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来龙去脉

汪晨转身看向大师兄古石，大师兄古石此时接过飞雪，极细的圆轮划过了十三的颈脖，十三发出支吾声抽搐着倒地，鲜血喷涌洒到了王羚身上，大师兄古石闪避不及也沾染上了几滴乌血。

“爹娘，昔仇旧恨，以已了结！”大师兄古石冲天喊道，希望在天之灵的爹娘能够听到叫喊。大师兄古石双目通红，明遥来到了他的身边，为他拭去了眼泪。高元站在不远处看着。

“我要杀了欺善怕恶的卑鄙之人。”有均衡仙修趁着大家沉浸在悲伤之际，冲王羚动手。

大师兄古石与二师兄白俞眬怕出现更大的乱子，想要出手回环，拯救王羚。可是他均衡仙修动手在前，二人回环在后，反应不及。见着均衡仙修对着王羚天灵就是一掌，此时王羚不敢擅动。

一瞬之间，王羚天灵雷光闪烁，雷霆小旗自他的紫府中闪耀出现。均衡仙修转眼就被反击，击飞倒退，无人接住他，倒在了地上。此时朱雀之主抬手伸出食指向前一戳，雷霆小旗隐藏的两道神识猛然窜出。

两道神识化为陈霸仙与温良的人像，汪晨见之，心中大震，心中的推测此时完全成为推断。二师兄白俞眬见之浑身巨震，甚至感到脑袋晕眩，眼前景象实明实暗，向后连退几步，心中的一切骤然崩溃。飞雪不受驾驭立即坠于地上，发出叮叮声音。

“两个老东西，余要回去了。”朱雀之主再度挥手。陈霸仙与温良的人像只是笑了笑，旋即被火焰燃烧殆尽，消失不见。

“师弟！”大师兄古石惊叫之下奔向白俞眬。明遥再度拿出捆仙索，捆住了王羚。王羚此时如同斗败的鸡公，耸拉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站在不远处的高元早已发现摇摇欲坠的白俞眬，在白俞眬连退几步后，他迅速来到了白俞眬身边，扶住了他。大师兄古石来到了二师兄白俞眬身旁，紧紧握住了白俞眬的手。白俞眬也紧紧握住了古石的手，他不相信雷霆小旗中居然隐藏着师尊的神识！

二师兄白俞眬出现紧促的呼吸，仿佛溺水者刚刚被救上岸，拼命呼吸般。白俞眬抓着古石的手，仿佛溺水者抓着救命稻草般。在场所有仙修都知道白俞眬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但是围在他身边的只有云山师兄弟与高元明遥，朱雀之主昔日的陈意涵，远远的在看着。

“你刚才为何会做出先前一举？”汪晨走近朱雀之主，质问道。脸色十分复杂，不解疑惑以及讶异。

“发生过何事？”朱雀之主修为再高也无法知道发生在筑基之地的事情。

接着汪晨将筑基之地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朱雀之主，也解释了二师兄白俞眬与常雪的关系，以及王羚暗自带外敌进入玄界的事实。最后，汪晨将自己的推断告诉了朱雀之主。

汪晨完整的梳理了一遍筑基之地的事情，接着发现了一件令他自己再度心惊震撼的事情。王羚处处针对汪晨，无非是因为他认为汪晨夺去了他原本的云山弟子身份。从而认为汪晨抢了原本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加恨于汪晨。

师尊温良可能考虑了到了这一点，并且许久之前大师兄古石明言无牌之城与均衡宗有些渊源。师尊温良为了消除王羚的仇恨与无牌之城城主的意见，于是安排了这一场均衡试炼。而在均衡试炼中，又为了二师兄白俞眬的成长，安排了常雪的死亡。

那么师尊温良是什么时候常雪与白俞眬情投意合的？他又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汪晨顿时震惊于师尊温良的心计，最后眼中露出了害怕之色，从来都没有想到师尊温良居然算无遗策，安排了云山师兄弟的成长。

朱雀之主闻言良久，二师兄白俞眬已经自伤悲中脱离。朱雀之主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汪晨抬头看向朱雀之主，眼中满是惊讶。汪晨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师尊温良在此次玄界试炼早已安排一切。

“哦。”朱雀之主轻轻应了一声，汪晨能够想到的，她同样也能够想到，“痛苦是成长的源泉，应该的。”

汪晨闻言目瞪口呆。在筑基之地的均衡试炼刚刚开启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温良为汪晨开展的，结果却想不到试炼发展到最后的得益者是王羚。汪晨缓缓回过神色，“他可是你二师兄！常雪是二师兄的伴侣？应该的？你怎一句安慰的言语都没有？”

