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改写生死簿（三十七）

第三十七章 众人打捞船中货 翠花玉明互交心

心怀歹意少善行，

一船绸缎送人情。

只为一时心胸窄，

老婆家产都成空。

且说白老师正在柜台招待顾客，李怀忠乐呵呵地进了门市，白老师以为是来了顾客，可仔细一看。原来是陈玉成的老丈人，随说道：“大哥咋到这里来？莫非知道我回来？”李怀忠说道：“我是从玉成家里来。听玉成说你们回来了，我就不怕你烦的来了。”白老师说：“大哥说的啥话？你不来我还要去看你。”随回头向里屋说道：“徐丽，今天来了一位贵客，是玉成的岳父，招呼到里屋说话，我这里有两位顾客。一会顾客走了和大哥说话。”徐丽出来说：“大哥请进屋。”李怀忠跟着徐丽进了屋，徐丽给客人泡了一壶茶，满了一杯递给李怀忠。笑着说：“常听你弟弟说起大哥，昨天还说过几天去看你。”李怀忠说：“我这穷老头子有啥好看的，比你们当老板的低一等呀！”这时，白老师把顾客打发走了也进了屋，听李怀忠这么说，笑了笑说：“大哥，人与人之间，不能用穷富来探讨抵一等和高一等，谁比谁高，谁比谁低？古人常说‘人生祸福无定数，谁是长穷久富家。’李怀忠说：“话虽然那么说，有谁能做到。”白老师说：“那些有伤感情的的话咱就不说了，大哥，这回来多住几天。”李怀忠说：“白老师，你不要赶我走，我原本就没打算走。”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笑了一回，李怀忠说：“白老师，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玉成找着那翻船的位置了。”白老师说：“咋找到的？”李怀忠说：“今天快晌午时下网网上五匹绸布来，玉成让我来告诉你，明天晨早，雇一马车去，他要打捞船上的货物。”白老师夫妇一听此言，喜不自胜。至晚，热情款待李怀忠。

第二天一早，陈玉成一家刚吃完饭，白老师雇的马车已来到，陈玉成一家四口开门迎接。白老师说：“嫂子，你看这是谁？”玉成的妈妈说：“他大叔，我估摸着这一定是玉成的婶子，你们走前，我和他婶子只见过一次面，如果走在路上一定不认识。”徐丽上前抓住玉成妈的手说：“嫂子，我就是徐丽，这些年老白经常说起你们娘俩，去年我就想跟老白回来，只因那边离不开，才没回。”玉成妈说：“有啥话进屋说，”陈玉成这不大的小屋，立时透露出浓浓的亲情。玉成妈说：“他大叔，你们可回来了，如再不回来，玉成和蝶莲非去不可。”白老师说：“我走时就和他们说了，上海那么大，就是去也找不到。好了，不说这些了，玉成，你们准备好了吗？”陈玉成说：“一切都准备好了，一会就开始，打捞上来的东西，直接装到大叔的车上拉走。”白老师说：“这可真是不义之财。”随后又看看布的成色说：“一点不错，正是罗炳章的绸布。”这时，陈玉成的小哥们陆续的都来了，各个都和白老师打招呼。秦山说：“玉成哥，咱们走吧！秦刚哥和秦川已去解缆绳了。”陈玉成说：“张金宝、张金友，你们二人，去上下游瞭望，”张金宝说：“我们也想下水。”陈玉成说：“你们的工作更重要，看见远处有过往船只的影子，立即划船回来报信，咱们的打捞就停止，咱们这些人都是浪里白条，谁下水都一样。”张氏兄弟不情愿地划着自己的小船去上下游放哨去了。陈玉成说：“大叔、干爸和岳父，你们都在家，今天的活，要是没有来往船只的打扰，用不到晌午就完成。”干爸说：“我必须坐船去看。”白老师说：“我和你岳父也去看。”陈玉成见留不下几位老人，只得一起到江边坐秦刚的船，去昨天下网的地方。

打捞进行的很顺利，不到晌午，已经结束。秦山说：“陈哥，现在已打捞起七十八匹绸布，那船里除了有几件日用品，再无它物。”白老师说：“照装船的数字还差十几匹。”秦刚说：“要我看，准是翻船时被水冲走了。”陈玉成说：“有可能。”白老师说：“再下去看看，把有价值的拿上来，咱们回家装车。”

一行数人开着船满载而归。上岸以后，秦刚说：“秦川，你沿岸往上走，秦山，你沿岸往下走，招呼张金宝、张金友回来。其他的人开始装车。”白老师说：“对！一刻也不能停留，把这些东西都拉去我那里。”装完了车，陈玉成说：“铁柱，你叫上两个人，去把家里的那几匹布也拿来。”白老师说：“铁柱，叫你婶子也过来。”陈玉成说：“叫婶子在这里住几天。”白老师说：“过几天再来，现在刚开业，啥都不齐全，再说，这一车东西，还得安置。”陈玉成说：“要不要去两个人卸车？”白老师说：“不用。到了城里，人多了更麻烦。”这时，铁柱拿着绸布来了，蝶莲婆媳陪着徐丽也来了。白老师说：“玉成，我们走了。”

