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为臣

卫笙跟着点了点头，路家的老夫人已经去了，母亲就算是再难过，也不能让她回来，活着的人总是要背负着全部的重担，接着走下去，直到某一天，将身上的担子递给另一个人，她或许会扔到什么，却也会添加什么。

“长姐，是淮安不会说话，让长姐伤心了。”路淮安可怜巴巴的看着路氏，看着路淮安魁梧的身材，和脸上稍显呆蠢的模样，倒是有些意思呢。

路氏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方帕子，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将泪水擦拭干净。

虽是没了眼泪，语气却还是有些唏嘘，“淮安果真是最像父亲的，每每好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也能让人的心里不痛快。”

路氏说的是实话，当初路老爷子，同路老夫人的感情甚好，不过两人私下里时常生气。

父亲买了些好玩的东西，哄母亲开心，却把母亲气的暴跳如雷。

路氏脑海里一晃而过的，很多都是她年幼时的记忆，也罢，这事过去也好，母亲或许是因为心地善良，被请回天上做仙女了吧。

卫嘉成看到路氏止了哭声，这才安下心来，看着路氏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好看了不少，也跟着有些愉悦。

四人讨论了不多时，便到了晌午，路氏显然早已经让人备下了饭菜，到了吃饭的地方，就算是卫笙也有些吃惊。

有些哀怨的看了驿一眼路淮安，打趣的说道，“果真母亲最心疼的还是舅舅，就跑连往日里舍不得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舅舅可要多吃一些，免得母亲不依。”

桌子上被菜肴堆的是满满当当的，里面还真的有不少，京城里比较警惕的东西，不过还未曾到卫笙说道，的，平日里舍不得吃，不过就是卫家众人没人喜欢吃，更多的时候是吃些清淡的东西。

卫嘉成跟前饮酒，就算是宫宴，无论是谁敬酒，也不过就是随口抿一点，为此卫嘉成还落了一个怕老婆的名声。

卫嘉成这会儿却也是破了例，让下人斟上了一小杯的温酒，同路淮安举杯换盏。

路淮安平日里喝酒用的哪里是这么小的杯子，不过路氏在这里，饶是他已经二十有三了，却也是一看到路氏就想到自己第一次偷偷的喝酒，回到府中被路氏发现，将自己狠狠地责罚一顿，自己的惨样子。

不过饶是路淮安也学着卫嘉成的模样，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酒，却也是被路氏尖刀一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

吃过饭了，就算是路氏不舍，也只能将路淮安送了出去，一路上依旧是千篇一律的叮嘱，卫笙有些惊讶的看着路氏，就算是自己进宫，同太子共谋大事的时候，母亲也不曾这般叮嘱，还好小舅舅要回江南的，不然自己怕是要失宠了，这让卫笙很心慌。

路淮安一路上应了下来，到了门口，下人早已经将他桀骜不驯的马匹牵了过来，不过看样子牵马的下人有些狼狈。

应该是被自己的马儿给欺负了，自己这匹马乃是自己的**子，同自己上过战场的，不过就是现在年岁大了，所以被送到京城附近的马场里，看看能不能留下孩子。

路氏目送着路淮安远处，这京城之中，又只剩下自己一人，难免心生孤独之感。

“母亲可是不想舅舅走？卫家多的是空的客房，若是母亲舍不得的话，留下舅舅几日也是可以的。”

路氏却没有同意，反而是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大丈夫志在四方，你外祖说，整个路家最像他的便是你小舅舅了，不过就是性子有些跳脱，总要吃些亏啊。”

路氏不是不识大局的人，她自然清楚自己要怎样做，才对自己，对整个府中最为有力。

现在路淮安应该尽快回到了江南，免得老皇帝觉得路家势大，当时候将路淮安留下来为质，怕是淮安的一辈子都完了。

卫笙自然不明白路氏的担忧，只当她着急让路淮安回江南，是为了让路老爷子安心。

卫嘉成这会儿已经到了书房，等卫笙将路氏送回卧房，又折回去卫嘉成的书房的时候，卫嘉成已经等候多时了。

卫笙一进去，就看到卫嘉成开门见山的说道，“妙儿可是为了太子的事情前来？怎么太子需要我长宁候府做什么？”

卫笙点了点头，将事情的始末同卫嘉成说了个清楚，卫嘉成毕竟是见多识广，很快就找到了整件事中的不妥之处。

“妙儿觉得这计划万无一失？”

卫笙有些不太肯定的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很肯定，毕竟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测的。

卫嘉成笑了一声，“妙儿到底还是年轻，你想让你的人到太子的身边，毕竟在皇宫之中，也好方便行事，不过你却没想到，若是太子突然纳妾，皇宫之中又突然出了事端，别人稍稍动动脑子，就会想到同太子有所联系了。”

卫笙听完，这才明白，自己一直觉得计划有问题，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原来是出在了这里，不过若是如此，此事应当如何是好？

“父亲，女儿不知该怎么做，还望父亲指点。”

卫嘉成看着卫笙谦虚的模样，颇有些满足，他不怕卫笙出错，怕的是她过于自负，到时候因此而吃亏。

“今夜就让人去皇宫之中探探风头，等到下个月中旬，宫中放宫女出宫，又从新采买宫女的时候，让她用宫女的身份混进去。”

卫笙点了点头，随后又同卫嘉成说了太子同司仪的联交易，自己自打重生以来，已经算是一帆风顺了，恐怕司仪的计划之中，也有些对自己不利的地方。

卫嘉成听了之后，随即笑了起来，丝毫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反而是有些心上太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就是南夏而已，更何况她现在威胁太子，到时候太子不用登基，便会下手了。”

卫笙仔细思索了一番，的确如此，太子既是想要登上帝位，断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司仪的。