行全身麻醉？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全身是伤，苏醒后一定很疼。我们建议你们不要在短时间里打扰他。”

神探波罗说：“我们的任务虽然是为了早日破案，尽快抓到凶手，但是也得考虑他俩的伤情。在你们允许的情况下，我们再来了解案情。”

胸外科科主任说：“事情发生后，我立即给出差在外地的陈院长打电话，汇报了今天发生的事。鉴于这起案件发生在我们医院，院领导格外重视，强调我们医护人员一定要全力以赴抢救两位伤者。另外我们医院对你们公安机关有个要求。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意外，希望你们派专人来医院保护这两位受伤。”

神探波罗表态：“我们一定接受这个沉痛的教训，在案情没有大白之前，我们一定派人保护两位当事人。”

神探波罗留下两名警员在医院值班，其他人全部回到局里分析案情。

一贯料事如神、雷厉风行的薄大队长做了深刻检查，因为自己轻敌，对受害人保护不利，所以才导致她遭到第二次谋杀。

大家汇总侦案结果，初步达到统一认识：

一、两次谋杀， 第一次案发后潜入被害人家，这三次作案肯定是一个人；

二、凶手前两次作案，都把被害人家翻遍，一定是在找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因为没有找到才第三次到医院作案；

三、凶手能在齐健离开的时间作案，说明医院有凶手熟悉的人，为他提供冷艳住院的病房和可乘之机。

鉴于这三种分析，薄大队长强调：“我们现在仍然坚持找到冷艳的家人和熟人。小李、小罗继续完成这个任务；按三次现场采集的指纹、唇纹和足迹，先从资料库查找与此案类似的、有前科的犯罪嫌疑人进行比对，缩小侦查范围。这是一个海量工作，由王莉和徐丽娜来做。另外我们还要抽出四个人，轮班到医院值班。你们的任务既要保护好冷艳和齐健，也要想方设法找到和凶手有关系的人。”之后他指定四位警员，分两班倒，到医院执行任务。

这天夜里因为两名患者在重症监护室和苏醒室，所以值班警员，只得在走廊租的折叠床上休息。第二天白班警员给薄大队长打电话，汇报冷艳转危为安。齐健已经从苏醒室出来，回到109病房。他俩既要兼顾冷艳情况，又要护理齐健。齐健除了疼痛，不敢自主翻身以外，还没有发现其他严重问题。他要求见神探波罗，说有重要情况汇报。值班员立即给薄大队长打电话，老神探非常高兴，马上赶到医院。

薄大队长感谢齐健舍己救冷艳，齐健详详细细地讲了那天发生的意外。他说：“我要不去冷艳家取东西，绝对不会发生这件事。我就奇怪了，我出去后，歹徒就来到医院，如果没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怎么会把时间掌握得那样准？偏偏等我不在的时候来到病房。还有，冷艳一直说她没有家人，可是我听得清清楚楚，那个男人自称是冷艳的哥哥，还说‘爸爸出差’，可是却说‘我妈’，没有说‘咱妈’，可见他俩不是一个妈的。我还听到那个男人说，要冷艳妈妈的人寿保险单。因为冷艳对抗，他便拔掉了冷艳的氧气，而且企图用枕头把冷艳捂死。现在真相大白，线索锁定冷艳的‘哥哥’，这离彻底破案就不远了吧？”

神探波罗说：“我们也认为这三起事件是同一人作案，开始因为没有找到冷艳的家人和熟人，对凶手的作案目的一直没有得出准确结论。现在根据你提供的情况，我们可以肯定，这个作案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冷艳妈妈的巨额人寿保险单。要想把这个案情彻底搞清 、抓住凶手，我们只能从冷艳那里掌握真实情况。”

齐健说：“我听护士说，冷艳现在病情比较平稳，再过三、五天她就会回到普通病房。她回来，你们就可以从她那里，了解事件的真相了。我也可以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和她好好唠唠，让她打消顾虑说出真相。”

神探波罗胸有成竹地说：“冷艳两次几乎被同一个人害死，不管她和这个人什么关系？她都不会包庇他的，只要冷艳开口，就会真相大白的。”

