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托朵思

甯海军节度使府在托朵思的请求下从口头上变成实际上的存在，当然郁久律尧骨还算客气，只是让韩闰派来一个朴兆而已，不过在托朵思的请求下，不久之后薛庆加入了甯海军节度使府的官员之中，担任甯海军节度使府的节度判官，负责刑狱。

既然已经成立机构，就得有办公场地。在郁久律尧骨的诏书下达之前，托朵思已经选择好了一处地方，是原来郑兆办公的府衙，自从郑兆被软禁于他的私宅之中，这府衙就空了，托朵思看这地方曾经是鸿济国真正的政治中心，觉得挺好。

由于何信和曹舜龙还是执事省官员，平时并不在这府衙办公，在府衙办公的就是托朵思，朴兆和薛庆，以及一些打下手的官员。为了方便工作，托朵思下令要鸿济国执事省也搬入这府衙之中办公，执事省发往各地的命令都由朴兆起草，以执事省和节度使府衙共同的名义发往各地。

薛克谦等人接到托朵思的通知，心里面有一千个不愿意，也不得不听从安排，集体搬到新的场所办公。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托朵思宣布第一件要办的事情就是给郁久律李胡送去男女奴隶共百人。

郁久律李胡身边人员流动大，身旁的仆人几乎没有能在他身边超过一年的，不是被他杀死就是自己跑了。因此郁久律李胡那边总是缺人。自从郁久律苏布特往契烈送过几个仆人之后，李胡发现鸿济国的人比契烈人听话，所以旧经常问郁久律苏布特要人。

毕竟是契烈的寿昌王身边缺人，郁久律苏布特不能怠慢，立即就派人挑选男女奴隶一共一百人送去契烈，好在郁久律李胡没有特殊要求，男女奴隶不需要做特殊处理，女的也只要好看就行，从街市上买来的普通奴隶也能凑数。

办完郁久律李胡的事情之后，托朵思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比较多了。契烈派往各属国的沙黑纳主要职责是监督契烈的属国做好几个事情，分别是君长亲朝，子弟纳质，籍户口、输岁赋和调民助兵。由于郁久律尧骨的特殊关照，鸿济国并不需要向契烈输岁赋，但是在昔良昱死后，就需要有新的人去契烈当秃鲁花。

秃鲁花是契烈各部落和属国把自己家中的子弟派到大汗身边充当护卫之人，当然这些护卫也兼有人质的角色。这些秃鲁花再契烈大汗身边，虽然是人质却也容易平步青云，兀颜粘罕就做过秃鲁花，如今是黑水肃直大王。

接到要派质子去契烈的消息之后，薛克谦立即汇报给郁久律苏布特。如今昔济和昔裪还小，郁久律苏布特又怕出现第二个昔良昱，因此对于人选好好下了一番工夫，最终选定让昔夏宗弟弟昔宝宗之子作为秃鲁花送往契烈。

质子人选选定之后，原本应该收拾行囊，没想到托朵思又宣布另外一件事：要立即再鸿济国清查户口和土地。清查全国户口的事情在郑兆当权时期就有提及，但是由于战事频发，户口清查和丈量土地之事只能一拖再拖，许多地方的统计资料都还是之前新济国时期的数据。

托朵思提出清查全国户口和土地的想法，主要是因为这事情是他作为沙黑纳的职责。在郁久律屈列时期，契烈就要求各部落清查人口，在控制西域、辽东和河西之地之后，也同样进行了户口的清点，只不过在韩皓的建议之下，又多了土地的清点。

郁久律尧骨采纳韩皓的提议，吧清点出来的无主荒地交给百姓屯垦，随后收取税赋来充实国库。

托朵思所想做的，郁久律苏布特也想，她也想知道将来昔裪有多少家底，只是这清查户口和土地的命令一出，就遭到了昔夏宗等人强烈的抵制，因为清查之下，他们有多少家底也会被郁久律苏布特知道。当然，这些粘来他们暗中让多少百姓失去土地变为他们的奴仆，也会被郁久律苏布特知道。

自从郑兆有了割据一方的想法之后，这些人就从亡国贵族翻身，随后就过起了和在新济国差不多的生活，这些年来他们有些拥有和之前新济国还在时候一样多的家产，有些则是比在新济国的时候更加富有。

一旦丈量土地，郁久律苏布特就会发现他们这些年到底上如何对百姓敲骨吸髓，而且说不定还要让他们吧这些年少缴纳的税赋一并拿出，而且还会要他们释放那些被他们非法所得的奴隶。

托朵思本人是奴隶出身，对于为奴之人的痛苦，他是最有体会的。当他来到汉山京，拜访了一些鸿济国权贵，看到昔夏宗等人家里面的奴隶成群，而且他还看到了昔夏宗等人对待家里面的奴隶是如何的嚣张，再去昔夏宗庄园做客的时候，又看到了再丰收之年还食不果腹的佃农。

托朵思看到他们就想起匈然末年，草原之上那些穷苦的奴隶，他们牧放大量的牛羊却在冬天没有御寒的衣服，这样的情况再郁久律屈列和郁久律尧骨当大汗的时候，通过颁布一系列的法令，情况才开始逐渐改观。

在接受了昔夏宗等人的宴请之后托朵思有了一种为官一任要造福一方的思想，虽然他的主业是要监督鸿济国，但是能为鸿济国百姓办一点实事，也算是为契烈增加一些百姓的口碑。

昔夏宗等人不愿意自己利益受损，对于清查户口的决定是拼了命的阻扰，逼得托朵思以节度使府的名义直接派人去各地清查户口土地，不再通过鸿济国的执事省。

托朵思手底下的人很多都是从泰卢国投奔韩闰的前泰卢国官吏，对于鸿济国的情况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虽然这些人不少也曾是一方豪强，但是论起出身，这些人祖上都受过新济国贵族们的欺凌，在新济国的骨品制度之下哪怕这些人是地方豪强也会因为出身而被新济国贵族欺凌，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支持起兵反抗新济国之人，参与王成桂的创业历程。

这些人到了鸿济国地方之后，按照何信与曹舜龙的安排，花了几个月时间将鸿济国各地土地的数量，人口数量，都查得清清楚楚，顺带手把一些贵族的不法之事也全部查了出来。

经过详细的清查，郁久律苏布特第一次知道鸿济国有多少家底，也发现鸿济国存在大量贵族们不愿意开垦的荒芜土地。这些土地可以为鸿济国提供大量的粮食与财富。

清查完户口和土地之后，郁久律苏布特下令要鸿济国的权贵们释放所有非法拥有的奴隶。此时鸿济国的豪强已经不能撼动郁久律苏布特的地位，只能乖乖听令，个别几个阳奉阴违的，也在家中奴隶的控告之下家破人亡，财产充入国库的命运。

通过清查土地与户口，郁久律苏布特采纳一些大臣的建议，改革鸿济国的税制，减轻了普通百姓和中小贵族的税赋，加重地方豪族和大贵族们的税赋，这些大贵族和豪强此时已经无力对抗郁久律苏布特，只能乖乖听命，托朵思也算代表契烈为鸿济国做了一件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