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先下手为强（1）

王丽被逮捕后，在审讯室里惊恐不安，满脸泪痕。经过预审科同志的审讯和劝导，她表示愿意戴罪立功，将功补过。

蒋洪明对她问道：“那雷管炸弹，是哪里来的？你知道祁虎的手下，还有几条贩毒线路？”。

王丽想了一下说道：“雷管炸弹，是李庆明制造的。他在矿上工作过，偷了几十个雷管藏在家里。听顾清风说过，那李庆明想用炸弹报复矿老板，敲诈他一笔钱。除了贾志华和顾清风，祁虎的手下还有6条贩毒线路，其中最有名的手下是外号叫“兔哥”的人。兔哥有很多关系网，也有自己的势力。我还知道祁凤手下有十几条线，其中一个叫孙雷。这孙雷胆子大，心狠手辣，估计现在脱离祁凤的控制，自己单干了”。

“你能把境外祁家人，引诱回国吗？”。

“那不行。祁家的人都是大毒枭，他们知道回来就是一个字：“死”。现在祁龙身体不好，他手下的“四大恶人”，纷纷离开他单干了。不过，祁龙手下，还有十几个人继续跟着他贩毒”。

“你认识祁家的小毒贩吗？他们都是什么人？”。

“祁家兄弟姐妹，性格不一样，所以手下的毒贩也有一些不同的特点。他们手下的小毒贩大都互相不认识，也不来往，但很多冷酷无情，有自己的手下和势力。老大祁龙最精明，**祁虎势力最大，老四祁凤最凶狠，祁家人个个血腥残忍，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祁家就一个祁豹不贩毒，窝窝囊囊的胆小怕事。祁家老爷子经常怀疑老三祁豹，是老奶奶偷人生出来的。老爷子有个干孙女叫徐晓曼，她说话乖巧，胆大心细，和祁家人的关系都特别好。祁家人都叫她小妹”。

“徐晓曼，她贩毒吗？”。

“贩毒。而且，她城府很深，喜欢做跨国的大生意。她的魄力比我还大，光她的手下毒贩好像就有几十个。她是真正的女毒枭啊”。

“徐晓曼多大了？哪里人？”。

“25岁。她18岁去R国打工，现在是R国国籍。对了，她也是黑帮的人”。

蒋洪明听着王丽的介绍，感觉祁家的贩毒网络确实非常庞大，简直超乎想象。如果不是王丽主动招认，蒋洪明恐怕想不到祁家的贩毒网，竟然如此错综复杂。仅仅一个祁家，就有这么庞大的贩毒势力。蒋洪明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和责任，是那么沉重。

这时候，王丽的电话响了起来。清脆的电话声，让蒋洪明心里一惊。他盯着王丽的眼睛，示意她稳住情绪，听电话的时候，不要乱说话。

“钱呢？我的货出去了，钱怎么没有到账？”，祁虎在电话里，疑惑的质问王丽。

王丽紧张的看了一眼蒋洪明，对祁虎说道：“钱庄的人说，最近警察查的比较紧，钱可能会慢一点到”。

“哦，知道了”，祁虎说完，挂断了电话。神情紧张的王丽松了一口气，长叹一声。

蒋洪明盯着王丽的眼睛，看她反应真诚，不像是在耍花样。

“你们必需要把我放掉，只要超出一天，我没有回去。祁虎就会认为我被警察抓了。那么，我就会彻底被他抛弃，或者被他派人杀掉”。

“他怎么知道，你没有回去？”，蒋洪明对王丽问道。

“我每晚必须在电视旁，拍照片给他看。祁虎会根据电视上播放的新闻，或者电视剧，判断我是否安全”。

“他让你什么时间拍照片？”。

“随意一个时间，不确定”。

蒋洪明盯着王丽的眼睛，足足看了三分多钟，好像要看穿她的心理，和灵魂。他在考虑，是否可以相信王丽，是否值得赌一把。万一放了王丽，她就此消失无踪，或者潜逃国外，那么蒋洪明就会对不起牺牲的警察同事，还会被上级严厉的惩罚。

“王丽是个女人，在国内也没啥亲人，为了活命，她做啥都无所畏惧，也无所牵挂。一个大毒枭的女人，我怎么能相信她？她是否心甘情愿的和警方合作？”，蒋洪明犹豫着，思考着。

预审科的警察，告诫蒋洪明：“王丽这个女人毫无羞耻心，也没有主见，千万不能相信”。

这时候，王丽的电话又响起来了。徐晓曼打电话询问王丽说道：“货怎么样了？怎么联系不上贾志华，和顾清风？”。

王丽大惊失色，知道徐晓曼在监视这批货的去向。

“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我估计他们在喝酒吧。每次干完活，他们都要去喝酒”。

“哦，我知道了。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吧，在哪里吃饭？”。

“元胜楼，吃大餐”。

“好，我马上就到”。

王丽听完电话，脸色惊恐，用祈求的眼光看着蒋洪明说道：“徐晓曼可能要杀掉我。她约我吃饭，可能是个圈套。她联系不上贾志华，和顾清风，就知道出事了”。

蒋洪明看王丽神色紧张，知道徐晓曼可能真的要对她下毒手。

“王丽，我们会保护你。你不要怕，这个徐晓曼，我们会抓住她”，蒋洪明对王丽保证：“只要徐晓曼出现，就不会让她跑掉”。

蒋洪明考虑了一下，决定冒险相信王丽，让她去见徐晓曼。同时，蒋洪明安排了一个叫陈燕的女警察，跟踪保护王丽。陈燕，26岁，是农村出身的警察，做事认真负责，还很有爱心。她的散打，射击，心理素质都很好，也是缉毒队里唯一的女警察。陈燕和顾忠飞在暗中交替保护王丽，确保她不会出事。