白老师的车拉着绸缎走后，这些人又回家大吃二喝起来。张金宝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说：“秦刚哥，这回还和陈哥生气不？”秦刚说：“去你的，我觉得陈哥我们就是不送尸体，这个财早晚也是咱们的。”秦川说：“大哥，以后陈哥想干啥，你就别管了，这次把自己闹了一肚子气，气得鼻青脸肿的，半个月没干活。”秦山说：“陈哥，这回有钱了，盖房子啥时动工？”陈玉成说：“我想明年春夏再干。”秦山说：“等那久干啥，不如现在就干。”陈玉成说：“现在不行，你们没听老年人说吗？‘穷人乍富，坦胸露肚’等几个月，这些货物没人找了，咱们再干，到那时，干着坦然。”秦刚说：“陈哥，这回盖房子，一定要找人好好地设计一下，盖完了入住，谁来看看，保证叫他伸大拇指说，十里八乡的数第一。”陈玉成摇了摇头说：“你们这些人的心情我理解，都是一心想叫我好，可你们并不知过日子的门道，今天我给你们上一课。先前过穷日子也就过了，一旦有了钱，也要看看周围的人。盖房子，修院子，买家具，不能和周围人拉开距离，只有在各方面都和别人是同等，才能和别人说说笑笑，那才叫生活。假如我盖上高楼大厦，门口再养一条狼狗，众兄弟还和我像今天这样吃喝玩乐吗？”几句话，把众兄弟说的目瞪口呆。秦刚说：“各位兄弟听好了，以后有啥事，陈哥说咋着就咋着。”秦川说：“哥，你就别说了，以前也是陈哥说咋着就咋着，就你自己不听。”秦刚说：“我那不是为陈哥好吗，我一看他花冤枉钱就来气。好了！就听陈哥的，等几个月后，风声平静了，肃肃静静的盖房子。”

且说从打罗炳章下葬以后，田玉明被刘翠花缠住，不管有活没活总得去表嫂子家。田丰倒是有章程，第二天就回家了，再没去。刘翠花没办法，只得天天的给未来的公公送饭。

田玉明这些天一直心乱如麻，表哥虽然性格不好，但总是表兄弟，血脉相连。就这样和表嫂子成亲，别人会戳脊梁。刘翠花见田玉明整天的没有高兴的模样，就说：“田玉明，你整天愁眉苦脸的，就好像欠外人几吊钱没法还的样，心里究竟想的是啥？”田玉明说：“嫂子……”刘翠花厉声说：“别叫嫂子，谁是你嫂子？叫名字，要不就嗨一声。”田玉明说：“出事之前你和我说话不是这个态度，从打哥哥去世，你说话好像变了味道？你以后总是这样我可受不了。”刘翠华说：“我这个脾气对你是轻的，你以前要不装聋卖傻的气着我，我不会这样。”田玉明说：“我装聋卖傻也是为了你好。”刘翠花说：“你别觉得你清高，我那是看你像个人，逗你玩。我问你，叫你来做伴的那天晚上，你干啥去了？从打你在屋檐下躺下我就在窗子前看着你，你干的啥我全知道，只是不点破而已。再说，这些天叫你来这里，你就像应付差事一般。田玉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是这个家的主人，这事你清楚吗？”田玉明说：“一切我都明白，只是怕外人笑谈。这么快咱们就成亲，我总觉得情理上说不过去。”刘翠花说：“说不过去也得这么办，不然，你就把我们娘俩扔下试试？”田玉明说：“嫂……我有一个想法，想说不敢说。”刘翠花说：“有想法你就说，说出来咱俩商量。我不是不温柔，是叫你整天装聋卖傻气的。”田玉明说：“我想，上海的罗燕姑姑见我们的船很久不去，一定回来，为了避免众人的说三道四，等罗燕姑回来，咱们叫罗燕姑给咱们主持婚事，能免去一切流言蜚语。还有，为了表示对表哥的悲痛心情，我想在五七祭日请寺院的僧人做三天道场。”刘翠花说：“僧人做道场需要多少钱？”田玉明说：“我昨天托神哥去寺院问了，不要银钱，只收五斗麦谷。只是饭食要破费一些。”刘翠花说：“来多少僧人？”田玉明说：“神哥回来说，要看施主的情况，小辈的人多，来六个僧人，小辈的人少，来十二个僧人。”刘翠花说：“那为啥？”田玉明说：“上香时，如小辈的人多，一个僧人主持就行了。咱家小辈的人没有，上香时都是僧人代替，所以用的人多。”刘翠花说：“既然你有这个打算，那就依你，叫神哥和你一起操办。以后不许三心二意，我不是不温柔的人。”田玉明说：“我明天就去寺院，把做道场的事定下来。还有，成亲的事必须是罗燕姑回来才行。”刘翠花说：“好吧！你只要不装聋卖傻的，啥事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