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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分家小说:三爷无悔 作者:国之祯祥 更新时间:2018/11/23 11:49:55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就到了1949年春节。 经过丰家兄弟两年来的努力,丰家终于攒了点儿钱,可是攒钱的速度怎么也赶不上货币贬值的速度。 这一年年初,国内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国民党军队在战场上节节败退。 高氏又与四个儿子、两个儿媳商量起三伢子的婚事来。 对于这个事儿,丰家几兄弟当然是无条件支持的。丰舒焕更是将这两年在外做工攒的一点儿钱悉数交给了高氏。 在这个气氛温馨的家庭会议上,高氏定下了调子。及早托人给三伢子说媒,争取能在今年年底将三伢子的婚事给办妥了。 因为丰舒彩受过伤,不能长时间干重体力活儿。在那个战乱多年急需劳动力的年代,丰舒彩并不受人待见。 好在是经过高氏的不懈努力,这年夏天,终于是给丰舒彩说了门亲事。女方家姓王,是同村的一个佃户。 要是倒回去十年,高氏肯定是不会同意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的。但现在的确是没有办法了。 这王家也不是省油的灯,还开出了条件,要十担谷子(约一千斤)、两头猪、一头牛作为聘礼。 十担谷子、两头猪、一头牛,放在现在也就值一万多块钱。但在当时,尤其是在物资匮乏的战争年代,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高氏咬了咬牙,跟王家保证,一定会在年底之前把这些聘礼准备好。过完春节就来正式向女方提亲。 家中的谷子虽存有一些,但没有十担,况且如果全部拿出去,来年稻子成熟前,家中可就没有口粮了。 猪倒是自家喂的就有三头,可是送两头出去,来年一大家人可就没什么荤腥了。 耕牛家中有一头,但那是万万不能送人的。 高氏跟大儿子一商量,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年初**带回来的钱够买头牛了,猪送两头就两头吧。 至于谷子嘛,家中现在可以凑出五担送人。还得留出至少一担来。 当时,老大丰舒耀的儿子还不满两岁。**丰舒焕今年刚刚得子,考虑到母亲失明,**并未让老婆孩子留在老家,而是跟他在城里生活。 高氏考虑到,再怎么着也得留点儿精米给两个孙子。至于其他人,明年只能吃玉米、红薯等杂粮了。 即使是如此,还缺五担谷子。 为了这事儿,高氏只好托人给城里的二儿子带信,让他想办法筹点儿钱,回来再找别人买五担谷子。 对于老三的这桩婚事,**丰舒焕当时也在给母亲的回信中表示了自己的担心。 这王家在当地名声并不好。户主小时候头上生过“癞子”,在家中排行**,因此村民们都称他“王二癞子”。 这“王二癞子”爱贪小便宜不说,还十分好逸恶劳,时不时还搞点儿偷鸡摸狗的事,为人也比较无赖。 “王二癞子”有两个儿子。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他这两个儿子也有些泼皮无赖的味道。 准备许配给丰舒彩为妻的女儿是“王二癞子”的幺女。 当时老三丰舒彩已经快满二十七岁的人了,身体又受过伤,没哪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虽然**丰舒焕有这些担忧,但在高氏的坚持下,也只能作罢。 聘礼正在筹备中,形势又发生了巨大变化,宜昌解放了。 1950年春节前夕,丰舒焕终于是怀揣着找老板预支的工钱,顺带着再找老板、工友借了点儿,终于凑够买五担谷子的钱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了。 丰舒焕不仅带回了钱,还带回了他在城里闻听的一些小道消息。 因为老解放区已经过多轮土地改革,估计老家这边也会很快开展。如果按照老解放区那边改革的套路,他们丰家就是被斗争和打击的对象。 所以,丰舒焕建议将家中还仅存的一点儿地,还有这丰家的祖宅,能卖出去,就尽量卖出去。即使价钱低一点儿,也不要紧的。 高氏听了丰舒焕这个意见,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问道:“地卖了,房子卖了。我们这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啊?” 