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郭榕

郁久律忽必赉做着南下中原的准备，郭榕也准备与雍国开战。为了天下一统，双方必须争分夺秒。在大许显德二年腊月，郭榕在做好一切准备之后，任命李谷为淮南前军行营都部署，兼任庐州、寿州知州。忠武节度使王延超担任其副将。此外，郭榕派遣督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韩坤等十二名将领率军南伐。

李谷等人带兵出发后，在蔡州真阳县搭建浮桥，很顺利地渡过了淮水。到了显得三年的正月，从前方传来捷报称王延超在寿州城下击败了两千余人的雍国部队。十几天后，又有捷报传来称先锋都指挥使吴延遇在山口镇击败了千余人的雍国部队。

眼看前方进展顺利，郭榕决定御驾亲征，扩大战果。于是郭榕任命宣徽南院使、镇安节度使向巡担任东京留守，并让端明殿学士王卜辅助向巡工作。此外郭榕还任命彰信节度使韩彤负责都城内外的巡视和检查。安排完后方的事务之后，郭榕命令侍卫都指挥使、归德节度使李从进现行率军奔赴真阳，作为郭榕大军的先锋。

郭榕自大梁出发后，李谷率军攻打雍国在淮南的重镇寿州，由于雍国非常重视对寿州的防御，刘瞻任寿州守将之后，又加固了防御设施，所以整个江北淮南之地，寿州的城防是最坚固的，这也使得李谷迟迟没有战果。

二月，寿州被大许军队包围之后，雍国将军刘贞率兵来救，在距离寿州城二百里的来远镇的时候，决定换乘数百艘战船直奔真阳，摆出了一副要攻打大许军的浮桥的样子。李谷害怕后路被切断，于是在召集部下商议的时候，提到了大许军队不善水战的弱点，如果浮桥被截断就有可能腹背受敌，于是他决定率军返回防守浮桥。

郭榕得知了李谷的打算之后，立刻派人前去阻止李谷，但还是慢了一步，李谷接到命令的时候，已经撤退回真阳。在撤退的路上，大许军的军纪全无，军队的辎重和每个士兵的随身物品都有丢失，甚至于大许士兵随军征战的丁夫和都有走丢的。撤到真阳后，李谷上奏为其退守行为进行解释，但是郭榕还是非常地生气。

虽然李谷匆忙撤军给了敌人可乘之机，但是雍军的刘贞却没有什么带兵的才能，他在地方驻守的时候只顾贪财，十分残暴，积攒下了大笔的家财用来贿赂虞璟身边的几个宠臣，而这些被贿赂的高官跑到虞璟面前吹嘘刘贞是文武全才，于是虞璟就直接把刘贞放上了前线。

刘贞看到李谷率部撤退后大喜过望，直接率兵攻打真阳，整个行军队伍加上军队的辎重长达几百里。寿州守将刘赡和刘贞的副将张约见状急忙制止，并用很委婉的口气，但是刘贞完全不接受。在刘贞带兵离开寿州后，寿州守将刘赡就断定此战雍国必败，随即加固了城墙的防守，做好死守寿州城的准备。

不出刘赡的所料，李从进在真阳很轻易地就击败雍军，并斩杀了刘贞，还俘虏了许多雍军的将领。一战下来，雍军阵亡上万人，战场之上到处都是雍军士兵的尸体。大许军此役缴获了三十余万军资器械。

刘贞被击败后，雍国一片恐慌，大量淮北民众和守城官兵集体逃往大许境内。张约收拢了刘贞的残部，随后带着这些人返回寿州，刘赡上表虞璟，请求任命张约为马步左厢都指挥使。刘贞战败之后，皇甫军和姚风退保清流关，滁州刺史王颜则直接弃城逃跑。

三月，郭榕抵达真阳，让身边的侍卫前去寿州城外安抚当地百姓，下令以李从进取代了李谷作为行营都部署。两天后，郭榕抵达寿州城下，在淝水南侧安营，命令各部队围攻寿州，并让后备部队把位于真阳的浮桥移动到下蔡镇。为了拿下寿州，郭榕征发了从宋州、毫州、陈州、颍州、徐州、宿州、许州、蔡州等地的民夫参与攻城。

郭榕抵达寿州时有上万名雍军在淮水上活动，并驻扎在了涂山脚下。郭榕命令自己的心腹将领赵重胤对涂山雍军发起攻击，赵重胤派一百余名骑兵前往其营地之后假装被击退，并在雍军追击的必经之路上设伏，最终大败雍军，雍国五十余艘战舰被大许军俘获。

下蔡镇的浮桥建成之后，郭榕命令赵重胤直接攻打清流关。皇甫军等率部在山下列阵。两军刚刚交战，赵重胤就带着部队绕过山后，从后面偷袭雍军。皇甫军大惊，率领部队进入滁州城，准备断掉桥梁守城。

赵重胤率部强行渡河，来到滁州城下。皇甫军提出要和赵光胤进行一场光明磊落的正面对战。赵重胤笑着答应了皇甫军请求。于是，皇甫军率领部队从城中出来，赵重胤突然单枪匹马冲入雍军阵，喊道：“我只杀皇甫军，与其他人无关！”说完挥剑砍中了皇甫军的头部。皇甫军连同姚风一起被生擒，滁州也顺利攻克。

眼看前方战局已经不利于自己，虞璟派遣泗州牙将王知朗带着自己的亲笔信赶往徐州。信函中虞璟自称“雍皇帝”，表示自己愿意和郭榕结为兄弟，许国和雍国成为兄弟之邦，每年给许国进贡财宝，以这样的条件来换取大许退兵。这封信到了郭榕手里之后，郭榕并未做任何回应。

四月，郭榕派前任武胜节度使侯章等率军攻打寿州水寨，并把水寨壕沟的西北角挖开，把壕沟里面的水全部被导入了淝水里。此时，赵重胤派人把皇甫军和姚风等战俘送到了郭榕那里，皇甫军重伤卧床不起，见到郭榕之后，提及自己为何战败，说：“我不是不忠于雍国，而是我的士兵们不善陆战，与你的士兵差距太大了。”

郭榕听了皇甫军的话之后，想让皇甫军投降，但是皇甫军觉得自己当初煽动士兵背叛虞昌勖，后来带人投靠吴国，如果此时再投降郭榕，必定会被人说成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于是拒绝郭榕的劝降。几天之后，皇甫军因伤重，不肯接受治疗而去世。

雍军屡屡受挫，雍国皇帝虞璟害怕自己最后会被逼得逃离金陵，于是就派遣翰林学士、户部侍郎钟莫和工部侍郎、文理院学士李明前来和谈，请求退军，同时还上贡御服、茶药及金器一千两，银器五千两，缯锦二千匹，犒军牛五百头，酒二千斛。

钟莫和李明历来以能言善辩著称，郭榕知道他们是来游说的，于是就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兵面见他们，说：“你们的主公自称雍室苗裔，却和夷狄为伍。你们和我就隔了一条淮水，从来没有好好相处过，契烈远在塞北，你们却冒险出海与契烈勾结。实在是厚颜无耻？如今你们想要我罢兵？我又不是那些见钱眼开的昏君，你以为你能说得动我？回去告诉虞璟，让他自己来见我谢罪，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否则，我把你们的金陵城打下来，国库拿来劳军，到时候可不要后悔！”

郭榕充满威胁的回答让钟莫和李明吓得不敢说话，原本准备好的花言巧语也忘得一干二净。看着两个人完全没有了志气，郭榕将钟谟扣在军营之中，打法李明回到江南，将自己的话告知虞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