汪晨异常激动，他从踏上云山那一刻见到师兄师姐开始，他就认为弟子之间感情情比金坚，坚不可摧。如今师姐陈意涵竟然口无遮拦，甚至认为此时二师兄白俞眬遇到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师姐陈意涵的话深深刺伤了汪晨。

台阶下的所有人扭头看向振振有词的汪晨，坐在碎片上的歌者诧异看着汪晨。千年前，不，一千五百年前就已经没有人再敢质问朱雀之主了。

“你觉得常雪比余妹妹更值得余怜悯？”朱雀之主终于完全露出了笑容，只不过却有轻视汪晨的意思，“余，原本与尔等并不熟悉。”

朱雀之主最后的一句话令汪晨寒彻骨头，气急败坏之下取出储物袋的白色丝带。这一条白色丝带是汪晨初遇陈意涵时，陈意涵自爆留下的。汪晨将白色丝带扔于朱雀之主脚下，“我们，缘尽于此地。”

汪晨转身冲天疯狂大笑，笑声充斥着仙宫废墟。他是在嘲笑他自己没有用剑修的眼光来看待此事，若是以剑修早已麻木之心，又怎会出现眼前状况。大师兄古石与二师兄白俞眬扭头看向别处，不再看向昔日的师妹。

这一刻开始，陈意涵完全献祭予朱雀之主，朱雀之主完全回归雷霆仙界。但是因为朱雀之主经过七世劫难，将朱雀血脉不断稀薄，造成回归之时修为无法达到巅峰。朱雀之主并不在意，眼前时间尚足可以用于修为恢复。

“你们要的火炙之石就在琉璃座椅后面，去拿吧，玄界试炼到此为止。”随着朱雀之主声音落下，已经有其余均衡仙修飞掠到了琉璃座椅后面。

其余均衡仙修或多或少都有疑惑，他们并不知道玄界试炼隐藏着甚么，玄界试炼仅仅是简单的玄界试炼，并无关系到他们甚么。于是大多数均衡仙修拿到此次玄界试炼之物后，就离开了这里。

见大师兄古石与二师兄白俞眬都没有要动身的意思，汪晨起身走到琉璃座椅后面拿过五块火炙之石，走到云山弟子身边将五块火炙之石分发，高元明遥每人一块。王羚并没有得到，此时他似乎也不需要了。

此次玄界试炼到了最后似乎是云山弟子得益最多，大师兄古石修为晋升元神初期，拳蕴天威。二师兄白俞眬修为晋升元婴圆满期，悟到雨之意境。汪晨修为突破，足以证明在章颖面前不是剑修，并且得到五行仙宝朱雀之心。

可是大师兄古石再度回忆二十五年前，落阳村屠村一事，数次与仇人拼命置自己于死地之中。二师兄白俞眬终身伴侣意外惨死，最后残忍明悟筑基之地发生的一切由师尊温良主导，心神重创。

汪晨清楚来龙去脉，被情谊重创，自我纠结，身心疲惫。大师兄古石与二师兄白俞眬接过火炙之石就要转身离开，二师兄白俞眬召回飞雪。高元前去押送王羚，明遥跟随其后。汪晨最后望了朱雀之主一眼，跟着大师兄古石步伐准备离开。

“稍等！”汪晨脑海中传来了朱雀之主的声音，他知道朱雀之主在神识传音。汪晨转过身来看向朱雀之主，却发现身后站着一位朱雀之主，而琉璃座椅上又坐着一位朱雀之主。

“我跟你一起出去。”站着的朱雀之主是用陈意涵的口吻言语的，言罢伸手将白色丝带递给了汪晨，汪晨恍惚间以为师姐回来了，“还有事情需要处理。”这一句却是用朱雀之主的口吻言语的。

最后一句冰冷的话打破了汪晨的幻想，但是他仍然接过朱雀之主递过来的丝带，同时也明悟了朱雀之主为什么要他带着她的分身回到均衡宗。以朱雀之主此时的修为还无法带着整个均衡宗脱离永恒宗的摆控。

而汪晨接过白色丝带则是因为，他想好好跟云山弟子道别，也好好跟师尊道别。这一刻回到封印之地的想法愈加强烈。

“你已在朱雀幻境中磨练出无上神识，同阶修士无法探知你的修为根底，朱雀之心能够让你涅槃七次，每次涅槃不会增进修为却会爆发三仙境第一步威力，好自为之！”朱雀之主的声音在脑海中盘旋，汪晨有些诧异。

“切莫误会，余还是余，告知你这一切，只是因为昔日缘分，但是昔日缘分并不是你肆意妄为的资本，你很聪明，但是还不够稳重，以及告诉隐藏在你背后的天选子，告诉他，余，陵光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