步行街，元胜楼饭店。王丽心惊胆战的走进饭店，对服务员说道：“6号桌，有人吗？”。

“没有人”，一个女服务员热情的对王丽说道。

“哦，那我要6号桌。我等朋友”。

服务员热情的把王丽带到6号桌。

可是，王丽等了半小时，也没看见徐晓曼。

这时候，王丽的电话响了起来。徐晓曼告诉王丽说道：“我不想去元胜楼，我想去丁家饭店”。

“我今天身子有点不舒服，不想跑来跑起”，王丽对徐晓曼说道。

“丁家饭店不远，你打车过来吧。我已经定好桌子了”，徐晓曼说完，挂掉了电话。

王丽没有办法，只好去丁家饭店。因为换了地方，一路尾随保护王丽的蒋洪明，陈燕，和便衣警察们，立即陷入被动的状况。

等王丽到了丁家饭店，徐晓曼又打来电话，对王丽说道：“金街商场4楼，可以吃饭，又可以洗温泉，你快过来”。

“在什么地方？你怎么又换地方了？我今天身体真的有点不舒服，不能跑来跑去的”，王丽有点恼火的对徐晓曼说道：“咱们又不是交易毒品，怎么见个面，也要不停的换地方？”。

“金街商场4楼，就定这个地方，再也不跑了”。

“好，再换地方，我可吃不消了”。

顾忠飞看着王丽进了电梯，上了金街商场4楼。他悄悄跟上王丽，发现她正在4楼走廊左顾右盼。顾忠飞环视了一下，发现四周人来人往，不知道谁是徐晓曼。

这时候，顾忠飞看到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朝王丽走了过去。小伙子穿着宽松，时尚的衣服，眼睛盯着王丽，大步对她走了过去。顾忠飞看到小伙子的左手袖子里，有一个鼓鼓的东西。小伙子越走越快，竟突然拔出刀，对着王丽猛刺了过来。

王丽正在东张西望，并不知道有人拿着刀正朝她刺了过来。

顾忠飞见王丽面临危险，立即伸手把王丽朝身后一拉，然后抬起左脚，狠狠的踢在小伙子的胸口上。

小伙子摔倒在地后，反应极快，立即爬起来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王丽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回头，惊讶的看到顾忠飞，立即笑着说道：“你也在这里啊”。

顾忠飞也热情的笑着，对王丽说道：“你好，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好吗？”。

王丽不知道顾忠飞的真实身份，但对他开始有所怀疑。她犹豫了一下，对顾忠飞说道：“我约了人，正在等她”。

“哦，没事。那我也请你朋友一起吃饭”，顾忠飞笑了笑，表示很乐意和王丽的朋友一起吃饭。

“这好像不方便，下次吧”，王丽笑了笑，对顾忠飞说道。

“给个机会吧，我请客”，顾忠飞语气坚决，对王丽热情的笑了一下。

王丽没法拒绝，就对顾忠飞说道：“我先去下洗手间”。

“正好，我也想去一下洗手间”。顾忠飞陪着王丽一起去洗手间。这时候，陈燕走过来，跟着王丽进了女洗手间。

顾忠飞在洗手间门口左右观察着，没发现异常的情况。

突然，女洗手间里有女人大声惊叫起来。紧接着，两个女人神色慌张的跑了出来，还大喊杀人了。

顾忠飞冲进女洗手间一看，发现王丽脸色惊恐，蜷缩在墙角。陈燕正和一个长发女人，激烈的搏斗着。那女人的手上拿着一把半米长的刀，刀身寒光闪亮，挥动起来虎虎生风。

“快帮我一把”，陈燕着急的喊道。陈燕的手里，拿着的是扫帚棍子，很明显处于下风。

顾忠飞端起垃圾桶，对准长发女人手上的刀狠狠的砸了过去。这长发女人身手极其敏捷，而且弹跳力惊人。她竟然闪身躲过垃圾桶，连续两个翻身，双脚连续踏着墙面，“嗖”的一下，从顾忠飞的头顶跳了过去，冲出了洗手间。

正在这时候，蒋洪明赶了过来。他看到一个陌生女人手里拿着刀，神色慌张的跑出洗手间，就猛的抬腿一脚，把她踹翻在地。这女人倒地后，立即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挥着刀就朝蒋洪明劈了过来。蒋洪明侧身躲过劈过来的刀，然后低头又躲过横扫的刀锋，再低身一个扫堂腿，把那女人踢翻在地。紧接着，蒋洪明狠狠一脚，踢在那女人的左腿膝盖上。

这女人哎呀一声，丢下手里的刀，抱着腿在地上痛苦**起来。几个便衣警察，立即把这女人控制住，快速带离了商场。

顾忠飞假装惊恐害怕的样子，躲进了男洗手间。

陈燕询问王丽，刚才那女人是不是徐晓曼。

王丽脸色惊恐的摇头，对陈燕说道：“那女人不是徐晓曼，是杀手”。

蒋洪明看有人要杀王丽，就明白毒贩已经知道王丽被警方控制。所以，蒋洪明立即和陈燕一起，带着王丽离开商场。

等蒋洪明走后，顾忠飞才从洗手间出来，然后急匆匆的回到祈豹的酒店。

他不知道，这一切都在一个女人的监视中。这个女人就在不远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就是徐晓曼。

徐晓曼冷酷无情的眼神，一直盯着顾忠飞离开的背影。她在嘴巴里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卧底，我要干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