丰舒焕告诉高氏,如果将家中的地和房子都卖了,就举家搬到宜昌城里去。用在老家卖房卖地的钱,在城里或买或租个小屋子,他再介绍大哥、三弟、四弟去做工。这样也能维持一家的生计。 搬到了城里,他们就不是地主,就不是专政对象了。 不得不说,当时丰舒焕的这个建议是相当高瞻远瞩的。 可是高氏可听不进这些,她就不信了,新皇冠体育投注:难道还不讲道理,不让他们丰家的人活了? 丰舒焕的这个意见是把高氏气得直拍桌子,说他是个败家子。 高氏情绪激动地指着丰家的祖宅教训几个儿子道:“这丰家的祖宅传到你们这里已经是第七代了,难道就在我手里给败了?如果真是那样,我将来死了还有什么脸面见你们丰家的列祖列宗?” 高氏是这个态度,老大、老三和老四都觉得母亲的话有理,也认为**的小道消息有点儿不靠谱,这事就只好作罢。 **丰舒焕虽然大过年的挨了母亲的骂,心情极不畅快,但在临回城之前,还是私下找老三商量,让他跟他去城里。 丰舒焕是担心老三这当过国民党的兵的身份。对于二哥的这个担心,丰舒彩颇有些不以为然。 春节后不久,高氏终于是将备好的聘礼送到了王家。王家见了这么多好东西,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高氏与王家商定,婚事就定在来年开春之后举行。一年的时间,足够丰家筹办一场风光的婚礼了。 可是形势很快就朝着**丰舒焕预料的那样发展了。 1950年上半年,开始了巩固基层政权、减租退押等运动。原有的保甲制度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行政组、农协组等基层组织。 因为丰家所在的地区是长时间的国统区,在建国初期为了肃清国民党残余势力,上级对当地的农村基层建设相当重视,派驻了多名干部。 到了6月份,声势浩大的土改运动就展开了。按照当时的政策,要消灭地主阶级,对地主阶级实行专政。 各地根据实际情况,对各家各户进行户口登记,并划定阶级成分。地主、富农少分地,甚至不分地,贫下中农可以多分地。 高氏与几个儿子一合计,为了在接下来的土改运动中能多分回一些地,赶紧分家。 只要分了家,顶多高氏被定为地主分不着地,几个儿子可以定为中农,还是可以分地的。 时间不等人,高氏立即让老三丰舒彩去宜昌城,将**丰舒焕一家叫回来分家。 在丰舒焕回家之前,高氏还亲自去农协组咨询政策。但她被告之,分家可以,但至少要有一个儿子跟她在一起,不能她一个盲眼老太婆是独自一家。 丰家的分家会除了高氏与四个儿子,还请了村里两个年长有威望的人当证人。 至于让哪个儿子跟她在一起,高氏还真有点儿为难。 从最有利的角度,当然是和老四丰舒培在一起,三个大一些的儿子分出去。 因为大儿子、二儿子都已成家,人口多就能分地分房多。三儿子也马上就要成家了,也是这个道理。 按照丰家这些年的传统,也是大一些的儿子都出去,最小的儿子在家继承祖业。 但在农村也有一个通俗的说法,当爹妈的最疼幺儿子。如果让小儿子跟她在一起,那么就意味着,她最疼的这个幺儿子将来可能要跟她一起吃苦。 另外,虽然丰家这几代以来都有小儿子继承祖业的传统。但在当地,大儿子继承祖业似乎又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正因为高氏左右为难,这分家会上的气氛就显得格外尴尬。 打破这尴尬气氛的是丰舒彩。他突然开口说道:“妈就跟着我吧!大哥、二哥都是拖家带口的了,妈跟着你们不合适。至于四弟嘛,还很年轻。也就我最合适。” 丰舒彩的这个表态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高氏本想说点儿什么,真要想开口时,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都是他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似乎她又是最不该开口发言的那个人。 老大丰舒耀正欲开口,丰舒彩立即阻止了。他用不容置喙的口气说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还请两位叔叔帮我们写个分家协议出来。”说着,他看向了那两名母亲请来的证人。 分家协议很快拟定好了,一式四份。四兄弟和证人都签了字、按了手印。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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