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迫不得已灭口

【同日夜，香港，仁安医院，一楼候诊大厅】

林子茂、郑新安轮流将马威廉背进仁安医院，只见候诊大厅内有二十余名壮汉，其中有人头破血流，应该是刚参与了械斗。

其实，马威廉的坠楼地点是林子茂与杜少臣选定的，因为距离仁安医院较近。如此一来，林子茂、郑新安必然会选择将马威廉送到这里抢救。

至于那些参与械斗的壮汉，是林子茂让尤佳找尤万顺安排的，就是要制造紧张氛围。

在向医生亮出证件要求优先抢救后，林子茂、郑新安靠墙瘫坐在地，林子茂喘着粗气低声说：“快去……向山田先生……请求支援，对方有可能来抢人。”

即便没有事先安排，那些壮汉见受伤同伴被滞后治疗，自然会表达不满，候诊大厅内随即充斥抱怨乃至谩骂声。

其他楼层的医生护士听闻后，纷纷赶来参与救治，或防备闹事，气氛随着抱怨及忙乱而愈加紧张起来。

郑新安爬起身小跑上楼，没过多久带下两人，他在向林子茂做出示意后，又奔向医生值班室，显然是去给山田打电话了。

林子茂见目的已经达到一半，心情随之踏实一些，集中精力调整呼吸，以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同日夜，香港，仁安医院，三楼病房】

眼镜编辑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在郑新安调走两人后，仅剩的那名看守关掉电灯，侧身站在门旁，一手拎枪，一手拨开挂帘，通过门上的小窗向外窥望，看到一名男医生和一名女护士走过来。

眼镜编辑所在的病房位于走廊一端，只有主治医生及护士被允许进入。也就是说，其他人若越过倒数第二间病房，便会遭到看守的阻止，乃至武力攻击。

看守确认那一男一女并非主治医生及护士，随即板开手枪的击锤。

【同日夜，香港，仁安医院，一楼候诊大厅】

郑新安在给山田打电话后，快步返回候诊大厅，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扫视着。

林子茂依然席地而坐，微闭双眼将后脑抵在墙上，似乎是在休息，但心中正在掐算时间。

其实，在送马威廉进入医院大门时，林子茂就已扫见杜少臣的一名部下；在郑新安叫来楼上的看守后，那名部下便消失了，显然是去通知杜少臣了，林子茂默算时间就是由此开始。

【同日夜，香港，仁安医院，三楼病房】

男医生与女护士一边走，一边相互触碰挑逗，动作逐渐频繁起来，结果走至倒数第二间病房前时，两人已是欲火难耐，在激烈拥吻之下，摇摇欲坠地撞靠在墙上。

因为两人进入视线死角，看守犹豫片刻，悄然将门拉开一条缝，侧身向外**，他没想到也没看到一支手枪出现在他的腹下。

其实，男医生是杜少臣，女护士是那个之前给马威廉化装的组员，两人在拥吻至死角后，女组员背靠墙壁抽出手枪，杜少臣顺势贴墙仰倒，一边抽出无声手枪，一边以背倒蹭向眼镜编辑所在病房。

因为病房的门不会设锁，即便看守不进行**，杜少臣照样可以主动突袭，只是有可能会弄出相对大一些的动静，此时既然看守忍不住好奇心拉开一条门缝，他正好递近扣动扳机。

随着看守的瘫倒，杜少臣翻身坐起，将手枪探进病房，搜寻是否还有威胁。

女组员闪身到门口，举枪指向房内，见一切正常，将手枪插回后腰，然后一边蹑脚快步走向楼梯口，一边戴上白手套，以防不慎留下指纹。

杜少臣取出白手套，同时用手肘关门，然后俯身捡起看守的手枪，一边**后腰，一边走向病床。

【同日夜，香港，仁安医院，一楼候诊大厅】

林子茂偷瞄腕表，认为时间差不多了，便站起来走到郑新安身旁，低声问：“你是从哪里找来两个弟兄，这么快？”

郑新安一边扫视着那些仍在躁动的壮汉，一边说：“他们刚才就在楼上。”

林子茂说：“那就是在执行任务了？不要影响人家，至少让他们回去一个。”

郑新安有些犹豫，因为那两个看守正站在马威廉的急救床旁，监视并隔离那些壮汉，若是叫走一个，他就要去补位；即便不补位，只要待在候诊大厅内，就有可能与那些壮汉发生冲突。

他说：“我去吧。”

林子茂的目的很简单，即只要有人上去就行，他点头道：“好吧，你上去，我留在这里。”

【同日夜，香港，仁安医院，三楼病房】

杜少臣走到病床旁。

眼镜编辑刚才听到那名看守倒地的动静，已经睁开双眼，此时认出杜少臣，眼中随之透出欣喜。

杜少臣伸手放在他的肩上，按了按。

眼镜编辑当即明白了，眨了眨眼，作为告别。

杜少臣要为部下留下全尸，所以没有用枪，而是从其口中抽出胃管，再拔掉呼吸管，然后用枕头捂住其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