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女特工的出路

【同日上午，香港，街道】

叶丹阳缓和下语气，说：“我对追杀令做了一定限制，并已获得重庆方面的批准，即：为了不过多暴露目标，更是为了确保营救行动万无一失，任何有关你的行踪必须上报行动组，由组长刘世功做出决断并具体执行。如此一来，你的安全就有了一定保障。”

林子茂咧嘴苦笑，说：“我是不是要表示感谢呀？”

叶丹阳又说：“我已协调军统也对你发出追杀令，具体执行人是杜少臣。当然，他肯定会酌情而定，你尽可放心。”

林子茂追问：“**方面呢？”

“他们确实不清楚冯明瑾的日谍身份，真的以为他是被特高课挟持了，并认定你就是凶手，所以，追杀令是‘见诸格杀勿论’。”

“你们肯定没有将实际情况告知**方面吧？”

“假戏也要真唱嘛。”

“你们让**方面真唱，同时还能验证我到底是不是‘截和’，对吗？”

“不要太多心了，何况如果没人真唱的话，你在山田那边就危险了。目前的香港可是受日方控制，若山田发狠心真要进行追查，你势必插翅难逃，这比**方面的追杀令更危险，尤其日方的诋毁计划有可能会继续实施。”

林子茂不由暗自苦笑，因为中统、军统、特高课在对其网开一面，反倒是自己的真正组织下令要“见诸格杀勿论”。

叶丹阳说：“总之，只能以大局为重了。”

林子茂诅丧地垂下头，喃喃道：“人是你们让我杀的，现在又以什么大局为重，让我当替死鬼，亏你们想的出！”

叶丹阳微笑道：“下定决心了？”

林子茂叹了口气，说：“不下决心，还能怎样？”

叶丹阳说：“你还有一条出路。”

林子茂不屑道：“切，让我逃出香港？周边可是**东江纵队的地盘，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在香港，至少他们不会只是为了我而做出太大的动作。”

随后，他幽幽地说：“如此看来，我只有靠着皇冠体育直播：人才最安全。”

叶丹阳扑哧一笑，说：“还真是呀，想想都好笑。”

林子茂瞪起眼来，骂道：“只要这次我不死，你看我怎么整死你们！”

叶丹阳连忙说：“好了好了，刚才我说的是另一条出路。”

“什么出路？”

“你不是说过与**方面有联系吗？你可以亲自去解释。当然，他们是否会相信，那就要看你的聪明才智了。”

“如果真能让他们相信了，那我还得回过头来让山田相信我没有通共。这简直就是无解的莲花套，亏你想的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另外，追杀令在昨天才正式发出，想必真正落实下去还需要一定时间，所以，你若想走这条路的话，就要尽快了。”

“好吧。”

叶丹阳从挎包中拿出一个纸袋，扬手抛给林子茂，说：“你先化装，我走了。”

林子茂猛然想起一件事，说：“稍等。”

叶丹阳已经走到门口，转回身笑道：“对了，忘了跟你谈条件了。”

林子茂说：“杜少臣给你说了冯明瑾家人的事吧？”

“说了，人已交到我手中。”

“什么时候交给我？”

“情况有变，重庆方面指令：务必将其家人安全送出，以免被日寇利用。”

“我已与杜少臣探讨过此事，其家人的心态无法判明，若在日军检查站呼救，想必你们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不仅无法完成重庆的指令，甚至仍会被日寇所用。”

叶丹阳不由愣住，转瞬间，从双眼冒出杀气。

林子茂见状，连忙说：“你不要再给我提大局的事，现在我也可以给你提供一条出路。”

“什么出路？”

“把人交给我。”

“不可能！”

“我不需要再表白对国家的忠诚吧？”

“我要请示重庆。”

“我现在被追杀，时间来不及。何况在万不得已必须采取极端措施时，由我这个被国共联合追杀的汪伪特务执行最合适。”

“你的计划呢？”

“目前还不成熟，能够明确告诉你的只是：一旦有异变，我会亲手采取极端措施。”

叶丹阳沉思片刻，从挎包中掏出一把小手枪，扬手抛给林子茂；又从挎包中掏出纸笔，飞快地写字。

林子茂则掏出一张纸币，从中间一撕两半。

叶丹阳将纸条递给林子茂，同时接过林子茂手中的半张纸币。

叶丹阳说：“这是关押地点及九龙海关接应点，接头暗号你是知道的，你只管接送人即可，其他的我负责准备。”

林子茂默记后，将纸条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你可以走了。”

叶丹阳微笑着叮嘱道：“别死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