齐健说：“我刚来时冷艳对我怀疑、防备、敌视。可是由于我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现在她对我改变了态度，也不那样冷冰冰地对我横眉冷对了，所以我有信心挖出她心底的秘密。”

神探波罗对这位善良能干热心的小伙子很有好感，所以他非常相信齐健会从冷艳那里知道更多的秘密。他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于是问齐健：“你来到病房后，发没发现疗区里有人对冷艳格外关心？”

“这个疗区的医生护士，都非常敬业，对冷艳都格外关心、照顾，他们都很同情冷艳的不幸遭遇。”

神探波罗追问：“除了医生护士还有没有其他人常常打听有关冷艳的情况？”

“疗区那位姓孙的阿姨特别关心冷艳。”

“你去冷艳家取东西那天，都有谁知道你要走？”

“我特意告诉病房护士刘颖，让她给照看点冷艳。我在门口碰到清洁工孙阿姨，她和我打招呼，问我干啥去？我说我出去办点事。”

神探波罗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他说：“你休息吧！别累着，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神探波罗急忙回到局里，召开专案组碰头会。他强调要尽快找到冷艳的家人——她爸爸，哥哥，继母。

主管局长立即给各个公安分局打电话，责令全市查找姓冷的住户，男主人在四十五岁到六十岁之间。现在因为都用电脑办公，没超过两个小时，各个分局，从辖区派出所汇总来的结果是：市区一共有冷姓住户2786家，男主人年龄在要求范围内的有539家。现在范围缩小了，两个人一组下到五个区，去排查冷家。

两天之后，李建明组发现冷福才户口底册上有冷艳迁出，初步断定这个冷福才就是冷艳的爸爸。神探波罗接到李建明的电话之后，立即赶到天光路派出所，和两名探员直接到福隆小区三栋二单元906室。他们亮出警察身份，说是普查户口。

女主人有些惊慌失措，战战兢兢地拿出户口。一对照，户主冷福才现年52岁，农转非，是同泰大商场家电部的经理。他的妻子荣海华也是这个商场的业户。

神探波罗一页一页地翻着户口本，问：“这个迁走的女孩冷艳是你的女儿吗？”“不是，她是我丈夫和他前妻的女儿。”神探波罗接着问“这个石田东是你的什么人？”“是我儿子。”他怎么不姓冷呢？”“这是我和前夫的孩子，我是后到冷家的。”“石田东他现在做什么工作？”

荣海华不像刚才那样对答如流了，想了一会儿说：“在我们商场家电大厅的售后服务部工作。”.

神探波罗觉得没有必要多问了，已经弄清这家人就是冷艳的家人。现在目标已经锁定，通知有关人员，立即到同泰商场守株待兔抓捕石田东。

警官们走了以后，荣海华马上给石田东打电话，告诉他马上离开本市，而且用微信给他打过去一万元。

警方这边已经紧锣密鼓决定抓捕石田东，因为没有找到他的照片，所以又不能盲目地到处堵截。这就给石田东逃出本市有了可乘之机。

神探波罗进入商场找到冷福才的档口，营业员说老板去上海订货去了。找到家电售后服务部一问，负责人说：“我们售后服务部根本没有叫石石田东的工人。”又打听几个商家，大家异口同声都说不认识石田东。现在已经证明荣海华说的完全是假话。她之所以撒谎，就是因为石田东有问题，前前后后的时间穿起来看，石田东与冷艳被刺案一定有关系。现在把寻找石田东做为唯一目的。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他趁热打铁和主管局长研究，想把石田东妈妈荣海华拘留审讯。到底说服了主管局长，派人把荣海华传来了。

神探波罗刚刚回到局里，就接到医院值班员的电话。告诉他冷艳已经回到普通病房了。状态比较好。神探波罗是出名的拼命三郎，为了破案，他有时一天吃不上一顿饭。为了追踪犯罪犯罪分子，他有时二十四小时连轴转。这次他听到冷艳转危为安，回到普通病房，他非常高兴，他相信冷艳是揭开这个疑案的唯一的一把钥匙。他立刻给科主任打电话，问现在可不可以见冷艳。

