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灵四章 玄武之主

灵气箭矢是没有颜色的，但在爆裂时却发出了七种颜色的光芒，恰如彩虹。爆裂的灵气箭矢令汪晨瞪大了双目，心中的震撼可用惊涛拍岸来形容。看着玄武之主的射击，汪晨发现自己错了，不是大错特错，而是在细节上错了。

汪晨回想起自己的开弓姿态，虽然与玄武之主并无二致，但是却从拉弓搭箭的手上有了分歧。玄武之主是用指尖来捏拿箭矢，而汪晨却是用指隙来捏拿箭矢。指尖与指隙的差距就在射箭的速度上。

指尖拉弓搭箭的速度更快，但同时也失去了部分的稳定性。而汪晨正是由于拉弓搭箭过于稳重，而导致需要大量的灵气才能够发出“烈箭式”。其实烈箭式是能够改良的，速度更快，伤害却不减少。

汪晨回想完之后，继而看向玄武之主。因为先前有过赤阳子的告诫，所以林清三仙境侍从都不敢出声言语。从而转化为用神识传音，看着玄武之主射箭过后，林清首先提出发问，“他这是什么招式？”

“大道至简，你踏入过三仙境，应能感受的。”赤阳子迅速回应。而在此时汪晨方才从思考中脱出。一句大道至简又令汪晨陷入思考。可此次汪晨仅仅思考片刻又脱出来了，此时的修为境界不到，思考参悟也没有多大用处。

林清闻言就点了点头。三仙境侍从似乎有所顿悟，谁都没有打扰他。众仙修继而看向玄武之主。先前“城主，好了。”这句话明显是准备好了什么，若是使灵气箭矢能够击中太阳的准备，应是高兴的。

而玄武之主射出一箭过后，却是垂下了头，露出了悲哀之色。这令在场观看的汪晨林清感到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而在此时年轻的赤阳子又跑出来了，玄武之主只是挥了挥手，说了句：“去吧。”就让年轻的赤阳子又退下了。

“就这样我去了雷霆仙界，然后我就被囚禁了，最后在雷霆仙界度过了千年。”赤阳子神识传音随后看向汪晨。时至此刻，汪晨仍然不明不白，玄武之主安排赤阳子去刺杀朱雀之主？

“我还是不明白。”林清神识传音回应道，“他派你去雷霆仙界作何事？又因为什么被囚禁？”这多多少少令汪晨林清产生了烦躁的感觉。赤阳子就不是在认真的带后辈去领悟前辈的风采。

“他安排我去见朱雀仙宫宫主陵光子，见到之后，陵光子竟然莫名给我按了个刺杀暗杀她的念头，将我囚禁千年。千年后脱困，我才知道是城主在保护我。”赤阳子也是流露了悲伤，“先前我一直不敢看我走之后云雾仙界发生了，那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吧。”

赤阳子摆了摆手让幻境的景色快速流动起来。日夜飞逝，风云变幻。壬癸城的天空跟其他城池的天空是不一样的，少有大雨磅礴的时候，少有阴天之时。多有晴朗之时，多有金红的晚霞的时候。

汪晨林清见证了壬癸城各种天空，甚至有所沉迷于壬癸城的天空。似乎经过漫长的岁月后，壬癸城进入了许久未出现过的阴天。玄武之主一直看在塔楼上，什么都没有做，他就这样等待着壬癸城最后一次阴天的出现。

“你是谁？”玄武之主垂着的头终于抬起，看向天空。原本只是多云而阴的天，出现了烟气。此时出现的烟气是有颜色的，呈乌黑之色。这乌黑之色并非是闭眼陷入黑暗的那种黑，而是一种纯净的乌黑之色。

“妖。”回应之物显然藏在烟气云雾之后，但是玄武之主却看不见它，甚至用神识也无法探知到它的存在。很简略的一个字，却充分说明了来者的强大。玄武之主忍不住颤抖，可能他很久没有出现过颤抖了，竟然有些不可置信。

“为什么？”玄武之主更多的是不相信云雾仙界会遭遇毁灭的大劫。所以他做了抗争，先前的准备在此时似乎用上了。他举起了手中的弓，此时白玉弓的光芒大盛，灵气箭矢最后一次凝聚，几乎有形有质，却仍然毫无颜色。

“没有用的，即使你做了万全的准备。”妖的声音在壬癸城中响起。接着烟气开始下降，转眼到了壬癸城中。汪晨林清急忙上前，想要看看被乌黑烟气笼罩的后果。后果他们看见了，便是全部生命之体成为飞灰，融入了烟气之中。