科主任婉言谢绝，他说：“冷艳两次遇险，死里逃生，对她精神刺激很大，刚刚回到普通病房，暂时还是不要打扰她吧！”神探波罗知道不能强求，只得听医生的意见，没有去医院。可是他最想知道的那天到医院想要把冷艳捂死的是不是石田东？所以他忍不住给齐健打电话，让他从冷艳那里落实行凶者到底是谁？

冷艳回到病房，看到齐健的第一句话就是：“谢谢你又救了我！对不起！为了我你也受伤了。”

齐健微微一笑：“老天惠顾，你两次遇险保住了性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都是你的功劳。”“言重了，这一大功应该记到医生护士 的功劳簿上。”

病房医生走到齐健跟前，低声说：“冷艳现在还没有完全度过精神恐怖期，尽量加小心，不要刺激她。”齐健心领神会点点头。

冷艳听到医生嘱咐齐健，就说：“刘大夫您放心吧！有大齐哥在我跟前，我就不会害怕了。”刘大夫开了个玩笑：“你三番五次要求回普通病房，就是因为大齐有孙悟空的金睛火眼，能识破妖魔鬼怪；他还有二郎神的盖世武功，打遍天下无敌手。”冷艳也开了一句玩笑：“刘大夫原来是吴承恩的书迷，精通《西游记》呀！”

齐健不好意思地说：“刘大夫过奖了！其实这次出事都怪我警惕性不高。公安局安排我护理冷艳，是看中我这个大块头——不仅能当护理员，而且还能当保镖，结果我犯了渎职罪，没有保护好冷艳。”

三人说说笑笑，**融洽，也证明两位伤者恢复得很难好。

夜深人静，夜班值班员到走廊休息去了。齐健和冷艳都睡不着。齐健忍不住问冷艳：“那个凶手是石田东吧？”冷艳非常吃惊，急忙问：“你认识他？”

齐健心中暗喜，他是从神探波罗那里知道石田东这个名字的，没想到他无意中说出石田东这个名字，冷艳的惊异说明他们认定凶手是石田东是对的。他急忙解释：“我不认识他，我听他管你叫妹妹，就猜到他是石田东。可是我不明白，他既然是你哥哥，为什么你姓冷，他姓石呢？”冷艳辩驳道：“他不是我哥哥，我根本没有哥哥。”

齐健还在追问：“我听得清清楚楚，他说‘我是你哥’还说‘咱爸爸’。”冷艳说：“那是他为了达到最卑鄙的目的，才不得不叫我‘妹妹’。我不会和那个流氓无赖共有一个爸爸的！是他爸爸就绝对不是我爸爸，是我爸爸，就一定不是他爸爸。”

“干嘛呀？你绕口令呀？你把我都说糊涂了。你如果要信任我，就说说你们俩是什么关系？他到底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害死你？”

“他逼我、害我就是为了钱。说来话长，今天咱俩都很累，夜深了，睡吧！明天我和你从头到尾好好谈谈。”

齐健说：“好吧！都过十二点了，睡吧！有事你喊我。”冷艳忍不住笑了：“有事我喊你？把话说反了吧！我喊你，你能动吗？我听护士说了，你身上缝了好几十针，手术还不到一周，你能下床伺候我吗？”“我不能下床伺候你，我可以给你按呼叫器呀！”冷艳听了这话非常感动，自从妈妈去世后，和齐健在一起这十几天，她第一次感受到有人关心她、照顾她，尤其在她生死关头，有人能豁出命来救她。她无形中把齐健看成是可信赖、可依靠的人。她决定把她这二十几年的不幸遭遇详详细细地告诉给齐健。

齐健听了冷艳是话非常高兴，他急于想知道冷艳惨遭不幸的原因，更想让公安局早日破案。

冷艳睡着了，齐健给神探波罗发个短信：“告诉您一个特大好消息：冷艳答应明天告诉我石田东为什么三番五次害她的原因了。”神探回复：“小伙子你真行！我本来想明天去医院，和冷艳好好谈谈，可是大夫说她现在精神很不稳定，怕刺激，我们又想尽快地知道真相。她对你不再戒备了，所以她肯定会原原本本把前因后果讲给你听的。”齐健回复：“现在冷艳非常信任我，既然她答应告诉我，就不会有隐瞒。放心吧！我一定完成任务，等我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