“给你尝试一次，若是失败，融为浊气。”妖似乎将目光落在了玄武之主身上。一股庞大的威压顿时碾压塔楼上的玄武之主。一时之间，似乎连塔楼都变的摇摇欲坠。而汪晨林清更是瞪大了双目，试图看清隐藏在云雾烟气后面的妖。

塔楼连同玄武之主都发出了强烈的光芒，百里之内都可观见。汪晨林清被赤阳子迅速拉着后退，远离了玄武之主。赤阳子是拉着汪晨林清到了半空，三仙境侍从一直跟随左右。赤阳子在半空竟然踉跄不稳，最后还是林清三仙境侍从拉住了他。

“死而无憾！”玄武之主原地不动，松手开箭。在灵气箭矢猛然射出之后，玄武之主仅跟其后，而后塔楼迅速发出一道光芒照耀着玄武之主。后行的玄武之主几乎追上了先行的灵气箭矢。

用电掣风驰来形容灵气箭矢并不恰当，用几息间来形容恰恰好。而玄武之主的速度俨然已经超过几息间的速度。他将自己变成了一支箭矢，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拯救云雾仙界，让仙界生灵能够苟延残喘的生活下去。

神妖都是无情的。灵气箭矢在云雾之下无声无息消失不见，仿佛不曾存在过。塔楼的光芒显然是玄武之主的布置，但是这个布置也在妖的冷笑声顷刻化解。但是玄武之主还是借着光芒冲进了云雾之中，又仿佛是妖故意让他进来的。

云雾之中再度传出了妖的怪笑声，这种笑是气息延绵不绝，声调单一的那种笑，听闻之，感到十分不适。谁知妖的怪笑声停止之后，云雾之中传来了玄武之主的绝望哀嚎，“物也，尽也，绝也，尽也，是物是己，是己是物，哈哈哈哈！”

“嘭......”云雾之中产生了一抹血色，是玄武之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传递出的一个信息——在壬癸城的浊气永远在下降，没有回到妖身上，自此妖也消失了，而云雾中的血色随着浊气持续下降，又在浊气中凝显了字体：

“羊首牛珠，五兽而成。”

这十个字在浊气中待了很久，直至消失时都无法确定时间过去了多少年。赤阳子站在半空中再露疯癫之状，口中念叨，“原来如此，让塔楼启动是为了记录，原来如此，那我留下来的作用是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随他而去，让我留下来的作用是什么？”赤阳子双手猛然抓向鬓发，露出抓狂模样。汪晨林清害怕赤阳子让阵法将大家困死，所以林清急忙让三仙境侍从稳住了赤阳子。

“你醒醒，让我们看下去，或许我们能够找到答案！”汪晨向赤阳子神识传音道。奈何赤阳子已然自封五窍，无法用神识传音。汪晨又只能开口跟赤阳子说了一次。而在此时，壬癸城的景色开始变的模糊了。

“别激动，我们在这，你快看看那白玉弓！”林清此时用眼角发现了白玉弓在发出光芒。在玄武之主扔下它时，它就已然不会再散发光芒。而偏偏在赤阳子失去理智时，又发出了光芒。

“来找我！”白玉弓的光芒凝显了玄武之主的身形。赤阳子猛然定睛一看，迅速冷静了下来。赤阳子急忙飞回到塔楼之中，落到了玄武之主的面前，“来找我。”玄武之主再次出声言道。

“去哪里找你？”赤阳子在玄武之主面前显的很没有主见。而在此时林清拎着汪晨回到了塔楼上，三仙境侍从时刻跟随。赤阳子瞪开了双目，等待着玄武之主的回答，可玄武之主最后都没有回答赤阳子。

“白玉弓如今在哪里？”汪晨看向赤阳子。赤阳子反应过来，顿时理解汪晨的言下之意。于是赤阳子立即挥手，让场景迅速流逝起来。落在塔楼的白玉弓在长时间内都没有被谁捡走。汪晨林清站在塔楼看着壬癸城日复一日的变换。塔楼不是千年不倒的建筑物，千年中的某一天它倒了。最后万冬出现了。

万冬并没有找到白玉弓，白玉弓也仍然埋葬在塔楼下。白玉弓也并不是在等待着万冬的出现，所以万冬只是匆匆来过就走了。随后，再也没有谁来到过了塔楼这里。显然到了可以确定白玉弓的位置了。

赤阳子确定位置后，猛然挥手阵法暂停，禁制消失。赤阳子此时不想让后辈再开启阵法，所以破坏了阵法，汪晨林清第一次来到癸水之地，也是最后一次来到癸水之地。赤阳子带着汪晨林清出了癸水之地，来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